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穿越,有妖怪的時代

【討好狗狗用的方便麵,討好七寶用的棒棒糖,討好彌勒用的啤酒……我把準備好的東西一樣樣的放進包裏,然後拉好拉鏈,背上包,手伸向門口。紛爭的戰國時代啊,我來啦。

門呼的被拉開,我家弟弟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看著我來不及收起來的手,更來不及藏起來的包,“這個姿勢是怎麽回事?你想去投奔希特勒麽?”

“當然不是。”我放下手來,有點心虛地笑。

“那麽?”阿驁堵在門口,挑起眉來。

“我隻是想出一下門。”

“上哪?”

“戰國——”我乖乖回答之後才想起來,我為什麽要乖乖回答這小子的問題,我才是姐姐呀,況且他又打不過我。於是態度便強硬起來,“你管我去哪?老媽不在家的時候,這裏我最大呀。”

阿驁怔了一下,我伸手一推,他便讓開了門口,於是我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出門。

阿驁追下樓,叫了一聲,“歐陽桀,你到底去哪裏?那個包……出遠門的話,至少要先說清楚吧?”

遠倒是不遠,三五分鍾一準到,隻是時間上的差距就不好說了。我停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麽跟他解釋。

他歎了口氣,追上來,“我也去。”

“嚇?不行。”我下意識的已經回絕。

“為什麽?”

這個很明顯吧,難道我去看帥哥還帶個拖油瓶去?

“呃,你明天要上課。”我找著借口。

“也沒聽說你明天放假。”這弟弟一點不好糊弄。

“那老媽回來不是沒人在家了嗎?”

“有什麽關係,我們可以留個條,何況她這兩天也不一定回來。”他盯著我,目光炯炯,一副非跟去不可的樣子。

我歎了口氣:“喂,我說,你又不是三歲的小鬼,不要這樣粘著我好不好?”

他咬了咬牙,居然上前一步,拽住我的手:“不管,總之要不一起去,要不你也別想去。”

居然耍賴啊。我瞪著他:“放手啊,不然我打人啦。”

“不放,不放,打死也不放。”

我頭上一大滴汗掛下來,你能想像一個一米八的大男生掛在比他矮半頭的女生身上撒潑耍賴的樣子嗎?而且還是那個在台上優雅高貴儀態萬方的小提琴王子?我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帶他去就帶他去吧,反正那如果真的是食骨井的話,應該會隻有選定的人才能通過的吧。

食骨井在路燈下隱隱透著暗紫色的霧氣,我探頭往裏看了一眼,抬腿就要往裏跳,阿驁一把拖住我,“你幹什麽?”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向井底指了指,“這就是我的目的地啊,怕的話你可以回去。”

然後我拍開他的手,縱身一跳,眼角的餘光中看到他咬了咬牙,跟著跳下來。

有紫光閃過,然後我發現自己坐在井底,上麵有明亮的陽光照進來。是天亮了,還是我過到另一個世界了?揉了揉跌痛的腿,發現阿驁居然在我身邊,閉著眼,皺著眉,像是暈過去的樣子。

嚇?他怎麽會過來的?按照高橋阿姨的設定不是除了特定的人之外,別人都不穿越這口井的麽?

我伸手推推他,“喂,阿驁。”

他皺了眉,呻吟一聲,睜開眼來。“桀?我們在哪裏?”

“井底呀。”這是明擺著的吧,難道他摔到頭了?

果然他揉著頭站起來,四下看看,“我們怎麽會在這裏的?”

“跳下來的。”我盯著他,不知道他怎麽可以跟過來,難道——我捅捅他的背,“喂,阿驁,生日那天,你許的什麽願?”

我的願望都實現了的話,說不定他的也會實現吧?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的移開目光,微微有些臉紅,“啊,那個,以後再說,我們應該先想辦法上去吧?”

我抬頭看了一下,這種高度完全不成問題,我蹭蹭幾下便爬到井口,再回伸手拉了阿驁一把,兩個人都從井底出來。

眼前是青草綠樹,藍天白雲,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好一派山野風光。

阿驁怔在那裏,而我就忍不住跳起來歡呼。阿驁揉著自己的頭,看向我,“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們通過那口井,到達五百年前的世界了。”我張開雙臂來做深呼吸。嗯,真清新,這古時沒有受到汙染的空氣啊。

阿驁皺著眉,還想問什麽,已有一個跟我們家貓咪差不多大的物體一麵高叫,一麵向我們快速接近。“戈薇,你回來啦,有沒有給我帶糖?”

阿驁一伸手就將他拎了起來,盯著那個張著小孩子的臉和身體,卻有一雙尖耳朵,毛茸茸的尾巴和明顯是犬科動物的腳的生物,“這是什麽東西?”

“太無禮了。”它四肢在空中亂劃,大叫,“我才不是什麽東西(哦哦,這句話真讓人誤會),我可是大妖怪七寶大人。”

“是,七寶大人。”我笑眯眯的,掏出棒棒糖遞過去。

他雙手接過去,撕開糖紙便舔起來,一臉滿足的樣子,“謝謝。”

阿驁將他放在井沿上,盯著他,“大妖怪?七寶大人?”

小狐妖橫了他一眼,“是啊,下次再敢不敬的話,我便要你好看。”

“嗯嗯。”我伸手過去,捏捏他的臉,“七寶可是很厲害的呀。”

“那當然。”小狐妖昂起頭來,小手一揚,“狐火。”青藍的火焰刹那間噴出老遠,他向著張口結舌的阿驁哼了兩聲,“哼哼,怕了吧。”

我笑出聲來,揉揉他的頭,“犬夜叉他們呢?”

“犬夜叉去……”他這時才驚醒一般覺得不對,跳起來,幾步竄到我們對麵,擺出很警戒的POSS來,“你們是什麽人?”

現在才警戒是不是太遲了點啊?七寶大人?

“我叫歐陽桀,這是我弟弟歐陽驁,我們是從戈薇的世界裏來的。”

七寶大人一副很精明的樣子,繼續盤問,“來做什麽?那口井不是隻有戈薇和犬夜叉才能通過嗎?”

“啊,凡事都有例外嘛。”我打著哈哈,忽略他前麵的問題。我是來這裏看帥哥的,這種答案當然不能隨便說出來。

七寶又看了我們一會,重新拿出那顆糖來舔,“唔,我看你們也不像是什麽壞人,我就不殺你們了,快點回去吧,這裏可不是普通人能呆的世界。這裏可是有很多妖——”

他那個怪字沒說出來,便先睜大了眼怔在那裏,牙齒不停打顫,磕在棒棒糖上哢哢作響。我轉過頭去,正看到一條蟲不像蟲蛇不像蛇龍不像龍的雜碎妖怪向我們衝過來。

“小心。”我一手抄起僵在那裏的七寶,一手拖了沒搞清楚狀況的阿驁,顧不得身形好不好看就往旁邊一滾,妖怪跟我們擦肩而過,並沒有想回頭的意思,直接就往那邊飛竄。

“散魂鐵爪。”

伴著一聲大吼,更快的紅色影子追上去,五道金色的光芒,妖怪碎裂開來,化在風裏。紅影落在地上,轉過身,銀發金瞳火紅衣裳的半妖一張臭屁得不行的臉向著我們的方向,“喂,沒事吧?”

七寶從我懷裏鑽出來,“犬夜叉,你們不是去幫人家除妖嗎?怎麽跑來這裏了?”

“有一隻逃出來了,我順便追過來的。”

七寶舔著棒棒糖,用手肘搡搡他,“難道你不是想來看看戈薇有沒有回來嗎?”

“哼,誰管她有沒有回來。”半妖的臉別向一邊,眼角卻瞟著七寶手裏的糖,“喂,她在哪裏?”

“戈薇?還沒回來吧。”

“那你手裏的糖?”

“她給我的。”七寶順手指向我,半妖的目光跟著看過來,像是這時候才發現我們的存在一般,像是吃了一驚,眼睛眨了眨,連帶連耳朵也扇動了幾下,“喂,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來這裏的?”

哇哇,那對耳朵好可愛。好想捏。

殺生丸大人,雖然我是為你而來的,但是你應該不會介意我順便捏捏小狗狗的耳朵吧?

我想我是花癡得太明顯了,以至於犬夜叉下意識的就退了一步,而阿驁則看不下去的將我拖到身後,做了自我介紹。

這個時候彌勒和珊瑚騎著雲母趕來,尚在半空中便聽到彌勒的聲音在問,“犬夜叉,解決了嗎?”

“啊,小意思。”犬夜叉微微仰了頭,大聲的回答。

於是那一男一女一妖降了下來,雲母縮回原來的大小,我叫了一聲“好可愛”便撲了上去。雲母避閃不及,被我抱在懷裏,左摸摸右捏捏,眼見就要暴走。

“歐陽桀。”阿驁重重的吼了聲,我一回頭,小家夥便從我手裏竄下去,躲到珊瑚身後,珊瑚看了我們一眼,悄悄的問,“這兩人是誰?”

“是從戈薇的世界來的姐弟。”

“啊,他們是這樣說的。”

“是嗎?”彌勒摸著自己的下巴,微微皺了眉,“除了戈薇之外,還有別的人能過來嗎?”下一秒,英俊的不良法師已以肉眼所不能看清的速度出現在我的麵前,握住了我的手,“不過似乎過來的女孩子都是美麗又可愛的呢。這位漂亮的小姐,你能為我生個孩子嗎?”

我怔住,雖然是句聽慣的對白,可是對像是自己的話,一時間還真是反應不過來。

那邊的犬夜叉和七寶同時歎了口氣,而珊瑚握緊了拳,頭上青筋爆出來。“法師~~~”

彌勒一回頭,珊瑚的拳頭就落下來,而阿驁站在我身旁,一張臉板得像棺材一樣。

珊瑚把頭上冒出來一個大包的法師往旁邊一扔,向猶自怔在那裏的我微笑,“歐陽小姐,對不起,法師他就是那樣的人,請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我連忙擺手,隻怕我對這不良法師的認識比珊瑚你還要多呐。

“臉紅了呀,桀,被人做那種告白很開心吧?”阿驁在我身邊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

我摸摸自己的臉,像是真的有點燙,說起來,除了行為不端又花心又愛財之外,法師大人也是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英俊青年呐。

珊瑚看著我,嘴角**,似乎已有些笑不出來。

“我餓啦,我們回去吃飯吧?”銀發紅衣的半妖掃了我們一眼,完全沒有發現氣氛有什麽不對。

“對了。”我一擊掌,將包裏準備的禮物翻出來,一一遞上去。

一幹人的態度立刻便好了幾分,還邀請我一起回村子裏吃飯。

你看,不管在什麽世界裏,禮物總是相當重要的道具。

我興高采烈地跟上去。阿驁拉住我,“喂,你不是真的想去給那個小辮子的家夥生孩子吧?”

“那也不錯呀。你不想去可以回去,呐,井在那裏,往裏一跳就行了。”我笑著揮揮手,往犬夜叉他們那邊走去。

阿驁眼角**著,然後重重哼了一聲,臭著一張臉跟上來。

我看著前麵半妖豎在銀發裏那雙不時扇兩下的耳朵,輕輕吹了聲口哨。

決定了,在找到狗哥哥之前,我至少要先捏捏狗弟弟的耳朵。

真是太可愛了呀。

吃過午飯以後,楓婆婆去整理草藥,七寶去幫忙,珊瑚在房裏擦拭飛來骨,彌勒不知晃到哪裏去泡MM了,而犬夜叉一手支著頭,側躺在簷下睡午覺。

我坐在門口,看著他,想著要怎麽樣才能捏到他那雙像在趕蚊子一般不停扇動的可愛的狗耳朵。他又不像七寶那樣,想捏就可以抱過來捏捏,一根棒棒糖就搞定了。我向他那邊走了兩步,還沒靠近呢,他鼻子抽了幾下,眼便睜開一條縫來,金色的瞳仁移到眼角來瞟了我一眼,分明就是不信任。這樣的狀況如果我跑去捏他的耳朵,估計會被他用風之傷砍得粉碎吧?於是我隻好歎了口氣,退回原來的地方。

阿驁端著杯茶坐在那裏冷笑,“你的愛好還真是越來越特別了呢。隔壁的笨蛋和那小辮子至少還是個人。”

我橫了弟弟一眼,坐下來繼續想,怎麽樣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讓我捏?像他那樣子心裏揣著桔梗懷裏抱著戈薇的家夥,應該不會隨便讓別的女人有那樣親昵的動作了吧?那麽,變成男人的話,成功的機率會不會大一點?

這已是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無聊的YY了。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就想起那個玉如意來。所謂的法寶,就是這種時候用的吧?

於是我從領口將那小如意拖出來,念咒語,吹氣。紫光一閃,一群小蟲子飛出來。

我呆住,這算啥?

阿驁也嫌惡地皺起眉來,伸手去趕那小蟲,偏有一隻繞過他的手,鑽進他的鼻孔裏去。阿驁的眉皺得更緊,似乎又不想當著我的麵伸手去摳的樣子,但他慌亂的樣子隻持續了一秒鍾不到,眉眼便柔順下來,手垂下去,茶杯滑到地上,茶水淌了一地,而他本人,已經靠在牆上睡著了。

我怔怔的眨眨眼,伸手去推他,“喂,阿驁,你怎麽睡了?”

他沒有反應,呼吸均勻,甚至還有微微的鼾聲,睡得死死的。

我皺著眉,走出去,簷下的犬夜叉睡著不說,院子裏的雲母,隔壁的珊瑚,甚至稍遠一點的楓婆婆和七寶也都一個個睡得又香又甜。

難道那些小蟲是傳說中的瞌睡蟲?

我遲疑著,向犬夜叉走了一步,他沒反應,於是我又走了一步,他還是沒反應。我輕輕的叫了兩聲,“犬夜叉?”

他一動也不動。風從門外吹進來,輕輕揚起他銀色的長發,而那對可愛的毛茸茸的耳朵,就豎在那銀色的長發之中,於是我顫顫地伸出手去,一點一點的靠近他左邊的那隻耳朵。

隻差一點點。

就在我的指甲碰到他耳朵上的茸毛時,我的手被抓住了。

躺在簷下的半妖抓著我的手腕,一雙炯炯的眸子盯著我,下一秒,已一個翻身反把我按在地上。“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你剛剛想做什麽?你對大家做了什麽?居然連自己的弟弟也不放過。”

“我才沒有……”本來想說我才沒有做什麽的,可是事實擺在麵前,我的確讓大家都睡著了,於是我心虛地閉了嘴。他的長發垂下來,拂在我臉上,我別開臉去想要避開,“他們隻是睡著了,不過,你怎麽還會醒著?”

“哼,我是什麽人?那樣的小蟲子一早就被我捏死了。”他得意地揚起眉,並沒有鬆手,用鼻子湊近我聞聞,“明明是個普通的人類,為什麽會有這樣奇怪的法力?剛剛那個紫色的光是什麽?難道是四魂碎片?”

他說著話,已伸手想將我脖子上掛著的東西掏出來,我用還算自由的手奮力想要推開他,一麵分辯,“不是,我沒有那東西,我才不稀罕什麽四魂之玉。”

結果證明了不論怎麽樣,人的力氣和妖怪是沒法比的,我的另一隻手也被犬夜叉抓住按在頭上方的地板上。

於是背著一大包東西樂嗬嗬地跑來的戈薇就看到了犬夜叉將我按在地上,頭蹭在我身上東聞西聞,左手抓著我的手固定在頭上,右手則往我的衣領裏探進去這樣子任誰看到都會誤會的曖昧情景。

穿著綠色水手服的少女僵在門口,半晌之後才陰沉沉地叫,“犬夜叉。”

犬夜叉聽到叫聲,喜出望外的一躍而起,向戈薇跑去,連我這可疑分子都扔下不管了,高興地大叫,“戈薇,你回來啦?”

回答他的是又清楚又響亮的一句:“坐下!”

於是英俊的,可愛的,神勇無敵的半妖就臉朝下狠狠地摔在地上。

活該。我哼了一聲,爬起來,把衣服拉拉好,再活動一下被他抓痛的手腕,誰讓你不肯乖乖讓我捏捏狗耳朵的?

戈薇看也不看他,跑過來問我,“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其實你冤枉狗狗了,是我想對他怎麽樣才對。但是這樣的話我當然不會說出口,隻笑著說,“沒有,還好,謝謝你。”

她看著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你,這個衣著,難道是……”

“啊,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我笑笑,決定裝作不認識她,“你也是吧。”

“嗯,這樣說起來,你果然是高中部的那個歐陽學長吧?”

我怔了怔,我們學校似乎單純隻有高中而已,應該沒有高中部這樣的叫法吧?正想問她是不是認錯人,她自己已先紅了臉,“啊,抱歉,我好像認錯人了,你是女生呢。不過長得真像。”

“你是說阿驁吧?”我向裏麵指了指,“他在裏麵。”

戈薇跑進去,看了看還在睡的阿驁,神情變得很奧妙。“真的是歐陽學長,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他,不是在做夢吧。”

我跟過去,“你認識我弟弟?”

“啊,算不上認識。”戈薇紅著臉,“學長人長得帥,又會彈鋼琴又會拉小提琴,成績又是年級第一,一向是我們的偶像呢。”

“哦?”我挑起眉來,學園偶像嗎?就我那個惡劣的弟弟?

“啊,還沒有介紹呢。”像是對我那第二聲的“哦”有點不好意思,戈薇轉過來看著我,“我叫日暮戈薇,是國三的學生。”

我向她伸出手,“歐陽桀,你偶像的孿生姐姐。”

戈薇伸過手來,還沒能握上我的手,人已被才爬起來的犬夜叉一把抱起來,退了好幾步。“小心。”

我看著自己伸在空中的手,天地良心,我對比我還暴力的女生才不會有什麽興趣。

戈薇向犬夜叉大吼,“犬夜叉,你幹什麽,還不快放我下來。”

犬夜叉將她放下來,還是很戒備地盯著我,“戈薇,你要小心,這個女人很奇怪,而且她身上說不定會有四魂碎片——”

“笨蛋,這麽近有四魂碎片的話,難道我會沒感覺?”戈薇站直了身子,還是吼,“她可是我很敬佩的學長的姐姐呀,怎麽會是很奇怪的人?”

“可是她剛剛明明——”

“你剛剛對人家做那麽過份的事情居然還說人家是奇怪的人,你才真是不可理喻的奇怪的家夥呢。”

“她明明——”

“坐下!”

於是可愛的被冤枉的半妖又一次臉朝地狠狠地摔了下去。

這個時候阿驁皺了皺眉,打了個嗬欠醒了過來,一臉莫明其妙地看著我們。“桀?”

“嗯?”我轉過臉看向他。

“我怎麽會睡著的?”

“我怎麽知道?”我翻白眼,耍賴。

他伸手一把揪住我,“分明是你弄出來的那些小蟲子……”

我拍拍他的手,指向一邊正忽閃著大眼睛看向他的戈薇小妹妹,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他果然立刻就鬆了手,看向戈薇,“咦,這不是日暮戈薇嗎?怎麽也會在這裏?”

“啊,學長你認識我嗎?”

“嗯,上次文化祭是我給你們合唱團伴奏的呀,你不是領唱嘛。”

“學長你記得我,那就太好了,我正想要怎麽跟你說呢。”

“什麽事?”

“我有幾道數學題不會做,你可以教我麽?”

“當然可以。”

“太好了。”戈薇立刻翻出書來,攤到阿驁麵前,“這裏。”

我看著那認真的一教一學的兩人,歎了口氣。你看,我家弟弟就是這樣,隻我們倆的時候,他撒潑耍賴冷嘲熱諷陰陽怪氣別扭得無法形容,一有外人在,立刻就變成溫文儒雅彬彬有禮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了呀。

犬夜叉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我身邊,一臉提防的表情,在我耳邊低低地咬牙切齒,“不要以為戈薇信你就沒事,我一定會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來的。”

“我又不是七寶,怎麽會有狐狸尾巴?”我側臉看向他,笑得像隻狐狸。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捏緊了拳,臉別向一邊。

我拉起他的手來,一根根手指掰開,“我說,指甲太長的話,就不要握這麽緊,會戳傷手的。”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忽的將手抽回去。瞪著我,卻像是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樣,末了又隻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小子,和我弟弟一樣別扭呀。

正想著,我那個別扭的弟弟從講解的間隙裏抬起頭來,看向我和犬夜叉,皺了皺眉,我向他扮了個鬼臉,他也哼了一聲,低頭去看戈薇做題。

很好,弟弟被戈薇絆在這裏,我正好趁機去找殺生丸大人。

我的心情輕快起來,連之前沒能捏到狗耳朵的鬱悶也一掃而光,說了句“我出去走走”便一蹦一跳地出了門。

犬夜叉居然跟了上來。

我在大門處停下來,他也停下來。

“咦,你跟著我做什麽?”

他一雙眼睜得老大的盯著我,“像你這種可疑分子怎麽能讓你隨便在村子裏亂晃,誰知道你會搞什麽破壞?萬一出什麽事……這個村子……”

他的聲音低下去,我望向遠處的田地房屋,輕輕吹了聲口哨,“不能讓桔梗的村子受到任何損害是麽?”

他哼了一聲,別開眼。

“那你就跟著我吧。不過,”我看向那邊明明很想跟來,卻被戈薇用一本書擋下來的阿驁,壞壞地笑,“放他們這樣子不要緊麽,我弟弟可是很優秀的男生呀。”

犬夜叉跟著我看了一眼,咬了咬牙,眉頭皺起來。

我看著他,笑。

為什麽我到這世界來之後,盡碰上這種拿著兩朵玫瑰不懂得取舍的男生?

然後我就往外走了出去,難得過來一次,就算是找不到狗哥哥,至少也要看一下現代已難得一見的綠色原野吧。

銀發紅袍的半妖在門口佇足良久,居然還是跟了上來。

比較起來,還是桔梗比較重要麽?我歎了口氣,戈薇還真是可憐。

太陽有些偏西了,金紅的陽光照在河麵上,流光溢彩。

我靠在一棵大樹上,看著那邊的河川,順手摘了根草葉,放在唇畔閑閑地吹。犬夜叉坐在我頭頂的一根樹枝上,已不再像之前那樣警戒地盯著我,也看向前麵的河川,金色的眸子裏有太陽的光彩,異常柔和。

我想其實他大概看的不是麵前的河,而是自己記憶深處的某一天。

我想我記得那個場麵。

也是黃昏,夕陽,河麵,流光溢彩。

銀色長發火紅袍子的半妖,黑色長發白衣紅裙的巫女。

巫女從船裏走上岸來,絆了一下,半妖用篙扶住。

對視,然後擁抱。

連我這看的人都這樣印象深刻,何況是親身經曆的?

我仰起臉來,犬夜叉看向遠方,目光柔和,但臉上,卻隱隱有一種淡淡的悲傷,揮之不去。

這世上,再沒有這樣癡情的男子了罷?

我輕輕歎息,風將他的衣角吹到我頭上,我伸手拉了一下,他低下頭,挑起眉來表示詢問,“做什麽?”

我笑,“想不想知道我之前想做什麽?”

“什麽?”他似乎記起自己的使命,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正色問。

我微微仰起臉,微笑,“我想要捏捏你的耳朵。”

然後他就從樹上栽下來,以被戈薇念“坐下”時一樣的姿勢跌在我腳邊。

於是我坐下來,伸出手,輕輕捏住他一隻耳朵。

他抬起眼,惡狠狠的盯著我,但是並沒有掙開,更沒有撥刀,隻張大了嘴,呲著兩小可愛的小犬牙,大叫,“喂,不要把我當小狗啊。”

“好可愛。”我笑,又伸手去捏他另一隻耳朵。軟軟的,毛茸茸的,即使在我手中也還能輕輕地扇動幾下的,可愛的狗耳朵。

“喂。”他再次叫起來。

我的手順著他的耳朵,撫摸他的長發,輕輕地拍他的背。他安靜下來,靠在我身邊。靜了半晌,輕輕問,“你知道我們的事對吧?我和桔梗,和戈薇。”

“嗯。”

他抬起眼來,金色的充滿悲哀的眸子看向我,“我是不是很自私?”

原來他有這種認知啊?我笑,“大概是。”

他的眼又垂下去,“果然是,我也知道我傷到戈薇了,可是……可是……”

我握住他的手,柔柔地打斷他。“我知道。”

他另一隻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其實每一次,這裏,都好難受呀……”

我點頭,“我知道。你的苦,我都知道。”

漫畫家們不連主角配角讀者全虐個遍大概是不會放手的,你就繼續痛吧。

他不再說話,任我握著他的手,靜靜地坐在我身邊,我輕輕地將他的留海向後拂,“要不要睡一下?安安心心的,什麽也不用想……”

他還沒有開口,就聽到遠遠的有戈薇的聲音傳過來,“犬夜叉?”

銀發的半妖彈跳起來就往那邊飛躍,跳出去兩步才想起什麽一般回過頭看看我,又跑回來,“天快黑了,我背你回去吧?這樣快一點。”

我搖搖頭,笑,“親愛的,你確定你還能背得動第三個女人麽?”

他怔了一下,微微紅了臉,交待了一句,“那你快點回來啊。”便朝著戈薇的方向跑去。

我站在那裏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然後慢慢的往回走。半路上碰到阿驁,鐵青著一張臉,背著我的包。

我揚起手來打招呼,“喲,阿驁。”

他沒好氣的把包甩給我,“你怎麽老是做這種事?”

“什麽事?”

他盯著我,眼睛裏像是能冒出火星來,“你總是在招惹一些明明就已經有另一半的男人。”

我也不想這樣呐,可是漫畫家們是這樣畫了,我有什麽辦法?我挑挑眉,笑,“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像彌勒那樣的麽?”

“休想。”他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拖著我就往食骨井那邊走。“與其讓你呆在這種隨時會有吃人的妖怪出沒的地方,還不如讓你回去看棒球。”

“喂喂,要走也得跟人家打個招呼吧?”我不想回去啊,我還沒找到殺生丸大人啊。

“我已經打過了。”阿驁一直將我拖到井邊,板著一張臉看向我,“自己跳還是我推你下去?”

“好啦好啦。”我歎了口氣,認命的往下跳。

不知道為什麽,阿驁認真起來的時候,我似乎總是拗不過他。不過算了,就算沒有找到殺生丸,我至少捏到犬夜叉的耳朵。

嗯,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