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變身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達也有一整天不敢正眼看我。我也無所謂,隻跟前後的同學聊天。這和以前的學校不一樣呀,隨便伸手一撈就能找到帥哥美女陪你聊天,多好。

但是好心情在放學的途中被一場大雨破壞殆盡。

雨是在我快到家時才開始下的,第一滴雨下下來,立刻就有如瓢潑。我騎著自行車,沒地藏沒地躲,隻得加把勁死命往家裏趕。

結果就在家門口摔了一跤,結結實實的摔進一個水窪裏,全身上下都濕了個透。

我低低罵了句,爬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扶起車,回到家裏。

阿驁那小子比我早一點到家,像是也淋到雨了,校服換了下來,正在用毛巾擦頭,看到我進來怔住了,睜大眼睛盯著我,“你——”

“我什麽?真倒黴,都到了家門口,居然摔了一跤——”話說到這裏,我自己也怔住。

這不是我的聲音。

這分明是個男生的聲音。

我怔怔地看向阿驁,試著叫了聲,“阿驁?”

這一聲嚇了我更大一跳,明明是我自己在說話呀,為什麽不是我的聲音?

阿驁指著我,聲音像是受了莫大驚嚇一般,“難道你是桀?”

我點頭,是我沒錯呀。

阿驁一臉想要暈過去的樣子,“可是,可是,可是……”他一連三個可是,都沒有說出下文來,重重的歎了口氣,一把將我拽進浴室裏,指著鏡子,“你自己看。”

鏡子裏沒錯是我的臉,可是臉以下——分明是個男生啊。

有喉結,胸部扁平,身材勻稱,肌肉結實。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慢慢轉過去看著阿驁,而他也是一張不知所措的臉。過了半晌,阿驁才重重歎了口氣:“總之,你先洗個澡吧,這樣會感冒的。”

“唔。”我點點頭,阿驁拿了他的衣服給我,帶上浴室的門出去。

我脫了身上的濕衣,看著鏡子裏純男性的軀體,還試著走了幾步,轉了個圈。原來男人的身體是這樣子的呀。

阿驁在外麵說:“快點洗,洗好了我陪你去看醫生。”

我應了聲,擰開花灑,溫熱的水從頭淋下,有一種熾熱從身體裏漫延開。我伸手去拿肥皂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胸口,驚得叫出聲來。

我的身體回來了。

女性的,柔軟的,突兀有致的。

“怎麽了?”外麵的阿驁被我這一聲叫驚動,刷的就拉開門衝進來,然後僵在那裏。

我們兩個,就那樣麵對麵的僵了幾秒鍾,然後他才臉紅得像番茄一般的以比進來時更快的速度退出去,而我才記起來要拿浴巾將自己裹起來。

又過了幾秒鍾,我才找回自己的思想,這種現象……這種現象的話,難道是男溺泉?

我在門口摔下去的那一攤水?

不會這麽離譜吧?

我皺著眉,將水調成冷水,又淋了一次。這次則是一陣寒意襲過,我的身體就變成了男人。

我睜大了眼,沒錯,就是那個傳說中咒泉鄉才有的受詛咒的泉水。

沒想到繼上杉達也之後,連這個也實現了,那麽接下來是什麽?食骨井麽?

我匆匆擦幹身子,套上阿驁的衣服跑出去,我要去找那口井。

殺生丸大人,你等著我,我來了。

但是我跑出去沒兩步,就被阿驁堵下來。

他本來通紅的臉在看清我之後又開始發白,指著我,手指顫抖,“歐陽桀,你這個身體到底怎麽回事??”

他用了兩個問號。

如果是在原來的世界裏,我大概會用三個。

我笑笑,拉開阿驁那件穿在我身上明顯有點大的T恤的衣領,往裏看了一眼,“你看過《亂馬》沒?傳說某地有一些受過詛咒的泉,沾到那個泉水的人就會受到詛咒,一碰到冷水就會變成曾經淹死在那裏的生物,碰到熱水就會複原。比如說如果是貓溺泉,掉進去的人沾到冷水就會變成貓。”

阿驁居然很快就理解了,雖然還是一副受驚嚇的表情,卻指著我說,“這樣說來,難道你是受了男弱泉的詛咒?那這個詛咒要怎麽解?”

“不知道。”為什麽要解?我覺得這樣很好,如果碰上我喜歡的美女往身上淋一杯冷水就可以去搭訕呀。

看著我興高采烈的表情,阿驁的眉毛**了幾下,拖著我走進客廳,倒了杯水,先試了下溫度,然後手一揮就劈頭潑在我身上。

我怔了一下,叫起來,“阿驁你幹什麽?”

他打量我的身體,嘴角慢慢上揚,“我討厭看到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白癡。就算臉沒得改,至少身體也得不一樣。”

我看著自己已回複成女性的身體,歎了口氣,早知道這小子理解力和行動力都這麽強就不該告訴他淋到熱水就會變回去的。(說起來,高橋阿姨的設定真奇怪,貌似隻有淋到身上才會變,吃喝都不會呀。寫到這裏才想到,難道亂馬他們平常都不洗手?還是都用熱水洗的?)

算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接過阿驁遞過的毛巾擦了把臉就往外跑。目前的當務之急是食骨井呀。

阿驁一把拖住我,“還下雨呢,你上哪去?”

我看了一眼窗外,歎口氣,坐下來。“我想去找食骨井。”

阿驁翻了個白眼,“我們這附近沒有井。”

“那就去日暮神社。”

“我們這附近沒有神社。”

“說不定不叫日暮神社,說不定也不叫食骨井。”既然男溺泉都能以下雨天積下的水窪出現,那麽食骨井會是什麽樣子,誰又能預料?我又歎口氣,不知道實現我願望的是神還是上帝,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他(她?它?)一定是個大BT!

不然怎麽會連這麽離譜的願望都會以這麽離譜的方式實現?

阿驁看著我,伸手過來摸摸我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之後,就走到廚房裏去。“我去做飯,你吃過飯之後去好好睡一覺。”

以我今天的狀況,是個人都會懷疑我有病吧?

我點點頭,然後就想起來我生日過後的那天早上捏在手裏的那個玉如意來。如果真的許下的願都實現了的話,那麽,難道那個是——萬事如意的法寶?

我跳起來,衝回自己房裏去,將它從抽屜裏找出來。拿在手裏左看右看。怎麽看都覺得這隻是塊成色好一點的玉,它又不發光,又沒有機關啥的,這東西要怎麽用?

我先在上麵擦了幾下,指望有個精靈突然冒出來。

結果毫無反應。

然後我把它像魔杖一樣的拿起來指著某處,念“霍克斯波克斯”之類的,指望它能有道閃電什麽的射出來。

結果連空氣的波動都是我歎的那重重一口氣帶起來的。

難道?難道?

某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對麵的鏡子裏我看到自己臉色發白,然後嘴唇顫抖著,對著那隻如意念,“如意如意,如我心意。”然後再吹一口氣。

一道紫光從玉如意上滑過,然後呯的一聲,我眼前憑空出現一支毛筆。

紫光消失,毛筆掉下來,我愣在那裏沒有接,於是它掉在地上。

哢嚓。

清脆的一聲。

我猶自怔怔地看著那隻如意。

這個實現我願望的家夥還真是BT呀,這種都想得到?

我彎腰撿起那隻毛筆,又看了左手的如意一眼,我是想找食骨井才想用它的呀,它給我一隻毛筆算什麽?

用一隻毛筆能將那口井找出來?

這是什麽萬事如意啊?分明就是在謀殺我的腦細胞。

“吃飯了。”阿驁在樓下叫,我答應一聲便把如意和毛筆往**一扔,踢踢踏踏跑下樓去。

或者我還是聽阿驁的,吃完飯好好睡一覺比較好。

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有點暈,不知道是昨天淋了雨感冒了,還是男溺泉的後遺症。但是並沒有什麽大礙,我照樣洗漱完便收拾東西準備上學。

然後就看到桌上的毛筆和玉如意。

如果這個如意真的是那個萬事如意的法寶的話,那麽這支筆一定會有什麽用處吧?那麽還是帶在身上好了,這個世界裏,大概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吧。

毛筆好說,隨便往包裏一塞就好,但是那個玉如意,怎麽說也算個貴重物品吧?而且我手上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放在包裏太容易掉,掛在身上又實在太重了一點。

我看著它,如果可以小一點就好了。

於是我又念,“如意如意,如我心意”,然後吹了一口氣。紫光閃過,玉如意緩緩的在我手心縮小。

我眨了眨眼,徹底相信它是個法寶。然後就拿根繩子把它穿起來掛在脖子上做墜子。唔,看起來也還不錯。

阿驁又在樓下叫,“歐陽桀,再不下來就不給你飯吃啦。”

“哦哦。”我連忙答應著,跑下去。

到學校之後,發現前麵的位置空著,南野沒有來上課。不曉得是去參加黑暗武道大會還是回魔界去了。

我還真是想看看他是藏馬的樣子呐,那樣優雅美麗的妖狐呀~

我正在盯著前麵發怔的時候,旁邊傳來達也不緊不慢的聲音,“南野同學沒來你好像很寂寞呀。”

“是啊是啊,秀一至少沒有另一個青梅竹馬呀。”我瞟了他一眼,“選擇左鄰的上杉達也先生。”

他怔了一下,眨了眨眼,轉過臉去,很久才輕輕道:“桀,那天晚上,我……”

“總之,落選的人有權利擁抱更廣大的森林。”我微笑,打斷他,“就請你認真的吊死在那棵名為淺倉南的美麗大樹上吧。”

他又怔了一下,不再開口。

張愛玲奶奶說,每個男人一生都會遇上一朵紅玫瑰和一朵白玫瑰。娶了紅玫瑰,則白玫瑰是每天晚上照在床前的白月光,紅玫瑰不過是打死在蚊帳上的一攤蚊子血;娶白玫瑰,則紅玫瑰是永遠在心頭的一顆朱砂痣,白玫瑰不過是吃飯時遺在桌上的那一粒白米飯。

親愛的上杉家的笨哥哥啊,就讓我永遠的成為你的朱砂痣和白月光吧。

課間上完廁所正洗手的時候,後麵傳來毛利蘭的聲音,“歐陽,上次說的事,你再考慮一下嘛。”

我回過頭,“什麽事?”

小蘭怔了一下,然後就閉上眼尖叫,“變態,色狼。”

我也怔了一下,然後才發現我的身體已變成男生了,天啊,洗個手也會?難道我以後想保持女兒身的話,連上個廁所都要找盆熱水來洗手?

我開始對許這個願有一點點後悔,太麻煩了啊。

而眼前卻有個更大的麻煩,小蘭尖叫完之後,跟著就是一腳踢過來。我連忙跳開,據說這位小姐可是連路燈杆都能踢彎的,讓她踢在身上那還得了?

我閃過她一腳立馬就往外跑。她撥腿就追上來,“想走,沒那麽容易。”

這種時候,最好的避難所大概就是隔壁了。

小蘭發飆的時候雖然很恐怖,但平常總還算得上是個淑女,怎麽也不太可能就這樣跑進男廁所吧?

所以我出門一轉身就衝進了隔壁的男廁。

已經快上課了,裏麵並沒什麽人,隻除了那個本想將廁紙塞進自己包裏卻因為我突然跑進來嚇了一跳,以至於將那卷廁紙掉到地上去的男生。

小蘭在門外喊,“變態,你給我出來受死。”

呼,她果然不敢進來。我籲了口氣,看向麵前的男生,“山田君,你在做什麽?偷拿學校的廁紙麽?”

沒錯,麵前這一位,正是家裏窮得連響都不響卻偏偏頂著一張貴公子的臉的山田太郎。他抱緊手裏的包,青著一張臉,試圖解釋,“這個,我不是,隻是……”

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放心,隻要你幫我一個小忙,我就不揭發你。”

“什麽?”

“你去幫我弄杯熱水來。”現在是在學校裏,我可不想引起沒必要的**,怎麽著還是得先回複自己的身體吧。何況還有個小蘭堵在外麵,我學武術是用來欺負弱小的,而且正正經經打起來的話,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打得贏啊,那種一拳能將牆壁打出洞來的怪力女。

山田太郎遲疑的看著我,於是我繼續說,“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連你在咖啡店偷糖的事一起說出來,去的話,我明天給你帶好吃的。”

我想是最後這句話湊了效,他一雙眼閃亮閃亮的,應了聲就跑出去了。

我伸出兩個手指比出勝利的手勢,對付這位貴公子的手段森永愛大人已經說得再詳細不過了。

等山田太郎幫我拿了水來,小蘭早已回去上課了。於是我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將那杯水淋在自己頭上,變回女生。他看著我,像是變成了石像。於是我伸手捏捏他的臉,“保密哦,明天給你帶雙份。”

“好。”他爽快地應了聲,從石像變回人,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漂亮的人就是漂亮的人呀,就連一排抽水馬桶的背景也能讓他笑得春光明媚鮮花一朵朵地飄下來。

我咽了口口水,跑出去。再不走估計我就要步上那個在廁所門口以一根香蕉為代價失去自己的初吻的杉浦妹妹的後塵了。

整個下午,小蘭都在盯著我看,放了學便直接跑來找我,“歐陽,你有沒有孿生兄弟之類的人?”

“有啊,我有個弟弟。”我一麵收拾著書包,順口就答。然後就看到小蘭眼裏有火焰冒出來,一下子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就往阿驁頭上栽了贓。

“你弟弟是哪個班的?”小蘭拖著我走出教室,“他居然跑去女廁所啊,你這做姐姐的怎麽都應該管教一下吧?”

“你誤會了呀,我弟弟他不在這間學校。”我連忙擺著手,試圖解釋。

“我看得很清楚啊,長得跟你一模一樣。而且還穿一樣的衣服,連戴的項鏈也是一樣……”她說到這裏,自己怔了一下,看著我,眨眼,再眨眼,然後露出很迷茫的神色來。

碰上這樣的事,是人都會很迷茫吧?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喃喃道:“難道是我看錯了?一時眼花?”

我沉默。這種時候,當然最好保持沉默。

“小蘭姐姐。”

打破沉默的是稚嫩的童音,我轉過頭,看到一群小鬼正跑過來。正是自稱少年偵探團的那個正太羅莉五人組。

小蘭蹲下身來,向他們溫柔的微笑,“是你們啊,怎麽跑來這裏了?”

“我們在發傳單呀。”娃娃頭小羅莉揮著手上的一疊紙。

“上次在路上碰到一個人居然知道少年偵探團,所以我們決定趁熱打鐵多宣傳一下。”中分頭小正太將一張傳單遞到我手裏,然後怔了一下便指著我大叫,“哇,你不就是上次騎自行車的姐姐?”

我點點頭應了聲,那張傳單上寫著“少年偵探團,為你排憂解難。”底下是密密麻麻的服務項目,我一麵想現在的小鬼真有經濟頭腦,一麵已被那項尋找失物拉住了目光。

尋找失物?我想找的那個井雖然算不上是失物,可是——

我瞟了一眼施施然跟在一群興高采烈發傳單的小鬼後麵的柯南。找東西的話,這位也可以算是專家吧?那麽不如拜托給他們好了。說不定小孩子們反而更容易找到也不一定。

於是我揚起手來,“喲,小偵探們。”

幾個小鬼都看過來,我笑眯眯的:“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們哦。”

於是有三隻像撒歡的小狗一般跑過來,圍在我身邊,七嘴八舌地問:“是什麽事啊?”

“有人被綁架麽?”

“丟了貴重的東西麽?”

“被騷擾麽?”

“想要調查男朋友有沒有出軌麽?”

我頭上垂下一大滴汗,連忙阻止他們的問題往更XXOO的方向發展,“隻是找一口井而已。”

“一口井?”柯南小弟弟的興趣終於被勾起來了,斜過眼看著我,“什麽井?”

“叫食骨井,應該是一口枯井吧。應該左右隻在城西這一帶吧。”應該不會太遠的,你看那大BT都特意把男溺泉從青海移到我家門口來的不是?食骨井他總不至於弄到外太空去吧?

“就這樣?”小小的眉頭皺起來,我突然很想去捏他的臉,礙於小蘭在旁邊,強忍下來,微笑,“就這樣,條件再多一點的話就不用勞動像你這樣的大偵探了呀。”

“喂,歐陽。”小蘭拖拖我,“拜托給這些小孩真的可以嗎?如果你真的很想找那個什麽井,不如跟我回去找我爸吧?他一定可以幫到你的。”

直接有柯南在這裏還跑去找小五郎?那不是舍近求遠嘛。我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麻煩大叔了,反正也是找來玩的,就當陪他們玩玩好了。”

“不是玩玩啊。”步美小羅莉抬起頭來,很認真地分辯,“姐姐你是我們很重要的客戶,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哦,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我揉揉步美的頭,其實我更想揉柯南的頭呀。

元太則遞過一個小本子,“請在這裏寫下你的名字和聯係方式,我們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的。”

哇,還有記錄客戶的習慣麽?難道還有售後服務?我寫下自己的名字和電話,他把本子收好,舉起手來,大叫,“少年偵探團,出發!今天的任務,尋找食骨井!”

“是。”幾個小鬼一起應了聲,然後就屁顛屁顛地跑遠了。

我跟小蘭道了別,便自顧去拿自行車回家,希望他們真的能找到才好。

名偵探的效率果然不一樣,傍晚的時候就接到了小鬼們的電話。

是柯南的聲音,帶著一點受驚後的急促,告訴我,他們找到食骨井了,就在我家附近的空地。於是我答應馬上趕過去。

那裏據說本來是要建成一個小花園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動工,建材倒是堆了不少。

我過去的時候,發現幾個小鬼在一根水泥管上坐成一排,神色間並沒有解決事件的興奮,而是一種摻著驚嚇做錯事之後的後悔以及一些好奇的複雜表情,連柯南和灰原都不例外。

我揚起手來打招呼,“喲,偵探們,怎麽了?沒精打采的?”

柯南從水泥管上跳下來,帶我走到旁邊去,指著一口井,“我想,這就是你要找的井。”

“騙人吧?”我怔住。這個空地距離我家不過兩三分鍾的路程,我每天都要經過很多次,從來沒有看到這裏有過一口井。

我扶著井沿往裏看了一下,是口枯井,並不太深,下麵黑漆漆的,卻似乎有暗紫的氤氳浮動,彌漫著一種神秘詭異的氣氛。唔,應該是食骨井沒錯吧。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啊。我們找累了,在這裏休息的時候,元太一麵說‘那口井到底在哪裏呢’,一麵用一支毛筆在半截豎在這裏的水泥管上寫‘食骨井’三個字,然後閃了一道光,這口井就出現了……”

“等一下,”我打斷柯南的陳述,“毛筆?”

“嗯,我在你們學校那裏撿的,覺得蠻好玩的,就帶在身上。”造就這口井的小鬼也過來了,搔搔自己的頭,表情複雜地看著我。

我說怎麽回家找不到那支筆,原來被他撿去了,大概是那時被小蘭拉扯時掉出來的吧。我向他伸出手,“筆呢?”

“不見了。”他臉上顯出害怕的樣子來,“我寫完字筆就不見了,然後那個水泥管就發出光,變成一口井了。”

灰原在旁邊點頭,為他證明,“是真的,那三個字還是我教他寫的。”

我本來想,在認識到這世界的上帝是那樣一個大BT之後,大概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太奇怪了,可是,這次還是吃了一驚。

原來那支毛筆是這樣用的?那是馬良的神筆麽?還會不見?難道用如意變出來的東西隻能用一次麽?要是能多用幾次多好,我要畫一棵搖錢樹呀。

“姐姐。”

小正太可愛的聲音將我從白日夢中喚醒,我回過神,看著柯南正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姐姐,這口井到底怎麽回事啊?還有那支筆?”

想來比起我來,對一向以科學和邏輯為生的他來說,這是更為不能理解的事情吧?

“啊,我也不知道耶。”我裝傻,“不過你們總算是幫我找到了食骨井,我請你們吃東西吧?”

“好耶。我要吃冰激淩。”

“我要草莓蛋糕。”

聽到有得吃,幾個小鬼又開始活躍起來,隻柯南小弟弟皺著他的眉,擺著他的經典思考POSS看向那口井。

“柯南。走吧。”我牽起他的小手,往前麵不遠的南風咖啡走去。

“嗯?哦。”他應著聲,加快了幾步跟上來。

而我回過頭,看了那口隱隱泛著紫色的食骨井一眼。

殺生丸大人,我馬上就會到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