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破陣之法

朱文一行人,收營拔寨,雖有秋雨,可是依舊是難以抵擋朱文等人行程,畢竟是兵貴神速,在戰局之處等待備戰,和為趕到戰局之時疲憊應戰,乃是兩種之概念。次日在中隱老人的帶領之下,徒嶺攀援,下懸崖之中央。繞道進入這崇山峻嶺之間。

果然是當年八卦陣之排列之地,這些參天樹木雖看似雜亂無章,可是走過一處,在回首之時卻發現,此地仿佛是剛剛走過一般。竟然是如此之熟悉。

“來人,前軍挑選熟悉山中之將士,前麵帶路,所到之處必在樹木之上做上記號。”將士得令。眾人隨著那十人前行。朱文還有中隱老人在將士之中。

“徒兒,你好生記得,如此之地,該如何行走,該如何破陣。到你力盡之時,為師在傳授你破陣之法。”

“徒兒謹遵師命。”朱文拱手道。眾人七拐八拐,卻又感覺回到了原來之處,再看這其間樹木,皆有劃痕,這個地方他們所過不隻一次。樹木之上的記號已經有了三四個之多。

“停!”朱文道。一聲喝出,綿延數裏開外,經久不絕,可見其氣力深厚。中隱老人也暗自點頭,這朱文雖然是武學入道及晚,可是卻又這等機緣巧合,吾之真氣為其修補筋脈,王克芝的真氣為其拓展筋脈。竟然陰差陽錯地打開了身體內的奇經八脈,雖然任督二脈沒有並沒有打通,可是那依然是已經超越其餘普通之人十年之功了。

現在這兩股真氣合二為一,乃是世間至強之真氣,兼並王霸,可稱之為聖者世間之至極之道,何者為聖?立於天下萬民之間,位於王,霸,俠,之前。王者,以仁義行事,春風化雨,教化萬民,乃是鈍刀割肉走的就是一個支離破碎,讓人無形之中臣服的王化之道。霸者,力者也,利刃所過,世間一切皆一並斬之。講究的就是一個快,一個快字斬盡一切,隻是這雖快,且立見奇效,可是卻後患無窮。俠者,行世間仁義之事,平世間 不平之事,路見不平,一劍平之。但是這不過是以武犯禁,行於江湖事,卻不得入住朝堂之中。到底是行於其名,於天下不過幾人之力。

故,世間百年出一王者,甲子出一霸者,歲中出一俠者,聖者,五百年一出。出世間必有大治。朱文有此等真氣,若是再講這體內的任督二脈打通,到時候,這登臨武學巔峰,七品甚至是八品那也是未可知的。

“來人啊,將那帶路十人傳來。”

兵將聽令,上傳下達井然有序。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在山野之中穿梭帶路的十人便已經叩拜在朱文身側。

朱文連忙攙扶。“諸位兄弟,何必行此大禮,你我皆歃血之生死與共的弟兄,朱文僥幸,可與諸位兄弟並肩作戰,安敢如此 受諸位大禮。快快請起。”

此言雖是說於這十人,可是朱文體內本就是內力深厚,再加上刻意為之,雖聲調不高,可是這三千餘將士,皆如同朱文在耳邊述說一般,聲音中正有力,情感動人,諸位將士之間,皆虎目赤紅,更有不堪者已然落淚。仰麵遮羞。

中隱老人扶須而笑,朱文這個雖是小把戲,若是在平常之時,絕不會有此效果,可是此時將士們不知,中隱有破陣之法,又有著軍令壓身,本就是心生畏懼,搖擺不定,再加上在此陣法之中,迷混亂行,心神又失。這才有此效果。收買人心,才配奪得天下,朱文雖不通文墨之事,可是這用人之道已經得其三昧。

“諸位兄弟,朱文有一事不解,諸位兄弟那從軍之前本就是在這深山大野之中生活,對於這深山老林,本就是了然於胸,此地雖第一次前來,可是這也不至於,在一地來回行走,諸位兄弟,這裏麵可是有何奧妙之處?”

這十人相互看了看,一人走上前來“回稟千夫長,小的張乾,從軍之前就是山中獵戶,走狗追兔,獵豬走獸,那是看家本領,要是 說初來乍到不熟悉地勢,開始之時會走錯那還情有可原,可是我們兄弟十人,人人皆被此地迷惑,來回繞行。一人或許有此可能,可是我們十人不說是山野之中的穿山甲一般的人物,可是那也是山野穿行如旅行地,可是竟然我們十人都被迷惑,而且事後都沒有感覺什麽不同尋常之處,此地絕對不是一把山林之地,應該是什麽前輩高人在此布下了什麽陣法,恕小的無能不能破陣。”

“張大哥,這是作何?此地若是沒有什麽陣法蹊蹺,這唐軍哪裏敢不在這裏布放,既然唐軍敢如此行事,那必然有所依仗,這哪裏能怪張大哥還有諸位兄弟那。乃是朱文無能,於諸位兄弟無關。”

“千夫長·······”張乾剛想說什麽,可是被朱文抬手製止。

“諸位兄弟,諸位兄弟,聽我朱文一言,我朱文有幸可和諸位兄弟並肩作戰。此地乃是青州城之南側之翼,這唐軍卻未加防備,為何?不就是認為這一片樹林可以將我們困住嗎?隻不過這一片樹林確實厲害,兄弟們也都知道,我們已經被這一片樹林弄得來來回回的 轉了好幾圈了。我朱文無能至今未有破解之法。可是我卻不得不前行而去。為何?這樹林之後便是那青州城,那就是我朱文立下軍令狀要拿下之地。也是諸位兄弟榮華富貴之地,隻要我們可以穿過這一片樹林,那潑天的功勞,滿城的金銀珠寶,任諸位兄弟取拿。隻是這一片樹林卻是你我兄弟之間的凶地,不瞞諸位兄弟,此地已經由數支軍隊葬身於此。你們若是心中畏懼,大可退去,我朱文不怪,不惱,以後若是我朱文可以活著走出這樹林之中,定然於諸位兄弟把酒言歡,若是朱文不能走出這樹林之中,還望諸位兄弟在清明時節,為我朱文遙望一杯濁酒。朱文在此拜謝。”

朱文說罷,對著眾人彎腰叩拜。眾人連忙回禮。

“諸位兄弟,還望自行離去,朱文不能將諸位兄弟陷入險地之中。朱文懇求諸位兄弟離去。朱文頓首。”朱文雙目微闔,眼中餘光盯著眾人,心中那也是 不住的打怵。

眾人心中也是不住的徘徊往複,去,便是將自己的生死交托於外。但是要是不去的話,這裏麵子上麵那裏過得去啊。畢竟,這個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

男子之熱血,這橫豎那就是繞不開一個麵子。麵子可以說是虛榮,但是也可以說是骨氣。餓死不吃嗟來之食,凍死不穿偷來之衣。這不是骨氣嗎?這不是麵子嘛?

男兒成也是因為這一麵子,敗也是因為這一個麵子。關鍵是他們選著這個麵子是因為什麽事情。

很多年後這些人想起來這一件事情,心中那也是想著祖墳裏麵真的是冒青煙了,當初如此的選擇,就注定了他們今日的富貴。富貴得來如此之容易乎?不過是一個選擇之間,卻是叫人生死富貴天地之別。天命乎?人心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