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緝凶歸案
信封的材料是一張薄薄的牛皮紙，信封裏麵，也是薄薄的。
唐澤將信封的邊緣撕開，從中取出一張信紙，和一張賬單。
與其說那是一張賬單，倒不如說是一份“恩仇錄”。
上麵不僅列有兩個公司互相競爭時期的商業糾紛，還有一些個人恩怨摻雜在其中，幾十條羅列下來，作為殺人動機，一點也不為過。
而這張賬單所指的兩個冤家，就是富虹集團董事長喬富，與錦江集團董事長蕭錦仁。
除了這份賬單以外，信封中還夾帶了一封信。
唐澤把信紙展開，發現上麵隻有一行字。
“該還債了。”
這句話像是一則警示，又像是在勒索什麽。
索命。
喬富的資產一分沒少，被拿走的，是他的命。
唐澤臉色瞬間一沉。
“這裏麵是什麽？”蘇文雅好奇地問。
唐澤把信紙和賬單一起塞進她手裏，自己則在椅子上坐下來，喝著奶茶沉思。
“這……”蘇文雅看完，神色萬分驚訝，“難道雇主真的是蕭錦仁？”
唐澤沒有立即下定論，“單靠這些，還不足以證明是蕭錦仁幹的，我們需要找到凶手。”
蘇文雅把自己的小本子掏出來，“我昨晚用那個能力找到了凶手的所在，夢境裏的世界格局與現實是一樣的，所以我跟隨他，發現了他的落腳點。這個本子上還有其他的一些細節，你看一下。”
“真的有所發現？你真是個福將啊！”唐澤猛地站起身，接過蘇文雅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閱罷之後，立刻撥通了外勤部的電話。
“全體注意，發現槍擊案凶手行蹤，全員行動，目標就藏在老城區的靠外環的一家旅館裏！”
大隊人馬迅速集結，驅車趕往老城區，因為凶手攜帶著槍械，所以全員全副武裝。
蘇文雅在唐澤的車中，坐在副駕駛上幫忙指路。
警車隊伍警笛閃爍，浩浩****地跨越滄江，駛入老城區，將那家小旅館包圍得水泄不通。
全副武裝的刑警們衝進小旅店，牽製住了前台一臉茫然無措表情的店老板，根據蘇文雅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那個凶手所在的房間，破門而入，將其製服。
逮捕行動快速且利落，凶手李彥被帶上手銬，押進警車中。
李彥被抓時，正躲在樓上房間吸食毒品，長著一張賊眉鼠眼麵容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很滑頭的人，但是卻被毒品害的疏於防備，落入法網之中。
被抓之後，李彥沒有過多的反抗，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應有的結局。
唐澤帶人上樓搜查證物，蘇文雅一同跟了上去。
李彥所在的房間中，彌漫著一股糜爛的氣息，其中夾在著一些酒精的氣味。
唐澤在房間的櫃子上發現了兩瓶洋酒，未吸食幹淨的毒品，和幾張盜版錄像光盤。
蘇文雅在床下踢了踢，然後順手一撈，將一個長條形狀的黑色包拎了出來。
唐澤的注意力隨即轉移過去，他上前一步，將那個包打開，裏麵裝的果然是那把狙擊槍，巴雷特M82，走私貨。
不過槍沒有被拆，而是完好地躺在裏麵。
“人贓並獲了，這家夥的罪名可以定死了！”唐澤欣喜地把槍袋丟給下屬，“還有那些毒品，盜版碟，全部列為罪證。”
把證物一樣不落地收集完，唐澤下令收隊。
臨出房間的時候，蘇文雅恍然想起了什麽，注意力從腳下轉移到床邊的垃圾桶。
垃圾桶裏並沒有髒物，而是躺著一個黑乎乎的方形的東西。
蘇文雅伸手將那東西拿了出來，是個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在夢境世界裏夢回的時候，李彥的手機掉進了垃圾桶，但是被他撿了出來。而現實中，這個手機還躺在這裏，完全被他本人忽略掉了。
相比其他的一些東西，手機裏的內容，或許更為直觀重要。
蘇文雅把手機手機口袋裏，跟上唐澤等人的步伐。
滄海市平湖區分局。
審訊室。
刺眼的光束打在李彥那張看起來有些醜惡的嘴臉上，他下意識地用手遮擋了一下。
唐澤把燈頭挪開幾分，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審視著他。
“為什麽要殺人？”
“私人恩怨。”李彥頭也不抬地回答。
“私人恩怨用巴雷特解決啊？”唐澤冷笑了兩聲，“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混蛋一些。說吧，槍哪來的？”
“黑市買的，不是走私貨，是二手拚裝的。”李彥說。
“你就是一普通司機，哪來的錢買槍，這可是巴雷特重狙。你當我是傻子呢？”唐澤拍著桌子說，“趕緊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李彥打了個哆嗦，依舊支支吾吾地隱瞞，“人是我殺的，你想怎麽懲罰就怎麽懲罰吧！反正我就這一條賤命，仇我報完了，隨你們處置。”
“沒想到你還挺嘴硬，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唐澤把信紙和賬單甩在桌子上，“這些東西你認識麽？”
“不認識。”
“嗬……”唐澤板了板臉色，從口袋裏把蘇文雅交給他的手機拿了出來，“那這東西你認識嗎？”
李彥的瞳孔瞬時放大了幾分，盯著手機，沉默不語。
“裝傻？”唐澤冷冷地打量著他，“我來替你說吧。這是你的手機，和雇主保持聯係的那一部。我們從中查到了你們往來的三條短信，五通電話。其中一通存有通話錄音，已經從移動公司那邊調取出來了。你還不老實交代麽？包庇罪可是罪加一等啊！”
李彥神色惶恐，不停地搓著手指。
唐澤看得到，他的額頭上全是冷汗。
“我……的確是被雇傭的。”李彥說，“但是如果我泄漏了秘密，雇主一定會派人殺我的！”
“你不說，隻會死的更快。說了，最起碼我能保證你在監獄裏時的安全。”唐澤說，“隻要你提供了證據，你的雇主也會入獄，到時候就算他有心想買凶殺你，也困難了吧？”
李彥低頭猶豫了片刻，緩緩抬起頭來，“好，我全招。雇主是我的上司，蕭錦仁。他發現了我吸毒的事情，威脅說不僅要辭退我，還要報警把我送進監獄，除非我答應他的條件，替他辦一件事，事成之後，他給我足夠的錢，讓我遠走高飛……是他指使我殺掉喬富，槍也是他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