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要爭氣啊
吳凡閉目念咒，元神上電光漸漸消散，似有通透感的元神多了幾分琉璃顏色，隱約中一股股仙氣氳氤而出，更添幾分飄渺意味。
轟……
轟……
轟……
一道道愈來愈粗大的閃電劈在吳凡的元神之上，場邊人齊聲大喊到第十二道雷後，所有人歡呼起來，但天空的烏雲仍未散去，卻又不見再有閃電劈下。
一個全清教長老向全清教掌教衍德真人問道：“掌教師兄，二師兄已受十二道天雷洗禮，應該要飛升了，為何天上劫雲卻不散去？”
衍德真人也疑惑地望著天上的劫雲，喃喃道：“不應該啊，古往今來功德圓滿之人最多也隻受九道天雷洗禮，十二道已是極致，師弟已受滿極數，可謂前無古人之壯舉，莫非還有異數？”
懸在半空中的衍聖真人吳凡渾身仙氣盎然，等了許久，仍不見天神接引，正納悶間他見劫雲中有一巨大仙人探出頭來向他一揖，道：“衍聖仙尊有禮了，下仙乃八星仙尊座下仙將赤龍尊者，為此次接引仙使，衍聖仙尊轉世功德圓滿，本該回列仙班，隻是剛才玉帝陛下頒下仙詣，下界商乾國地殼裂開一道巨縫，地火湧上陸地，生靈塗炭，陛下令衍聖仙尊前往補救，待此事完結即可回歸仙班……”
吳凡一聽稍稍思量便道：“仙人不能下界，恐壞了下界平衡，也罷，我尚未升入天界，下界規則不會排斥於我，我這就去！”
“多謝仙尊！”
吳凡轉頭看向下方無數觀禮人群道：“玉帝有令，令貧道去修補商乾國地縫，事後便可直入天庭，諸位，就此別過！”
說罷吳凡向下方揖首一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天空中的仙使見吳凡離去也縮回雲中，劫雲漸漸消散，回複青天白日。
商乾國燕州府地界一道長約千裏的地縫往外冒著滾滾火雲，無數百姓淹沒在熔岩之中，千裏焦土，萬裏濃煙，一片末日慘狀。衍聖真人吳凡長袖疾舞，一道道法術射入地縫，堪堪隻能勉強維持住地火不再向外漫延。
吳凡悲天憫人的臉龐卻越來越蒼白。
“真的要這樣做麽……我苦修十世，功德還不圓滿？玉帝這是罰我還是考驗我，當年之事還在耿耿於懷……此地縫綿延千裏，寬達十裏，以這下界的法術又如何能堵得住，莫非真要讓我十世修行之身補這地火？”
“修仙為何？為自身大自在，忍看無數生靈塗炭，可否大自在……我懂了！”
吳凡抬眼望天，在空上屈膝跪倒，向天空遙遙拜了三下，起身後大呼：“不為天地，不為蒼生，修仙何用，吾去也！”
言罷隨即化為一道流光沒入地縫之中，天雷轟轟，地脈顫抖，那道地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千裏地縫上漸漸隆起一條長長的山脈，將地縫完全覆蓋，地火消逝，濃煙散去，無數奔逃的百姓驚異地回頭一望，隻見原來地火熊熊之處多了一座綿延千裏的山脈，大地開始恢複平靜。
“我還沒有死？”
吳凡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先看看自己的身體，仍是那個粗布長袍，抬眼一看，又在一個平台之上，仍是一道門矗立在麵前，門頭的兩個字與之前所見的那扇門不同，他隻認得一個“了”字，後麵那個字便不認得，吳凡又喚了幾聲老段，仍是沒有回應。
吳凡走到門前，輕輕推門走了進去，隻見一片光明，眼前所見為一處山村，有稀稀拉拉的房舍錯落在山腳，許多農夫在田地裏勞作，一道道炊煙從農舍屋頂冒出，一片安寧的鄉村景象。
吳凡回頭一看，身後大門消失不見，所看到的也是一片鄉村景象，吳凡心道：“這是何處？”
“汪汪……”
“金寶！”
吳凡聽到金寶的聲音，心下驚喜，立即追了過去，在一家農舍屋前看到了金寶，金寶見到他高興地叫了幾聲，金寶想去抱他，他卻跑開了。
“凡兒，回來了，快去洗臉洗手，馬上開飯了……”
吳凡看到屋裏走出來的一個婦人，驚得心髒都快跳出胸膛，那婦人取下頭上的頭巾擦了擦手道：“還愣著幹什麽，哦，你去迎一下你阿爹，他應該也快回來了！”
“哦！”
吳凡心中有萬千疑問，但他仍是轉身向村口走去，這個婦人明明就是他記憶中母親的形象，可他明明已經死去了，為何她在這兒，還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麵前。吳凡走了幾步，一個高大的中年農夫背著犁，牽著一頭黃牛走到吳凡跟前，將牛繩塞到他手中，道：“凡兒，今天先生教了你些什麽啊？”
看著中年農夫眼中慈愛的眼神，吳凡眼眶立即濕潤了。
“阿爹，把犁也給我吧，我長大了，以後犁田就交給我！”
中年農夫笑著拍著吳凡的肩膀道：“這些活不用你做，我兒是要考狀元的，怎麽能做這種粗活呢，快把牛牽到牛欄裏去，你娘已經做好飯了，咱們快去吃飯吧！”
吳凡心中更奇，但眼前的人是如此熟悉，氣息是如此溫暖，吳凡心中很快樂，滿滿地享受著雙親的疼愛，他知道這是夢，卻又不願在這夢中醒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吳凡每天早上到私塾裏去上課，中午回來吃飯，再去私塾，突然有一天他再回到家時，父親坐在牛欄邊歎氣，一問之下，才知道因為給私塾先生交學費久欠債主的高利貸，父母無錢償還，債主把家裏唯一的耕牛牽走了，吳凡說不去上學了，卻被父親打了一頓，看到父母期待的眼神，吳凡低著頭又重回私塾。
又過了一段時間，一天母親將被蛇咬傷的父親背回家中，吳凡看到郎中搖晃的頭便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
吳凡走到父親的床前，虛弱的父親拉著吳凡的手道：“凡兒，你要好好念書，先生說你很用功，以後一定能考個好功名，咱老吳家世世代代當農民，我不希望你再當農民，你一定要爭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