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包裹謎團

“什麽武功秘笈？”洛無名好奇問。

鐵十一說：“你爹與我和你韓叔都是出身軍中，你爹當年從一位江湖異人朋友處得到一本很厲害的功夫。聽你爹說，那本武功叫做五行訣之中的玄土訣。他天性豁達，得到這武功之後，便把這天下習武之人視為寶物的功夫公之於眾。並把這秘笈上記載的一些武功傳與軍中普通兵士。要說這武功確也厲害，隻是一些粗淺的皮毛，便使軍中戰士身體強健，戰力大幅提升。而後接連的兩次與突厥人的小規模戰鬥中大獲全勝。記得當時突厥人也對此事大吃一驚，還派了無數探子、斥候打探此事。”

“那時你爹也將這武功傳於我習練。可我這人天生魯鈍，完全不得法。你爹說過，這等功夫確實較為深奧，條件苛刻。並不是人人都可習練。悟性、資質都很重要，所以也就此作罷。但事後想起就是當初學了一些皮毛也仍是受用至今。我前陣教給你的那套棍法，便是由這功夫的步法演變而來。若在此之前，我上了戰場都是靠著勇力掄起棍子亂打亂敲，雖也能克敵，但是難免消耗太大。自從融入了這步法，方能稱之為棍法。若用在戰場上，可省去不少胡亂揮舞的體力，與人爭鬥也可以做到攻防有序。”

“就是因為這武功秘笈所以我爹被這些人害死？”洛無名聽得入神忍不住插嘴問道。

鐵十一麵沉似水說道：“表麵看去正是如此，但是其中確實有許多不合情理之處，分別時你爹又不許我等追查下去，自然有他的深意。我也不知是該讓你長大成人之後查清真相，還是該平平靜靜生活下去。”

洛無名還想繼續追問，鐵十一卻將他打斷說道：“此時形勢危急，也不知還能否逃出生天。如今你年紀還小，不易知道太多事。那天我帶你逃走時你爹還交給我一個包裹。這幾個惡人當日便是衝著這包裹而來，包裹裏除了有那本武功秘笈之外，好像還有重要東西，我卻不是十分清楚。你答應我，如果這次你能逃出去，等到長大成人再取出包裹，務必小心收藏。這裏麵的東西都是你爹用性命換來的。至於該如何選擇，那時你已長大成人，由你自己決定便是。”

洛無名聽罷，鄭重的點了點頭。

鐵十一接著站起身來，湊到洛無名的耳旁，小聲說道：“包裹便埋在山洞旁大石塊左邊第四顆楊樹下。”

洛無名默默的點了點頭，牢牢地記住了那包裹埋藏的位置。心裏暗暗道，這包裹是父母拚了性命保留下來的，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幾個惡賊得了去。

洛無名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性格裏卻有一股倔強，這也和鐵十一平時的言行教導分不開。若是換了其他同齡少年，在此性命攸關的時候，怕是會拿包裹來換一個逃離的機會。

鐵十一簡單擦拭了下身上的血跡，暗暗沉思。思索良久仍是沒有什麽可行的辦法。事到如今，他早已將自身的生死拋之腦後，但是即便自己搭上性命，也沒有一絲把握能將洛無名安全送出。一時間苦惱萬分，心裏百轉交集。他心知洞外幾人均是心狠手辣之徒，即便交出了包裹，也難逃對方殺人滅口。

二人在洞中又呆了片刻，鐵十一緩步走到石門前出氣孔處。小心翼翼地將布條取出，眼睛對著外麵趁著月色查看。這一看，心中更是一涼。隻見那洞外已是三人，均伏於洞外，猶如等待獵物的猛獸，完全沒有什麽可趁之機。

鐵十一哀歎一聲說道：“今日怕是難以逃脫了，早知如此，當初不如一路朝山下逃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現在三個惡賊均在洞外。若是隻有一人，我尚可擋住一時。可雙拳難敵四手。這三個人實在難以應付。”

洛無名瞧著鐵十一向洞外觀察，突然靈機一動說道：“鐵叔，不如我們先除去一個。”

鐵十一聽罷大吃一驚，尚不及詢問，洛無名已湊了過來，輕聲在他身邊耳語幾句。

鐵十一心中一喜心裏想到，這小子倒是聰明，臨危不亂，在這種緊要關頭卻比自己想的更多，實在是難得之極，登時心下大尉。

洛無名大致準備一番，便要動手。鐵十一一把拉住他叮囑道：“不急動手，現在時間還早。你牢牢記著，等會打開石門，你必須不顧一切往山下逃，不許回頭！如果你做不到，那大不了咱們兩個就不出去，困死在這石洞裏罷了。”

洛無名看著鐵十一說的嚴肅，也鄭重的點了點頭。他從小被鐵十一養大，向來對鐵十一的話言聽計從。鐵十一軍中出身，身上帶了一種軍人威嚴的氣質。故此洛無名雖然生性頑皮，但是對鐵十一的話確實從來不敢違拗。

鐵十一接著又說道：“逃出去以後，若是無處可去，你可去長安城裏。在朱雀大街一家叫金戈樓的酒樓找一個叫小玉的人。你把我的事情告訴她，她自然會照顧你。我那時名字叫鐵士毅，因犯了事被你爹所救，故而改名鐵十一，從此便到了北疆。”

“不成，要逃咱們一起逃。我們可以一起逃去長安城。”洛無名一把抓住鐵十一的手，焦急又小聲的說道。

鐵十一的手很大，上麵布滿了無數硬繭，雖然此刻形勢危急，但洛無名抓住他的手便自由一種安心之感。

鐵十一心知洛無名性子倔強，這個時候更不是跟他爭辯的時候，隻得淡淡的安撫道：“憑外麵那幾人的本事，我們兩個人是萬萬逃不脫的。你記著，人活一輩子，無分長短，最重要的就是要頂天立地，問心無愧。當年你爹把你交托給我，假若此次有什麽不測，即便我能逃脫，將來又豈能安心？即使死後，又有何麵目去見你爹。你放心，我們分頭逃跑，若你能逃走，我放下心事才有機可乘，那些賊人也未必抓的住我。”

洛無名用手握著鐵十一粗糙的大手，心酸莫名。他自是聰明之人，早已察覺出此次鐵十一早已報了必死之心。不禁黯然落淚。

片刻之後，洛無名再無多言。心下打定主意，待出洞以後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