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篇正傳 第20章
“哈哈，既然幾位抬舉，我就隨便說幾句。”
坐下後劉掌櫃先是環視眾人，接著微笑道：“這事要講就得從頭說起，幾位聽過老君降青牛嗎？”
“沒有。”
華路二人剛一搖頭，就聽唐歲懶洋洋道：“哎喲，又是這路哄孩子的故事。不是降妖就是捉怪，不是大俠就是大仙兒。我說掌櫃的，能說點爺們兒聽的嗎？”
“想聽你就好好聽著，不想聽就好好坐著。”
狠狠瞪他一眼，接著華曉竹強忍怒氣道：“劉掌櫃，您慢慢講，我最愛聽這種故事。”
“嗬嗬，那好。”
尷尬地笑了笑後，劉掌櫃清清嗓音道：“相傳，李老君年幼時曾遇一群怪物。它們模樣雖像水牛，但卻比象還大，比虎還凶…”
“嗯，一定是為非作歹，禍害百姓吧？”撇著嘴，唐歲又打岔道。
“唐歲，你有完沒完？”
“怎麽啦？”
見華曉竹拍起桌子，唐歲立時瞪眼道：“爺爺肚囊寬綽，博古通今。這故事聽了開頭就能猜到結尾，讓我怎麽聽啊？你當像你…”
“像我什麽？你說清楚。”
“說什麽說，自個兒琢磨去唄。”
“你…好好好。”
氣的滿臉通紅，華曉竹扭頭向劉掌櫃道：“掌櫃的，您先歇會兒。咱們現在聽他講，他要講不出來…就讓他自己結賬，誰叫人家本事大呢。”
“嘿，拿錢壓我是吧？你們聽著…”
說罷唐歲坐直身體，雙手環抱胸前道：“既然怪物禍害百姓，老君當然就得管了。可他年紀小怎麽管呢…”
說到這唐歲拉長聲音環視眾人，接著猛然拍大腿道：“有辦法啦，取法寶來。”
“法寶？什麽法寶？”聽罷路無為瞪大眼睛道。
“甭管是什麽…掌櫃的，我說的對不對？先說對是不對？”
“對對對，是有法寶。”
聽罷劉掌櫃點頭道：“那法寶叫金鋼琢，可以套住青牛的鼻子。”
“怎麽樣？猜中沒有？”
這下唐歲得意洋洋，昂起頭用鼻孔衝著華曉竹道。
“啊！你是怎麽蒙的？”
“蒙？哈哈…這叫本事。”
說罷唐歲邊裝腔作勢地撣撣衣服，邊誌得意滿地撇嘴道：“哪吒鬧海聽過沒有？劈山救母聽過沒有？哪個少年英雄沒法寶啊？連孫猴子都知道找金箍棒，何況人乎？”
“金箍棒…算兵器吧？”聽到這路無為忍不住插嘴道。
“少廢話，都一回事兒。”
“哼！算你蒙對一回。那然後呢？”華曉竹不甘心地又追問道。
“然後…當然大獲全勝，將青牛生擒活捉天下太平啦。”
“你怎麽知道是生擒活捉？哦…”
剛問出口，華曉竹自己便點頭道：“這故事叫老君降青牛，掌櫃的又說用法寶套住牛鼻子，那肯定是生擒活捉啦。”
“嗯，看來你這朽木還能湊合雕雕。”
“討厭…”
瞪眼唐歲後，華曉竹氣哼哼但又無可奈何道：“真是掃興，好好一個故事，讓你三兩句就糊弄完了。不過我告訴你，壞人一定沒好報的。說不定，將來也有人能套住你的鼻子。”
“得啦，該付賬付賬去，廢話少說。”
“嗬嗬，這位客官說的都對。”
見氣氛緩和，劉掌櫃笑著插話道：“不過姑娘要是想聽，後麵故事還長著呢。”
“真的？”
“嗯，而且接下來可就不好猜啦。”
“那您快說……
見三人全都來了興致，劉掌櫃又輕笑一聲道：“那怪物本是一群，隻有為首的被老君降為坐騎。餘下的裏麵有頭小的卻遠走他鄉，最終到了本地。”
“啊？那不又要禍害人啦。”
“不不不…”
聽罷劉掌櫃忙擺手道：“那群怪物已被老君點化，以後隻會為民造福。尤其這頭自號忠牛大王，更是保得此地風調雨順。所以在它死後，此地便改稱為忠牛嶺。”
“喂…”
此時華路二人聽得入神，唐歲卻突然打斷道：“說的有鼻子有眼兒，那你告訴我，這是哪年的事？”
“老君年幼時就有此牛，當然是故老相傳了。”
“哈哈哈…故老相傳。”
聽罷唐歲滿臉壞笑道：“也就是查無實據啦…掌櫃的，這故事我還能猜，而且我還知道它是怎麽死的。”
“怎麽死的？”聽罷路無為瞪大眼睛道。
“當然吹牛吹死的啦…掌櫃的，你開客棧算是委曲啦，改行說書一定能發大財。”
“嗬嗬…”
輕笑著，劉掌櫃搖頭道：“雖然查無實據，但多年以前忠牛嶺上就修了廟，供的便是忠牛塑像。”
“真的？那可太有趣啦，一定得去看看。”聽罷華曉竹躍躍欲試道。
“哎呀，豈止有趣。多年來方圓幾十裏的人都會到廟前燒香祈願，據說可靈驗啦。”聽罷劉掌櫃更加神秘道。
“真的？那我明天就去。”
“我陪你去。”
此時路無為脫口而出，而且眼中充滿期待。
“唉！”
哪知突然間劉掌櫃卻歎息一聲，滿臉都是遺憾。
“怎麽啦？”見狀華路二人異口同聲道。
“說出來隻怕兩位失望，現在已經沒人敢去啦。”
說著劉掌櫃緩緩搖頭道：“大約在兩年多以前，據說有人因有急事傍晚趕去祈願，哪知…”
“哪知什麽？”聚精會神下，路無為眼睛發直道。
環視三人，劉掌櫃的語氣突然變得陰沉詭異道：“哪知無論他求什麽，中的全是下簽。大怒下他竟打翻塑像放火燒廟，可這一鬧…闖下了彌天大禍呀。”
“嘿嘿、哈哈哈哈…”
華路二人呆愣之際，唐歲卻仰天笑道：“要我遇上那麽氣人的簽，我也得燒。燒就燒唄，還什麽彌天大禍？掌櫃的，你就欺負我們是外地人，掄圓了可勁吹吧。”
“燒就燒唄？哼哼，你可知道打那後此地已發生十五條命案嗎？”
說到這劉掌櫃瞪大眼睛，聲音越來越低道：“據說每次案發時都有牛頭怪前來抓人，而不久後便有焦屍出現在別的地方。就像…那燒過的塑像一樣。”
“什麽？”
聽到這，三人目瞪口呆。
“十五個人…這是真的？”緩過神，華曉竹滿臉恐懼道。
“那還有假？這種事怎敢胡說…”
停頓片刻，劉掌櫃又環視三人道：“一來二去，背後就有人議論。說是忠牛大王顯聖，要嚴懲世間惡人。”
“惡人？難道死的都是惡人嗎？”聽罷路無為使勁眨眼睛道。
“當然，據說那燒廟之人本是無賴，所以死的都是遊手好閑之輩。”
“哦…”
聽罷長出口氣，華曉竹忽然抬手指向唐歲道：“哈，你完蛋啦，下次多半會來抓你。”
“胡說…”
揚手作勢要打，但唐歲哼了聲又把手放下道：“哼哼，我算什麽？真正的壞蛋躺在裏麵睡大覺呢。”
“你才胡說，不過確實該去看看了。”說著華曉竹拍拍手站起身來。
“對對，你們也都該歇息啦。”
抱歉地笑了笑，劉掌櫃也站起身道：“瞧我一說就忘了時刻，以後咱們有空再聊。”
點頭稱是，三人一起往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