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好孩子
握著父親粗糙幹枯的手，吳凡重重地點著頭，父親含笑而去，留下悲傷不已的母親和吳凡。又過了一段日子，母親因父親去世哀傷不已，也病倒了，吳凡日夜守護著母親，但母親仍是撒手而去。
村民們幫著張羅了母親的後事，沒多久，債主又來催討吳凡父親過世後，因辦喪事而欠下的高利貸，債主將吳凡家的房契抵了去，將吳凡趕出了家門。
弱小的吳凡苦求無助，咬傷了債主逃了出來，一路上見到許多因為戰亂逃難的難民，拖兒帶女，時不時有人倒伏在地，再也沒起來，而且經常會出現盜匪，將所見之人劫掠一番，其中淒慘不堪之處吳凡曆曆在目。
這一日吳凡流浪到了江州城外，他看到路邊有間酒廝，裏麵傳來陣陣酒菜的香味，肚子裏叫得厲害，吳凡正彷徨之際，隻聽見酒廝中傳來一陣怒罵聲，緊接著一道身影飛了出來。
“遇見真神不開眼，天天燒香有何用！”
“哪裏來的神棍，敢到老子的店裏來騙吃騙喝，快滾，再不走，打斷你另一條狗腿！”
吳凡看到一看身穿道袍的老者摔倒在酒廝外麵，路人都對這個邋遢的道人指指點點，多有嘲諷，那道人不以為意地看了看嘲笑他的路人，皺著眉痛哼了幾聲，吳凡走上前去將老人扶到路邊一棵樹下，問道：“老人家，你摔到哪裏了，要不要我去叫郎中來給你醫治！”
老道雞皮鶴發，一件灰白的道袍破爛不堪，老道對著吳凡看了一眼，笑道：“小哥兒，找郎中就不用了，能借了幾枚銅板不？”
吳凡問道：“老人家，您要借錢做甚？”
老道在吳凡頭頂敲了一計，罵道：“小子，老道酒蟲鬧得慌，你去幫我沽壺酒解解饞。”
“我沒錢。”
老道又道：“我老道可憐啊，腳被人打斷了，肚子又餓，眼看不是病死就是餓死了，你能不能行行好，讓我喝飽酒再死啊！”
吳凡攤手道：“我也想幫你，可是，我真的沒錢。”
老道循循善誘道：“那你可以去偷，去搶啊！”
吳凡搖頭道：“不，先生說過，做人不可以失德，不義之財不可取！”
老道眼珠轉了轉又道：“你可以悄悄去做，沒人看到那就沒事了！”
吳凡還是搖頭道：“不行，即使人沒看見，但老天看得到。”
老道聽了一愣，抬眼望了望天，嘴裏不知道念了幾句什麽，又看著吳凡道：“小哥兒，你那麽老實會被人欺負的！”
吳凡不以為意地道：“先生說過，與人為善，安守本份，即使吃點虧也無妨，好人會有好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老道笑著又問道：“那你是好人，你得到好報沒？”
吳凡聽了有些喪氣，但仍倔強地回道：“我不是說了嗎，不是不報，時候不到！”
老道盯著吳凡的眼睛又說道：“天上地下萬事萬物皆有法則，做人當自強，你強則你言出如法，你弱則你俯首甘命，此為定理，若你可選，你選強，還是弱？”
吳凡聽了一頭霧水，問道：“誰不想強，老人家您何出此言，不是多此一問麽！”
老道定定看了看吳凡道：“若你變強，你之意願為何？”
吳凡想了想道：“濟苦難於水火，息紛爭於萬民！”
老道正了正神色，點頭道：“好孩子，莫忘了你今日之言……”
吳凡不知這老道到底說這一番話是何意，正想開口時，突然街市邊一陣喧鬧，吳凡回頭一看，卻是一群潑皮在毆鬥，吳凡看了一陣隻覺無味，轉頭再看老道時，卻是杳無影跡。
“汪汪……”
吳凡看著身旁的金寶，問道：“金寶，你消失了這麽久，從何處鑽出來的？”
金寶搖頭尾巴對吳凡叫了幾聲，掉頭便走，吳凡四下搜尋，卻仍是找不到老道的身影，隻得作罷，跟著金寶走進一間店鋪，吳凡一進門，抬眼看去，這房間裏卻一點也不像商鋪，隻見滿屋都是書架，屋裏一個人也沒有，吳凡往店門口看時，不知何時那門自己關上了，屋子裏靜悄悄地，隻聽得到金寶呼呼吐著舌頭的聲音。
吳凡發現屋中央有一張書案，上麵筆墨紙研齊全，還有一尊香爐在嫋嫋冒著淡淡香煙，吳凡輕輕嗅了一口，隻覺滿腹馨香，渾身輕鬆，忍不住又深深吸了幾口，直到漸覺頭暈目眩才停下來。
“凡哥兒，你醒了沒？”
聽到老段的聲音，吳凡喜道：“老段，你終於說話了，你怎麽這麽久不說話！”
老段默了一陣，道：“我一直在喚你好不，你一點也聽不到麽！”
吳凡奇道：“是麽，幾年了都才聽到你的聲音，我以為你又閉關了呢！”
老段問道：“幾年？外麵有太陽麽？”
“沒有！”
一道流光而過，老段的元嬰又浮現在吳凡的眼前，老段環顧了一圈這間書房，道：“這是何處，咦，好香，這是什麽香？”
老段貪婪地嗅著那香爐裏冒出來的清煙，他的元嬰也隨著他吸入香煙而愈來愈凝實，五官也越來越清晰起來。
“咦，老段，你的元嬰怎麽越來越粗壯了！”
老段直到吸到整個元嬰像氣球一般才停下來，吳凡再看時，老段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隻泛著紫光的小肥豬。
“嗬嗬，老段你現在好可愛哦！”
老段看看自己臃腫的元嬰，得意地道：“這樣是不是顯得很富態！”
“跟王財主一樣胖了，哎，對了，老段，我經曆了幾段奇怪的事情，你幫我分析一下是怎麽回事？”吳凡接著把這幾年經曆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聽罷老段稍稍想了想，道：“看來你是過了三了仙尊的考驗了！”
“考驗，什麽考驗，為何要考驗我？”
老段若有所思地回道：“若我沒猜錯的話，你經過的三道門分別是‘了功’、‘了法’和‘了憂，若你未能通過三了仙尊的考驗，你是到不了這個書房的，我記得有些古藉裏麵有過類似的記載，有些仙人為了傳承會定下些考驗，設置一些條件來篩選傳人，每位大能挑選傳人的方式不同，當然也有類似的出現，比如你這種經曆就有不少大能用過，當初我宗祖師就是……也是通過幻境挑選心性符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