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任務殺手

“關瑤,生日快樂!”我和李雪兒走進包房,看見關瑤,雙手一抱拳,表示祝賀。

“看,我們給你買的生日禮物,喜不喜歡?”李雪兒將生日禮物打開,遞到關瑤手中。

來之前,我和李雪兒商量了半天,送一個什麽禮物好。最後決定送一個頸部靠枕,關瑤經常伏案寫作,靠枕能緩解她的疲勞。

“哈,你們太細心了,最近寫稿寫得我脖子疼,有了靠枕舒服多了。”關瑤拿起靠枕,放在頸後試了試,“嗯,真的好舒服。”

“我也經常寫稿,咋不送我一個?”李揚羨慕地說。

“又不是你過生,”李雪兒看了李揚一眼,“想要各人去買!”

“馬克,來來來,裏麵坐,”李揚招呼我入座。

剛坐一會,姚曉蘭和石健鋒,周寧和趙珊珊也先後到來。“關瑤,生日快樂!”大家送上各自禮物,向關瑤表示祝賀。

“太破費了,來來來,快請坐!”見大家都來參加自己的生日宴會,關瑤十分高興。

“今天是我和關瑤戀愛後,第一次給她過生日,感謝大家賞光。”菜已上齊,李揚端起杯中酒,“我和關瑤先敬大家一杯。”

李揚和關瑤舉起酒杯,站起身,向我們敬酒。

我們也趕緊站起來,舉起酒杯,再次表示祝賀。

喝完第一杯酒,李揚興致很高地說:“今天一定要玩高興,我都安排好了,吃飯打麻將唱K,一條龍,上次雪兒過生都沒有玩高興,今天一定要盡興。”

熱熱鬧鬧地吃了兩個小時,我感覺再喝就要暈了,起身準備告辭,李揚拉住我說,不準走哦!說好一條龍。我說,頭都暈了,喝不得了。李揚說,暈了正好打醉麻將撒!馬上開台。我正想說算了,一旁的李雪兒說,打就打嘛,還怕你!

吃完飯,就在包房內的麻將桌打血戰到底。李揚、關瑤打一方,姚曉蘭、石健鋒打一方,周寧、趙珊珊打一方,我和李雪兒打一方。

先上場的是我、李揚、石健鋒和周寧,四名女士觀戰。李揚和周寧看來是個中好手,動作熟練,章法有度,相比之下,石健鋒更像是個生手。每次到他那裏,他都猶豫不決,不知道出什麽牌好。

李揚是個急性子,催促道:“快點出牌,打得太慢了。表姐,你來打算了。”

石健鋒抱歉地笑笑,轉頭對身後的姚曉蘭說:“曉蘭,你來打。”

姚曉蘭上場後,局勢很快發生了逆轉。隻見她出牌迅速,算牌精確,不一會就將輸出的籌碼全贏了回去。

有一把牌,我起手後筒子不錯,是做筒清的絕好牌形。李揚打出一張八筒,我手上有兩個八筒,三個七筒,一個九筒,一個六筒,一個五筒、一個四筒,一對一筒,兩張條子。我連忙喊碰,打出張條子。過了一圈,對麵的姚曉蘭又打出一張七筒,我又喊碰,再打出張條子,聽卡八筒。

我心裏想,七筒斷了張,卡八筒穩胡。想不到打到最後,獨八筒也沒有出現。大家一倒牌,嘿,姚曉蘭捏著一張獨八筒,胡單吊八筒。

李雪兒一見,嚷嚷道:“表姐,你打得太好了哦,斷了張的獨八筒硬是不打!”

李揚在一旁笑笑,“他們老師閑得很,一天鑽研牌技。”

如果說之前大家對歐陽教授並案偵查的建議還有疑慮,接下來發生的郭全被害一案讓大家相信,江州確實隱藏著一位作案動機不明的任務型係列殺手。

從歌樂山複勘現場回來的一周後,市中區公安分局的羅顯明副局長向專案組報告,轄區內發生一宗命案,請專案組到現場勘查。

現場位於市中區人民公園內。人民公園是江州市的一個老公園,也是距江州繁華鬧市區解放碑最近的一個公園。

這個公園建在由江州下半城通往上半城的一長溜梯坎間,公園很小,環境也一般,到處是提著鳥籠遛鳥的老人。在窄窄的梯坎兩邊,有很多小販叫賣貨物,與其說這裏是一座公園,不如說更像是一處集市。

被害人郭全,男,宏達家具有限公司總經理,他的屍體在人民公園的一處八角亭內被人發現。八角亭的柱子由石凳連接在一起,平時有很多人坐在石凳上休息。

當天清晨,到公園進行晨練的老人看見郭全坐在石凳上,當時他的身體靠著亭柱,雙腳平放在石凳上,石凳下有血跡。經法醫鑒定,死亡原因係被利刃刺穿心髒,死亡時間應是淩晨二點到四點左右。被害人雙手和嘴部有膠帶紙纏繞、封口跡象。

我們到達現場時,屍體還沒有運走,我看見死者呈“L”型坐在石凳上,他的雙手交叉合攏,放在小腹的位置。

我站在八角亭外邊的台階往下看,由青石板鋪就的梯坎向下半城延伸。

這條路我很熟悉。童年時,母親帶著我進城,清晨,我們從龍門浩的外婆家出發,順著長江南岸的梯階往河邊走,從半坡上走下來,就能看見爬伏在江裏的浩梁。這個時候,我會習慣性地向對岸眺望,如果發現渡輪已離開對岸的躉船,向龍門浩駛來,我就會興奮地拉起母親的手,催促她快點走。

到了對岸的望龍門,先要坐一截纜車,在我的印象裏,上行的纜車永遠人山人海,我和母親總要等好幾趟才能坐上去。

纜車上行的角度很陡,我站在纜車的尾部向下看,渡輪、躉船、車站裏等待的人群越來越小。從纜車站出來,還要向左沿著街道走一會,然後向右拐再走一會,才能看見這坡長長的梯坎。

梯坎入口的左邊有一家炭精像館,門口擺著幾幅巨大的炭精畫像,畫的多是領袖人物。在他們的注視下,我拉著母親的手向上爬,爬到人民公園我就高興起來,因為我知道,這裏離解放碑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