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引蛇出洞
“別緊張，是阿浩，你回來之後我就通知他過來了。”
說著，孔繁倩思走過去打開門。外麵果然站著顧程浩。
他匆匆趕來的，此刻站在門外還喘著粗氣。看到康子文安然無恙，他才鬆了一口氣，過去與之熊抱。
“阿文，你小子命大啊！我趕到碼頭的時候聽組長說你跳海了，這可把我嚇壞了。”
“怪不得你身上濕漉漉的。原來是……”
這時，孔繁倩思才明白他之前遭遇了什麽，美麗的眼瞳裏立即浮現了擔憂。
“沒事，我很好，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真的急死我們了。”顧程浩說：“特別是倩思，最近為了你的事都茶飯不思。”
說到這裏，孔繁倩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而康子文鄭重地向她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啦。今天我們大家難得相聚，阿文又勞累了一天了，我來下廚，今天就好好吃一頓吧。”
“好。也很久沒有嚐到你的手藝了。”
以免被外麵的人發現，孔繁倩思特地將家裏的窗簾都一一拉了下來。
一頓豐富的晚餐很快就做好了，蓓蓓因為爸爸回來格外開心，連飯都吃得特別香。她一邊吃著飯菜，一邊鼓著小嘴：“倩思阿姨，你做的菜真好吃。”
孔繁倩思今天心情也格外好，她捏了捏蓓蓓的鼻子笑道：“你這個小可愛，以後阿姨天天都給你做。”
“好。”蓓蓓嘻嘻地笑著。
這時，顧程浩忽然拿出了一對鑰匙扣，上麵的一對父女造型的小公仔。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戴著蝴蝶發卡，甜美地笑著。樣貌跟蓓蓓還有幾分相似。另一個則是跟小女孩穿著親子裝的爸爸造型，目光慈祥而溫柔。
顧程浩將鑰匙扣遞給了蓓蓓：“這時顧叔叔送你和爸爸的禮物，你和爸爸一人一個，喜歡嗎？”
蓓蓓接過那個小女孩的公仔，開心道：“好可愛啊，我很喜歡謝謝顧叔叔。”
“怎麽好端端的送給我們這樣的東西？”康子文接過另一個爸爸造型的鑰匙扣。
“這可不是普通的公仔呀。這個公仔裏麵有定位係統。這樣子，蓓蓓以後就能知道爸爸在什麽地方了。反之，你爸爸也能知道你在什麽地方？”
“真的嗎？”蓓蓓欣喜地瞪大了眼睛：“那這個東西怎麽用的呀？”
“這個東西得在手機裏設置好。讓叔叔幫你吧。阿文，把你的手機也借我一下。”
擺弄了一會兒，這對父女的手機地圖上便出現了一紅一藍兩個亮點。
“蓓蓓你看，這個紅點就代表你爸爸，這個藍點就代表你。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用擔心你爸爸的蹤跡了。”
蓓蓓捧著手機，對著他拚命地點頭。
“謝謝顧叔叔，我一定會好好保管這個公仔的。爸爸，你也要好好保管你的公仔哦！這樣，我們就永遠也不會分開了。”
“好好好。”康子文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鄭重其事地將公仔扣在鑰匙上，說：“我和蓓蓓永遠也不分開。”
蓓蓓開心地笑了起來，她鑽到爸爸的懷裏，享受時隔多日與爸爸相逢的時光。
“謝謝你。阿浩。”康子文親昵地摟著女兒，不忘表示感激。
“都是老朋友了，還跟我客氣啥啊？”
晚飯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夜色向更深處滑落。月色在陰雲的遮蓋下忽明忽暗，空氣中彌漫著夏季特有的溫柔氣息。
臥室裏，蓓蓓帶著滿足的笑容入睡了。守候床邊的康子文這才輕輕地將女兒的手拿開，輕手輕腳地回到客廳。
“蓓蓓已經睡了嗎？”看到康子文出來，孔繁倩思壓低了聲音問。
“嗯。已經睡著了。”
“可憐這孩子了……”
這時，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的顧程浩忽然問道：“阿文，你找了這麽久，有王奕軒的消息了嗎？”
“說來也奇怪。雖然我記憶裏有王奕軒這個人，但是老家卻沒有人認識他。最離奇的是，我的徒弟劉風朔跟王奕軒才是高中同學。”
這事太過古怪了。孔繁倩思難以置信說道：“這件事聽起來好詭異啊。為什麽你記憶裏會無端端地出現王奕軒這個人物呢？”
這也是康子文無時無刻都想弄清楚的問題。
這會不會是BC技術的缺陷？使用過度會對使用者造成記憶錯亂？這是顧程浩的想法，隻是礙於孔繁倩思在場，他沒有道破。
之後，康子文提及了陳程手中握有的唯一證據。就是那個U盤，它極有可能真是破案的關鍵。
但是，對方的話可信嗎。
須知道，陳程也是嫌疑人之一。
“不過，我確實聽組長說過在汪文廣的家裏找到一個U盤。”顧程浩說道。
至於真偽，得把那東西偷出來驗證。
但是，那U盤放在哪兒呢？
“我回去探探組長的口風。”顧程浩回憶道：“或許能知道那個U盤在哪兒。那你呢，有什麽打算嗎？”
康想了想，說：“明天我要去見一個人。”
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工作日一如既往的繁忙。走廊上人來人往的，誰也沒注意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急匆匆地在走廊穿梭著。他來到302號房，推門而入。
“醫生？”躺在病**的劉風朔正在看電視，見醫生模樣的男人走進來，頗為吃驚：“不是剛巡房了嗎？”
“是我。”那醫生摘下口罩，卻是康子文。
“師父，是你啊！”劉風朔大喜過望。
“朔仔，你沒事吧？”康子文坐到他旁邊，關心問道。
“沒事。醫生幫我把子彈取出來了。師父你放心，我命硬得很。”
“這就好。”
康子文不希望再有人因他而受傷了。
“師父，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劉風朔問道。
“這件案子你別管了，我會解決的。”
“師父，難道你不相信我了嗎？”
“不是。隻是你現在身子仍需要休養。而且，我已經想好了對策，成功的話，說不定可以將案子一舉偵破。”
“噢，是什麽對策？”
聽了康子文的話，劉風朔很感興趣，但康子文並沒有多言。就在這時，門口進來幾個人。
是肖賾和王大鐵以及陳若彤三人。他們約好了一起來探望劉風朔，手裏還抱著鮮花與食物。見到他們進來，康子文趕緊戴好口罩，裝作醫生，裝模作樣地在記事本上寫了點東西，便離開了。
劉風朔也很配合地說道：“醫生，麻煩你了。”
離開醫院後，康子文關心的是，顧程浩那邊能不能拿到那個關鍵的U盤呢。
在Z組總部。趁其他人都外出了。顧程浩趁機將裏裏外外找了個遍，包括每個成員的抽屜。他倒是翻出了不少私人物品，就是沒找到康子文說的那個U盤。
究竟藏在哪兒呢？顧程浩找了一上午，累得直叉起腰。他環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組長辦公室。
就剩那兒沒找了。而且，那地方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可惜，組長辦公室一直鎖著門，得找到鑰匙，才能進去搜查。
為了弄到鑰匙，費煞了顧程浩的一番苦心。他趁陳程有一次無意中將鑰匙放在桌麵上的機會，偷偷用手機將鑰匙給拍了下來。然後，他利用電腦將圖像進行精密的分析，最終完美複製出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來。科研精英分子果然不是吃素的。
擁有了鑰匙之後，就是等待陳程出門了。這個機會很快來到。警方接到市民舉報，通緝犯康子文疑似在江城市西北區出現了蹤跡，於是乎，Z組所有人員立即全體出動了。這時候，Z組就剩下技術科的人留守了。趁此機會，顧程浩偷偷摸進了組長辦公室。
他翻得很仔細，但沒找到U盤。
難道，是組長陳程隨身帶著？
想著，顧程浩的目光落在牆壁上的一幅油畫上。這幅畫的風格與整個辦公室的裝修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他忽然想到什麽，走過去揭開一看。
果不其然！這幅畫後麵是一個保險櫃！
當然，要打開保險櫃，同樣需要密碼。顧程浩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保險櫃采用的是密碼鎖和指紋鎖，這兩種要解開並不難。顧程浩隻要把他研發的解密器貼在保險櫃之上，啟動十分鍾，應該就能解開了。
事不宜遲，趁刑事科的同事們還沒回來，他馬上進行解碼。
隨著解碼器運作，時間一分鍾一分鍾地過去了。五分鍾過去了。第一重密碼鎖已經解開。然後就是指紋鎖了，這個更簡單，因為公安局的所有人指紋都收錄在案，顧程浩隻要將它們調出來一一對比即可，大概隻需要兩分鍾。
然而，就在此時，Z組的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有人回來了！
真可惜啊。就差一分鍾左右了。顧程浩隻好將解碼器撤下來，趕緊從組長辦公室跑出來，關上門，正好遇上肖賾與王大鐵兩人回來了。
肖賾邊走還邊說：“沒找到康哥，他究竟藏在哪兒呢？”
王大鐵說：“別問我。我又不是神探，怎麽知道呢？”
見兩人回來，顧程浩裝作一邊喝咖啡，一邊與他們打招呼。緊接著，陳程和陳若彤也前後腳進來了。
陳若彤說：“組長，還沒找到康哥，怎麽辦？”
陳程叉著腰，又掏出一塊口香糖嚼了。
“康子文逃不掉的。隻要解開U盤裏的東西，就能將他定罪。”
“就是組長你之前說過的那個U盤？”肖賾幾人麵麵相覷。這U盤他們隻聽說過，還沒見識過。看來，陳程並不想讓他們接觸到這個重要的證物。
“這事你們別管。你們就負責去找康子文。”
說完，陳程便走進房間裏，房門都沒關，顧程浩看見他果然從油畫後麵的保險櫃裏拿出一個U盤，塞進口袋裏邊出門，瞧著他離開的背影。王大鐵小聲嘀咕：“組長這是要幹嘛去呀？”
肖賾倒是聰明，猜道：“我想他是要把U盤交給局裏技術部的同事破解密碼。”
陳若彤說道：“奇怪，為什麽不交給我們的技術科破解呢？”
顧程浩插入一句，說道：“我猜，組長一定是不信任Z組裏麵的人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當中。如果真如顧程浩所言，那麽，顯然陳程認為，Z組裏麵出了叛徒。
一個多小時候，陳程回來了。他一言不發，就躲進辦公室裏，沒有說關於U盤的事。
吃午飯時，顧程浩決定去打聽一下消息。他來到飯堂，左顧右望，結果很快便找到了技術部的老譚。這兩人是老相識了，他端著餐盤就在老譚對麵坐下。和老譚聊了一會兒天，顧程浩便問道：“咦？我們組長剛才是不是去你們技術部了？”
老譚吃著飯，說：“是啊。”
“為什麽事？”
“噢。他要解開一個U盤，所以來找我們技術部處理。”
“真奇怪，為什麽不叫我們Z組的技術科呢？難道是不相信我們的水平嗎？”顧程浩假裝發牢騷。老譚聽了，哈哈一笑：“老顧你多慮了。我聽你們組長說那U盤裏麵裝的是他個人隱私，所以不想讓你們技術科的人知道。”
“原來是這樣子啊。”
顧程浩假裝恍然，實際上，一聽就知道陳程連技術部的人也騙了。他的話題隨即又轉回到那個U盤之上：“那U盤解得開罵？”
“解是解得開，”老譚說道：“就是它的密碼很複雜，破解大概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技術部的水平也就如此啊。要是讓Z組的技術科來弄，恐怕兩三個小時就能弄出來了。顧程浩心裏想著，覺得這U盤要是解開了，說不定會爆出什麽驚人的秘密來呢。
覬覦這個U盤的，另有人在。
鏡頭拉回到那棟舊廠房建築物裏，那位神秘的男人又現身了。他對王奕軒下達了命令：“今晚，你就去Z組把U盤偷出來。”
王奕軒卻表露出一絲猶豫，說：“Z組警衛那麽嚴密，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啊。”
男人卻說：“這個你可以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盡管進去，不會有事的。”
既然他這般說，王奕軒也不便發表意見了，隻好遵從便是。
第二天夜裏，月光半隱半現地掛在天空上，縹緲的烏雲在月亮之下映出了一片陰影。熟悉的警局大院內，建築物漆黑一片，值夜班的警務人員寥寥無幾，這時，從大門口走進一個穿著警察製服的男人，大門口的門衛看了一眼，對方拿出證件晃了晃，門衛並沒有起疑，它直接走了進去。穿過公安大樓，來到側麵的Z組總部。它躡手躡腳地來到通往Z組的電梯。輕而易舉就通過了驗證。乘電梯來到走廊。漆黑的走廊上有紅燈閃爍，它似乎早就預料到走廊上會有攝像頭，所以將帽簷壓得極低，根本看不清它的樣子。
它緩緩走近了z組的大門，那扇門上有著隻有z組內部人員才知道的密碼鎖，那人似乎在黑暗中輕蔑地笑了一聲，然後站在門前按下密碼，門就打開了。
隨後，它又輕車熟路地在辦公室內走了一圈，最後走進了放著保險櫃的房間內。
真奇怪。它怎麽對這個地方如此熟悉？
窗外正對著街上一盞明亮的路燈，月光和燈光同時映照進來，將房間照出了一層朦朧的輪廓。
那個鴨舌帽男摸索著走到保險櫃前，它拿出解碼器。這是男人為它準備好的。它順利地打開保險櫃，將裏麵的U盤拿到手裏。
在那一刻。等一下……忽然，它有種不祥的直覺：這一切，是不是太順利了？！
卻在這時，突然——燈光大亮！屋裏頓時被光明覆蓋。它不適應這麽強烈的光線，下意識地舉起手在眼前微微擋著，手裏還抓著剛剛拿到手裏的U盤。等它適應了光線之後微微放下手，隨後身子一怔，因為它的的麵前站著陳程和康子文Z組等所有人。
眼前，黑洞洞的手槍指著它，槍口離它也隻有咫尺之遙。
鴨舌帽男先是驚訝，隨後眼睛中的光緩緩黯淡下來。它僵直著身子，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陳程嘴角咧開一抹笑意：“想不到吧。終於把你給引出來了。”
事情怎會出現180度的大逆轉？原來啊，那天晚上在碼頭，陳程和康子文就決定設一個局，故意捏造U盤的存在，從而引鴨舌帽男出來。這是個引蛇出洞的妙計。當然，這個計策得建立在雙方互信的基礎上。
而正正因為這份信任，才迷惑了凶手的判斷。
康子文上前一步，對著鴨舌帽男說道：“多虧組長相信我的清白。不然，我設的這個局也無法成功。”他的目光一直盯著眼前的人，想要迫切地辨認它的身份。
隻是，對方始終低著頭，壓著帽簷，不以真麵目示人。
“作為組長，當然要相信自己的手下。”陳程緩緩說著。事已至此，他也放心了，拿出一塊口香糖悠閑地嚼了起來。
這時，站在人群後麵的劉風朔走出來。他剛出院就自動請纓參加這次，此刻也拿槍指著鴨舌帽男，情緒有些激動：“真的是你嗎？王奕軒？小軒？！！！”
“哼。”鴨舌帽男忽然嗤笑一聲，它摘下自己的帽子，將自己的真麵目暴露在燈光之下。果然沒錯，此人正是康子文記憶中的王奕軒，一模一樣。
劉風朔握著槍的手微微抖了抖，難以置信道：“居然真的是你！”
“我們又見麵了。小朔。”
鴨舌帽男對著他親昵地說著，仿佛對自己的現狀絲毫不在意，就隻是在跟自己的一個老同學打招呼而已。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出現在我的記憶裏？”康子文追問道。他沒想到在自己內心深處已經潛藏多年的好友其實根本就不存在，而是一個他從未有過交集的陌生人。
王奕軒冷笑一聲。
“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這個瘋子。”康子文皺著眉，將槍對準他的胸口，問道：“穀慶濤和汪文廣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哈哈哈！”王奕軒大笑一聲，他甚至挺了挺胸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當然都是我做的。”
“可是……”劉風朔很疑惑：“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王奕軒依然是那一句：“想撬開我的嘴巴？沒門！”
“你會說的。”陳程冷笑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能知道你大腦中所想。”
“你是指BC技術嗎？”
王奕軒果然知道BC技術的存在。他是從哪兒聽說的呢？這一點，正是陳程想要弄清楚的。但是，王奕軒並不打算老實交代。
“逮捕他！”陳程下令道。身邊的屬下王大鐵和肖賾立即走上前去，拿出手銬。如果王奕軒敢反抗，他們就動用武力。其他人的槍口依然瞄準王奕軒，生怕此人會掏出武器。但王奕軒乖乖舉起手，顯得很配合。
卻在那時，猛然——
“噗嗤！”是氣體泄漏的聲音。
隨即，大量的白煙從通風口等地方湧出來，無需幾秒，便彌漫了整個屋子，並充斥著刺鼻的味道。
“不好！”康子文剛大喊，卻見白煙中，王奕軒已經趁機一把推開王大鐵和肖賾，衝入了濃濃的白煙中。
他要跑了！
“快追！”
白煙中隻聽到陳程的聲音響起，隨即，一行人衝出了大門口。大門敞開著，顯然王奕軒已經逃出去了。陳程立即啟動警報。刹那間，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深夜。公安局裏所有值班的人員都聽到了警報聲，並且站起來四處張望。大門口的警衛也提高了警惕。
但王奕軒並沒有往樓下跑，而是跑到了樓頂。
按照他和那位神秘男人之前的約定，如果任務失敗，它會在樓頂接應。
他剛跑到樓頂，果然看到那個男人站在天台。
“這是個陷阱！”王奕軒急著跑過去喊道。
男人也沒料到這一出，隻好說道：“真沒想到，我也被他們騙了。”
王奕軒著急地回頭看了看，沒有人追上來，看來康子文等人往樓下追去了。一時半會兒，他仍是安全的。
“我該怎麽離開這地方呢？”他急著問男人。
“你已經暴露了。”男人麵無表情地說道。
“所以？”
“你要守住秘密。”
“嗯？”
王奕軒剛感到困惑，猛然看到男人從懷中掏出一把槍。
“你想幹什麽……”
話音未落，一聲槍響已起。
“嘭！”
上方傳來槍聲，這令跑到院子裏的康子文等人刹住了腳步。
他們猛然抬頭望向Z組大樓的樓頂。
“在上麵！”陳程首先轉身狂奔。
其他人不遑多讓，也跑得很快。
等他們趕到樓頂時，卻看到王奕軒躺在樓頂上，手裏拿著一把槍，太陽穴中了一槍，仍在汩汩流血。
他死了。
從現場情況來看，這像是自殺。
但現在不是鑒證死因的時候，康子文知道，得趁對方大腦徹底停止腦電波之前竊取他的記憶。他忙說：“事不宜遲，我們得立即啟動BC機！”
陳程趕緊叫肖賾下樓去打開BC機的連接裝置，而康子文連忙將BC機拿出來，然後將手放在王奕軒的腦袋上，死者大腦停止活動之前，摸索著一切可用的線索。
他微微閉上眼前，腦海中隻捕捉到一些十分模糊的影像，而且那些影像還是灰色的，有的像是天空泛黃的顏色。
噢，在那些模糊的影像當中，一棟帶有煙囪的建築物影像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