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幻覺遊戲

當耳畔回**的那個聲音漸漸消失,程諾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一眨眼的功夫,他麵前那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突然消失了,手上地板上沾染著的鮮血也消失得不見蹤影。程諾擯住呼吸,此時的房間安靜得如同一個墓地——下一個場景會是怎麽樣的?

就在程諾還在思索的時候,一隻蒼白的手正緩緩地從他的背後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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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都大學的北校區,這裏是一片樹林,平日裏會有許多小情侶們在這裏閑庭信步地遊**。但是由於這兩天接連不斷地發生了自殺事件,而卻被許多不明真相的網友添油加醋地傳播,弄得現在人心惶惶。

吳言雙手插在了口袋中,緩步走到了這一片樹林,蜿蜒的小道盡頭驀然發現荀謐那嬌小的身影坐在了長椅上——她果然會到這個地方來。吳言聳了聳肩,緩步走到了荀謐的麵前。荀謐抬起頭看了一眼吳言,語氣中滿是嫌棄地問道:“我不想知道你怎麽找到我的,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事兒的話,直說吧。”

吳言兩眼一白,蹲下身子看著荀謐的眼睛說道:“能和我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嗎?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麽樣?”

“切!誰稀罕你的人情。”荀謐翹起二郎腿雙手抱在胸前撇過頭說道,“說實話,我知道的情況也不多。大約在一個月以前,學校裏的好多地方就興起了那個遊戲。”

吳言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剛才從程諾手中拿到的VR眼鏡照片遞給了荀謐問道:“你說的那個遊戲,是指這個VR遊戲嗎?”荀謐看了一眼那個照片,嗯了一聲後點了點頭。

“然後呢,你是怎麽發現的?”吳言繼續問道。然而荀謐卻猶豫了一下,她的眼神中略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警惕。吳言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繼續說道:“你放心吧,我和你在他們眼裏都是一類人,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的。”

荀謐抿了抿嘴,放下了心中的防備低聲說道:“你既然是幻覺師,你應該也能感覺到那個東西的吧?”吳言一皺眉,他知道荀謐口中所說的那個東西指的就是幻覺師或者沉默者釋放的生物電波。荀謐繼續說道:“說實話,我感到非常奇怪,雖然說這個電波能被隱藏,但是在第一個女孩死在廁所裏那次,我隻感受到了單方向的電波,而且今天也一樣。”

被荀謐這麽一提醒,吳言也回想起來了剛才的情況,幻覺師的幹擾範圍最多也就150米左右,這是他見過最遠的幹擾範圍,但是今天的情況看來,這次幹擾似乎就像是憑空而來的一樣。

吳言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荀謐繼續說。“其他的事情,我真的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玩過這個VR遊戲的人,肯定不少,而且不光光在我們學校裏,或許星都裏已經有很多人玩過了。”

吳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站了起來——看來事情果然沒有我想象得那麽簡單。“好的,非常感謝你。”他準備轉身離開。剛邁出一步的時候,荀謐立刻說道:“喂!你現在已經欠了我一個人情了,我要怎麽找你還啊?”

吳言轉過頭,看到了荀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小惡魔般的笑容,冷笑了一聲後右手一揮。在荀謐的眼前立刻出現了一段漂浮在空中的白色文字。“這是我的心理診所還有我的電話號碼,想好了記得來找我。”說罷,他快步地走開了。那段文字也隨著吳言的離去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在了荀謐的眼前。

看著吳言遠去的背影,荀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憂傷的表情低聲呢喃道:“吳言……你喜歡的就是這個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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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點15分,程諾在公寓戴上了這個VR眼鏡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在剛才的那一個小時裏,他已經經曆過了各種各樣的恐怖場景。從一開始四分五裂的屍體,到後來渾身慘白的喪屍,甚至還出現了滿房間爬滿蜘蛛的情形。

當整個房間內的蜘蛛全都消失之後,程諾渾身戰栗地做到了沙發上,雖然已經是冬季,但是他已經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程諾在很小的時候曾被蜘蛛咬到過,自從那一次之後他心裏就一直留下了害怕蜘蛛的這個陰影。

“總算消失了……”程諾喘著粗氣癱軟在了沙發上,不斷顫動的雙手緩緩抬起來,試圖摘掉這折磨了他一個小時了的眼鏡,但是出於自己是一個刑警的職責,最終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堅持下去。

還沒等他喘口氣,耳邊又傳來了那個讓人不寒而栗的聲音:“嗬嗬嗬,這位勇士,我很佩服你能夠堅持到現在。但是你可不要這麽低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嗬嗬嗬嗬~”

就當那個聲音消失的一刹那,背對著沙發的那一扇門啪嗒一聲打開了,程諾渾身**般地抽搐了一下,額頭上猛地滲透出了豆大的汗珠。當了那麽多年的刑警,他從來都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被嚇住過。

恐懼的驅使之下,他緩緩地轉過了頭。就在瞥見門後情形的一瞬間,他瞬間感覺到了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雙腳像是被灌了鉛一樣寸步難行。

門在一秒鍾過後被完全地打開了,從門後走出了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小女孩麵色慘白,始終保持著一個猙獰扭曲的表情,胸口的一個傷口不斷地流淌著鮮血,將她那白色的連衣裙染得血紅一片。

“你為什麽沒有救我?”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夾雜著怨念與仇恨。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向著程諾走來,她拖動著緩慢的腳步,胸口的那處傷口不斷向外流淌著鮮血,不一會兒鮮血已經滲滿了整個地板。

幾秒鍾過後,小女孩走到了程諾的麵前,“你為什麽沒有救我?”她口中依舊重複著那一句話。程諾一動不動地坐在了沙發上,在被嚇得魂不守舍之餘,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濃濃的血腥味兒,塞滿了他整個鼻腔,刺激著他每一根嗅覺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