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改朝換代

豎日,大寧滿朝文武在鎮國候的率領下,就太子寧川夥同馮玉堂勾結南疆禍亂東、南兩地邊境以爭朝權的問題向大寧國主逼宮,議政殿文武百官極力聲討之下,大寧國主被逼無奈下昭書賜死為禍大寧的太子寧川,即刻行刑。

又過數日,大寧國主無奈傳位新太子寧皓,從此退位,太子寧皓即登大寶。

連續兩件大事,讓大寧朝局地覆天翻,又過兩日,大寧國主一病不起,而這時,大寧國的百姓才知道,大寧國主早已病入膏肓,他力求將寧川推上太子位,除了一直覺得寧川最像他之外,也是認定自己命不久已,這才不顧寧川私下裏的叛國行為,將寧皓從太子位上拿下來,把自己最心愛的二兒子變成太子。

此訊傳出之後,大寧國主遭萬人唾罵,自此撒手人寰。

大寧國主駕崩前的晚上,他將大兒子寧皓叫到了寢宮,說了一些體己的話。

皇帝寢宮,燭火孱弱,病榻上的大寧國主宛若回光返照一般坐在龍塌之上,極其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

“皓兒,你恨父皇嗎?”

太子寧皓麵色淒涼的跪在塌前,正視著自己的父親:“父皇,兒臣是父皇的兒臣,怎麽會恨您?”

“嗬嗬,你撒謊!”大寧國主黯然一笑,指著寧皓道:“這麽多年,孤一直冷落你,雖然給你太子位,卻始終與你無法親近,川兒在境內四處暗中招兵買馬,孤都看在眼裏,你也知道,你總是希望孤能公平公正的處置他,可孤沒有這麽做,所以那年,你在烏木城,秘密傳令墨之軒趁李、楊兩家暗鬥的機會,打掉了川兒秘密設在烏木城的私兵,除掉了城主霍元烈一家,你這麽做,就是想警告孤,你想告訴孤,你不想坐以待斃,也就是那個時候,你看到了虛無衡,對嗎?”

寧皓臉色微變,同時目光變得清冷起來:“父皇,寧川的所作所為就是對的嗎?您為什麽要容忍他?您難道不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在危害大寧嗎?兒臣本想把霍元烈押解進京,以國法處之,給寧川一個教訓,可中途出了意外,寧川殺了霍元烈滅口,您明明看在眼裏,卻視若無睹,這難道就對嗎?”

大寧國主輕咳了兩聲,笑著搖頭道:“不,你錯了,霍元烈不是川兒派人殺的,是孤。”

寧皓聞言色變。

大寧國主仰天長歎:“唉,你和川兒,都是孤,從小看到大的,你們的性子,孤又怎能不了解?”

大寧國主道:“皓兒,你是中庸之資,無論治國,還是修玄,都太軟了,美其名曰仁義為先、忠君孝禮,於大寧百姓而言,確實有極大的好處,你會是仁君,但就是你這副軟弱的性子,並不適合開疆拓土。川兒不同啊,他像孤,永遠不滿足眼前,就衝這一點,你不如他。”

寧皓聽完,眼眶通紅,幾乎用吼著的方式質問老父:“父皇,僅僅因為不滿足,就可以置大寧萬民於不顧嗎?鎮國候,秦家,為佑大寧護佑邊疆,秦家一族為我大寧拋頭顱、灑熱血,可是寧川,為了一已之私,寧可不顧他們的死活,也要打壓兒臣,大寧交給他,你就真的放心嗎?”

大寧國主靜靜的看著寧皓,表情依舊是那般的冷淡。

“所以,你不像我,更不了解川兒,罷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說說以後的事吧。”

大寧國主明顯不想在這件事上多作解釋,話鋒一轉道:“你能繼位,虛無衡出了大力,你雖然不是孤心中最好的真龍天子人選,但到底還是孤的兒子,虛無衡這個人不簡單,他誌向高遠,一個大寧絕對不在他的心上,這個人你要重用,對大寧隻有好處。”

一輩子都瞧不上大兒子的大寧國主,突然間心腸軟了,開始為大兒子考慮了,他語重心長道:“這個世界,玄者才為大,大寧在青州,不過一隅之地,不值一提,想要壯大,必須重玄道,父皇無能啊,在位幾十年,也就隻有守著青州西境苟延殘喘,大寧看似國力強盛,實則無法與青州諸玄國相比,相差甚遠,如你能重用虛無衡此人,或許在你即位期間,大寧國力可有稍許提高,但你的眼界永遠不要隻放在大寧境內,要看遠一些,如此才能日久長存。”

說完這番話,大寧國主突然像泄了口氣,臉色由暗黃瞬間轉為灰敗。

“你退下吧!”

話音落,大寧國主閉上了眼睛,就這麽靠在床榻之上。

寧皓沒有走,眼淚含著眼圈看著自己的父親慢慢沒了呼吸,這才淚崩。

重重的嗑了幾個響頭,寧皓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隔日,大寧國主駕崩的消息傳遍大寧境內,同時,在大殮三日之後,寧皓正式登基。

大寧國喪,不明就以的萬民為之淚崩,舉國哀悼,而就在這時,河中仁回到了玄玄府。

因為河中孝勾結寧川的事東窗事發,玄玄府一度被官府查封、調查,甚至抄了家。如今的玄玄府已經人去樓空,府裏除了一些嫡係親眷之外,連河老爺子的偏房妾室都跑了,隻剩下一個河霄沒有被處置,這是因為河霄的確沒有參與到任何叛國事件當中,算是撿了一條命。

但河家衰敗已成既定的事實,僅有天師境的河霄已回天乏術。

河府後宅,河中仁帶著數名青州元極門的人進入玄玄府,並安排好了住處,坐在屋內臉色鐵青的衝著一名青年道:“元公子,弟子加入元極門已有多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卻沒有趕上家中慘變,那虛無衡太過分,弟子請元公子出手相助,助弟子報仇血恨。”

河府最奢華的一處大宅裏,模樣清秀的青年吊兒郎當的坐在床頭上,眼神帶著鄙夷的瞄了河中仁一眼,嗤笑道:“河中仁,你加入外門幾年了。”

“四年!”

“你的玄符師境界呢?”

“已有五品。”

“那你知道現在元極門內的外門弟子有多少人嗎?”

河中仁一時語塞。

青年微微一笑,臉上是無盡的輕蔑,他冷笑道:“元極外門弟子足有五千人,玄符師就占了八百人,五品境有一百人以上,要是個個像你一樣,家裏出了重大變故,就嚷嚷著讓元極門替你們出頭,那元極門還用幹別的嗎?到處給你們當打手不就完了嗎?”

聽到這番話,河中仁意識到這是一種嘲諷和蔑視,但他不得不忍,渾身顫抖的跪在了地上。

“弟子知道此般要求有些過分,但父親、大哥,還有弟子那侄兒死的太慘了,請元公子念在弟子此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助弟子一臂之力吧,有元公子在,那虛無衡必死無疑,而對於公子而言,殺了他,不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嗎?”

青年身邊的元極門弟子則是個個冷漠的看著河中仁,眼神中似乎在說,你太不自量力了。

青年啞然一笑:“碾死一隻螞蟻嗎?什麽樣的螞蟻?天樞上境?還是有可能是天宗境的螞蟻?哼,河中仁,你太小看對方了,倘若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天師,也便罷了,一招殺死一個天樞一品的高手,那是螞蟻嗎?沒錯,奇老的確是天樞境強者,但本公子會為你報仇,讓他身陷險境嗎?你太高估自己了。”

青年說完,就像看著一個不知所謂的奴才一樣看著河中仁道:“幫你報仇,是不可能的,起碼現在不可能,等到你什麽進修達到七品玄符師的時候,再跟我提這件事吧,至於此行大寧如願以償的找到靈材這件事,你的確是有功,這樣吧,你不是還有個侄子嗎?本公子準許他加入元極門,置於這個仇能不能報,什麽時候報,那就是你們的事了,出去吧。”

“多……謝元公子……”

河中仁見請願無果,再強求肯定也是被對方羞辱一番,隻好乖乖的退出房間。

河中仁離開之後,元公子冷漠無比的看了一眼房門,輕嗤了一聲道:“嗯,一個區區外門弟子,還想讓本公子替他報仇?他怎麽想的?真是可笑。”

旁邊一個與元公子年紀相仿的青年聞言一笑道:“他還以為加入了元極門,就有了靠山呢,公子,要不要教訓教訓他。”

“算了吧,他都家破人亡了,你教訓他幹什麽,行了,明天去大寧帝都的坊市走走,歇息兩日,起程回家了。”

……

當天夜裏,遭到了一番羞辱的河中仁來到了河霄的房間。

看見坐在房間角落裏,連盞油燈都沒點,渾像個死人的河霄,河中仁歎了口氣,走上前道:“起來,跟我去青州。”

河霄茫然無措的抬起了頭,情緒瞬間崩潰:“二叔,爹死的好慘呐。”

“廢物……”河中仁怒氣衝衝的把河霄提了起來,罵道:“你爹死了,你得給報仇,哭有什麽用?跟我走,去元極門,修煉幾年,我們再回來,到時候,親手砍下虛無衡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