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Z組要人

深夜,街道上清冷寂寥,月光微斜,被一層淺淺的黑霧遮住了輪廓。

在Z組的總部,卻燈火通明。

由於出現了緊急事件,大家都被召喚回來了。

組長陳程在辦公室裏召開了緊急會議。

肖賾迷迷糊糊地趕到辦公室,意識渙散地扶了扶額頭,問道:“組長,這麽晚叫我們回來,所為何事。”

“對啊。”陳若彤打了個哈欠道:“組長,人家睡覺才睡到一半咧。這樣熬夜對皮膚不好的!”

陳程黑著臉看著他們,然後指了指劉風朔說:“讓他跟你們說吧。”

劉風朔雖然對這麽晚吵醒大家感到十分抱歉,但他顧不上那麽多了,急切地說道:“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大家了。不過,現在有個緊急情況。就是我師父他被A組的人捉走啦。”

聽聞這個,王大鐵猛地站起來,大拍桌子,高聲道:“什麽?A組那幫人反了是吧!居然敢抓康哥?組長,我們殺過去!”他的聲音如雷震耳,陳若彤忍不住側了側身子,捂住了耳朵。

陳程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大鐵,你做事能不能冷靜點?”

“組長,可是……”王大鐵生氣地錘了一下桌麵,表情又顯得無可奈何。

陳程又側頭問劉風朔:“具體怎麽回事。你好好說說。”

劉風朔便將他們之前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是這樣的,我們發現汪文廣有一頂和嫌犯同一款式的鴨舌帽,所以昨天晚上便去跟蹤汪文廣,發現他的車到了碼頭就不見人影了。我和師父於是分頭行動,可是等我搜查完之後想出去找師父,卻發現他失蹤了。我便打電話給他,卻一直沒有人接。就在這時,我看到汪文廣的座駕衝出了碼頭。我怕他跑掉,就想先繼續追蹤,於是就獨自駕車去追。結果,追到很遠的地方,我才發現不對勁。把對方的車攔下來一看,那個座駕開車的人不是汪文廣,而是汪文廣的司機。我這才意識到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便趕緊趕回碼頭,隻是我剛回到,就發現A組的人抓住了師父。”說完,他又抬頭急著說:“他們還說師父是殺死汪文廣的嫌疑犯。”

聽罷,陳程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嚼口香糖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嚴肅:“我說過,不讓你們繼續跟這個案子的。”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他現在十分生氣。因為不聽勸告,他的屬下果然鬧出了亂子。陳程最不希望的事情發生了。

見惹組長不悅了,劉風朔心虛地低頭,輕聲道:“是師父……”

“別說了。”陳程現在沒空追究誰的責任,他頭疼地揉了揉額間:“現在把老康救出來要緊。”

肖賾坐在那裏,輕叩著桌子說:“組長,我們快去A組交涉一下吧。我們Z組的人被當做嫌疑犯捉起來,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們還能混嗎?”

顧及到顏麵的問題,陳程也不能坐視不管。但Z組從成立起就是獨立的部門,與其他組少有交集。而且,陳程心裏也很清楚。Z組在其他組的眼裏就是一根刺。他沉吟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行。這時候也顧不上內部法則了。你們跟我來!”

說罷,就率眾人向重案A組出發了。

此時,A組審訊室。

康子文被帶回警局之後便被帶入了審訊室,由楊誌豪親自審問。

昏暗的審訊室內,康子文坐在審訊桌後麵,微低著頭。桌子上放著一盞亮起的台燈,將整個房間映得有些昏暗。他的臉沉在一片陰影之中。

楊誌豪坐在他的對麵。手指急促地敲著桌麵。

頻率猶如戰鼓,越來越響。

驟然,而止。

“康子文,你還是乖乖說出事實吧。”楊誌豪冷言說道。

台燈刺眼的光芒照向康子文,幾乎令他無法睜開眼。這種審訊的手段,他見識過。隻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以嫌疑犯的身份接受審訊。他無奈地從陰影中仰起頭,試圖辯解:“楊組長,我說過好多次了。我是跟蹤汪文廣到倉庫,被人打暈了。等我醒來後,才發現他就死在我的身邊。”

對此,楊誌豪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不信也沒轍啊。康子文作出苦惱的表情。他一隻手撫在桌子上,急躁地用力握著桌邊,“為什麽不信啊!我可是執法者,我幹嘛要撒謊?我也沒有殺人動機啊。而且,我的徒弟劉風朔可以證明,當時我和他一起跟蹤汪文廣的。”

楊誌豪坐在椅子上,環抱雙手,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態:“可是,你們到了碼頭之後就分開了。他無法證明之後的時間你究竟幹了什麽。”

“可……”這一點,康子文還真的無法證明。

說他被人打暈了。

可是,證據呢?!

連打暈他的木棍都在現場找不到!

這下子,可麻煩了。康子文辦案多年,知道遇上這種事,是有理也說不清。但他還有轉機:一,他沒有作案動機。二,殺人凶器斧頭的指紋興許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正想著,就有一個下屬推開了審訊室的門,將一份報告交到了楊誌豪的手裏。

“組長,凶器的指紋報告剛剛出爐了。”

這可是關鍵。

連康子文也忍不住探探頭,想看清楚報告的內容。但見楊誌豪將那份鑒定報告拆開看了一眼,隨即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將報告扔到康子文的麵前:“不好意思,康子文,鑒定結果剛剛出來,在殺死死者的凶器上,檢測到了你的指紋。”

“這分明就是誣陷!”康子文氣得拍案而起,激動道:“我當時暈倒了。凶手要讓凶器粘上我的指紋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嗎?楊組長!我可是一名警察!我為什麽要殺死汪文廣啊!”

楊誌豪輕輕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卻添了一分淩厲,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他淡淡說出口:“你說的對,單憑這些證據還不足以將你入罪。我會找到更多的證據的。你等著瞧吧。不過康子文……”他不屑地抬起眼睛道:“就算你是警察又怎麽樣?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對方的話如一記重拳,打得康子文無法站穩,癱坐在椅子上。他心裏很清楚:現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如果他不能為自己開脫,那他將成為階下囚,一生背負莫須有的罪名。

康子文緊緊握成拳頭的手開始泛白,甚至微微顫抖,過了半晌才緩緩鬆開。他沉默半晌,才說道:“我要見我們組長。Z組可以幫我證明清白。”

隻要使用BC技術,就能洗脫他的冤屈。康子文很清楚這一點,這也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是按常規的查案手段,他心知自己是很難洗脫嫌疑的。

所幸,BC技術是那麽的可靠。

然而,聽到他的建議,楊誌豪反而臉有慍色。他目光陰沉,看得出來,並不高興。“你以為我們A組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嗎?你的案子歸我們管!”

這楊誌豪一向對Z組不感冒,聽了康子文的話更是反感。

就在這時,一位屬下推門進來。他報告說:“組長,Z組的陳組長在外麵求見。”

果然……楊誌豪早就猜到陳程會上門。他嘴角劃過一道笑意。哼,平時他早就看Z組和陳程不順眼,這次正好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於是,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不見!請他回去。”

那位屬下隨即出門下逐客令了。

“這個楊誌豪……”吃了閉門羹,陳程心裏也是不爽。但這多少算是在他的預料之內。以楊誌豪的作風,怎麽可能讓別人插手這個案子呢?

“組長,我們該怎麽辦?”劉風朔問道。

陳程叉著腰,眉頭緊蹙,隻說了一個字:“等!”

在審訊室裏,審問依舊在繼續。隻不過,絲毫沒有進展。倒不是康子文不肯交代,而是他根本無法交代。楊誌豪從他口中得不到想要的口供,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熬到了下半夜,A組的屬下出去買了宵夜回來。

“組長。”屬下告訴楊誌豪:“Z組那幫人還在外麵等呢。”

“別管他們。”楊誌豪拿起一份宵夜,又遞給康子文一份。

“謝謝,我不餓。”

“別硬撐了。”楊誌豪笑道:“你也是警察,應該知道審訊犯人是消耗戰。別妄想著Z組的人能救你出去。你如果足夠聰明的話,早點交代的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

“我沒殺人。”

這句話,康子文已經說過多次了。但楊誌豪不信,他也沒辦法。

不過,他還是拿起宵夜吃了。他可不想跟自己的身體作對。

好不容易等到天邊露出魚肚白,A組辦公樓外麵,陳程等人早就困得在長椅上睡著了。而審訊沒有絲毫進展。楊誌豪也放棄了,他伸伸懶腰,打著嗬欠走出去,想抽口煙清醒一下大腦。

他剛走出外麵,就看見陳程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聽到動靜,陳程睜開了眼睛。

“老楊……”

他的話剛出口,卻被楊誌豪揚起手,表示拒絕溝通。

“陳程,你別白費心機了。我們A組的案子,還輪不到你們插手。”

“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嗎?”陳程仍在爭取。

“不行。”楊誌豪的態度也很強硬,“這是殺人案,而且犯人是你們Z組的人。根據回避原則,你們不能插手此案。”

一番話,駁得陳程無話可說。楊誌豪的話很在理。如果Z組插手這件案子,會引起外界的猜疑。但是,陳程心裏麵也很清楚,要證明康子文的清白,隻有動用BC技術這項不為人知的高科技。

“組長,我們該怎麽辦?”

楊誌豪離開後,劉風朔和其他組員一時沒了主意。陳程咬了咬嘴唇說:“我不會坐視不管的。看來,得找局長一趟。”

“局長,他會答應嗎?”

“我會說服他的。”

陳程立即掏出手機,撥通局長的電話。不曾想,局長直接拒絕了,他的理由和楊誌豪的觀點一樣:既然嫌疑犯是Z組的人,那麽,Z組就應該采取回避原則。

“局長。隻要我們動用BC技術……”

陳程還打算據理力爭,對方卻掛線了。

再打過去時,局長已關機。

看來,局長鐵了心不接受他的解釋。

這可怎麽辦啊?

陳程是那種不達到目標誓不罷休的男人。他叉起腰,拿出一塊口香糖狠狠嚼了一下:“一定要找到局長當麵解釋。大家分散去找。”

得到命令,組員們立即分散行動。

經過一天的審訊。康子文已經疲憊不堪,由於被指控的是殺人重罪,所以他無法被保釋,隻能繼續待在審訊室裏。看來A組不從他嘴裏撬出點什麽,誓不罷休了。想到這兒,康子文慘淡一笑。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真凶的麵目啊。可是,又有誰相信他呢。他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想整件事情的蹊蹺之處:那就是王奕軒這個人物。

沉下心來,康子文努力回憶起有關王奕軒的過去。他記得王奕軒跟他住同一個小鎮,兩家距離不遠,中學時,他經常騎單車去上學的時候,路過王奕軒的家裏,就會站在門口大聲喊:“小軒,上學咯!”

對了,他記得王奕軒家的院子裏種著許多狗尾草。那種植物一旦被風吹揚起來,十分的好看呢。

哦!還有一件事!一個記憶片段突然從康子文的腦海裏浮現。他摸了摸頭上的傷疤,想起這塊傷疤的來曆:那是在初中的某個夏天,芒果成熟的季節,他與王奕軒相約去摘芒果。王奕軒像猴子一樣爬上了樹,而他則站在下方。

“小文,接住。”王奕軒一邊摘芒果,一邊扔下來。

又熟又大的芒果,如果沒接住,就會掉在地上摔破了。康子文忙得不亦樂乎。

“小軒,你扔慢點。我接不過來呢!”

康子文一邊接,一邊將芒果放在隨身帶來的籃子裏。這些芒果可以拿回來,讓媽媽削皮切成小塊,再醃製。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誘人。

卻在這時,康子文剛抬頭的瞬間,忽然,一個黑影像子彈一樣飛至眼前。他下意識地低頭,下一秒,他的頭產生一陣強烈的灼痛感,隨之,粘稠的**從頭發間流了下來。

噢,是血。

他被砸得頭暈暈乎乎,不由自主地蹲在地上。肇事的凶器——那隻染著血的芒果在地上滾動著。

“小文,你怎麽了?”闖禍的王奕軒見狀,嚇得趕緊從芒果樹上爬了下來。

“我的頭……”康子文捂著流血的腦袋,眩暈感緩解了許多。

之後,王奕軒送他去了醫院,這塊傷疤就是當時留下來的。

這記憶多麽真實和深刻啊。

可是,明明在高中就已經慘遭殺害的王奕軒還活在人間呢。這一點,康子文始終想不通。

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一縷陽光從外麵泄進來,伴著誰的身影。定睛一看,是楊誌豪走了進來。他換了一套衣服,大概回家睡了一覺,換洗過了。

“怎麽樣?還是不肯交代嗎?”他問。

康子文閉著嘴巴,依然不肯妥協。

“別以為不開口,就無法將你定罪。我會找到證據的。”

撂下這句話,楊誌豪又離開了。

江城市行政大樓。三樓,正在召開各級單位領導的市局會議。市長在做上半年的工作匯報。各單位的領導正在認真聽講,做筆錄。

忽然,一個助理悄悄走了進來,附在公安局長耳邊細語幾句。

公安局長麵露不悅,隻因在會議上,不好發作。

他沒有立刻離席,畢竟這是市局的會議,這樣做,不太妥。等到市長發言結束了,稍作歇息,局長離開座位。他走到會議室外麵,看到陳程正在門外焦急地踱來踱去。

見局長出來,陳程立馬迎了上去。

未等他出聲,局長便擺擺手,顯然看穿了他的來意。

“別說了。那件事我不會同意的。”

“局長,你難道就不能考慮一下嗎?”陳程苦苦相勸,反而被局長語重心長地反勸道:“小陳,你一直是我最看好的刑警。所以我才將Z組這麽重要的部門交給你。沒想到,你的部下居然卷入這麽一起惡性的案件當中。如果我讓你們Z組插手,那局裏的其他人會怎麽看?”

“局長。”陳程正色道:“我之所以這樣向你請求,並非出於私情,而是此案太多疑點。以普通的刑偵手段很難破案。最重要的一點是,”說到此處,他忽然壓低聲音,左顧右望,確定周圍無人才輕聲說道:“我懷疑凶手擁有BC技術。”

“什麽?!”聽到此話,局長猛一皺眉。“不可能!”他斷言道:“BC技術是我們警方曆經多年才研發出來的,怎麽可能外泄呢?”

“我曾經也這麽認為。但是,這件案子裏麵,確實出現了不可解釋的疑點。”陳程便將案子的情況詳細告知局長。

聽完後,局長的臉色更加鐵青了。

他深深明白,如果BC技術外泄了,那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當初研發出這項技術的時候,就考慮過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才會對這門技術進行嚴謹的保密。別說外麵的人,就連公安局裏,知曉BC技術存在的人也極少。

沉吟良久,局長終於鬆口了。“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你一定要把案子給調查清楚。如果涉及到BC技術的泄露,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明白了!”得到局長的應允,陳程內心興奮極了。

傍晚時分,夕陽已西斜。暮色籠罩大地,天邊流動著火燒雲。

康子文仍被關在審訊室裏。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

是楊誌豪進來了。這次,對方嘴角帶著笑意。

“我找到了一個證人。”楊誌豪胸有成竹地笑道。

“什麽?”

“是汪文廣家裏的女傭。我剛才讓她認人了。她認出幾天前你曾經夥同別人喬裝混入汪家。”

噢!關於這件事,不提起的話,康子文都幾乎忘記了。

就在幾天前,為了調查汪文廣的鴨舌帽是否跟凶手為同一頂,他和劉風朔喬裝成維修工人,混入汪家調查。沒想到,竟被楊誌豪抓住了這一點來質疑。

就算康子文道出真相,楊誌豪也不會相信。

“鴨舌帽?!”

康子文說:“對,那個凶手戴著鴨舌帽。我發現汪文廣的家裏有同樣的鴨舌帽。所以,我才會去調查啊。”

“嗤,你以為這種鬼話,我會信嗎?快老實交代,你的那個同夥是誰?”

“楊組長,我說過了……唉。那個人是……”

正當康子文打算說出劉風朔時,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等一下。”

單聽聲音,楊誌豪就知道對方是誰了。他瞬間黑臉,往外一看。果不其然,他的老對手陳程正推門走進來。A組的屬下想攔住他,卻被他直接推開。

立即,楊誌豪拉下臉,不悅道:“陳程,你跑來幹什麽?”

陳程倒是悠閑,擅自走進來,還若無其事地拿出一塊口香糖,邊嚼邊說:“我是來帶人走的。”

說罷,他手指點點康子文。

這玩世不恭的態度,讓楊誌豪莫名就來氣,忍不住拍桌蹦躂起來,高聲喊道:“憑什麽?!你當我這兒是什麽了?!告訴你,陳程,這兒是A組,可不是你們Z組!”

“豪哥!別生氣!別生氣!”陳程討好賣乖地拍拍對方的肩膀,抽出一片口香糖,“吃不?”

“我才不吃這種玩意!”楊誌豪一巴掌拍開。

“嘖嘖嘖。豪哥,別這麽說,吃口香糖能讓口氣更加清新,女孩子會喜歡的!”

陳程喋喋不休地說著嚼口香糖的好處,楊誌豪耳朵都聽得起繭了。

“別扯開話題!”

“好好好。”陳程無奈地聳聳肩,從懷裏抽出一張紙,輕飄飄地舉到楊誌豪麵前,“這是局長親自簽字的。從這一刻起,康子文的案子將正式移交給我們Z組。”

“你……”

這小子,居然連局長都搬出來了。楊誌豪一時氣結,指著陳程卻無話可說。畢竟這是局長發下來的命令,他作為下屬隻能遵守。但他仍是不甘心,立即撥通了局長的電話。

“局長,不能讓Z組插手這件案子!”他據理力爭。但隨即,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局長早已有了決定,不管楊誌豪怎麽說,這件案子是要交到Z組手裏了。因為局長心裏麵也很清楚,隻要動用BC技術,就能破解此案的僵局。

沒法子,楊誌豪再橫也隻得服從上級的命令。

“豪哥,咋樣,我能帶人走了嗎?”陳程小心翼翼地問道。

“給老子……滾!”楊子豪氣得甩門而去。

剩下陳程與康子文待在審訊室裏。陳程瞅了這不爭氣的下屬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走吧。還不走,等人家請你吃宵夜嗎?”

“哦哦哦!”康子文趕緊站起來。

跟著陳程走了出去。到了走廊上,他看到Z組的大夥兒都在,有些驚訝。他本以為劉風朔隻通知了陳程,沒想到這麽晚了大家居然都趕了過來。這讓他心裏不禁湧上一陣感動。他們一定在為自己擔心吧。

“各位……”他看著大家,欲語,卻哽咽。

“康哥。”其他人,臉上擔心忡忡。

哪曾想,陳程突然黑著臉對王大鐵和肖賾做了個手勢,“給他帶上手銬,押回Z組。”

“什麽?”

王大鐵和肖賾以及陳若彤三個人麵麵相覷,似乎無法理解這個決定。劉風朔也驚訝地看著陳程,有些懵逼。

“頭兒,這合適嗎?……康哥可是自己人哪。我們不至於……”王大鐵既猶豫,又茫然。

陳程更不耐煩了。

“叫你上就上。”

不想讓別人為難,康子文配合地伸出雙手:“大鐵,你照組長的意思做吧。這是程序。我不會怪你們的。”

他的臉一半沉在昏暗的走廊裏,另一半被外麵的月光映出了冷硬的線條。

話已至此,王大鐵隻得歎了口氣,最終拿出了手銬,一邊給康子文戴上一邊輕聲說道:“康哥,那就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