三十、意外覺醒
晚飯時分，蘇格和蒂娜還有李玉鳳準備吃飯時接到左大元的電話，“老婆，我出院了，一會就回來。”
“太好了！”李玉鳳大喜，“你可回來了，怎麽不早說我好去接你啊。”
“沒事了，我兩個同事送我回來的，你多做幾個菜，我留他們吃飯了。”
“好嘞！”李玉鳳喜不自勝，對蘇格道：“你舅舅要回來了。”
此時在離左大元家不遠的公路上，左大元、葉偉昆和林靜同坐一台車裏，當左大元放下電話後，葉偉昆問：“媒體安排好了嗎？可不可靠？”
“放心，公安內部係統的，絕對可靠。”
“易寒那小子行不行啊？”
“我們排演了一晚上，應該沒問題了。”
“我最擔心的是，夜行俠總是神出鬼沒的，他會不會看到這一幕呢？以往他又是通過什麽渠道知道我們遇險的呢？”
“我們現在不是死馬當活馬醫嗎？”左大元不耐煩地道：“我說頭，這些問題早商量過了，你還嘮叨個沒完幹啥呢？”
“行行行，那開始吧。”
林靜拿起對講機：“易寒，就位了嗎？”
“已就位。”易寒的聲音傳來。
葉偉昆向左大元點點頭，左大元加大油門，車子開始加速。
林靜默念著：“3、2、1！開始！”
砰然巨響，一個人影從天而降，重重一拳砸在車頭，車頭凹陷下去，爆出劇烈的電火花。
“我擦，這車我剛買的！”葉偉昆心疼得大叫。
降在車頭的是個一身怪異裝束，像金屬服一樣的蒙麵人，背上插著兩把鋼刀，扮相除了顏色不同，頗與漫威電影中的“死侍”有幾分相像。
“死侍”抽刀在手指著車內的人：“下車，我是來要你們的命的！”
與此同時，暗藏街角的攝影機開始運轉，兩名記者魔術般從街頭冒了出來，葉偉昆大叫一聲：“開槍！”左大元與林靜拔槍亂射，不過隻有火花與響聲，槍裏麵全是空包彈。而“死侍”左躲右閃，看似一顆子彈也沒打中。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死侍”哈哈大笑，又一拳打在車頭上，震得車身都跳起來。
在左大元家裏，喜氣洋洋的李玉鳳正要去炒菜，忽然蒂娜叫道：“快看電視！”
三人看到電視上插播緊急新聞，一名記者播報：“剛才在街頭，三名警務人員突然遭到一名怪人的襲擊，這怪人力大無窮，輕易就砸碎了汽車，三名警務人員處境十分危險。”
鏡頭中給了車裏的左大元等人幾個特寫，他們胡亂開槍，與“死侍”對峙著，而“死侍”對著車子一通亂砸，威脅他們快點下車。
“哎呀不好，是老左！”李玉鳳嚇得盤子掉地打得粉碎。
“舅舅遇險了！”蒂娜也在叫。
蘇格不容細想，“我去看看。”一陣風跑出門外，蒂娜在身後叫道：“小心啊。”
蘇格跳上樓頂，把外衣一拉，露出裏麵的黑夜勁裝，蓋上頭套，儼然是個蜘蛛俠的形象，不過戰衣是黑色的，胸口繪了一塊白色的鑽石，他低喝一聲：“夜行俠，出擊！”騰空而起向事發地點奔去。
“我擦，快要露陷了！”車頭已經砸得稀爛的葉偉昆大叫，不用說，這個亂砸車子嚇唬他們的是易寒假扮的，他當然不會真的攻擊左大元等人，光是砸車子威嚇，可為了等夜行俠過來，砸了一分多鍾還在威嚇，實在不像個冷酷無情的殺手，倒象個來找碴的街頭混混。
“別砸了，動點真格的！”左大元低聲道。
易寒醒悟過來，跑到車門邊一拉，嘩啦車門掉下來，一把先將左大元拎起來，“該死的警察，我要殺了你們！”他拿著刀舞來舞去，就是不劈下去。
“這什麽演技啊？”林靜叫苦不迭，稍微有點智商的都看得出他們在做戲了。左大元也催道：“動手啊！”
“看招！”易寒一拳打下去，但他又不敢使大力，等於是把左大元甩在地上，林靜見狀，為了演得逼真，一個蠻抱撲上來與他纏鬥，偏偏這當口易寒慌了手腳，他心中對林靜有了情愫，哪舍得打她，反而縮成一團挨著林靜的粉拳。
“笨蛋，還擊啊！”林靜急了。
“是是是……”易寒一揚手，不料他力量還不能收發自如，一下把林靜推出老遠，重重撞在車身上，疼得她一陣慘叫。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易寒更慌了。
就在這時，蘇格終於抵達，一記飛蹴從後背蹬在易寒身上，易寒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
“夜行俠！”左大元大喜，“真的來了！”
蘇格也有點奇怪，他發現這次不同於上兩次，心中沒有任何危機感，看著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易寒，他開始感覺這次不太對頭。
但救人要緊，他決定先把這個“死侍”打得失去行動力再說，再次騰空向易寒打來，易寒哪是他的對手，慌不擇路就逃。
“站住！”左大元跳出車外，同時從四周魔術般湧出大批便衣警察，將蘇格團團包圍，蘇格一愣。
“聽著，我們隻想和你談談。”左大元向他舉起手表示沒有敵意。
蘇格這才明白原來是左大元設的局想引他出來，可他現在還不想暴露身份，轉身要離去。
“不許動！”林靜忍痛也拔槍對準他，“你再動別怪我們使用武力。”
蘇格淡淡一笑，身體閃電般在警察中穿梭一番，在一片驚呼聲中，不消一秒所有的便衣警察手中的槍都被打落在地。
“阻止他，不能讓他走！”林靜大叫著，可誰能阻得住他呢？
忽然，本要逃的易寒撲了過來，他意識到在這兒隻有自己能與夜行俠一戰，可他的動作在蘇格眼中慢得同蝸牛一般，本待一腳把他踢開，誰知易寒一下抱住他的腳，忍著鑽心窩的痛扯住他。
“放手！”蘇格推著他的頭要把他甩下來。
“別走，我們隻想和你談談！”易寒大叫著。
眼看大批警察圍過來，蘇格單腿一踏，居然帶著抱住他的腿的易寒騰空而起，他拖著一個人但速度不減，幽靈般在各幢大樓著飛騰縱跳，但易寒就是死死不放手。
終於飛到一幢大樓上方，離警察已經很遠時，蘇格猛地一踢腿，易寒終於抱不住跌了下去，一下滾落到大樓頂上，把樓頂水箱都撞扁一大塊。
當他眥牙裂嘴地抬頭，看到蘇格站在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也是超腦人？”蘇格刻意變了冷冷的嗓音。
易寒抖抖擻擻地站了起來，其實論身材他比蘇格高，但為他強大的實力震懾，感覺矮了半頭，顫聲道：“我不知道，隻是警方說我和那些超能者有點像。”
“所以你們演戲騙我出來？”
“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破這個案子。”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用力一點你已經沒命了。”
易寒沉默了一會，道：“他們說你是義警，是好人。”
“你怎麽知道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你救過我，雖然我當時昏迷了，但我被開膛破肚時，我感覺腦子裏有些什麽東西被觸發了一樣，我能感覺到周圍的一切。”
蘇格想起從前鯊魚試圖拳打自己來證明自己是超腦人，看來有著超腦潛力的人都可以通過暴力方式被激活，不過看起來易寒並沒有覺醒，他還在成長階段。
看蘇格默不作聲，易寒反問：“你又怎麽知道我和上帝武裝不是一夥的？”
“因為你沒有殺氣。”
“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嗎？”
“大概吧。”
“那麽……你會幫助我們對嗎？”
蘇格搖頭，“你們應付不了他們，我也不能。勸你們別再介入這個案子。”
“可我們已經介入了。”易寒見他要走，急忙追上幾步，“我的腦子裏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我，有危險迫近，但我什麽也不知道，隻有你能幫我。”
蘇格閉上了眼睛，他當然清楚這是什麽，易寒正在飛速覺醒，當他覺醒之日，母體會第一時間察覺他是超腦人，說不定就是他的死期，而他的超腦已經預感到危機。
“我和你非親非故為什麽要幫你？”
“因為我也有第六感，我知道你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蘇格苦笑了一下，“很可惜，我無能為力，你自求多福吧。”
他仍要走，又被易寒一下抱住了腿，“至少讓我知道真相。”
看著他絕望的表情，蘇格憐憫再次發作了，終於道：“你腦子被入侵了，有東西寄生在你腦子並控製你，但你正在覺醒並擺脫控製。當她察覺你失去控製就會殺死你。”
易寒全身顫抖，“我會死？”
“我幫不了你，除非……”他想到了麗莎，她手上的安全鎖可以隔開母體的偵測。
不料易寒突然全身劇烈抽搐起來，他抱著腦袋拚命在地上打滾，慘叫不絕。
“你怎麽了？”蘇格一驚，伸手想按住他，不料他像發狂一樣，抱著腦袋嚎叫不絕，原本蘇格兩根手指都可以按住他，到後來居然使出七成力量才能按住他不動。
易寒足足嚎叫了五分鍾才慢慢平靜下來，當他慢慢睜開眼睛，蘇格驚訝地發現他的眼睛中居然有一層溫潤之色，如清泉一般，回憶起來，他好像隻在麗莎眼中看到過這樣清徹的眼神。
“你……覺醒了？”蘇格忽然明白過來。
“謝謝你。”一陣嚎叫掙紮後的易寒居然像變了個人一樣，氣質全變了，不再像剛才那樣戰戰兢兢，渾身充滿自信，他向蘇格深深地鞠了一躬，猛地一個縱身向樓下飛躍。
而剛才他還明明做不到這一點，現在健步如飛，在筆直的大廈上如履平地，一下到了樓底。蘇格好奇心大起，飛快地跟上了他。
在大樓不遠處有另一幢大樓，是本市的電子城，以銷售電子產品為主，易寒徑直衝了進去，看到裏麵琳琅滿目的店鋪和擺滿貨櫃的電子元件，扭頭對蘇格道：“我需要你幫我攔住其他人。”
不等蘇格回答，他開始伸手在貨架上取貨，各種電子元件被他飛快地拿下來，店鋪老板大叫：“喂喂，你幹什麽？怎麽亂拿我的東西？”
易寒不管不顧，一陣風似的在商店中遊走，飛快取下各式各樣的元件，並奪過一個鋪位上工人正在用的焊槍。
易寒這番舉動惹了眾怒，好幾個老板向他衝過來，“你幹什麽？怎麽搶我們的東西？”
“我們給錢！給錢！你們記下拿了什麽東西。”蘇格擋住老板們，他看到易寒雙手飛快地用元件製作什麽，雙手上下翻飛，動作快得驚人。
“你又是什麽人？”所有人好奇地打量著蘇格。他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夜行俠的衣服，罩著麵罩。
有人叫道：“這兩人不是神經病吧？快叫商場保安啊。”
蘇格一手扯住旁邊欄杆，啪的一聲，鋼鑄的欄杆斷了，他把欄杆一橫，“誰敢過來？”
所有人被他的力量嚇住了，都退後幾步。
蘇格回頭看到易寒開始用焊槍將一些元件焊接起來，不消片刻出現一個像蜘蛛一樣的金屬電子元件。
不可思議，那堆亂糟糟的元件居然瞬間在他手上變成兩個小型儀器，他把一個儀器往後腦一拍，麵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過了一會就消失了，麵色變得輕鬆。對蘇格道：“我們可以走了。”
他輕輕一躍跳過人群，蘇格連忙跟上，兩人從窗口躍出大樓，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又飛到一幢樓頂，易寒遞給他另一個元件，“你也得戴上這個，不然她仍然可以找到我。”
蘇格恍然大悟，雖然外型不同，但他明白這東西的原理，“這是安全鎖？”
“快戴上吧，寄生體這時應該還沒察覺我的存在。”
蘇格在腦後安上了安全鎖，易寒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並不需要這個，但她仍可以透過你的腦電波找到我，所以隻好委屈你一下。”
蘇格瞳孔收縮，“你……覺醒了？”
“是的，其實我已經在覺醒的邊緣，當你告訴我真相，就觸發了我的大腦自由體，我現在明白了大致的情況。你沒騙我，我腦子裏的確有東西，不光是我，全人類腦子裏都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