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可抗拒
從星都大學離開之後，吳言一身疲憊地回到了自己的診所。現在已經是中午12點半了，下午還有一堆的病人要看，今天可真是糟透了。
他拿起了水杯，剛準備喝一口熱水緩一緩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哎，就不能讓我歇一會兒嗎？”他長歎了一口氣，緩緩地掏出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問話的時候，電話那一頭傳來了一陣讓人汗毛豎立的喘息聲。
吳言眉頭一皺，他立刻看了看電話的來電顯示，是程諾打來的電話，“老程，怎麽了？”
似乎因為聽見了吳言的聲音，程諾開始變得冷靜了點，他深吸了一口氣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吳言嗎？你……你有在聽嗎？”
吳言聽得出來，他現在的情況是想要尋找安全感，“嗯，我在聽，老程，你這是怎麽了？”
程諾咽了口唾沫，緩緩地說道：“我……我好像知道了那些學生為什麽會自殺了，這個……這個遊戲，或許真的有問題。”吳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以前就認識程諾，在他的映像中，程諾是一個膽比天大的人，還真不知道有什麽東西能夠嚇著他。
可是在程諾接觸了這個VR遊戲之後，他竟然被嚇成了這樣，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吳言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他立刻說道：“老程，你還在玩那個遊戲嗎？快點停下來！”
“我……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戴上那個玩意，我明明已經摘掉了，但是我還是看得見那些東西！我……我……”從程諾的話語中吳言似乎感覺到他的精神已經近乎崩潰了，在這麽下去估計他會有危險。
“老程！你在家裏等我，我這就過去。”吳言猛地站起身說道。
身為刑警的程諾保留了一絲基本的理智，他應聲說道：“嗯，我明白，我在家裏等你。”
掛斷電話了的吳言立刻穿好外套走出門外，就當他剛打開辦公室的門，門外正準備敲門的荀謐突然一愣。兩人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
荀謐向後退了一步說道：“嚇我一跳，你這是怎麽了？”
看到了荀謐，吳言立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說道：“你來得正好！快！快和我來。”或許是吳言救友心切，用力過大，荀謐一把掙脫開了他的手警惕地問道：“你幹嘛？你弄疼我了！”
吳言歎了口氣，定下神說道：“一會兒再和你解釋可以嗎？現在有一個人很危險，他需要你的能力去幫助他。”
荀謐稍稍打量了一下吳言的表情，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在開玩笑，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麽似得慌亂地說道：“你們不會是玩過那個VR遊戲了吧？”
“嗯。”一邊說，他一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你是怎麽知道的？”
兩人上了車，吳言和司機報了程諾公寓的地址之後，車快速地發動了。
荀謐的右拳敲打了一下了一下左手掌心說道：“該死的，我還是來晚了，今天自殺的那個人，我打聽到他是三天前才接觸那個VR遊戲的。”
吳言的雙手緊緊地握住——我實在是太大意了，真的不該讓他去試這個東西。
十幾分鍾之後，兩人來到了程諾的公寓，快步走到他家門口之後吳言推開了門，門並沒有上鎖，應該是程諾提前打開的。
“老程，你怎麽了？”吳言快步走到了程諾的身旁，隻見程諾蜷縮著身子抱團坐在沙發上，一旁地上是他扔在地上的黑色VR眼鏡。
吳言轉過身，半蹲在了程諾的麵前。看著滿頭大汗，麵色鐵青的程諾，他心裏不禁一顫。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這一種沉穩的語氣說道：“程諾，聽我說，你看到的東西全都是假的，他們傷害不到你。”
程諾緩緩地抬起了頭，他鬆開了緊咬著的牙關，兩行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了下來。“吳……吳言……”他緩緩地張開了嘴，白森森的牙齒上沾染著猩紅的鮮血，看得讓人頭皮發麻。荀謐兩隻手握成貓爪狀放在嘴邊，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程諾身旁，這個早上見到的那個陽光率真的警官，才過了那麽短的時間就已經被折磨成了這樣。
吳言雙眉緊促，他用大拇指將程諾的上眼皮提起，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無神地在眼眶中晃動。“他現在已經被幻覺入侵了，荀謐，您能幫他屏蔽掉其他的感官嗎？”
荀謐咬了咬嘴唇，小聲說道：“我試試吧。”說罷，荀謐伸出雙手閉上眼。幾秒過後，她睜開眼說道：“好了，我已經把他的異常視覺消除了。”
吳言捏了捏程諾的肩膀說道：“老程，你現在還看得見那些東西嗎？”
程諾緩緩地抬起頭，呆滯的目光警覺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好半天後他舔了舔嘴唇後他突然抓住了吳言說道：“吳言！這個遊戲……這個遊戲……”他還是有些語無論次。
“沒事兒了，你不要害怕，你慢慢說。”吳言說道，“這個遊戲，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程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一開始，我隻是以為這個遊戲不過是讓人看到一些恐怖的畫麵罷了。但是隨著這個遊戲不斷地繼續，我看到了一些我害怕的東西。”
吳言伸手拿起了這個眼鏡，仔細看了看也看不出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你說你看到了一些你害怕的東西？你的意思是這個眼鏡會根據不同的人創造不同的場景？”
還沒有等程諾，說什麽，他口袋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這一陣突如其來的鈴聲嚇了三個人一跳。他緩緩地接起了電話，“喂，我是程諾。”
“程諾隊長！不好了，星都大學有有兩個學生跳樓自殺了，媒體都已經趕來了，你快過來看看吧。”電話那頭是程諾的一個同事，他說話的聲音非常大聲，再加上此時異常安靜的環境，使得三個人聽得格外清楚。
“又發生了兩起自殺案？”荀謐低聲呢喃道。
“程諾隊長？你在聽嗎？程諾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