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殺意 第二章(3)

死者主要死因是由頸動脈破裂失血過多所導致的器官功能性障礙,再加上沒有得到及時救治引發死亡。至於死者的肺積液不是主要死因,卻加速了死亡的發展。

維薇找到廖大國讓他查一下人口失蹤報告,女性,身高一米六六,生前患有肺和心包疾病。隨後廖大國就去調了記錄,還真的找到對稱的報案信息,摸著這條線索傳喚了報案人,經過認領後確定死者是報案人的妻子。

看到妻子被解剖他幾乎快要瘋了,質問問我們為什麽沒有經過他的同意,維薇似乎想去和他解釋,但經驗告訴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情緒崩潰的家屬盡情發泄。

我擋住維薇,向前挺步,“是我解剖的,情況特殊沒有通知你,是我的不對。”

廖大國把她護在身後,落井下石地幫著家屬奚落我,“沈毅啊,你真是太不應該了,你怎麽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男人抓著我的衣領使勁搖晃,各種髒話像是符號一樣從他嘴裏冒出,罵夠了以後他開始嚎啕大哭,說好人難當,就是因為給我們提供了線索他媳婦才被凶手報複!

廖大國頗為激動,案子已結,凶手也已伏法,怎麽可能再出來作案?可隨後而來的一個消息證明,凶手的的確確又出現了!

經監控確定,今早九點多,一個身著深藍色牛仔服的男人在值班室出現過,快遞包裹就是他送過來的。

又經過多人核實,視頻裏的這件深藍色牛仔服與上一起案件中出現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凶手很有可能還在逍遙法外。

在新案件的會議上,廖大國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他的堅持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陰晴已經被判了刑,這個時候的任何反轉都會給他的職業抹上一筆黑。可萬一陰晴真是含冤入獄的呢,他廖大國就是脫一百遍警服也無法洗去良心上的這一筆瑕疵!

會議上有人多次提到這件為凶手主要特征的藍色牛仔服,並有很充分的理由懷疑真正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為求自保的廖大國立即提出相反的意見,他提出的問題也很刁鑽,“我有兩個問題,第一,案子已經結束了,如果真的抓錯了人,凶手完全可以以一個新的麵貌重新生活,為什麽還要作案引起我們注意呢。第二,他為什麽要殺死這個目擊證人,從某些方麵來講,這個目擊證人幫他逃過了法律製裁,他沒理由啊,如果不能解決這兩個疑點的話我沒有辦法認同你們的觀點。”

這些不得不麵對的疑點一下難住了所有人。

就在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如何解釋這兩個疑點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差點被自己忘記的另一個重要線索,一時激動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沈毅,你幹什麽?”段局問我。

“段局,我去個洗手間。”說完我假裝很急,不管不顧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的確很急,但不是急著去上廁所,而是急著去查證!

不久後我拉開了法醫室的門,從抽屜裏取出我之前臨摹的那個指紋,再到化驗室裏讓技術同事幫我做一下對比,結果居然和我想得一模一樣。

快遞包裹上的指紋和我在現場發現的這個模糊的指紋完全吻合。

半個小時以後,我帶著對比結果歡天喜地跑到會議室門口,可準備推開門的我卻忽然遲疑了一下。

隨後我給會議室裏的張弛打了一個電話,說明情況以後又把對比結果以圖片的形式發給他。

又等了一會兒我才推開門走進會議室,鎮定坐下,假裝什麽事都不知道。

“一個廁所去這麽長時間,你拉的是線屎啊?”廖大國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難堪,也引發哄堂大笑。

無所謂。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馬上,張弛就會讓他笑不出來。

“段局。”

張弛舉起手,發言,“我們技術科掌握了一條新的線索,可以證明真正的凶手確實還在逍遙法外,而這個陰晴的確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廖大國剛剛還和顏悅色,如今就變成了一副苦瓜臉,頗有些凶惡地盯著張弛。

“別囉嗦,趕緊說。”段局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