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可讓步
大概是裴晚鵲作為年級第一的名聲也讓林翎的家長有所耳聞，他們生氣之餘還讓林翎寫了保證書，才放她出去。
在新店附近見麵之後，幾個人決定先去買點飲料。林翎很少和人出來玩，一個人站著顯得有點生疏和尷尬。虞北北主動叫她過來，問她想喝點什麽。
“這家店是新開的，你們都自己看看啊。”
程硯星站在一邊：“我不喜歡喝奶茶，你們點吧。”
“沒事啊，還有什麽水果茶啊，冰淇淋，可以試試？”
程硯星搖搖頭：“我不喜歡甜的。”
裴晚鵲點了一杯冰淇淋紅茶，裏麵香醇的紅茶混著許多冰塊，頂上是原味的冰淇淋，一口下去冰冰涼涼。要是在夏天，這必定是最爽口的單品。但現在的天氣，裴晚鵲隻能含著冰茶在嘴裏，口腔被冷的生疼。
“不行就點別的，沒腦子？”
裴晚鵲懶得搭理程硯星，伸頭到室友的熱奶茶旁邊吸了一口，嘴裏還嚼著黑糖珍珠。
“好像附近有一家密室逃脫，你們待會想去玩嗎？”肖然提議道。
“密室逃脫？”
“可以啊可以啊，正好我們這麽多人，要玩就玩刺激的！”虞北北用眼神詢問者大家的意見。
“我無所謂。”
“可以，反正沒什麽事情。”
“行啊，我喜歡。”
“你們喜歡，就去吧。”
虞北北的掃視一圈，最後看向裴晚鵲：“那晚鵲也沒問題吧？”
“我……密室逃脫？”裴晚鵲吞了吞口水。
“那什麽，要不在外麵等你們吧。今天錢帶得不多。”
“那怎麽行啊，一個人在外麵也太無聊了。這樣，我先借給你，你回去再發我就好了！”
裴晚鵲移開視線，卻對上了一旁一副早已看破真相的程硯星的眼睛。
“啊……不用了。”
程硯星嗤笑一聲：“你不是怕了吧？”
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了。顯然沒有人相信頭腦聰明的裴晚鵲會怕這種東西。
林翎默默地看著這副場景，拉了拉程硯星：“她要是不想就算了吧。”
裴晚鵲承認，激將法對自己很管用。
“什麽叫不敢？我會怕這？”
裴晚鵲猛吸了幾口飲料：“走，玩那種,那種最嚇人的主題。”
程硯星無奈地搖頭，幾個人緊隨其後到了密室店裏。
經過排隊等候和店主的介紹和提醒，幾個人決定玩恐怖指數四顆星的《精神病院》。
裴晚鵲心裏虛，幾個女生多少也有些害怕，於是進門之後，兩個男生主動走在一前一後。
一片黑暗的環境裏，幾乎沒有什麽光線。這個主題的元素很恐怖，背景是半夜裏警察們偷偷潛入醫院裏，調查醫院的神秘交易。此期間，精神病人會到處走動，但他們最害怕醫生，因此，隻要幾個人找到並且佩戴上醫生的掛牌，或者靜止不動，就不會被人襲擊。
鎖緊的另一間房子裏，通往醫院的走廊，幾個人在第一件房子裏找線索，裴晚鵲卻沒心思思考，周圍的布景太嚇人，她不自覺地站在人身後隨便攥住誰的衣角，掃視著周圍。
“你輕點拽。”程硯星站在最前麵，拿著手電筒翻出了幾個掛牌，“你們女生先帶上吧。”
其他人正在認真找線索開門，裴晚鵲剛接過程硯星手裏的東西，門口突然響起一陣強烈又急促的敲門聲。她猛地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撞進了麵前程硯星的懷裏。
程硯星來不及照顧疼痛的胸口，一隻手攬住裴晚鵲不再往前跌，一隻手比出了“噓”的手勢。幾秒後，敲門聲停了下來。
裴晚鵲緩過氣，撲騰著站好，尷尬的看著程硯星。
“你不是不怕嗎？”
“我，我是不怕啊，他這是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程硯星揉了揉胸口：“下次輕點。”
裴晚鵲瞪了他一眼，鼓起勇氣去牆邊摸索著，看到林翎從進門到現在都是一個人在到處找東西，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裴晚鵲心生感慨。
在過了好幾個門之後，幾個人都有些害怕遇到“突然襲擊”，幾個女生停滯不前。程硯星看到在長長的走廊盡頭，綠色的光線下，有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人。雖說看著不是真人，但在這樣的背景下，總歸有些讓人望而卻步。
“晚鵲，我有點不敢走了……”
肖然站在虞北北身後：“沒事，戴好牌子別動，我和程硯星先去看看吧。”
程硯星點點頭，慢慢的向前移動。肖然試探性地把手電筒照在那個人的身上，他也毫無反應。肖然湊近看了一眼，發覺這是個戴著麵具的假人，又四處張望了一下，才鬆了一口氣。
“大家都來看看啊，這是個假人，待會別被嚇到了。”肖然招呼著後麵的幾個人。移開了視線。程硯星卻站在原地端詳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站在輪椅麵前，試圖揭開這個“假人”的麵具。
由於肖然擋住了視線，幾個女生還沒上前，就聽到了一聲撞擊。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轉過頭，麵前的程硯星往後撤了好幾大步，差點被門檻絆倒，肖然伸手穩穩地扶住了他，能明顯地感受到程硯星劇烈的心跳。
“是個活的？”肖然驚訝地看著椅子上站起來的人，深呼吸了好幾口。那人見程硯星被嚇到了，心想自己也算是完成任務，就從暗門溜走了。
程硯星摸著心跳平複了好久，他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
裴晚鵲和虞北北沒忍住笑了出來，林翎上前關心了一下，也並無其他。
“看來你也不怎樣啊。”
裴晚鵲的嘲笑讓程硯星很失麵子。他默默地側身：“要不，你走前麵？”
裴晚鵲的笑容凝固了，趕緊擺手，往後縮了縮。
在一路突發的驚嚇下，幾個人好不容易來到了倒數第二個房間。程硯星拿著手電筒照在一邊的牆壁上。根據之前的背景線索，他們作為警察調查的是以一對夫妻為開端的器官販賣案。據說在丈夫給病重的妻子送完最後一份禮物之後，也跟著自殺了。而兩個人的器官卻被醫院秘密販賣。
牆壁上寫著一道題，應該是丈夫送給妻子的禮物的一部分。看樣子，需要解出這道題才能拿到密碼。
“上啊，裴晚鵲，林翎，你們不是理科火箭班的嗎？瞧瞧這複雜的函數式，我是真看不懂。”肖然慫恿著兩個人上前，自己在身後盯著周圍的情況。
程硯星卻顯得有點不自在，有意無意地擋著裴晚鵲的視線。
“你幹嘛？”
“沒事，你們先去看別的吧，我來解。”
裴晚鵲雙手環抱：“別鬧了，解開了這個才能進行下一步啊。”
程硯星無奈，隻能讓開。裴晚鵲拿過手電筒照在字跡上，卻發現那個式子很眼熟。
“怎麽了？”林翎看著發呆的裴晚鵲。
“我見過這個式子。”
“不會是做題遇到過吧？”林翎愕然。
“不，不是……”裴晚鵲回憶了起來，猶豫著將視線轉向程硯星，“這不是之前你室友給我的那個式子嗎？我當時就沒有畫出來……”
程硯星視線亂瞟；“是嗎？”
“我應該知道怎麽做，你讓我來，你別偷看。”
裴晚鵲：“？”
裴晚鵲被擠到了後麵，和幾個同樣懵逼的室友麵麵相覷。
肖然靜靜地站在程硯星身邊，直到看到他把可移動的九宮格裏擺出了解出的函數圖形。
“這丈夫可真行啊，整這麽複雜一個心形函數，這就是理科生的浪漫？”
裴晚鵲皺了皺眉：“什麽心形函數？我看看？”
程硯星在聽到解鎖的聲響之後迅速打亂了圖形，肖然卻並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隻是熱心地跟裴晚鵲重複著：“就是那個函數啊，圖形畫出來，是個心形。”
程硯星瞬間拉下了臉，趁著裴晚鵲發呆拍了拍她：“別想了，快去看看密碼。”
其餘的幾個人也是摸不著頭腦，虞北北小聲的問裴晚鵲：“你說那是程硯星室友之前給你的東西？”
“嗯。”
虞北北明白了什麽，隻是裴晚鵲忽然有些不自在。
她到底是在自己替對方尷尬，還是自己在尷尬？程硯星呢？他遮遮掩掩是為了室友還是自己？
雖然最後因為難度係數和幾個人經驗不足等問題，並沒有完全走出去。但工作人員帶著他們邊解密邊講解的時候，說他們已經很棒了，尤其是那道很多人都看不懂需要提示講解的題目。
“所以你一直知道，那個信裏的東西是什麽啊？”
出門後，幾個人站著打車，準備去吃晚飯，裴晚鵲注視著前方緩緩開口。
“不知道，臨時解出來的。”程硯星也不看她，嘴硬得雲淡風輕。
“我才不信你不知道他……”……
“算了。”裴晚鵲止住了話，這種事自己說出來也太尷尬了。一邊的阮向珂見狀趕緊岔開話題，虞北北和白珩伸手攔了兩輛車；“走吧，去之前說的那家烤肉店！”
“上車。”程硯星拉開了車門，手擋在車窗上麵，示意女生們進去。
裴晚鵲坐在裏側，看著窗外劃過的風景。虞北北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著烤肉，程硯星在副駕駛透過後視鏡看著他。內心雖有點歉意，但要是還來一次的話，他依舊會這樣自私的做。
他不能讓步的東西有兩個，一個是成績，一個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