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救援（4）
“事情總會有轉機的。總是呆在這裏辦法是不會自己跳出來的。”
“但是，外麵太危險了……”連她這個世界主宰者都束手無策躲在這裏，他要怎麽對抗管理人？
“你就別擔心那麽多了。安心地留在這裏，思考一下怎麽將空間裏的意識逆向送出去。”
“逆向送出去？”她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要是他們的身體已經離開了機器，即使這些意識得到釋放，他們的大腦還是處於停止技能的狀態，他們還是不能醒過來的吧？”
已經走到門口處的江寒熙忽而回過頭來，“薇薇，有一點你恐怕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我搞錯了？”
“你告訴我，他們在複製了腦電波的波動的同時，發射的是幹擾的電波，所以人們才會沉睡過去。”
“這是錯的？”她連自己告訴過他這些都不記得了，更加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了。
“他們發射的不是幹擾的電波，而是一並將主導思考和負責感知的介質意識波——第四θ波，也破譯和提取了之後，發射這些第四θ波。大腦在感知到這個第四θ波之後，為了不造成大腦的混亂，停止了大腦裏頭關於這方麵的機能。這才是昏迷的真相。也是為什麽意識被抽取到這個容器之後，會繼續擁有思考和自我認知的能力。除了因為你以自己的認知和意誌幫助他們之外，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留在這裏的意識擁有這第四θ波。 ”
“這麽說，你要我想辦法釋放出去的其實就是他們的介質意識波？”
“對。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在恢複記憶的時候漸漸明白到，他們有可能在市裏或者周邊都布置了發射站點，在持續不斷地發射第四θ波，醫院裏的人們不斷地接收到第四θ波，也就無法醒過來了。”
“我會努力，一定讓大家都能醒過來！”杜雪薇雙眸閃出希望的火花。
*
所謂的英雄，是怎樣的一種人？那一定是很偉大、很堅強的人，會毫不動搖地麵對死亡。
所以，我不是英雄。因為，我在害怕，甚至還有逃跑的念頭一閃而過。隻是，我是一群無力弱者中最強的人，我不站出來，還有誰能站出來？
向杜雪薇說明了控製室權能的使用方法，江寒熙走出了那個安全之地，一路邁向前方無盡的灰暗。
慷慨赴死？那是在大多數的時候，處於絕望境況下的人丟棄了對生的渴求，自暴自棄的所為。
他還心存希望，還不想去死。
正因為還渴求著生，他才要主動邁向死亡之淵。被動地龜縮在那個相對安全的彈丸之地，隻會被動地迎來最終的滅亡。
當空間被管理人完全破壞，杜雪薇的意識就會遭到損毀，變得殘缺破爛，也就失去了掌控的能力，徹底淪為方便他人操控的工具。杜雪薇也就不再是杜雪薇，而是機械CPU好用的替代品，而自己也就無可避免地徹底成為那幫違法之徒的實驗犧牲品。
為了減輕她心裏頭的負擔，有一點他瞞著杜雪薇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果在這裏的意識在送出去之前被毀壞了，發射出去的第四θ波有可能將意識已經被毀壞的結果也一並送出。那麽，在醫院裏頭失去意識的人們就有可能迎來大腦的生理機能停擺。
跟管理人對抗是很艱難的，但難並不代表應該就此放棄。他自忖拖延時間的能力自己還是有的，隻要在自己支撐不住的時候，杜雪薇能夠想到辦法將大家從這個正在被破壞的空間裏都送走，自己要是失陷在這裏也不會沒有意義。
當然，要是自己能夠也逃出去就美滋滋的。
隻是，那個可能性大概隻有百分之十，或者更少。
無論生還幾率有多低，他也不會放棄。
“來吧，讓我看看，我這個遊戲宅在電腦中的龍傲天屬性究竟有多高！”他豪言自語著，想象自己手中出現一把巨大無比的巨劍。巨劍劍身有著繁雜的裝飾花紋，劍刃寒光閃閃，將昏暗的四周照得微微發亮。
手持著三人高的巨劍的他走在晦暗不明的空間中行走著，籠罩在閃閃生輝的光罩中。
他跟杜雪薇暫時互換了權能，杜雪薇擁有了對控製室的控製權，他則擁有了對這個世界臨時支配權。
他的到來未能引起那些瘋狂地砍著空間的白色無麵人的注意。這是當然的，那些根本不是人，甚至連意識都不是，那隻是調用的命令模塊。他們沒有感知，更加沒有感情，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單一的動作，破壞，破壞，將前方的一切都毀滅掉。
“滾回去吧，雜碎們！”大聲怒吼著，江寒熙揮動手中的巨劍橫掃向那一排機械地前進著的無麵人。
手上傳來一陣震動的感覺，被巨劍掃到的無麵人碎裂成無數的白色碎片，轉瞬融入到前方的那片虛無之中。
江寒熙跑向旁邊，再次揮舞手中巨劍，又一批無麵人粉碎。他一路奔跑，不斷地向前，不斷地揮劍，一邊感覺到這片空間的破壞漸漸停止下來。不行，還不行，這片空間的破壞停下了，但是另外的四層的空間裏的破壞還在持續著。
必須到其他層去阻止。雖然那些層不是主要空間層，但那裏麵有善良的杜雪薇心係著的人們，更有自己的同事。
他一揮手上的巨劍，巨劍變成一個閃爍著銀光的光球。他將光球往地上一拋，光球滾落地上，眨眼間變成一輛炫酷的摩托車。他飛身跨上摩托車，摩托散發出柔和的藍色光團，包裹著他，破開沉寂的黑暗，載著他風馳電掣地奔向了前方的黑暗。
成為了這個空間的主宰，他根本不需要光線，整個空間就在他心中。但是要前往其他的層，他還是需要通過那條特別的通道。還好，這條唯一能通往其他層的通道還沒有被破壞掉。而這條通道，也就是那道電梯，還好好地在那裏。
摩托車一路奔行，很快就到達了電梯的前方。
在那裏，遠遠就看到排了好幾排灰色的無麵人，手持著碩大的盾牌連成一片，仿佛一道道鋼鐵牆壁擋在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