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真相大白

“嘩!”

刹那間的異變突起,讓整個街市口瞬間陷入難以控製的混亂局麵當中,管統被一招擊殺,人群如潮水般後退。

一秒之後,當人們看到管統瞪著眼睛平躺在地麵上死不瞑目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大寧第一高手啊,一招就被人幹死了,這尼瑪也太玄幻了吧?

出手的是什麽人?

為何此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大寧一方,太子寧川、禁軍統領羅震、玄門事鍾無鑒、驍騎營統領趙紫山……太多太多的修玄高手全部石化在原地。

值此一刻,沒有人的腦子是正常的,所有人都好像發瘋了似的,難以置信的看著街市口那具還沒有冰冷的屍體。

一招!

傳說中肉身升華的天樞一品高手,就這麽沒了?

什麽人如此厲害?

正當眾人疑惑著、震驚著、不敢相信的時候,那五層高樓上走出一個不怒自威的老人,此人正是一直盯著局勢的蕭遠空。

白虎大街靜到落針可聞的地步,下一秒,蕭遠空拔地而起,從五層高樓上飄然而來,他體表聖光就縈繞,如謫仙臨塵。

“踏!”

蕭遠空落地,站在了刑台之上,目光冷峻的掃過全場,嚇的所有人再次倒退數步。

“你忙你的,這裏有我……”蕭遠空傲視全場,衝著虛無衡說了一句。

虛無衡連看都沒看管統的屍體,提著刀來到了河霄麵前,將刀架在了河霄的脖子上。

此時的河霄已經徹底的傻眼了,大寧禁軍、驍騎營、玄門司……連管國師都沒能攔住虛無衡,更還被他找來的高手一招擊殺,這泱泱大寧,還有誰能製住虛無衡?

有嗎?

不可能再有了。

大寧地位青州西境的邊遠之地,本來修玄傳承就落後青州絕大部分地區,怎麽可能還有比管統更強大的高手,就算有,恐怕也不會比這個出手的老人更強的存在了。

河霄哆嗦了,顫抖了,失禁了……

“別,別殺我……我知道是誰殺了範真,我知道……”河霄不想死,他真的不想,因為這樁樁件件的事,跟他有關係,卻也沒有關係。

他是河家的人不假,也曾想過暗害虛無衡,可終究沒有付諸行動啊。

“霄兒,你給我閉嘴……”聽到河霄失聲求饒,河中孝頓時心裏一突。

但河霄怎麽可能聽話,小命懸在刀下,不吐口就是一死啊。

河霄急了:“爹,我不說,他肯定會殺了我,我不想死,我什麽都沒幹,為什麽要給別人填命啊。”

話音落,河霄跪著往前蹭了兩步道:“我說,你不殺我,行嗎?我不想死。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遠處的太子寧川,眼珠子通紅,他想阻止,但已經無能為力。

虛無衡森冷的看著寧川:“你如實道來,我可以饒過你,但若有半點隱瞞,我保證,你會比他們死的還要淒慘百倍。”

“不,我不隱瞞,我全說。”

得到虛無衡的保證,河霄已經徹底不管那一套了,語速奇快的說道:“範真是馮玉堂殺的。”

“馮玉堂?”虛無衡聞聲驚愣,街市口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為什麽要殺我老師,說。”

“是他……”河霄為了保命什麽都不顧了,目光轉向寧川道:“大皇子寧皓屢獲聖心,又持太子監國之權,寧川奪權不利,心生怨恨,這時薑國入侵大寧,寧川就趁著東境大亂,暗中勾結南疆聖人,而其目的並不是要禍亂大寧,而是想趁此機會,讓鎮國大軍分心,南疆一亂,秦家必然派出秦嘯戎前往南疆平亂,這個時候,南疆詐敗,誘引秦嘯戎入甕,而馮玉堂就是寧川的人,那天薛山動手的時候,正好是南疆大軍合圍征南軍的時候,雙方碰到一塊去了,你被追殺逃出大營時,馮玉堂的人也要殺你,因為你那天好像路過了馮玉堂的營帳,聽到了他們的秘密,但馮玉堂的人沒來的及動手,就被薛山搶了先,可就在這個時候,範真回來了,他看見大營北側防備空虛,不知是不是心中起疑,恰巧讓馮玉堂看見了,馮玉堂怕東窗事發,這才殺了範真滅口,這件事我是偷偷聽到父親和寧川私下裏聊過的,作不得假,不信你抓了寧川一問便知。”

河霄條理清晰的闡述完畢之後,虛無衡心裏所有的片斷線索全都對上了。

他不知道範真是誰殺的,但小毒仙已經告訴他,南疆兵敗背後有馮玉堂和許富的影子,而這兩個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叛國,背後肯定跟奪位太子有關,現在終於對上號了,而他之所以非要在白虎大街逼供,就是想從河中孝的嘴裏套出殺範真的真凶,完整證據鏈,從河中孝的口中道出南疆兵敗的事實,這樣他就可以讓自己的複仇行為,變成名正言順。

東境大亂,那是大寧與薑國曆來的對抗,這本是危害大寧的大事,寧川當時身為二皇子,不傾力協助也就罷了,反而為了爭奪太子之位,置南疆三城百姓生死於不顧,引來南疆異族大舉入侵,而他這麽作,居然是為了殺秦嘯戎。

看到虛無衡一言不發,河霄還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趕忙解釋道:“寧川的意圖是殺了秦嘯戎,就可以讓秦萬敵在東境軍心大亂,隻要他無法統兵,東境失守,太子便是失職,這樣他就可以取而代之,這都是寧川的陰謀,範真老大人的死,是意外,也不是意外……”

“嘩!”

此言一出,舉國震怒,街市口上無數官兵、民眾全部怒目而視,看向那儀仗中的太子寧川。

“可恨啊,什麽狗屁太子,為了奪權,連大寧百姓都不顧了,南疆死了那麽多人,全都算在他的頭上。”

“是啊,就這樣的太子,以後怎麽掌管大寧,為百姓謀福祉,這就是一代暴君、昏君啊。”

“暴個屁君,他配嗎?他這樣的人,應該受萬世唾罵、遺臭萬年才是。”

“南疆三城數萬百姓,亡魂枯骨死不瞑目啊。”

“……”

人群中,藥王爺展通盧雙目血紅,怒不可遏的看向身邊的司空摘道:“你說,聖上知不知道這件事?”

司空摘緊握著雙拳,破口大罵道:“還用說嗎?東境連失三城,南疆卻被馮玉堂一舉踏平,鎮國候都沒有這樣的實力,他寧川就能做到?你以為那老東西是瞎的,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

司空摘罵完,怒道:“走,進宮,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他休想蒙混過關。”

“進宮……”展通盧也怒了,南疆時他也在,寧川為了打擊太子,竟做出如此卑鄙無恥的勾當,誰能再信服這位太子。

二人罵罵咧咧著,轉身就要擠出人群,進宮麵聖,然而就在這時,展通盧的管家跑了過來,來到展通盧的麵前低聲道:“京郊北大營亂了,老候爺似乎知道了秦將軍戰死的真相,發動了兵變,帶著小候爺,劍指皇宮了。”

司空摘和展通盧聽完一愣,隨後罵道:“兵變,也是老頭子自找的,要是我也會鬧兵變,走,進宮。”

白虎大街上,虛無衡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的河霄,用刀指著他道:“答應饒你一命,我就不會殺你,你自由了。”

“那我爹……”河霄還是有點人性的,知道寧死不吐口的河中孝肯定激怒了虛無衡。

但他話音未落,虛無衡的刀就架在了河中孝的脖子上,隻言語冰冷的吐出三個字,就下了刀。

“他得死!”

一刀斬下,河中孝瞪著眼睛掉了腦袋,河霄嚇傻了,一動不敢動,連抱怨的勇氣都沒有了。

連殺河家三人,虛無衡怒火中燒,衝著儀仗上的寧川一指道:“抓住他,誰攔著也不行。”

“嗖!”

一個個修玄強者飛身而起,全部朝著儀仗衝去。

護衛太子儀仗的金甲大內持衛見狀自然要阻攔,但當數十人圍攏上前的時候,刑台上的蕭遠空卻是五指一彈,數十道皎白玄光暴掠而出,將護住寧川的人全部射殺,而這個舉動,直接讓大內侍衛們僵立在原地。

幾秒鍾後,重城像拎著小雞子似的把披頭散發的寧川給抓了過來,扔在了虛無衡的腳下。

虛無衡伸手就踩住了寧川,堂堂太子狼狽的像條狗,而最關鍵的是,虛無衡當街淩辱太子,無數民眾眼睜睜的瞧著,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鳴不平,所有民眾怒目而視,突然間,有人在人群中大喊了起來。

“豬狗不如的畜生,還想當太子,他該死,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千呼萬喚的聲音猶如痛打落水狗,但寧川卻是不以為意,他咬著牙看著虛無衡道:“虛無衡,我勸你放了我,否則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死到臨頭了,你還敢嘴硬,你聽到了嗎?現在多少人想讓你死。”

寧川聞言,鄙夷一樂:“哼,那又如何?他們算什麽東西?我是大寧太子,日後是大寧國主,一群愚民,能奈我何?”

見到寧川如此猖狂,虛無衡都愣住了,但他轉念一想,突然恍然大悟,陰測測道:“這麽說,我們所謂的陛下,早就知道你的無恥行徑了?他既然知道,非但沒有怪罪你,還扶你上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說罷,虛無衡猙獰一笑,指著寧川吩咐道:“先不殺他,帶他走,老子要用他換馮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