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肯定在背後使了絆子

當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時,韓玉超頓時一怔,“原來是周震。”繼而,又想起了那天在麒麟峽穀的場景,“師傅沒有聽從這小子的勸告,結果慘死在峽穀。今天,他又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已經知曉了我和弟弟約定見麵的事情?”

其實,周震根本不知道韓家兩兄弟今天要在這裏會麵的事情。他隻是按照索特那旺的指令,日夜監視華武鏢局,等待韓玉超獨自走出鏢局,然後,第一時間通知索特那旺。至於索特那旺為什麽找韓玉超,又有什麽重要事情,他根本不清楚。

那天晚上,在那片神秘的原始胡楊林裏,為了討好蘇彈子,放走了王靜蘭,結果受到了索特那旺劈頭蓋臉的一頓嚴厲訓斥,而後,就派自己不分晝夜地埋伏在華武鏢局附近,監視韓玉超的行動。

今天早晨,韓玉超終於獨自一人走出了鏢局。周震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急忙吩咐另一個無極門弟子去通知索特那旺,而自己則緊緊跟隨韓玉超,來到這片荒涼的城郊地帶,想出其不意地將其抓獲。

就在韓玉超胡思亂想的時候,周震慢慢地轉到麵前,滿臉譏諷冷笑,少許,用揶揄的語氣,冷聲說:“大師兄,你沒有想到吧?時隔好幾年,我們師兄弟會在這裏,用這種方式見麵。”話音剛落,就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

韓玉超緊盯著對方得意的臉色,報之以微微一笑,語氣很平緩地說:“師弟你說的很對。我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你我師兄弟會在這裏,用這樣的方式見麵。”繼而,又反問道:“師弟,你我之間無冤無仇,何必如此呢?”

“大師兄,這話你也能夠說得出口?”周震冷笑一聲,略顯激憤地說,“當初在鏢局的時候,師傅處處偏心你袒護你,事事讓你占得先機便宜,而我呢?雖說是二師兄,但實際上,就是華武鏢局喂養的一頭叫驢,一天到晚,時時不停地幹重活受窩囊氣。”

韓玉超靜靜地站著,默默地聽他盡情地發泄心中的鬱悶之氣,心中不得不承認,周震說的全是實話。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就在於師傅顧廷棟。韓玉超是顧廷棟心中認定的未來的女婿,也是華武鏢局未來的接班人,與其他鏢師不同,當然得到了顧廷棟的偏心照顧。

“這是師傅做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見周震神情激動地大發牢騷,言詞間恨意難平,韓玉超心中暗自冷笑不止,但表麵上卻平靜如水,極其冷靜地說,“師弟,你知道,我也挨了師傅的不少罵,受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窩囊氣,與你差不多。”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暗想,華武鏢局是顧家的,以顧廷棟蠻狠霸道的性格,在鏢局裏一手遮天說一不二,誰敢違背他的指令呢?如果稍有不滿,輕則受罰挨打,重則逐出鏢局,你周震不就是背後發了發牢騷,說了幾句不滿意的話,就被顧廷棟暴打一頓,逐出鏢局的嗎?

發泄完心中鬱悶已久的難解怨氣,周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繼而,用短槍敲了敲韓玉超的腦袋,繼續追問道:“據我所知,師傅之所以將我逐出鏢局,大師兄你在背後說了不少有關我的壞話,是不是這樣的?”

他知道,要想提升自己在塞北江湖的地位,甚至成為龍頭老大,就要全盤掌控根基深厚勢力龐大的華武鏢局。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先討得顧廷棟的歡心,成為顧家的乘龍快婿,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妄想。

在華武鏢局,隻有大師兄韓玉超才是他最有力的潛在競爭對手,而自己因為背後說了幾句牢騷話,當然,也是大實話,就惹得顧廷棟勃然大怒,狠心將自己逐出鏢局。這裏麵,韓玉超肯定在背後使了絆子。

聞聽此話,韓玉超心中頓時釋然,周震沒有置自己於死地的想法。在遇到付兆莉之前,自己確實喜歡顧盼文,有做顧家女婿的強烈意願,也懷有掌控華武鏢局的勃勃野心。這一點,和周震一樣。隻不過在兩人之間,誰也沒有捅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可是,時至今日,這周震還惦記著顧盼文,還想成為顧家的女婿,從而達到掌控華武鏢局的目的,真是癩哈瘼想吃天鵝肉,自不量力。也不捂著胸口好好想一想,在江湖上,誰能容忍一個公然背叛師門的叛徒呢?

於是,他微微一笑,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冷聲說:“師弟,你說錯了。我不但沒有說過你一句壞話,相反,還在師傅麵前,替你說了不少的好話。”繼而,微微歎了一口氣,頗為遺憾地說:“隻是師傅當時在氣頭上,聽不進去我說的一句好話。”

將一切責任全部推在已經死去的顧廷棟頭上,讓周震怨恨咒罵顧廷棟去吧。趁此機會,也正好借機推卸掉自己的責任,洗白自己,化解兩人之間的怨氣,讓周震放自己一條生路。說這些話的時候,韓玉超心想,反正顧廷棟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周震總不能挖開顧廷棟的墳墓,找他對證去吧?

聽韓玉超這樣一說,周震先是微微一怔,繼而用濃濃的懷疑的眼光緊緊盯著對方那張英俊的麵孔,片刻,不由自主地緊聲問道:“大師兄,你真的替我說了好話?可我怎麽不曉得呢?”

“我哄你有什麽意思呢?”韓玉超仰天長歎一聲,滿臉委屈地說:“師傅,可惜你死的太早了,若不然,我們三人當麵對質一番,看我在你麵前,替沒替周師弟求情?”說完,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見狀,周震神情緩和了許多,但也不完全相信韓玉超的話,少許,隻是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了一句“照你說的,我還得謝謝你這個大師兄了”,依舊用短槍緊緊頂著對方的腦袋,暗想,隻要將韓玉超交給索特那旺,自己就算立了一件大功。

就在他急切地盼望索特那旺趕緊到來的時候,隻覺得一件硬東西重重地砸在後腦勺上,整個腦袋瞬間“嗡”的一聲爆響,眼前金花亂冒黑天黑地,隨即,長長地叫魂似地“啊”了一聲,就軟軟地栽倒於地,失去了知覺。

“烏蘭圖婭。”韓玉超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周震,又緊緊盯著突如其來的蝴蝶門大師姐,見她神態冷峻凝重,渾身洋溢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殺氣,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問道:“你怎麽也來這裏了?”

明媚的陽光照射下,烏蘭圖婭發髻高綰,耳環閃亮,臉型鵝蛋,目似寒星,一襲紫色長裙,外罩一件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高傲而嬌媚,冷酷而**,迎著微微山風,瞥了一眼驚疑不定的韓玉超,少頃,才輕啟朱唇,迸出四個冷若寒石的字,“我來找你。”

此刻,韓玉超腦海裏浮現出在付兆莉家的那個晚上,夜雨如瀑,索特那旺與烏蘭圖婭一先一後,爭相現身,索討麒麟玉佩的場景。“看來,她還是念念不忘,想強行索要那雙價值連城的麒麟玉佩。”於是,情不自禁地嘿嘿一陣冷笑,不無嘲諷地說:“大師姐,你還惦記著麒麟玉佩?”

烏蘭圖婭微微冷笑數聲,疾聲說:“韓大師兄,我已經說過,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自古亦然。那對麒麟玉佩世上罕有,人見人愛,沒有一個人不喜歡的,也沒有一個不想得到它的。”盡管自己用謊言暫時蒙騙過了真正索要麒麟玉佩的雇主端王爺載漪,但是,她也瞧出了端王爺心底的濃重疑惑。

如果自己不能把麒麟玉佩從韓玉超手裏索討回來,親手交給端王爺,那麽,就會失去其信任。那天晚上,在胡楊林深處的茅草房裏,雙方商議聯手完成的那件大事情,也有可能半途而廢,而自己想以此借助端王爺的勢力,趁時而起,從徐福榮手裏奪回金礦的宏圖大計也許會就此落空。

十幾年前,自從被徐福榮打敗之後,烏蘭圖婭就隱姓埋名遠走苗疆,在杳無人煙的群山深處整日精心修煉蠱術,發誓要報仇雪恨,除掉徐福榮,奪回牛毛溝金礦。時至今日,在這深仇大恨即將得報的緊要關頭,她可不想失去端王爺這座勢力雄厚的靠山。

於是,端王爺走後,烏蘭圖婭召集蝴蝶門的幾個得力幹將,商討了半夜,最後才決定,與別有企圖的端王爺載漪聯手,在幫助他實現其政治意願和野心的同時,也趁機奪回牛毛溝金礦,進一步擴展蝴蝶門的勢力,重振昔日稱霸蒙古大草原的雄風。

“大師姐,那個雨夜,你施展蠱術,迷昏了我,等我清醒以後,就被外蒙古杭親王的兒子索特那旺緊緊控製住了。”見烏蘭圖婭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韓玉超機靈一動,天馬行空,滔滔不絕地說:“在索特那旺的威逼之下,我不得不交出了麒麟玉佩。”

烏蘭圖婭猛然一驚,頃刻間,眼中射出兩道咄咄逼人的寒光,緊緊頂著韓玉超,聲不由己地疾聲問道:“你真的將玉佩交給鬼影索特那旺了?”那天晚上,被索特那旺打敗之後,冒著傾盆夜雨,狼狽不堪地逃回了老窩。至於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一概不清楚。

如今,見韓玉超這樣說話,心中自然而然地騰起一股濃重的疑惑。難道麒麟玉佩真的被鬼影索特那旺奪走了?繼而又一想,莫非韓玉超這小子在哄騙我?於是,語氣惡狠狠地連聲問道:“想欺騙我?韓大師兄,當心我殺了你,也殺了你的心上人顧盼文。”

韓玉超見烏蘭圖婭不上鉤,嘻嘻一笑,神態坦然地朗聲說:“大師姐,你殺了誰都沒用。有本事,就去找索特那旺,從他手裏奪回麒麟玉佩。”同時,暗想,麒麟玉佩中的那塊麟玉佩被那個不知名的黑影從付兆莉懷裏搶走了,至今也不知下落。

去年深秋的一天,父親韓文庚臨死之前,將兩個兒子叫到床前,抖抖索索地摸索了半天,才從懷裏掏出溫暖的麒麟玉佩,小心翼翼地分別交給兒子,鄭重其事地囑咐道:“這麒麟玉佩是韓家的祖傳之物,絕不能丟失。記著,人在玉在。”說完,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可如今,事與願違,本想讓付兆莉保管更為妥當的麟玉佩被盜走了,麒玉佩在弟弟手裏,而弟弟此刻又隱藏在那塊不遠處的岩石後麵,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弟弟和麒玉佩的安全,絕不能辜負老父親的臨終遺願。

見韓玉超說的言之鑿鑿,不像哄騙自己的模樣,烏蘭圖婭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隻是緊緊地盯著對方,快速思索起來。到底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呢?現在就去找索特那旺還是緊盯著韓玉超不放手?

見此情景,韓玉超自然明白,又故作氣憤地大聲說:“大師姐,如果你不相信我,我願意和你一道去找索特那旺。他奪走了我家的祖傳之物,還想跑回外蒙古,天底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如果找見他,我要扒了他的皮,將他挫骨揚灰,祭奠我爹的在天冤靈。”

索特那旺得到麒麟玉佩,就想跑回外蒙古?烏蘭圖婭又是一驚,暗自極速盤算起來。如果事情真像韓玉超說的,索特那旺一旦跑回老巢,自己再想討回玉佩,那可就是野狼嘴裏奪肉,難上加難了。絕不能讓他回到外蒙古,要想盡辦法在哈達門解決了他,討回端王爺急要的麒麟玉佩。

就在烏蘭圖婭拿定主意的時候,倒在地上昏迷過去的周震漸漸蘇醒了過來。他強忍著腦子裏轟轟發響的疼痛,眯著眼睛,傾聽了一會兒韓玉超和烏蘭圖婭的談話,又趁其不注意的之際,悄悄撿起短槍,懷著極度仇恨的心理,對準那個給他致命一擊的紫衣女人,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烏蘭圖婭就地飛身旋起,迎著微微山風,寬大的衣裙飄然長舞。在陽光映照下,幻化出七彩斑斕悅目之色,宛如絢爛盛開的百花,,朵朵輕盈,葉葉飄舞,爭奇鬥豔,彩溢天地。

其腰身柔軟,婀娜優雅而熱情奔放地扭動;眉目含情,美麗動人而妖嬈潑辣地翩翩起舞,左旋右轉,憑虛禦風,羽化飄逸,淩空翱翔,宛如一隻初出斜穀的孔雀,又如一彎柳梢掩映的新月,光潔而朦朧,輕逸而神秘。

不一時,驀地揮舞長袖,將那顆迎麵飛來的子彈輕輕卷起,粲然一笑,旋舞片刻,長袖陡然一彈,瞬即,一隻通體健壯碩大的黑寡婦蜘蛛,圓瞪著兩隻凸出的大眼,縱身一躍,在空中劃出一條圓弧黑線,惡狠狠地撲向剛剛站起身形的周震。

扣動扳機之後,周震長長地呼出一口惡氣,本以為一槍就會擊斃這個可惡的紫衣女人,可是,剛剛站定身形,就見一道黑色閃電迎麵撲來,還未看清楚是何物,隻覺得麵部被其狠狠地叮咬了一口,一股又痛又癢的感覺即刻傳遍全身,不由得驚叫一聲,揮手拍飛黑寡婦,大喊一聲“鬼,有鬼”,就掉頭拔腿狂奔而去。

見狀,烏蘭圖婭冷冷一笑,輕輕地飄落在地上,看著周震逃離的方向,麵帶譏諷,冷聲說:“不知天高地厚飯香屁臭的東西,還想偷襲老娘?”而後,又嘰裏咕嚕地念了數聲咒語,伸出白皙的右掌,等那隻黑寡婦倏地跳起躍入掌中,輕輕一縮手掌,將其放入衣袖中。

此刻,韓玉超靜靜地欣賞著這罕見的一幕。在那個神秘的雨夜,他已經見識了烏蘭圖婭矯健敏捷的身手和變化莫測的蠱術,心中感到陣陣恐懼的同時,也充滿了深深的敬畏感。有這樣厲害的大師姐,蝴蝶門豈能不縱橫稱雄蒙古大草原幾十年?

同時,也為自己能夠審時度勢隨機應變而暗自得意。將麒麟玉佩當作誘餌拋出去,吸引烏蘭圖婭這個大魔頭將矛頭對準鬼影索特那旺,讓其相互廝殺,而自己則置身事外隔岸觀火,不論哪方獲勝,自己都是笑到最後的贏家。

這時,烏蘭圖婭緊盯著韓玉超,少頃,冷聲說:“姓韓的,我姑且相信你一回。”說著話,轉身走了數步,又回過頭,語氣森嚴地說:“如果玉佩不在索特那旺手裏,看我不將你活活剮了喂狼。”話音未落,身形已經閃過岩石,隻留下一串陰毒刻薄的笑聲回**在明媚的陽光裏。

至此,韓玉超才暗自喘了一口長氣,胸中的畏懼感消失的一幹二淨,心想,隻要你烏蘭圖婭相信了我的話,去找索特那旺討要麒麟玉佩,看他怎麽收拾你?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誰死誰活,還沒有最後的結果呢。

想到這兒,情不自禁地放聲大笑起來。可是,笑聲未落,驀地想起了弟弟韓玉榮。自己先和周震糾纏了一時,又和烏蘭圖婭鬥智鬥勇了半天,怎麽不見弟弟出來呢?瞬即,一絲不祥之感湧上心頭,急忙拔腿跑向那塊巨大的岩石。

當看到岩石後麵空無一物時,韓玉超隻覺得自己如同掉進了一處深不見底的冰窟窿裏,從頭到腳,渾身涼透了。少許,他又火急火燎地登上山頭,抬眼四處張望,隻見蕭疏廣袤的草原上樹木搖曳,沒有一個人影,幾隻餓狼蹲在遠處的山頭上,借著陽光,緊緊望著這邊。

“弟弟去哪兒呢?昨晚一接到他的來信,我就讓黑梟帶信於他,相約今天在這裏會麵,怎麽不見他的人影兒?莫非黑梟沒有找見他抑或他又有重要事情了?”

心中的那股不祥感隨著呼嘯的山風,越來越濃重,沉甸甸的壓得韓玉超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極度失望地瞭望了空****的大草原一會兒,又走到岩石後麵,仔仔細細地查看起來,希望能夠搜尋到一點韓玉榮留下的蹤跡,但是,又一次失望了。

“韓玉榮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裏。”眼前的情景,讓他油然地產生了這樣肯定的想法,“他從包頭來哈達門,又讓黑梟連夜傳信於我,肯定有緊急事情,可是,怎麽又沒有按照約定來這裏呢?”

韓玉超急得圍繞岩石轉了幾圈,發熱的頭腦才漸漸冷靜了下來。“莫非有人知道了消息,趁機劫持了他?而在哈達門這塊地麵上,誰會有如此靈通的消息呢?”迎著呼呼的寒風,他想到了黑龍會的中村太郎,繼而,又想到了那個讓他既愛又恨的付兆莉。

“中村太郎不會這麽做的,我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要與之合作的。再說,劫持韓玉榮對黑龍會沒有一點兒用處。狡猾如狼奸詐似狐的中村太郎怎麽會犯這樣低級無聊的錯誤呢?”韓玉超不顧寒風吹麵的刺痛,繼續思想,“如果真的有人劫持了韓玉榮,這個人隻能是付兆莉,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時至今日,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個令他倍感意外和屈辱的早晨,付兆莉用貪婪凶惡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又用惡狠狠的語氣,明白無誤地告訴自己,“我會讓你死無葬生之地的,當然,也包括你的弟弟韓玉榮。”

想到這裏,一股怒氣不由得從心底湧起。“付兆莉呀付兆莉,我被黑龍會綁架,受盡千萬磨難,你也不來營救,可是,等我剛剛逃出狼窩,你就連夜來鏢局找我,又趁機劫持了我的弟弟,心腸也太狠毒了。”

於是,韓玉超懷著焦急悲憤的心情,疾步離開胡楊林,直奔付兆莉的住處。剛一見麵,目光就流露出重重殺氣,緊緊逼視著眉飛色舞笑意濃濃的付兆莉,語氣激憤地質問道:“小付,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