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大仇得報
聽到虛無衡滿帶嘲諷的戲謔之言，寧川莫名打了個哆嗦，跟虛無衡目光對視，他忽然明白過來，虛無衡從一開始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沒將整個大寧放在眼裏，虛無衡身邊數百名高手，實力最低的都有大天師境，這樣的號召力，怎會隻是風玄學院一介普通內院學員那麽簡單？
他身邊還有一個遠勝天樞一品的強者唯命是從，如此力度，就算是自己的父皇也跟他無法媲美啊？
從小到大都是天之嬌子的寧川忽然膽怯了，他猛然間意識到，大寧太子的身份，放在青州修玄界，似乎並沒有那麽優越。
三百人硬闖驍騎大營，怒殺近千驍騎官兵，大道上五百玄修對抗大寧五千禁軍驍騎軍，白虎街市口問罪逼供刀斬河家老少三代，秒殺國師管統，生擒太子寧川……
一日之內，虛無衡把全大寧人不敢幹、敢不成的事全都幹了一遍，不僅幹了，而且還幹成了。
當虛無衡和蕭遠空押著寧川緩緩退去的，數千大寧官軍、數百大內高手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隻能手足無措的跟著虛無衡的背影，遠遠的跟著。
救太子？
他們也想。
可是虛無衡身邊五百多名天玄、大天師高手，外加一個殺管統都不用眨眼的深不見底的老人，得多大的膽子，敢去觸這種黴頭啊。
街市上，人潮如蟻群般緩緩移動，虛無衡走過街口，跟蕭遠空上了馬車，推搡著寧川喝問道：“說，馮玉堂在哪？”
看著那雙充血的眼睛，寧川有點慌神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弱弱的說了一句：“京郊北大營。”
“走！”
一行五百人，昂首挺胸，如入無人之境，直奔京郊北大營趕去。
大街兩側，不遠千裏從東境趕來的楚堂和黃千虎，望著浩浩****離開的隊伍，隻覺得一腔心血在燃燒。
“尼瑪，我無衡兄弟就是威武，就帶了五百人，便殺滅了大寧皇室的威風，霸氣啊。”
展楠撇了撇嘴：“切，你不看那五百人都是什麽身手啊？這種陣容，就是殺進大內，也綽綽有餘了。”
楚堂猛然回頭，衝著從原太子寧皓暗中借調過來的兩名門客道：“今天的事兒沒用得上各位，對不住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們要去我們的無衡兄弟，對了，別忘了把今天的事兒如實轉達給太子殿下。”在楚堂心裏，寧皓還是那個太子。
兩名門客見楚堂這麽客氣，立馬回道：“世子殿下太客氣了，咱們都是替太子辦事的，不見外，唉，早知小國卿大人有這種力度，咱們也不用來了，跟小國卿大人一比，咱們啥都不是啊。”
兩名門客拱手一禮，隨後帶著隱藏在人群中的太子門客們悄悄退去。
另一邊，李成淵帶著李家四位爺，李家三代也正在看著虛無衡離開，一大家子人無聲相送，呆愣癡愕。
“無衡，從哪找到這麽多幫手？”李成淵無比費解，喃喃自語道。
……
都城鬧的天翻地覆，京郊北大營同樣劍拔弩張。
大營內，數萬精兵強將分成兩夥，正緊張對峙。
“馮玉堂，老夫問你，南疆一戰，你是否勾結異族，引狼入室。”
大營帳前，秦萬敵身披鎧甲，將手中鋼槍杵的叮咣亂響，正在情緒激動的逼問馮玉堂。
都城大亂，太子寧川早已下令京郊北大營的鎮國軍伺機待發，然而正當馮玉堂準備帶兵前往的時候，卻不料鎮國候來了，不僅來了，還發動了兵變，帶著他的嫡係，將馮玉堂堵在了大營裏。
馮玉堂黃馬加身，如今已是位高權重，但對上大寧兩朝元老，心裏也未免打怵。
“老候爺，您看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是誰造的謠啊。”
“我就問你，是不是確有其事。”
“沒有，絕對沒有……”事關重大，馮玉堂怎麽可能承認，征南大軍幾乎被南疆全殲，要是承認此事，那跟叛國有什麽區別？
“你不承認是嗎？來人，把人給我押上來……”
話音落，秦傲帶著一批精兵押著一個半百老者走了進來，馮玉堂一看，頓時慌神兒了。
這個人正是皇宮大內禦用的煉藥師，許富。
數日前，虛無衡得知南疆一戰另有蹊蹺，便以書信的方式暗中將部分隱情告之了秦家。
秦萬敵和秦傲得知此事之後，震驚無比，隨後便暗中謀劃，偷偷的把許富給抓了起來，並在秦家對其進行了嚴刑拷打和審問。
許富煉藥實力不錯，玄力修為卻是渣到慘不忍睹，被擒之後，一天時間都沒挺住，直接就吐口了，道出了南疆一戰背後的真相。
“砰！”
秦傲手持雙刀一腳把許富踹翻在地，戰刀指著馮玉堂道：“把你招供的，原原本本的跟他說一遍，快。”
全身是血的許富嚇的渾身直哆嗦，內心忐忑的看了一眼馮玉堂道：“馮將軍，認了吧，他們都知道了。”
“許富，你踏馬別血口噴人……”馮玉堂慌亂無比。
勾結外敵，陷大軍於絕死無生之地，這種事，別說拿到禦前無法狡辯，就是在軍營中，都犯了大忌啊。
征南軍是從鎮國軍抽調出去的，十萬人馬天天生活在軍營裏，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你一營大將，勾結外敵害死了同生共死保衛國家的兵，不剁了你還留著你嗎？
馮玉堂肯定不敢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的，就是打死，也不能認。
看著已經招供的許富，感受著周圍一個個質疑的眼神，馮玉堂冷汗如雨道：“老候爺，您別聽他胡說八道，您待我如子侄，我跟秦將軍更是以兄弟相稱，我為什麽？為什麽啊？我傻嗎？”
“你不是傻，你是太貪了……”
馮玉堂話音剛落，就聽到人群外圍有人厲吼了一聲，軍營中所有人回頭，隻見虛無衡押著太子寧川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虛無衡……”馮玉堂心下一突，隨即一看太子寧川已經被五花大綁，腦子頓時嗡的一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五百青州修玄者，魚貫而入，大營精兵頓時讓開了一條路，虛無衡推搡著太子寧川快步走了進來，看著秦萬敵和秦傲疑惑的表情，刻不容緩的給出了答案。
“老候爺，查清了，他是奉寧川的命令，目的就是為了殺了秦將軍，讓你在東境分心，從而導致東境兵敗，打擊太子寧皓，他們是一夥的。”
虛無衡說完，軍營內立時大嘩，原本站在馮玉堂身邊的親信，都驚愕著倒退，跟馮玉堂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人潮一退，馮玉堂立馬被孤立了出來，秦傲通紅著雙眼，淚光閃閃道：“為什麽？為什麽啊？爺爺對你不好嗎？我爹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秦傲連問了幾個為什麽，情緒一度失控，因為發生這件事以前，馮玉堂絕對是秦家的嫡係，他幾乎是被秦萬敵一手教導和提拔上來了，跟秦家如同一家人，秦傲搞不懂，為什麽之前好的跟自己親叔叔似的馮玉堂，會毫不猶豫對自己的父親下如此的毒手。
“老候爺……秦傲……我……我錯了……”
看著滿營的將士離自己而去，馮玉堂終於意識到大難臨頭了，他不是後悔，而是想活下來。
“撲嗵！”
馮玉堂跪在了地上，滿臉都是熱淚：“候爺，屬下糊塗了，屬下貪了，是寧川許我高官厚祿，屬下一時貪心，聽了他的讒言，我錯了，我對不起嘯戎，我對不起你們啊。”
馮玉堂祈求著原諒，拚命往地上嗑頭，但是滿營將士，卻隻用著痛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叛徒，賊子，你該千刀萬剮。”
“老候爺……”
就在這時，虛無衡大步邁出，提著屠刀走向馮玉堂道：“他殺了我老師，範真範院長，這個人，你得交給我……”
秦萬敵虎淚成行，思緒麻木。
見虛無衡提刀走上，馮玉堂徹底慌了，撲棱一下子站起，擺出反抗的架勢，虎吼道：“虛無衡，你想幹什麽？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你……”
“砰！”
馮玉堂正要後退，突然一隻大腳踹在他的身上，巨石族重城的一腳之力，直接將他踹翻在地。
隨後，重城用他那鉗子一般大手將馮玉堂按在了地上，抬頭道：“虛公子……按好了……”
“馮玉堂，你殺吾師，我拿你人頭血祭，你沒意見吧？”
跟馮玉堂這種人，虛無衡沒有任何廢話，一邊吼著，一邊走過去，雙手提刀，掄圓了狠狠的就剁了下去。
“別……別……噗！”
血光噴灑，馮玉堂的人頭骨碌碌的落地，至此，範真大仇得報。
一刀斬了馮玉堂，一如他斬了河家老少三代人那般，眼晴都沒眨一下。
手斃仇人，虛無衡提起寧川扔在了秦傲的腳下，語氣梆硬道：“我報完殺師之仇了，而這個人跟你們更是有殺子殺父之仇，他送給你們了，你們看著辦吧，我們走……”
說完，虛無衡扔了手中刀，帶著蕭遠空及五百青州修玄者，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