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殺意 第二章(5)
她苦澀一笑,“我男朋友送的,舍不得丟。”
這樣的回答難免有些模淩兩可,於是我問,“誰啊,這麽有福氣。”
“分手了。”
不由得心一冷。
“能借我看看嗎?”
她把手表摘下來遞給我,翻開表的背麵我看到了SW兩個英文字母,過去的一些回憶便曆曆在目。
“這是他大學畢業是送給我的,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學校西門,說起來挺好笑的,我和自己的學生談了一場戀愛,所以我不喜歡比自己年齡小的。”說著她的眼睛裏泛起了一絲淚花。
我雙手緊攥著這塊寫滿哀怨的手表,心裏卻恰恰相反地盛滿了激動與欣慰,然而轉念之間又似乎有些難過,她雖然去了卻是西門,我傻傻在東門等了她到淩晨,怪我當時過於倉促沒有寫清地址。
“看這兩個英文就知道是訂做的,他有沒有告訴過你是什麽含義?”我問她。
“蘇維。”
我淡淡一笑,“真巧啊,蘇裏也有個S,你就這麽確定訂做手表的人和送表的是同一個人?”
“什麽意思啊,怎麽覺得你怪怪的。”
我友好微笑,敷衍過去,“還給你,小傻瓜!”
“……”
她就像是個青澀少女一樣靦腆起來,接下來表情又是一冷,“趁現在,這個你幫我扔了吧……”
扔了,我有多不舍得。於是我說,別做後悔的事,我先幫你保管,等有一天你想要了,我在還給你。
維薇點頭。
我指了指已經上齊了的菜,“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一頓飯吃的特別苦澀,幾次維薇差點就哭出來。
她男朋友第一次帶她吃的就是韓國料理,下飛機那天對方通過電話和她提出分手,就因為她是一個和死人打交道的法醫,似乎還說了比這更難聽的話。
聽維薇說這些我心裏也不好受,“以後你想吃我天天陪你來吃。”
“你怎麽好像也哭了?”
我苦澀一笑,“不也是想起了一些難過的事兒了嗎。”
“原來咱們是同病相憐啊,說給我聽聽?”
終於有了一個一吐為快的機會,於是滿足她的好奇心,“說起來還挺巧的,畢業那年我也送了一塊表給一個女孩,和你這快一模一樣,還約好在學校門口等,不過我是在東門,可惜她去了西門。”
“能讓你動心的女人一定很漂亮吧,她叫什麽呀,你們還有聯係嗎?”
“和你一樣漂亮。”我苦笑,“如果還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要不要那麽神秘啊。”她眯起略有些憂鬱的眼眸舉杯,“來吧,同是天涯傷心人,喝一個。”
第二天一切照常繼續,來到局裏就開始梳理案情。廖大國先後多次對死者家附近的幾條道路進行勘察,因為路麵被大雨衝刷得幹淨,找不到真正的案發現場,案子一時之間又陷入僵局,直到凶手再次作案……
這是幾天後的一個寧靜之夜,打入值班室的報案電話卻讓一切變了樣子。
十分鍾後我隨同刑警隊趕到命案現場,見到以跪死在地麵上的受害人。
死者身子前傾,血順著被割開的喉管形成長度約有一米的圓形血泊,浸透了前麵一塊高檔毛毯,不遠處還存在不小於一米的噴濺形血跡,無空白區,說明凶手是從後背襲擊死者,完成割喉。
據報案人(死者妻子)交代,不久前他和丈夫通過一次電話,在電話裏聽到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她還問丈夫家裏是不是來客人了,可他丈夫卻騙他說沒有人,當時她也沒有多加考慮,可想不到回來以後丈夫就死在了客廳裏,所以她懷疑丈夫就是在她去幼兒園接孩子這一段時間內遇害的,電話裏那個陌生男人一定就是殺人凶手。
“你聽到他們聊什麽了嗎?”我問。
她搖頭,“記不清了。”
這是一個全封閉的高檔物業小區,有24小時保安日夜巡邏,凶手想悄無聲息地進來作案是沒有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熟人作案。死者身上沒有約束傷,腳上的拖鞋也沒有掉落,現場更沒有打鬥痕跡,這幾點也符合熟人作案的現場邏輯。
“幹淨利落,一刀致命,凶手動機不單純,這也不是口角引發的血案,至少現場環境不支持這一說法,如果真的是來尋仇的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維薇一邊檢查著屍表,一邊說,“屍僵還沒有完全形成,也就是幾個鍾頭內的事兒,有沒有人去物業問問有沒有可疑人員出入記錄?”
旁邊一個辦案刑警回答說,這件事已經在辦了,包括對小區監控的調取。
這時有人忽然說死者的表情十分古怪,像是帶著一絲釋然的笑,感覺就像是在謝罪。說到這裏又有人提出了一個觀點,如果是謝罪的話,這個跪姿的朝向會不會是一種暗示,畢竟跪死的現場存在一定人為的可能性。
我也留意看了一眼,正南方,的確有些古怪。
這時候做筆錄的民警從房間裏走出來,說死者家屬在回來的路上撞見過一個可疑的,穿著深藍色牛仔服的人!
另外經她回憶,她在電話裏好像聽見那個人提到過一個叫陰晴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