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紅者朱也
朱文還有中隱老人雖然一夜未睡,可是絲毫不見疲憊之感。還未等朱文出帳張乾就已經帶著兩人的早飯進來了。張乾跪拜道:“請先生與主人用餐。”
朱文連忙起來攙扶,一邊攙扶一邊道:“張大哥這是幹什麽?你這不是折煞我了嗎?”
可是張乾卻是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壓製住朱文的雙手,死死地跪著,不願起身“張乾宣誓為千夫長之仆人之時,這一條命就是主人的 了。伺候主人那便是小的應盡的職責。主人若是用不著小人伺候左右,那便請主人賜我一劍,了卻我之生命,此命屬於主人,我張乾不敢自取。”說罷,以頭觸地。
朱文左右為難,隻好求助於中隱老人。中隱老人笑了笑道:“如此之清粥小菜,正和老夫之胃口,徒兒,快來,嚐嚐,味道真的很不錯。”
“師父。”
“來來來,真的不錯。”說著這中隱老人便吃了起來。
朱文無奈,隻得應承,拿起在案牘之上打的清粥小菜吃了起來。張乾在一旁伺候,實實在在的一個仆人模樣。中隱老人清粥小菜吃的好不快活。隻是苦了這朱文,本來就是一個鄉野之人,從軍以後那隻不過為一兵卒,和黃阿三同居與一處營帳。吃穿軍用皆是自行。哪裏有人伺候?再有成為千夫長之時,還沒來得及享受,便大軍開拔,哪裏有什麽機會享受。此時張乾一伺候,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不得勁。
中隱老人在一旁看著,心中不竟感歎,看這張乾之麵相,天庭飽滿,隻是這下頜之處有一道傷痕橫穿麵部,卻是破了這一並麵相有福,因鬱鬱而不得誌,可是這伺候之時,朱文身形卻遮擋其麵部之疤痕,不多不少,真是天意。再觀這骨相,若狼一般,躬身彎腰,似餓狼捕食。再有朱文之雙肩高聳,便如雙翼一般。直上九天。天命果然難測。隻是不知道這一眼,又折壽幾許啊?
等到朱文等人吃完,張乾便將這些殘羹聖誕收拾起來。朱文身披戰甲,闊步走出,帳外。眾位將士見朱文皆抱拳行軍禮。
朱文知道,此時自己是 在刀劍之上,雖此時看來風光無限,可是稍有不慎,便便會屍骨無存,自己昨日僥幸收服了這兩千餘名將士。可是若是想真正收服他們還需要帶著他們走出這迷魂林,攻下那青州城隻有這樣。他朱文才可以真正成為這一軍之長,而非他人任命。
中隱老人在大軍之前,這朱文在一旁伴隨,朱文不上馬,眾人不敢騎馬。皆步行。
迷魂陣真的是叫人呢應接不暇,雖在行走,卻是不知是身在何方?中隱不緊不慢,如閑庭漫步一般,朱文快步而行,二人竟不分前後,如此功力可見一般。
“徒兒,你如今因為為師還有那王克芝,一時之間竟然已經達到那三品武修之境界。在這軍中也勉強算的上是一位勇將了,可是萬不可自傲。要知道世間雖然如同王克芝一般的人呢極少,可是這道修,佛家還有這世間行走的修士三品雖不說隨處可見,但也是不在少數。你那無漏真身需要勤加練習,這是你再這亂世之中的安身立命之依仗。”
“徒兒,謹記教誨。”
“無漏真身分為八層,層層遞進。這一品境界乃是練皮,二品境界乃是煉骨,三品,四品,五品境界便是這煉血,人之生死,血之關鍵。三品之時,乃是這四肢之血,四品便是這軀幹之血,五品乃是這周身血液。若是練成,利劍穿身,而血不見出身。濃厚至極,恍若金石。六品境界便是這人之內部器官。成就如此之境界,便可無懼劇毒,舌如鋼鐵,胃若熔爐。什麽樣子的劇毒那也是煙消雲散。七品境界那便是幾乎登峰造極。內力可斷金石,卻不可傷其分毫。力拔千鈞。可辟穀,真是仙人行徑,至於這八品嘛。依然世間無敵。不管何人,何功法,隻管一身接著,毫發無傷。九品境界,未可知,若是有隻怕是立地便可成仙吧。
你昏迷之時,王克芝的真氣在你體內殘留極多,無形之中為你拓寬筋脈,再者,你還未窺得武學之門時,便已經開始打熬自己的身體,如若不然,你也承受不住,如此之霸道真氣在你體內亂串。你嚐試一下運行此功法。你就會得知,你已經達到這功法 的何等境界了。”
“朱文記下了。”就在二人閑聊之時,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驚呼。朱文還有中隱老人連忙上前,隻見在 大軍前方遍布著累累骸骨,還有那破舊之軍營軍帳。從哪還沒有完全腐蝕的軍旗上麵,依稀可認出“薛”字。中隱老人看到此情此景,歎了一口氣道:“這就是前朝薛翼之軍隊,當年亂世,社稷不存,無奈之下進入這八卦陣之中,沒想到竟然埋骨於此處。想著薛翼那也是一代名將。隻是沒想到啊。當年和我師父,也就是你的師祖,做過此地,不過是匆匆行過,並未停留。哎,一代豪傑葬身於如此之地,也算是死於戰場之上了,天命不可違,一人之力哪裏對抗的過這天地啊。徒兒,你看那薛字大旗之下的哪一具屍骨因該就是那薛翼之 蟬蛻軀體。你把他好生安葬了吧。一代名將怎麽能暴屍荒野之中 ,任其風吹雨打 那?”
“徒兒知道了。”朱文說罷,便領著幾人上前。朱文走到這大旗之下,看著這一具骸骨雖然已經過去百年有餘了,這一句屍骸旁邊之屍骨都已然殘破不堪,可是就這一具屍骨依然是晶瑩剔透,如同羊脂白玉一般,再看周圍。其餘屍骨皆有野獸咬痕,可是隻有這一付屍骨完整無缺,蚊蟲皆繞道而行。死後百餘年,其屍骨由有如此之威勢,可想而知,在他生前那是該何等的豪氣衝天,但是就是這樣的人,到頭來卻被逼著在此處了卻餘生,細想之下,當年的李唐該是如何的強盛?在想如今。豈不可笑?
將士開始搬運此屍骨,可是此屍骨卻紋絲不動。三人,五人,八人,一個個正值壯年的漢子,竟然八人搬不動一具屍骨。這八人,臉已經憋得通紅了,可是這骸骨已久是不動如山。
中隱老人走上前來,看著這屍骨,再看這飄揚的大旗。歎了一口氣,“徒兒,你看這屍骨,因沒有了皮肉,可是卻完整不散,一手持著這軍中大旗,另一手,虛握。據我所知,這薛翼當年有一把神兵利刃,名曰,承影。
上古名劍,十大名劍之一。曾為商天子、春秋時衛人孔周所有,與含光、宵練齊名,並稱商天子(王帝君主聖帝)三劍。商天子三劍,承影是一把精致優雅之劍,相傳出爐時,“蛟分承影,雁落忘歸”,故名承影。後有由春秋時衛國藏劍名家孔周收藏。
春秋時的一個黎明,衛國郊外一片鬆林裏,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隻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麵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隻存片刻,就隨著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
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鬆,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鬆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靜穆。這把有影無形的長劍就是承影劍。
古書之上曾有記載 :世說來丹於黑卵有仇,有不敵黑卵,故借劍於孔周。
孔周借劍承影,叮囑曰:在清晨天將亮的時候,或傍晚天將暗的時候,麵向北觀察它,淡淡地似乎有件東西存在著,但看不清它的形狀。它觸碰到物體,清清楚楚有點聲音,它從體內經過,卻不覺得疼痛。
於是孔周把此劍借於來丹,從此來丹便拿著劍跟蹤黑卵,一天黑卵喝醉了酒躺在窗下,來丹從頸項到腰間斬了黑卵三刀,黑卵也沒有覺察。來丹以為黑卵死了,急忙離開,在門口卻碰上了黑卵的兒子,於是又用劍砍了他三下,好像是砍到了虛空一樣。黑卵的兒子這才笑著說:“你傻乎乎地向我三次招手幹什麽?”
來丹哀歎著回了家。黑卵醒來後,向他妻子發火說:“你趁我喝醉時脫光了我的衣服,使我咽喉堵塞,腰也疼痛了。”他兒子說:“剛才來丹來過,在門口碰上了我,三次向我招手,也使我身體疼痛,四肢麻木。他難道是用什麽法術來製服我們嗎?”
這世間竟有如此之劍,其刀鋒快的如光、如影、如風;光不可見,是因時光如梭快比閃電,瞬間可通天地使人無察;影隻存形,是為氣隨機行,容形而存影跡似有還無;風有留餘,寒熱風濕之入體即合其身,且皆有症狀。
我還以為這不過是謠傳一般,如今看來也許是真的,徒兒,摸其 手骨之處是否有劍。”
朱文按著這薛翼之 手骨虛握之處摸去,隻覺得有一實物,再往前摸去,隻覺得自己的手指皮膚往裏凹陷。
嚇得朱文連忙鬆開手。張乾連忙上前,卻是一個不下心,手指一下子碰到了這薛翼虛握之處,頓時鮮血直流,血不 往下 流淌,,而是直著往前流淌。不一會兒竟然出現了一個劍形。這就是傳說中的承影劍。
眾將士還有張乾都已經嚇呆了,他們那裏見識過 若此之景象。朱文心中那也是驚濤駭浪一般。可是臉上卻不顯半分。城府已經窺得門徑。
中隱老人上前一步,雙指並攏,捏著這承影劍,好大一會兒,才放下手,隨著中隱老人的手放下 ,那一具屍骨的手竟然也緩緩的鬆開了手中的承影劍。那承影劍剛一掙脫薛翼的手便直直的飛向在一旁呆立的張乾,承影劍在他身邊回旋飛舞。
朱文也是一愣。麵色複雜地看著那承影劍在張乾身邊。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指著那承影劍一指。承影劍,頓時立在半空之中,分毫不動。中隱老人走上前去道:“徒兒此劍,已經認這張乾為主。”
朱文不解,可是麵上卻無絲毫不快 。中隱老人子朱文耳邊細語道:“承影劍,雖是十大名劍之一,可是無形之劍,卻 配不上王者。王者行劍用的就是一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霸者用劍,那更是注重氣勢,哪裏會用如此之劍?其實這一把劍不是不想選你,而是不敢選你。為師有一種感覺,終有一天,你會遇到屬於你的那一把劍,一把絕世好劍。”
朱文聽言,心頭那一絲不快也瞬間煙消雲散。對著還在呆立的張乾道:“張乾還不拿劍更待何時?”
朱文之言,在張乾耳中卻如同聖旨一般,不由自主的便將自己的手伸向此劍。空中的承影劍化作一縷紅光閃過,待到眾人定睛之時,那一把承影劍已經在張乾手中緊緊握著了。
張乾當初被哪一個瞎子算命之後,心中便一直不解,什麽說是自己會遇到一個貴人,到時候便會榮華富貴。那個瞎子也說得支支吾吾的。張乾回到家中越想越不對勁,越想心中越是困惑,第二天一早,也沒有去進山打獵,一早就去尋 那個瞎子,可是到了那裏卻發現,那個瞎子卻已經死了。聽到周圍的人講,哪一個瞎子昨天夜裏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對著天上磕頭,說自己知錯了,不該暴露天機什麽的。後來便不知道怎麽了,今天早上,眾人就看見這個瞎子倒在這寺廟之中,這個寺廟之中的神像都已經碎裂開來,瞎子也已經全身 僵硬死的不能再死了。
瞎子本來就是一人,平時在這街邊,給人算卦,摸骨來討一口吃食。眾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算命之人。
張乾聽聞心中頓時一驚,他聽老輩的人說過,這個算命看陰宅的人呢,多安都是殘疾之人,為什麽?隻是因為他們泄露天機,天不容他們,所以在他們的身上總會拿回去一些東西。泄露的輕了,那便是雙目失明,腿腳殘疾,可是若是泄露的天機重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這一個算命的,那天給自己算命的時候已經是是傍晚了,自己打獵回來,看著這個算命的卦麵上也沒有幾個錢,看他可憐一時不忍心,就給了他兩個銅板,可是那個算命的 非得拉著自己給自己算命。後來給自己算完命之後,這個瞎子就匆匆忙忙的跑了。現在想來估計是因為自己這個算命的才有此橫禍。遭受天譴,斃命於這寺廟之中。
想到這裏,張乾心有不忍,不管如何說吧,這個畢竟是因自己而起。就 給這個算命的買了一口薄口棺材,送到了亂墳崗上,剛想埋的時候,一群野狗出現,將這亂墳崗上一些沒有完全掩埋的屍體拖出來啃食。張乾心有不忍,隻好將這個算命的葬在了自己家的祖墳上麵,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在他的衣服上麵多了一行血字:遇紅則拜。紅者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