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日裔女子
杜克的笑容確實有些詭異，但是湯姆沒有任何退讓。
“當然!”湯姆說到。這是他孜孜不倦追求的秘密，怎麽能夠輕易退讓。
“這裏麵其實是一份信件。是一個叫"百行會"的中國民間神秘組織寫給在我們境內黑幫洪門負責人的信件!”湯姆聽過這一席話眼睛亮了起來。
“信中百行會向洪門求助，要洪門出資源執行一個重要的任務……”杜克頓了一下，像是故意賣了個關子。
“什麽任務?”湯姆趕緊問道。
“據信中說，他們要可靠人手來轉移一批寶藏，這些寶藏可以改變中國現在連年軍閥混戰的情況。雖然信中沒有具體透露這些寶藏的數額，但是我找財政部的人估算了一下，這是個天文數字。”
“哦，有點意思。這麽說這是份大寶藏了!不知道信中有沒有寫，這份寶藏如何獲得?”
“都沒說，隻說洪門的人回國後，跟一個聯係人聯係，此人叫什刹海，身在北京。”杜克說完講新的一塊蘋果派沾著奶油吃了下去，撣了撣自己的帽子，將它戴在在頭上。
湯姆很是高興，他想要得到的信息都得到了，他也不再把玩自己的帽子，而是也將它戴了起來。
“湯姆先生，不過實在是抱歉。”杜克說話嚴肅起來，“我已經將這件事上報了參議會情報委員會了。”
湯姆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情報委員會委托我成立一個特別行動組，專門負責對於百行會的調查研究。此事件的級別已經定義為7級。所以……”杜克抓起了自己的左輪槍，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湯姆顯然沒料到這一手，他的表情一陣驚訝，但是很快調整了自己的表情。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還想帶我走麽。”
“你也知道，這種事情關係到我國和中華民國之間的政治關係，而且事關重大。需要保密審查。”
“你這是什麽意思?保密都保到我頭上了，我好歹也是禁酒局的高級特工！”
“我在海軍情報局就這麽一點好處，那就是對外情報了解的比較全麵，我聽說我們被外國間諜，尤其是日本的情報處處滲透！雖然兄弟你是禁酒局的優秀特工，但是保密之事還是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了。”
“這麽說也就是我必須跟你走一趟了。”湯姆站了起來，抓起了自己的帽子。
一曲結束，爵士樂隊正在台上致謝，大廳裏一片輕鬆的氣氛，但是桌子上的氣氛卻緊張到極點。
“好，我跟你走!”湯姆點點頭，轉身邁步。
突然，湯姆回身將手中的帽子扔了出來，然後轉身要跑。一瞬間，黑色的帽子順著空氣直接飛向杜克的麵龐，這一下妄圖遮蔽杜克的視線。但是杜克反應力還是很快的，一低頭，帽子貼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直接砸進了餐廳的角落。
杜克動作很是敏捷，一個閃身躲過了帽子然後立刻起身跳出了餐廳位置，猛地向著湯姆撲了過去。海軍情報局訓練了格鬥和摔跤，但是他這一招是自己跟唐人街的師傅學習的中華武術，這招名叫餓虎撲食。
湯姆就覺得自己衣服後襟被抓住了，他一個轉身，自己的衣服已經順著力道劃到身前，他和杜克此刻麵對麵，西裝外套橫亙在二人中間，湯姆一掀西裝試圖將西裝蒙在對方臉上，遮蔽著雙方的視線。但是杜克也不示弱立刻雙手向外推，試圖反過來講西裝蒙在湯姆臉上。
西裝像一道門簾在兩人中間張開。
湯姆見勢使出一招手刀。這招從上至下劈掌像是武士藏用的拔刀斬，揮手的力道十足，掌麵帶風，將自己衣服破開一道口子，掌風直奔這杜克的麵門。
杜克說時遲那時快，立刻閃身後退，並且鬆開了對方的衣服。湯姆借這個機會立刻轉身逃跑。
不過沒跑出兩步他就發現，更多的人圍了上來，正是剛剛被他們說話打擾的那一桌的人。
接二連三的人撲了上來，縱然湯姆身形敏捷，但是也架不住幾個美國大漢一起圍攻。瞬間就被按倒在地，然後被繩子和手銬給捆了起來。捆的結結實實。
杜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拿起自己的禮帽鄭重的扣在頭上，整了整帽簷。
“對不起了，湯姆先生。看來你是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他揮揮手，轉頭對已經被嚇傻的整個餐廳的人們鞠了一個躬:“抱歉了先生們，女士們。我們的事已經結束了。請你們繼續吧！”
說完他將一疊美元壓在奶油碟子下麵。然後跟隨著人們走出了餐廳。湯姆也被幾個人夾了出去。
大廳安靜了幾秒，然後又恢複了歡聲笑語吵吵鬧鬧。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該跳舞的人們跳起了歡快的舞蹈，少女們繼續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其中就包括愛笑的服務員女孩，她對每個客人都笑著，最後走到了剛才杜克所在的餐桌上，拿走了所有的小費並且將它們塞進自己的口袋中，仔細的裝好。接著，她裝滿了笑意的大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到角落裏將那頂湯姆扔出禮帽撿了起來。
“接下來欣賞維克多唱片樂隊下一首曲目《黛西》”舞台上已經換了另一首爵士樂。
服務員她走出了歌廳。已經換了衣服模樣，臉上也已經沒有了笑容，臉色冰冷至極，仿佛她這輩子不曾笑過。她穿著粉色的時尚衣著，帶著粉紅色的淑女帽。踏著流行的高跟鞋，走進了歌廳的後巷。爵士樂那跳脫音符還在街道上隱隱約約的流淌著，伴著她高跟鞋敲擊路麵的聲音，傳出好遠。
她徑直地走出了五個街區，然後敲動一個拱形的木門。她敲門的手法很特別，先是重重地敲了三下，然後又輕聲敲了兩下。
這扇門位於一個深邃的巷子中，巷子中幾乎沒有多少人，隻有路的盡頭一輛福特車的引擎在響。已經是深夜，街上起了霧氣，女服務生很淡定，在深夜中等著。
過了一會，拱門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她的和服在門廊微弱的燈光下散發著青色的微光，女人眉眼之間流露著關切。
“你回來了。”女人說的是日語，“良子小姐，我們所有人都非常擔心。”
這個美國服務員也關上了拱門，她用日語回答道，“不是很順利，湯姆先生可能是露出了馬腳，他已經被捕了。”
“您沒被跟蹤吧。”
“沒事，宗介先生安排的好，我的身份沒被看出來。很遺憾，竹筒和湯姆先生我都沒帶出來。”人和良子緩緩穿過門廊踏上木質樓梯。
二樓是一個簡單的日式房間，放著榻榻米木質矮桌。良子脫下高跟鞋，跪坐在矮桌前。
和服女人跪坐在她的對麵。
良子將自己的包打開，湯姆的禮帽躺在裏麵。她將禮帽放在桌麵上，將帽簷翻了起來，借著燈光仔細觀看。
就在禮帽的內部帽簷上，被針紮出了密密麻麻的針孔，他們有的是點、有的是用針尖劃出的短短的一道。
這些點和線組成了清晰的莫爾斯密碼，芳子笑了。
早在湯姆坐在桌子上開始玩自己的禮帽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果然。
“請你告訴宗介先生，準備去中國吧!”她說這話的時候盯著和服女人，仿佛眼中有一把尖銳的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