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處可尋案難查（上）
劉海所殺的獄卒？
那不是劉海越獄時殺的無辜者嗎？
沈爻為什麽要調查他？難不成他與這幾宗命案有什麽關係？
萬筠靈心中充滿疑惑，扭頭望向沈爻，見他正一臉沉思，伸手敲了敲桌子想吸引沈爻注意，可對方完全無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喂。”
萬筠靈喊了一聲，可沈爻並沒有反應，身子一動不動，隻有眼珠在不停的旋轉，思緒早已飛離；萬筠靈好不氣惱，站起身，抬腳踢了踢沈爻的小腿，頤指氣使的說道：“本官叫你呢！”
“別吵。”
沈爻思緒被打斷，氣的吼了一句。
萬筠靈被這一吼嚇的退了兩步，呆滯了幾息，怒火如地上瘋長的野草布滿在俏臉上，她的手一把抓起腰間的佩刀，恨不得一刀砍死沈爻，可在抽刀的那一刻，她還是將心中怒火壓製下來，憤憤的坐回椅子上生悶氣。
沈爻還在沉思，他隱約覺得真相就在眼前，可不知道該如何揭開蒙住真相的麵紗，就像是麵前放著一個寶盒，他沒有鑰匙打開，便無法知道裏麵到底放著什麽寶貝；鑰匙，線索，目前掌握的線索實在太少。猛然，沈爻靈光一閃，扭頭望向萬筠靈，問道：“萬捕頭，一年前的國庫失竊案，你們查到些什麽？”
哼……
他也有求自己的時候？
萬筠靈暗自得意，神情漠然，撇了沈爻一眼，冷冷回道：“這是我六扇門的機密，豈能告知外人？沈爻，你隻需要查清楚殺死徐麟棟、劉海的凶手，至於國庫失竊案，與你無關。”
“可這兩宗命案源於一年前的國庫盜竊案，若是……”
沈爻說著，撇了一眼萬筠靈，見她一副冰冷模樣，深知六扇門如何處事，多問無益，隻好妥協，繼續說道：“好，好，我不問一年前的國庫失竊案，那你總該告訴我你們都從劉海身上查到什麽？”
“這點我不清楚，獲知劉海這條線索，六扇門一方麵派我等追捕，另一方麵派其他同僚調查；不過，按日子計算，應該查到些內容。”
“萬捕頭，我覺得劉海身上的線索是解開這兩宗命案的鑰匙，我希望萬捕頭能……”
“等等！”
沈爻話還沒說完，萬筠靈便抬手打斷，美目直勾勾的盯著沈爻，問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現在還不能證實。”
“沈爻，你這讓本官很為難；本官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返回六扇門查證，若是在這期間，出了意外，凶手跑了，怎麽辦？這個責任隻會追究到本官身上。”
“萬捕頭查不出真凶，不還得為此事負責？”沈爻笑著回道。
萬筠靈氣的臉都綠了，她還從沒遇見過沈爻這種人，求別人辦事竟還一副頤指氣使的姿態，她萬筠靈還就不信了，沒了你沈爻，自己就查不出這兩宗命案的真相了；萬筠靈狠狠瞪了沈爻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沈爻望著萬筠靈離開的背影，笑了笑，端起茶杯飲了口茶。
陳十六見兩人如此慪氣，心裏非常焦急，兩人都不真誠合作、藏著掖著，什麽時候能查到殺害徐麟棟的真凶？陳十六連忙勸說道：“先生，您就不能先放下跟萬捕頭的恩怨，咱們先把殺死徐大哥的真凶查出來，抓住真凶，再解決私人恩怨也不遲啊？”
“你覺得先生像那種為了私怨不顧正事的人嗎？”沈爻沒好氣的問道。
“像。”陳十六點了點頭，說道。
“出去。”
“先生……”
“出去。”
沈爻不耐煩的將陳十六往房外推，陳十六一臉委屈，一步步的被沈爻推出房間，雙手扒著房門，問道：“先生，那明天我有什麽任務？”
“你愛幹嘛幹嘛，手拿開，出去。”
沈爻說著，掰開陳十六扒著房門的手，一把將陳十六推出門外，隨手將房門關上。
“先生，你答應我查出殺死徐大哥的真……”
……
……
次日。
沈爻如往常一樣東方剛泛紅便從睡夢中醒來，他從**下來，洗漱完，穿上一身整潔、華貴的服飾，邁著步子走到門前，剛打開門就看到陳十六懷中抱劍蹲在門口熟睡，沈爻不由嚇了一跳。
“先生。”
陳十六聽見開門聲，警覺的醒來，著急忙慌的喊了一句才站起來。
“一大早你蹲在這做什麽？”
“在等先生。”
“等我？等我幹嘛？”沈爻邊關門邊問道。
“查案。”
陳十六跟上沈爻，繼續說道：“先生，這都已經過了好多天了，可現在連殺死徐大哥的嫌疑人都沒……”
沈爻走到樓梯口，突然停下來，扭過頭，目光直視著陳十六，問道：“你在質疑先生的能力？”
“沒有。我隻是覺得先生應該與萬捕頭合作，先生既然認定這兩宗命案都與一年前的國庫失竊案有關，而六扇門一年前便追查此案，定比我們了解詳細。”
“我在讓她與我合作。”
沈爻淡淡的回了一句，陳十六聽的一臉茫然，先生昨夜那態度哪有一絲合作的意思，完全就是讓萬筠靈乖乖聽話辦事，這放在誰身上能受得了，更何況萬筠靈還是六扇門的捕頭。沈爻也不理會陳十六如何想，邁著步子走到樓下，吩咐店小二上些早點，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陳十六跟了上來，坐在沈爻的對麵，苦口婆心的說道：“先生，既然您想與萬捕頭合作，又何必把關係鬧的這麽僵；不如先表現出誠意，告訴她您查到的一些線索，說不定萬捕頭就會答應回六扇門查證。”
“她若不去呢？”
沈爻夾起一個肉包，抬起眼皮撇了陳十六一眼，隨口問了一句，將肉包放進嘴裏咬了一口。
陳十六被問的啞口無言，憤憤的抓起一個肉包塞進嘴裏，拚命的嚼著，直到將肉包嚼完，才不滿的說道：“先生，您到底在固執些什麽？能查出真凶不就完了，您不是那種在乎虛名的人啊！”
“我是。”
“先生。”
“呼……”
沈爻吐了口氣，緩緩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直視著陳十六，說道：“三日，三日之內她便會答應回六扇門查證，現在都告訴你了，別再煩我。”
陳十六聽的一臉茫然，嘴巴裏的肉包都忘了嚼，沈爻竟然說三日之內萬筠靈會答應回六扇門查證，萬筠靈什麽性子，這怎麽可能？沈爻才懶得管陳十六怎麽想，他說完，便起身離開。
陳十六連忙嚼下嘴裏的肉包，含糊不清的問道：“先生，你去哪裏？”
沈爻頭也不回的走出客棧。
……
……
沈爻離開客棧，直奔縣大牢，剛到大牢門口，正巧碰見趕來的荀勖，兩人寒暄著走進大牢；進了大牢，荀勖命獄卒逐一提審昨日抓捕的嫌疑人，獄卒領命去帶嫌疑人過來。
“沈先生能來相助，在下真是感激不盡。”
沈爻微微一笑，回道：“都是為了查案。”
“也不知這幾名嫌疑人中是否有真凶，哎……這種查法無異於大海撈針，可現在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在下也隻能用如此笨拙的辦法。”荀勖無奈的歎了口氣，扭頭看了沈爻一眼，笑著說道：“沈先生，若是你掌握了線索，可別瞞著在下，六扇門催的緊，大人又催我等，真希望快點查到真凶。”
“荀捕頭辛苦了。”
沈爻恭維了一句，繼續說道：“說實話，在下倒是有一條線索，也不能算線索，隻是一種猜測，本希望萬捕頭能回六扇門查證，隻可惜萬捕頭不信任在下。”
“什麽猜測？”荀勖關心的問道。
沈爻正要開口，獄卒已押解著第一名嫌疑人走來，沈爻沒有回話，荀勖也不好多問，兩人開始審問嫌疑人，結果大失所望，共七名後背紋有惡鬼紋身的嫌疑人，其中四名嫌疑人都有十足的不在現場證明，另外三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雖有兩名嫌疑人手上有別的案子，可完全與一年前的國庫失竊案無關，根本不可能與劉海相識，更不可能是閻王殿的餘孽。
案情毫無進展。
荀勖頭大如鬥，心情煩躁，命獄卒將沒有犯罪的嫌疑人釋放；待獄卒、嫌疑人都離開，荀勖問道：“如此方式恐怕難以抓到真凶，哦，對了，沈先生，你之前說有種猜測，是什麽猜測？”
沈爻扯著衣服嗅了嗅，一臉嫌棄，不由提議道：“荀捕頭，咱們在這大牢審了快一天了，身上一股怪味；不如先去澡堂泡個澡，邊泡澡在下邊於你細說。”
“沈先生實在是愛潔淨之人，在下經常出入牢房與犯人打交道還真不覺得；既然沈先生提議，那在下與你一起，咱們先泡個澡，在下再請先生去喝酒，如何？”荀勖笑著問道。
“當然好了。”
“沈先生，請。”
荀勖邀請了一句，讓荀勖先行，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縣大牢，去縣裏的澡堂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