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後是誰
正想著,猴子推測道:“這麽看來,恐怕那個水潭真的連著什麽地方,說不定也是一個水潭或落水洞什麽的,日本人把廢棄的屍體拋在了那邊,並被水流衝到這邊來了。估計他們也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否則就有可能找到這邊並發現那個墓室。”
林友發點點頭:“那要真是這樣,連著的地方隻能是日本人的地下研究所了,之前發現的文件中也曾提到,他們發現了一處規模很大的地下溶洞,並把研究所建在了裏麵。”
林友發嘴上說著話,心中卻在盤算,目前擺著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從奧爾森失足墜落的那個洞口出去,返回地麵;一條是再度沿暗河溯流而上,去尋找可能隱藏在水潭下的秘密通道。
對於這個問題,林友發猶豫了好一陣。如果去找水潭下的秘密通道,意味著就要過去,否則就沒有必要去尋找。但過去之後那邊可能就是日本人的秘密研究所,將麵對何種危險還不得而知。
而頭頂上方的這個洞口,現在可以明確無誤地判定是當年奧爾森掉落的地洞口,從這裏一定可以返回地麵。雖然看著地勢有些陡峭,但他們幾個人花點時間,借助手中的繩索、工具,應該還是有把握上去的。
正猶豫間,猴子說話了:“對了,我想起拉瑞和那些墓室中的神秘人,他們出來之後應該也無處可去吧,這處洞口他們不一定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不是一時半會能上去的。會不會也是從上遊那處水潭……”
猴子的話把林友發點醒了,拉瑞還沒找到,他不能丟下拉瑞不管。
還有雷子和大鄭,但他們至少是兩個人,估計情況可能會好一點,很有可能是從那個豎井出去了。而拉瑞則明顯是被不明身份的人劫持了,而且很可能受了傷,現在他的狀況最令人堪憂,一定得盡快想辦法找到他。
想到這裏,林友發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那透著外麵陽光的岩壁洞口,艱難地做出了決定:重新返回暗河上遊,尋找那處水潭可能存在的暗道。
於是,幾人收拾好了東西,又看著那幾具可能是同胞和盟友的可憐遺體,無奈地行了一個軍禮,周圍也沒有條件進行安葬,隻得又將他們重新投入了水潭中,好歹那裏也有他們的同胞和戰友,權當那裏就是一個水下集體墓葬。
做完這一切之後,便又返身沿暗河往上遊進發。一路順利,半小時後幾人便重新回到了上遊的盡頭。
幾人又認真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一個天然形成的溶洞大廳,洞頂垂吊著奇形怪狀的鍾乳石,大廳盡頭是一道天然石壁,石壁前有一個大水潭,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可見的洞口或縫隙了。
由於暗河水一直奔流不息,大家之前也曾想到過水潭下麵肯定有出水口,但以為隻是些眾多的小縫隙,而且當時還沒探過下遊,也沒發現那些屍體,更不知道拉瑞和神秘人是否有其他的去向。
而現在結合上述幾點來看,這個水潭下麵一定存在著通道,而且是尺寸足以通過正常人體量的通道,再考慮到普通人的水下憋氣能力,推斷這個通道的距離也不應該太長。
猴子又是主動請纓,三下兩下脫了衣服,將繩子係在自己腰間,準備下水。
嘎子說道:“猴子哥,還是我和你一起下吧……”
猴子打斷了嘎子的話:“不用了,這裏看來沒什麽危險東西,那些屍體雖然看著古怪,但畢竟也是些死人了,咬不了我的。”
嘎子聽了也沒堅持,一邊的林友發也隻是照例囑咐了一下:“還是要注意安全,我在岸上拽著繩子這頭,有啥情況你就趕緊拉兩下繩子示意我。”
猴子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下水前又說了一句:“鐵頭、嘎子,你二位要是沒啥別的事情,就抓緊時間再做點達姆彈,隊長那背包裏有套工具,先用鉗子剪斷子彈尖頭,然後再用銼子銼幾下就成。”
猴子說完便深吸一口氣潛了下去。鐵頭、嘎子從林友發那裏拿來了工具,打開鐵頭的彈藥盒,照著猴子說的方法開始製作達姆彈。而林友發則站在水潭邊,一手打手電一手拽繩子,全神貫注地注意著水中的動向。
過了一會,水麵上傳來了動靜,林友發用手電射去,隻見猴子的腦袋冒出了水麵,兩邊還夾帶著什麽東西。
還沒開口問,猴子先說話了:“隊長,拉我回來。這邊水下也摸到不少實驗品呢,估計要麽是才衝出來的,要麽是之前沒衝走的,我又撈了兩具起來看看。”
林友發嘴上應著,心裏卻暗自哭笑不得。這猴子真的和這些屍體杠上了不成,都成撈屍專業隊了。不過轉念一想,再多研究兩具來證實一下之前的推斷倒也沒壞處。
他一邊拉繩子一邊還是問了個關鍵的問題:“正事辦得怎麽樣?洞口找到沒有?”
猴子回答:“還沒有,這麵積還挺大的,我一口氣憋不住了,想著反正要上來換氣,幹脆順手撈了兩具實驗品起來看看。”
說著話,林友發已經將猴子拉回到了岸邊,又幫他把兩具屍體拖了上來攤在岸上。
兩人先看了一下這兩具屍體的麵孔,都是黃種人,至少從目前發現的數量來看,還是黃種人居多。
這時林友發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日本人最終是準備把這些生化技術應用到自己的士兵身上?想想這也並非不可能吧,從數量的保障到思想的忠誠,應用於自己的軍隊肯定更加可靠,但士兵會自願嗎……”
“隊長,你看……”正想著,猴子的話打斷了林友發的思維。
林友發看到猴子已經扒掉了其中一具的衣服,赫然發現這人的胸前位置多出了一隻手,這隻手倒和之前發現那具背上的猩猩手不同,這是一隻明顯的人手,但膚色很黑,如果不是嫁接上去壞死變色的話,那就極有可能是一隻黑人的手。
再看另外一具,發現這具的褲管特別肥大。脫了一看,發現下麵居然每邊都有兩隻腳,應該說是兩截小腿。這多出的兩截小腿是從膝蓋處往前延伸出來的,比自身的小腿要短一些,也就是說平時走路時這兩隻腳是沒著地的,推測唯一的用途隻能是在膝蓋彎曲向前跌倒時,可以用這兩截多出的小腿向前支撐住。
因為之前也見過類似的屍體了,這看著雖然有點怪異,但也沒讓兩人有太多的驚訝。
但接下來一個細節卻讓兩人產生了不小的困惑。
兩人先是翻看了這具四隻腳的屍體的左右腋窩下方,看到相應的位置上有著兩個編號:“0097”和“?9450721”,有一位數看不清。但按照之前的推斷來看,可以斷定這個人是第97名到達這個研究基地的實驗品,死亡和廢棄時間則是1945年7月21日。這些編號都沒問題,也算驗證了之前的推論。
然後兩人又查看那具胸前有手的屍體,發現左側編號為“0124”,這個也沒問題,意思不必多說,但查看右側時卻意外地並沒有發現編號。
這是怎麽回事呢?林友發有些困惑地抬頭望向猴子,猴子聳聳肩表示也不明白。
兩人看著這具屍體的衣服,發現倒是很新,也算和左側較晚的編號能對應上,這可以說明這具屍體的死亡和廢棄時間應該很近,從左側編號看,甚至有可能比那具背後有手的,打著7月30日編號的還要近。
但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做事一貫刻板嚴謹的日本人居然忘了打上編號呢?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一陣之後,猴子站了起來:“頭兒,別管這個了,凡事總有疏忽,興許就是小鬼子忘記打了。這個跟我們沒太大關係,我下水了,還是先把通道找到再說。”
見林友發點頭,猴子轉身又對鐵頭喊道:“鐵腦袋,別忘了給我用的彈藥也做一點,都在我那包裏的。”說完轉身就跳入了水潭。
大家這才想起一個細節,雖然製式的步、機槍子彈是通用的,也就是說鐵頭的那些機槍子彈可以用到他們的步槍上,但日軍的步兵製式武器有兩種口徑:6.5毫米和7.7毫米。鐵頭的歪把子輕機槍、嘎子的九七式狙擊槍、林友發的三八大蓋都是6.5口徑,唯獨猴子和雷子的九九式步槍是威力更大的7.7口徑,當時分配彈藥的時候就是區分開了的。
於是,鐵頭和嘎子看到6.5口徑的已經不少了,便趕忙停下手中的活又從猴子背包中取來7.7口徑的子彈,加緊開始製作。
這期間,林友發還是打著手電拽著繩子守在岸邊,隻見猴子數度冒出書麵搖頭,然後又數度重新潛下水去。從出水位置看,幾乎都快把水潭的四周摸個遍了。
幾次三番之後,猴子又一次冒出水麵,林友發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這次卻聽到猴子興奮叫道:“找到了一個可疑洞口,應該就是了,等我換口氣,進去探一下是否通的,待會你把繩子多放點,如果繃緊了你就鬆,除非遇到情況需要往回拉,我就連拽兩下繩子。”
林友發趕忙答道:“好的,如果我們輕輕地拉一下則表示常規聯絡,快速拉動兩下就表示有緊急情況!”
猴子應了一聲表示明白了,隨即做了個手勢又消失在了水麵下。
這次的等待讓林友發感覺異常的緊張,他知道這種水下探洞有多危險,往前探的距離也很難拿捏,到一定的時候就得做出艱難的抉擇。這帶有賭博的性質:前方如果是通的,還可以堅持到那邊換氣,但如果最終發現前方是死路,再想返回恐怕就晚了。
不過因為之前的推斷,再加上猴子摸了這麽久隻找到這一處可疑洞口,因此這處洞口是通的可能性比較大,他也相信猴子是個做事靠譜的人,自己會把握住分寸。
這麽想著,心裏又覺得寬慰了一點,而且他感覺手中的繩子一直在繃緊延伸,說明猴子一直在前進,並沒有什麽反常的情況。
過了一陣,他發現手中的繩子已經停止了延伸,看情況應該是從通道鑽過去了。但他又有點不放心,於是輕輕地拉動了一下繩子,隨即便感覺到那頭也緩緩地拉動了一下表示回應,這才使他徹底放下心來。
又過了一會,手中的繩子突然被繃緊了,然後感覺到那頭迅速地拉動了兩下。
這不是之前約定的緊急暗號嗎,怎麽?有情況?林友發的心一下收緊了,趕緊放下手中電筒,一邊用雙手猛地開始往回拉繩子,一邊又叫旁邊的鐵頭和嘎子也過來幫忙。
幾人經過一番奮力拉動,很快便把繩子拉了回來,隻聽得水麵上“嘩啦”一聲,冒出了一個人影。
現在電筒不在手上,一時也沒看清是誰,鐵頭和嘎子可能擔心那不一定是猴子,或者擔心會有其他什麽東西也冒出水麵,為了謹防萬一,趕緊抄起了家夥並拉動槍栓對準了那個方向。
這時,水麵那個人說話了:“別,別,幹啥呢,抄什麽家夥,是我!”
是猴子的聲音,聽起顯得有點緊張和意外。
林友發一聽是猴子,也顧不得多問,趕緊把繩子往岸邊拉。但與此同時,那兩人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槍,依舊全神貫注地警戒著水麵。
很快,在林友發的幫助下,猴子爬上了岸,喘了口粗氣有些詫異地對那兩人說道:“閑的發慌了是不是?沒事把家夥對著你猴哥幹嘛呢?我原本還以為你們會給我搞個凱旋儀式什麽的呢。”
鐵頭和嘎子兩人望向林友發,林友發有些奇怪地問道:“我們以為你遇到什麽緊急狀況了,不是約定好了暗號的嗎,你怎麽用了緊急暗號?”
“哦,情況是這樣的。這次下去還是很順利的,因為之前也比較明確這裏有個暗道,所以心裏還是有底。這暗道的空間還行,但也不算太短,也可能是第一次穿的原因吧,速度有點慢,在憋得有點受不了的時候,才終於到頭了,我就浮上去換了口氣。”
猴子停頓了一下,又接著往下說:“結果往回遊的時候,發現一個很麻煩的細節,去的時候繩子是在身後,回來的時候繩子就在身前了,特別是在那通道裏麵,很影響我往回遊,弄不好還得把自己纏上。於是我想到幹脆用緊急暗號,讓你們把我拉回來得了,又快又省力,還更安全。”
原來是這樣,隻是虛驚一場。不過林友發並沒有責怪猴子,猴子說的那個影響回遊的細節想來也是存在的,隻是大家都之前沒考慮到這一點。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做事也不能太拘謹死板,還得要靈活變通,隻要不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就行。
“那邊的情況怎麽樣?”林友發轉移了話題。
“一片漆黑,我出水麵之後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不過從水花的聲音感覺,那邊的空間應該也比較空曠。”猴子回答。
“沒發現存在什麽威脅吧?”林友發一下意識到這個問法有點不對,剛才都說了那邊黑得什麽也看不見,又補充道:“哦,我的意思是說,出水後有沒有聽到什麽可疑的聲音這些?”
猴子想了想:“應該沒有的,四周感覺很安靜,除了我攪動的水花聲,好像沒有其他聲音了。”
聽了猴子介紹的情況,林友發馬上作出了決定:“猴子,你休息一下,待會我們就一起過去。其他人和我一道收拾裝備,需要防水的物品得做點處理。”
說到防水處理,林友發又著重考慮了一下。衣服、背包這些自不必說,濕了晾幹或烤幹就是;槍械、彈藥、工具、蠟燭、罐頭,包括餅幹都是罐裝的,這些都不怕水;火把也無所謂,沾點汽油又能點上,做土製燃燒彈的時候汽油並沒有用完,嘎子那一壺還基本沒動。
除了上述那些東西外,其他比較傷腦筋的就是火柴、香煙、手表、手電筒,還有那些文件筆記等資料。這些東西都很重要,特別是火柴,算是現在身上唯一的火源了。手表和手電筒的防水性其實感覺也不錯,在瓢潑大雨中使用也沒問題,但畢竟不是專用水下裝備,幾米深的水壓恐怕就不一定能承受了。
他正想著,目光一下落到了之前繳獲的幾個日軍“九二式”飯盒上麵。這種野戰飯盒密封性很好,而且是雙層套裝,像套娃一樣,一個大的裏麵套了一個稍小的,可以取出來當兩個用,合在一起也不占體積,關鍵是一大一小都有蓋子。用這玩意防水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兩個套在一起還是雙層密封呢。
於是他招呼鐵頭、嘎子把那些怕水的物件收集起來,統一放進了幾個飯盒裏。鐵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煙在之前掉水裏時都浸濕了,但他還是沒舍得扔,隻是單獨放進了一個飯盒裏。
一切處理妥當,準備下水。猴子建議用繩子把幾人連接在一起,這樣在黑暗中才不會把誰弄丟了。
林友發采納了他的建議,幾人把繩子分別纏著腰間,這下真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順序當然還是猴子打頭,然後嘎子第二,隨後是鐵頭,林友發主動要求斷後。
用繩子連接之後,水性好的在前麵有好處,可以快速往前帶動著遊,也不會因為水中憋氣慌亂而阻礙後麵的人,而且迅速過去浮上水麵後,還能馬上將後麵的人也拖上去。
大家先隨猴子從水麵上遊到了暗道所在位置,隨後猴子熄滅了手中最後的光源——火把。對大家說了一句:“準備好了,我數一二三,大家深呼吸一口依次潛下去,下麵什麽也看不見,你們什麽也別多想,隻管跟著前麵的繩子遊就是了。”
其實猴子完全無需說下麵什麽也看不見,現在上麵在他熄滅火把之後,也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
黑暗中,最後麵的林友發聽到猴子數到了三,便深呼吸了一口,隻待前麵的鐵頭一動,自己就要往下潛。
就在這時,他仿佛聽到附近不遠處傳來了一點什麽動靜,還沒聽明白,前麵的鐵頭已經拖動繩子往下潛去,他也再顧不得多想,急忙跟著一起沒入了水中。
正如猴子所說的那樣,在這種能見度為零的環境中,他什麽也不用多想,隻管跟著前麵繩子牽引著的方向前進就是,唯一要克服的就是人類對黑暗與生俱來的恐懼感。
人往往越對自己說什麽都不要想,卻越無法克製自己會胡思亂想,特別是這種沒有任何視覺參照物的絕對黑暗中,那種強烈的幽閉感會猛然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些平時不願想起的東西。
林友發感覺自己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他沒有任何由頭地突然想起了那些怪異的屍體,聽猴子說這邊水潭下也有不少吧。還有,岸上還有兩具呢,剛才忙著收拾東西,也沒像之前在那邊那樣對他們行禮,然後重新投入水潭中。還有……
正想著,感覺前麵的手觸碰到了什麽東西,軟乎乎的,是個軀幹,心中一驚。但旋即反應過來,應該是鐵頭吧,自己遊得太快了,要不就是鐵頭遊得太慢了。
果然,前麵的軀幹也顫抖了一下,估計可能也把鐵頭嚇得不輕,他拍了拍前麵的鐵頭,表示是我,不用擔心。
感覺前麵的人又往前遊去,緊接著便感覺手摸到了一個洞口的形狀,應該就是這兒了,他摸索著向裏麵鑽進去。
在洞口摸索的時候,他的手又碰到一個東西,心中又是一哆嗦,這次肯定不是鐵頭,感覺是一顆腦袋,上麵有個大洞。
腦袋上有個大洞?那不就是那些屍體像在呐喊而大張著的嘴嗎?!
唉,都是些可憐的人,想這麽多幹嘛,別想了。對了,剛才碰到鐵頭的時候思維被打斷了,還想到一個什麽事情呢。
“沒有行禮,沒有重新投入水潭,還有……”還有什麽呢?怎麽想不起了,但仿佛感覺有點重要。
這時林友發已經進入了水下暗道內,暗道其實並不寬敞,人在裏麵遊著四邊都能摸到石壁,其實也可以說是在裏麵漂浮著爬行更準確些。
就在他一邊在通道中漂浮著爬行,一邊在對抗自己那些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右腳被一隻手抓住了。
自己想多了,產生幻覺了?不,隨即發生的事告訴他這不是幻覺,因為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左腳又被後麵的手抓住了,抓左腳的還不止一隻手,而是兩隻手。
“後麵是誰?我就是最後一個!沒有其他人了!”這非常明確的結論一下讓他徹底慌亂了,一邊猛拽前方的繩子,一邊奮力想掙脫後麵的拉拽。
黑暗中,通道也不知走了多遠,前方不知道猴子和嘎子是不是已經出去上浮到了水麵,也不知他們是否意識到了他拉動繩子的意思,反正前方的繩子開始猛然收緊,拉著他,還有後麵那拽著他腳的什麽東西一起往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