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太拉風啦

津南高中操場圍欄一角種了十幾株桃花,粉嫩粉嫩的。

三月下旬下了綿綿細雨,打在花枝上,花瓣層層灑落。林熹朝特地買了一把透明雨傘,午休的時候拉著葉妃瀟去拍了半個小時,陸婉柔自告奮勇幫林熹朝撐傘。

葉妃瀟本來也是不願意來的,總覺得在鏡頭前搔首弄姿很難為情,而且還是學校,總擔心被人瞧見。

但是她轉念想到林熹朝去年在大宅子裏給她拍的那組照片又有些心動,林熹朝這樣有創作熱情,她怎麽也應該支持一下。

林熹朝清楚她隻是害羞並不是真的抗拒拍照,死皮賴臉地磨她,再三跟她保證中午陰雨天操場是沒人的,葉妃瀟才點頭應允。

既然答應給林熹朝做模特,葉妃瀟也非常盡職,春寒料峭,她裏麵隻著蕾絲領白襯衣配一條棉麻長裙,襖子一脫,冷得打戰。

葉妃瀟長大後屬於那種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美人,眼下還是稚氣未脫的高中生,在林熹朝的姿勢表情引導下更是柔美許多。

青春少女明麗的容顏,纏綿繾綣的春雨落花,配上一把文藝氣息濃厚的透明傘,畫麵美極了。

這次輪不上林熹朝誇了,陸婉柔在旁邊一個勁兒地說:“這也太好看了吧,樂樂要是來的話估計會被美暈。”

林熹朝怕她凍著,速戰速決,拍完一組,又給陸婉柔拍了一組才回寢室,不過陸婉柔就不是什麽柔美畫風了,她也不怕被細雨淋著,收了長柄傘作劍,林熹朝笑著給她拍了一組雨中俠客照——搞笑的那種。

下雨天,回寢室的路上有一段路是十幾級青石台階,有些濕滑。

林熹朝怕葉妃瀟摔倒扶著她走,走到一半,眼睛瞟到旁邊的圍欄一角伸出來一株花,雨滴落在花瓣上麵,煞是粉嫩可愛,林熹朝腦子裏立馬構好了圖。

“瀟瀟,我過去拍一張。”

葉妃瀟正看著台階上麵撐傘往下走的一個身影,她向來走路是不怎麽東張西望的,但這個身影好似有些眼熟。

細雨微朦,待迎麵而來的人走近了,葉妃瀟才看清他的臉,還沒來得及去分辨這是記憶中的哪號人物,林熹朝忽然鬆開了手,而她正好踩在一塊被踩磨得有些光滑的石塊上,她本在出神,失去了一個支撐點,腳下一滑,身體向後倒了去。

“葉妃瀟!”陸婉柔驚叫一聲,猶豫著是丟了手上的東西直接撲過去救葉妃瀟還是直接撲過去救葉妃瀟。

林熹朝剛一蹲下,將傘夾在肩膀和下巴之間,就聽到陸婉柔的驚呼聲,她愕然回頭,隻見透明雨傘和撐著雨傘的胳膊還有胳膊的主人連成了一條直線,這條人肉直線和地平線的夾角從九十度變成了七十度,六十度,四十五度……

台階上的男生顯然看到了這一幕,他現在離葉妃瀟也不過五節台階,“嗒嗒”,五步並做兩步,男生伸手一撈,堪堪將夾角停在了四十五度。

哇撒,這是什麽絕美畫麵,說時遲那時快,林熹朝趕緊站起來,按下了快門。

按下快門之前,林熹朝還掏出之前拍照時撿的花瓣一把灑在鏡頭前麵。

絕了絕了,最美的總在不經意之間,林熹朝心潮澎湃,一邊佩服自己這抓拍的反應速度,一邊感慨這張照片絕對是今天拍的照片裏麵的TOP3之一。

對於畫麵外的人來說,這一刻不過就是按下快門的一個短暫瞬間。

可是畫麵裏的人,時間仿佛變為可以被拆解成一幀一幀的慢動作。

滴——來自天空中的雨落在雨傘上看了傘下的兩人一眼。

答——雨點自傘麵滑落,落在台階的積水處,**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紋。

滴——落在青石上的雨滴濺起了零散的水珠,沾濕了鞋麵還有衣裙。

四十五度變回九十度,蘇渝北快速鬆開扶著葉妃瀟腰線的手,分開了一點距離:“那個,不好意思啊,情況緊急。”

葉妃瀟心跳加速,不知道是因為差點摔倒的緣故還是因為麵前的人離得太近。

哎呀哎呀!葉妃瀟臉紅了!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特景象!

一道靈光閃過腦海,林熹朝盯著手中的相機快速思考。

拔苗計劃已經鬆了土,苗也算是拔出了頭,她是不是應該再種一棵種子進去防止舊苗複生?

以前她和蘇渝北都太過執著,身邊未必就沒有良人。

何況蘇渝北目前對江亦心的喜歡還隻是情竇初開階段,這種喜歡大概率是還沒有達到非江亦心不可的程度,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一個更合適的人,一個可以和他兩情相悅的人,至少,未來他還可以有別的可能,至少不會因為苦戀一個人而遺憾多年吧。

而葉妃瀟呢,和她一樣,說出去真是沒人信,她們寢室除了孫靜結了婚,其他幾人都是單身狗,真可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和林熹朝不一樣的是,葉妃瀟是因為高中時受了父母離婚影響不怎麽相信愛情,隨著年歲漸長,這種觀念有所改變,但是又因為沉迷於工作,根本沒有時間去好好經營一段感情,便一直單著了。

想到這一點,林熹朝再看看兩人,連忙上前一步:“蘇渝北,別不好意思啊,我們瀟瀟還沒謝你的救命大恩呢!”

兩人認識?葉妃瀟暗暗揣測,不過經林熹朝這麽一提醒,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道謝,拿手貼了貼臉頰降溫,輕聲道:“多謝。”

蘇渝北這才看到林熹朝也在。

“舉手之勞,好說好說。”他大方擺手。

“這是蘇渝北,我初中同學,”林熹朝簡單介紹道,又指指葉妃瀟和陸婉柔,“我室友,葉妃瀟,還有陸婉柔。”

大家相互點頭致意,這下雨天的也不適合在這路邊聊天,蘇渝北抬腿就要走,他最近學習勁頭足得很,發誓要在四月的月考中一雪前恥。

林熹朝卻說道:“走這麽快幹啥,你救了我們瀟瀟一命,怎麽著我們瀟瀟也要請你吃飯才行啊,對不對瀟瀟?”

葉妃瀟看一眼林熹朝,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提議,隻好應承道:“對。”

“別呀,你是林熹朝朋友吧?林熹朝朋友就是我朋友,朋友之間這麽客氣幹什麽?”蘇渝北擺手表示真不用。

“好的,不客氣,哪天請你吃食堂就行,走了!”林熹朝大手一揮,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春雨淅淅瀝瀝,花瓣掉在雨傘上,台階上,青石上。

微風輕輕一卷,卷走春雨,卷走落花,也卷走了繁忙的三月。

四月伊始,天未大亮,313女寢就發生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孫靜,一聲尖叫叫醒了睡眼惺忪的各位。

“怎麽了?”陸婉柔問。

“我鞋子不見了一隻,我昨天明明拿出來放在牆邊的呀。”孫靜一隻腳靸著拖鞋一隻腳隻著襪子疑惑道,勾著腿攀著床沿蹲下身子往床底看了看,這一看,她又尖叫一聲。

“又怎麽了?”

“我這雙鞋子也少了一隻!”

“你是不是不小心放哪裏沒看到再找找。”陸婉柔耐心道,坐在床邊扣緊襯衣扣子套上一件薄毛衣後熟練地披上寬鬆外套,手往底下一伸,拉出一隻鞋子,又很快地蹲下去,她的鞋子怎麽也隻有一隻了。

“咦,我的鞋子隻有一隻了。”接下來是夏十七,林熹朝,葉妃瀟,梁樂紛紛發現異常。

“怎麽回事,遭賊了?”

夏十七走到門邊,驚呼:“門閂被打開了同誌們!”

“啊,大家快看看有沒有掉什麽其他東西。”林熹朝提醒大家。

眾人翻了翻,除了日常穿的鞋子少了一隻,其他一切正常。

“這是哪個無聊的賊!”孫靜恨恨道,“要偷偷一雙啊,偷一隻什麽意思。”

“真是!難道是月黑風高沒看清楚才一樣隻拿一隻?”陸婉柔猜測。

“感覺不像。”林熹朝搖頭,既然烏漆抹黑,怎麽可能所有的鞋子都剛好不見一隻,除非這個賊,很熟悉她們寢室。

大家又驚又後怕又好笑地討論著,討論好一會兒也沒得出結論,還是決定先去上課,到時候由林熹朝報告給老師。

“那我們怎麽去上課吖,總不能光腳去吧?”梁樂問。

“不然鞋子一樣穿一隻套兩個一樣的袋子?正好地麵還是有點潮濕。”葉妃瀟提議。

“可是這鞋子高低都不一樣,而且沒下雨這麽穿太奇怪了吧。”其他幾人否決了這個提議,而且也沒有顏色一樣大小適合的塑料袋。

“我知道我知道!”夏十七大從床底拉出一個袋子打開,裏麵有一雙涼鞋,是完整的一雙,倒沒有被人偷走,“我們穿涼鞋去!”

“噝……”陸婉柔打了個冷戰,天氣陰冷,還未晴好,穿涼鞋,不得凍死。

“不會嘛,可以穿襪子呀!”夏十七拿出一雙墨綠色的棉襪,在耳邊晃了晃。

林熹朝翻翻床底,拉出自己上學期帶來的涼鞋,也沒有被偷走。

“這個倒可以,總比光腳丫好。怕冷的多穿雙襪子好了。”

其他幾人紛紛拉出自己塞床底下的涼鞋,還好都沒帶回家,也沒有被偷。

“啊?穿著襖子,涼鞋配棉襪?”孫靜苦惱道,這種搭配簡直令人發指好嗎!

她看著林熹朝和夏十七穿好鞋襪,坦白說,隻看腳,這涼鞋配棉襪也不是很難看,還有一種混搭時尚風,但是看全身,這麽個穿法實在不倫不類……

十分鬱悶地拉出涼鞋,光著腳丫子把腳塞進去,一陣涼意襲來,罷了罷了,穿襪子就穿襪子,她翻出來自己最好看的一雙蕾絲娃套了上去。

“這個打扮很時尚嘛,別鬱悶啦!”林熹朝安慰她。

“是嗎?”孫靜半信半疑。

“是的!”林熹朝非常自如地扯謊,有的涼鞋款式簡單配棉襪還過得去,但是像孫靜腳下這種blingbling的就……

梁樂看看自己破了一個洞的襪子,腳丫子晃了晃,破的穿裏麵,反正也沒人看到。

“快點快點,都整理好我們一起準備出發啦!”夏十七十分激動地說道。

林熹朝看她一眼,又看了門口一眼,隱隱約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早讀快遲到了,她也來不及細想,洗漱完畢挎好包就出門了。

夏十七拽住她:“別跑那麽快,咱寢室的一起走嘛!難得大家都穿得這麽——引人注目。”

你知道引人注目還要一起走?林熹朝白她一眼:“你是想我們都被圍觀嗎?”

“是啊,多拉風啊!毛衣配涼鞋,涼鞋配彩襪!”夏十七語氣興奮至極。

她這個老人真不想要這種中二的拉風方式啊,但是夏十七拽著她的包,催著其他人:“搞快點搞快點!”

一行人出了門,毫不意外地被圍觀了。

每個人的襪子顏色又不一樣,五顏六色的,非常有夏十七想要的拉風效果,她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勾著陸婉柔的肩搭著林熹朝的背,夏十七走路都要蹦起來了。

孫靜倒是突然很滿意起來,揚著臉,絲毫不介意被人評頭論足。

梁樂和葉妃瀟隻覺得丟醜死了,為什麽她們不讓室友幫她們請假算了。特別是林熹朝突然又站住,還要拍一張鞋子合照。

夏十七點頭:“好好好,這麽特別的一天要記錄!”

“丟醜死了,快走吧!”梁樂捂臉。

“丟醜什麽,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陸婉柔很看得開,“穿都穿出來了,來來來,林熹朝快拍一張!”

“哢嚓”一聲,留下的是帶著斑斕色彩的又好笑又丟臉的的回憶。

進了教室,第一排的同學看到她們,取笑道:“你們寢室今天開涼鞋派對嗎?”

“開你個頭的派對!”幾人回道。

也有人取笑:“是想在今春最奇葩穿著奪冠嗎?你們已經贏了。”

“去你的,哪裏奇葩了,拉風好嗎,知道不?”夏十七反駁,“你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

“好好好,拉風哈哈哈!”

大家往各自的座位上走,一路都收到了注目禮。

林熹朝和梁樂往座位方向走,周秦時看著林熹朝的涼鞋,愣了一下,問:“沒鞋子穿了?”

你真相了,周秦時同學,林熹朝心裏道,嘴上還是說:“我們寢室開涼鞋派對,怎麽樣,是不是很酷?”林熹朝還特地把腳往前伸了伸。

周秦時上下打量她一眼,羊羔絨翻領外套搭休閑褲搭白色涼鞋配一雙薑黃色的襪子,襪子裏麵好像還塞了一雙襪子,顯得腳鼓鼓的,後頭的梁樂長襖子搭粉色涼鞋配一雙黑白條紋的襪子,他默了一默,誠懇道:“你們寢室品位挺獨特的。”

後頭聽到這話的梁樂淚奔,推開林熹朝立馬坐回了位置上。

“多謝誇獎。”林熹朝假裝沒聽出來他的潛台詞,厚著臉皮笑道,回到了座位上。

讀了一會兒語文,梁樂覺得有些餓,摸摸抽屜,沒有零食,東張西望,看到林熹朝桌子上有一盒夾心餅幹。

她戳戳又在打瞌睡的林熹朝:“朝朝,你餅幹吃嗎,我餓了。”

林熹朝看了一眼她倆桌子中央的餅幹,疑惑道:“咦,這個餅幹不是你的嗎,我沒有買過這個餅幹。”

“也不是我的吖,我也沒買。”

“那不知道是誰給的了,難道是?”林熹朝頭往後偏,看向周秦時。上次的牛奶她問了一圈寢室的人,都說沒有給她牛奶,林熹朝納悶了幾天,終於有一天看到周秦時喝同樣包裝盒的牛奶,然後就……又欠了一頓飯……

林熹朝捶捶桌子,她怎麽就把“請你吃飯”當成口頭禪了呢,還說過就忘,這個壞毛病不知道是怎麽染上的,一定要把飯都請完之後改了。她一邊決定著,一邊拿起餅幹側過上身:“額,周秦時,這個餅幹是你給我的不?”

周秦時抬頭,簡單地回道:“不是。”

“哦。”林熹朝回過頭,把餅幹給梁樂,“不知道誰給的,放我們桌子上了,直接吃吧。”

“好噠。”梁樂開心地接過來。

林熹朝拿出本子,決定開始還債,早還完早了事。

找了一頁空白,上麵寫:“欠你好幾頓飯是吧,兩個方案,周六放假請你去福樓或者哪裏大吃一頓你自己選地方,或者,學校食堂請你吃幾次午餐?”

林熹朝一邊寫著一邊琢磨著,福樓是本市最好的幾個老字號飯店之一,去吃一頓恐怕要花掉幾百塊,幾百塊是兩三個月的生活費呢,好在她最近拍照賺了一點錢,不然真請不了。但是人家不一定樂意和她出去吃飯啊,所以寫了吃食堂。以前覺得請吃食堂是很大方的一件事情,現在覺得好像太小器了一點。

反正她寫了兩個方案,全憑周秦時選擇。

她把本子丟給周秦時:“你選一下。”

周秦時疑惑地接過本子,看到上麵的字,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所以某人現在有錢請吃飯了麽。

梁樂吃了大半塊餅幹,又看看包裝袋,薄荷味的麽,所以吃起來有點清涼?她又吃了一口,這味道也太奇怪了吧,前兩口她還覺得是自己早上嘴巴的牙膏味,可是再吃……

“熹朝啊,這個餅幹是不是過期了?怎麽吃起來好像在吃牙膏?”梁樂把餅幹袋子遞給林熹朝。

林熹朝看了看袋子,又拿出一塊餅幹聞了聞:“我去!這就是牙膏味呀!是哪個二貨惡作劇!”

“啊呸呸!”梁樂吐出嘴裏的餅幹,苦哈哈地跑到衛生間漱口去了。

林熹朝伸長脖子準備問問前麵的張彧,張彧似乎在低著頭撿東西。她扭頭問後麵的人知不知道誰放的餅幹,對方表示不知道。

她再回頭,張彧已經坐直,她用書拍拍他:“知道我桌子上的餅幹誰放的不?”

張彧嚇了一跳:“啊,什麽?”

“我問你我桌子上的餅幹誰放的知道不?”林熹朝重複了一遍,今天怎麽回事,哪裏都透著詭異。

“不知道沒看到。”

梁樂漱完口回來,林熹朝搬凳子給她讓道,腿微微縮回來,腳腕被什麽東西絆住,一個重心不穩,林熹朝直接摔到過道上了,椅子倒了,桌子也歪了。

她往腳腕一看,一根細繩把她的腳腕和腿桌綁在了一起。

張彧聽到她摔倒,笑出了聲,肩膀一抖一抖的。

聽到動靜的人也都夠著脖子看熱鬧。

梁樂連忙鑽桌子底下去幫她解開繩子,一邊罵罵咧咧:“誰這麽缺德啊?”

周秦時正提筆回複林熹朝的信息,聞聲抬頭,眉心一皺,長腿一伸,上前一步要去扶林熹朝:“怎麽又摔了?”

林熹朝一隻手輕輕擺擺:“謝謝,沒摔著哪。”

她撐著桌子一角坐起來,看著前麵笑得一抽一抽的張彧,終於知道了從早上起床一直縈繞在心間那隱隱約約的不安的原因了。

這群幼稚的殺千刀的還在流行過愚人節的熊孩子!

梁樂終於解開繩子,林熹朝坐起來拍拍灰,愚人節是吧!

【正文以外的分割線】

嘻嘻,謝謝有在追文的朋友們。雖然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從一開始追到了現在。

坦白說,第一次這樣正兒八經地寫長篇發出來,有太多想要表達的東西了,有時候也覺得有的地方寫得不太理想,刪刪改改~~~

嘛,謝謝你看到了這裏呀~

祝2020年萬事順意。

我們無法阻攔時間的流逝,但我們的的確確可以通過文字或者影像,留下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