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九州之變

此時天下局勢恍恍乎如蛟龍蛻皮之變化一般。天下之變,九州之變。

何謂九州?東南神州曰農土,正南次州曰沃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並土,正中冀州曰中土,西北台州曰肥土,正北泲州曰成土,東北薄州曰隱土,正東陽州曰申土。

上古有言,大禹立九鼎而定天下,從此之後,九鼎便命名九州,此九州即為天下,如今:

荊州之地南陽,南郡,江夏,零陵,桂陽,長沙,武陵,章陵八郡,治在襄陽:其中三地已經聚齊反旗。幸襄陽郡守節製,將長沙,武陵,兩處叛軍死死的壓製在襄陽以西。南陽之地起義軍首領,棄城而逃。兵馬匯聚於黃巢之帳下。

兗州之地河北東南、上郡,巴郡等地皆為王克芝所占領,一州之地再無一人屬於唐朝,兵馬充足。糧草豐裕,王克芝率兵三萬,直下虎牢關。六萬大軍 鎮守兗州,而後虎牢關戰事焦灼後,軍師亦是王克芝手下第一大將,尚君長帶兵三萬前往支援。

雍州之地乃是帝王龍興之地,後設立四大節度使,原來的許州節度使薛能,被曹師雄所害,曹師雄趁機吞並許州,蔡州兩地,將這雍州一分為二。然而這雍州之地 ,餘下兩處,一處仍為大唐所有,另一處巨鹿之舊地,巨鹿郡,被黃巢之所占。

冀州,徐州,豫州三地,災情嚴重,流民 甚多,依然成為這天下最亂之地,唐之將領,各地亂民皆有所占,不知歸屬。

揚州之地北起淮水,東南到海濱,淮水以南,兼有浙江、江西兩地乃是天下富庶之地,位於長安之側。乃是天下之糧倉。故,李唐雖亂,關中由定。

梁州自華山之陽起,直到黑水,黃巢之占之,江湖勢力,商會鋪號無不已青色**為號。若鐵桶一般,不知李唐天子,隻曉,青帝黃巢之。

青州之地,也正是此時,天下矚目之大戰虎牢關所在之地。乃是關中之 地的最後隘口,這虎牢關更是 隘口之中的隘口。若是虎牢關失,則 青州大地盡暴露在 他人之馬蹄之下,從此進入關中之途,便再無阻礙。此也是為何李唐之軍隊還有聚義軍皆屯兵於此大戰之原因。

黃巢之領兵八萬有餘,後各地合兵經過 分兵合兵之後 ,最後那些起義軍馬可以回歸老部隊的已然寥寥無幾 。經此一戰,黃巢之帶兵八萬出梁州,而此時已經擴張為十五萬。再加上其餘起義軍隊,於王克芝合兵之後,二十六萬軍馬,號稱三十萬,合力攻取虎牢雄關。

宋威 軍馬共有二十萬人。訓練新兵共有十萬人馬,後再加上各地之駐軍,統共十八萬,後淮南,忠武,宣武,義成,天平,五處節度使各出兵五萬,三萬先行之軍隊已經到達虎牢關內,宋威統帥軍隊三十三萬號稱四十萬雄兵,五萬軍隊安於泉州城內,保證兵馬錢糧之運營。千餘精兵安於此內青州城,以供調度。其餘軍馬攻擊二十餘萬人呢,十萬在 這虎牢關前擺下陣仗,其餘軍馬安於虎牢關內。

如此這般,天下唐占九州之四州之地,王克芝占據一州之地,黃巢之一州之地有餘。其餘亂黨,郡守,占據天下其餘近於三州之地。

再說朝堂之內。朝中局勢分為三黨,一者,太後太師,蕭家一黨,太後在內垂簾聽政,皇帝已然成年及冠可是太後一句天下連年大災,乃是陛下失德,逼迫李驊下罪己詔,太後繼續垂簾聽政,以觀察陛下之德行,至於多久那就看太後想要陛下何時之德行 圓滿,太師在外,太師這三公之一,位列太傅,太尉之上,又是這太後之父,朝堂內外實力最為強大。再加上這蕭家子侄蕭白有位列威武大將軍,統領長安之內所有近侍人馬,禦林軍大都督,官居二品武將,身著麒麟袍,可帶刀入宮麵聖,這就是蕭家架在這居於長安所有大臣脖頸上的刀,亦是懸在李驊頭頂的一把利刃,叫 眾人不敢忤逆於這蕭家父女。

一黨為李驊之皇帝黨派,宮內有李驊,還有當年先帝為李驊留下來的大伴韓輜,雖是殘缺之身可是那也是武功高手,一身童子功已經臻入化境,天機閣為其排名居於第五,落於三甲之後,卻先於世人之前。若不是殘缺之人霍克位列第四,天機閣武英潛龍二榜,世間武士文人莫不一登臨此榜為榮。

韓輜掌管皇帝之行璽,雖然如今皇帝無璽,他韓輜亦無璽可掌。可是這宮中太監有一半出自這韓輜之手,雖經過這麽多年來這蕭太後打壓可是,這宮廷之中仍有三分之一乃是忠心於他韓輜,忠心於陛下。若非如此,這當年皇帝又不是這蕭太後親生兒子,隻不過是當年李驊之母被後宮嬪妃暗害致死,這蕭太後有無所出,陛下喜愛李驊,立李驊為太子,後又擔心這李驊並無母族撐腰,將來勢單力薄被人欺負,所以叫蕭太後撫養,說是撫養不過是掛了一個名字。兩人感情淡薄,若不是蕭太後無所出要依仗李驊才可以登上這太後寶座,隻怕這李驊早就已經是一具骸骨了,就是如此,這蕭太後看著李驊日益長大,再加上這身邊之人 的慫恿,便把心思又放到了別的人的身上,李驊無子,這樣的話,李驊若是身死,太後就有權利在宗室之中在尋找太祖血脈繼承皇位,太後依然是太後,而且這權利也隻會日益強大,這一切所要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一個人的性命罷了,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況且和自己並無血緣關係的人?這深夜裏,不知有多少次,這西暖閣之中,出現刺殺之事,亦不知有多少試毒的太監死於非命。

宮外就隻有一個太傅是這皇帝黨太傅——韓時興,本是貧家子弟可是卻是難得的連中三元,在殿試之時更是被先帝收為天子門生,從此飛黃騰達。朝中並無勢力,座師,亦無聯姻,可是就是憑著先帝的寵信還有自己的政績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這個三公 位子。先帝一死,這韓太傅頓時就變成了這眾矢之的,可是按理說他 投靠這蕭太師還有一線生機,可是這韓太傅並沒有投靠蕭太師,反而是協助皇帝,由不得三天兩頭的就被人參本子。饒是如此 這韓太傅 也並不悔改,眾人皆道他癡傻,不知道時局動**,明哲保身之法。可是每次有人勸說之時,韓時興必向皇帝叩首感謝先帝知遇之恩,痛斥蕭家權勢過重,可是對於蕭家太師卻隻有參本子,而且是往太後哪裏參本子,久而久之這個蕭太師也把他當做是一個腐儒罷了。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恰恰就是這一個腐儒,將他蕭家至於死地。

另一黨居於中間騎牆。在陛下,還有這蕭家父女之間徘徊。乃是以武成王,還有唐家為首。唐家家主唐雄,掌握著長安城中另一支軍隊,羽林軍,僅次於蕭白執掌的禦林軍。可是那也是負責這長安城的守衛安全的。隻不過,蕭白有這蕭家為後台依仗,大肆排除異己,這唐雄主動退讓,隻管長安之軍務,不涉及 這皇宮之中,這才得以保全。另一位武成王,乃是皇帝之叔父,乃是李家宗室之族長。隻是家中世子於這蕭家聯姻,而後自己又是皇帝之叔父。身居兩派之間,好不快活啊。其餘朝臣,一般不是蕭家之人,便是這騎牆派。實力可想而知。

時至此時,李驊,還有蕭太後蕭太師父女之局勢對決不亞於這虎牢關之局勢,甚至是由勝之。孫庸已經騎快馬從長安出發,中途馬不停歇。過運河,下碼頭,直奔泉州。

淮南,忠武,宣武,義成,天平,五家節度使也已經從各處帶著自己另外兩萬軍馬前來馳援。泉州之地頓時風起雲湧。此一戰已經匯聚了近乎百萬人馬

可謂是當年太宗平定草原之戰後,百年來第一場人數將近百萬人的戰鬥。無論成敗,此戰,必定流於史冊任後人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