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葉靈兒歸魄
更叔和彩蝶出來的時候,鄭瀾溪已經把事情講完了。我本想跟鄭瀾溪一起去找找陳牧,但是更叔卻讓我先送彩蝶回去,她似乎有事要回到崔天子那。有更叔的幫忙,我想陳牧那應該更沒問題。
在路上,我問彩蝶更叔跟她說什麽了,她隻是搖頭。
找崔天子算命的人挺多的,之前那個幫忙排號的人,看到彩蝶,迎了過來。
“你先回去吧,過幾天我再去找你。”彩蝶說完,跟著那個人走了。我還想說什麽,卻被前麵排號的人擠開了。
我本想回清雅齋問問更叔怎麽回事,半路上卻接到了侯三的電話,他說福伯他們今天要對葉靈兒進行歸魄,要我過去。我把地址告訴侯三,沒過多久,他開著車過來了,帶著我一起去了福伯那裏。
杜成已經把端木的那一魄從葉靈兒體內移了出來,現在他們要做的是將我找回的葉靈兒那一魄放進葉靈兒的身體裏。
按照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葉靈兒身上綁上一個歸魄鈴,當葉靈兒的那一魄被放出來的時候,彈響歸魄鈴,就能將葉靈兒的那一魄吸引進葉靈兒的身體裏麵。但是現在有個問題是,葉靈兒那一魄離開身體太久,怕歸魄鈴的響聲不能吸引。所以福伯希望將我的魄體引出來,讓我將葉靈兒的那一魄送回身體後,我再回來。
我沒有拒絕。
歸魄的事情就在房間裏進行,很簡單。侯三和杜成守著門窗,確保不會有其他問題。我和葉靈兒坐在一起,福伯將一根紅繩拴在我的食指上,念了幾句術語。我感覺那根紅線開始在拖拉我,仿佛是有人在跟我拔河一樣,最開始我還能勉強拉住,但是隨著紅線對麵力氣也越來越大,我感覺自己一下子被人拉過去了。
看到我的魄離開了身體,福伯開始進行了歸魄。他拿出那個裝有葉靈兒魄體的錦盒,打開後,裏麵鑽出來一個人,她是葉靈兒。確切的說那是葉靈兒丟失的那一魄。
歸魄鈴被奏響了,狹小的屋內,陰風四起。
我被放出來的那一魄就站在葉靈兒那一魄身邊,我伸手拉住她,隨著歸魄鈴的聲音向前走去。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外麵忽然傳過來一個聲音。
“碟仙,碟仙,你快來。”
“碟仙,碟仙,你快來。”
“碟仙,碟仙,你快來。”
三聲此起彼伏的聲音,像是帶著無限**的拉力,將本來已經被我拉住的葉靈兒那一魄一下子吸走了。她用力掙開我的手向門外跑去。
我手上的紅繩長度有限,所以並不能走遠。旁邊守著的侯三,站到門口想要攔住葉靈兒那一魄,但是卻被葉靈兒那一魄踢了一腳,摔倒在了旁邊。
這個突發狀況,讓我大家誰都沒想到。福伯一拉紅繩,將我的魄拉回了身體。
福伯拿起歸魄鈴,追了出去。
門外杜成已經做了困陣的安排,葉靈兒那一魄是跑不出去的,隻是怕她那一魄在外麵時間越長,回到她身體內損傷越大。
很快,福伯在院子裏一個角落停了下來,他慢慢搖著歸魄鈴,徐徐向後,最後將葉靈兒那一魄重新帶回了屋裏。
葉靈兒終於好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福伯問起我剛才怎麽回事,我講事情講了一下。
“碟仙?外麵杜成已經做了困陣,就算真的有人請鬼也不會滲透到這裏來呀!”福伯疑惑了。
“難道困陣被人破了?”杜成出去看了一眼,回來後搖了搖頭。
“這真是奇怪了。”福伯摸了摸胡子,坐到了旁邊。
“對了,我昨天遇到鄭家人了。”我想起了昨天鄭絕的事,本來打算跟更叔說下的,但是更叔沒來,幹脆跟福伯他們說下。
我將昨天回去的路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下,包括後來出現的那個神秘的黃醫生。
“趙更怎麽沒跟你們一起來?”福伯聽完後問道。
“我一個朋友遇到點事,更叔去幫忙了。”我說。
“真沒想到鄭家的人也在豫城。小冷,你們分析的沒錯,這個黃醫生肯定就是百裏長空的後人,黃醫生不過是個虛殼。如果他真的是百裏長空的後人,那有些事還真的好解釋了。”福伯看了看杜成說。
“你是說許老邪?”杜成頓時明白了過來。
“許家修煉的屍體,後來改成鬼門。他們一直潛心做這些與正道逆行的事,肯定有陰謀。我的祖上傳下來的祖訓,當日鳳鳴山之後,元會長和百裏長空一起消失。開始還靈會裏的人還以為他們遭遇了外人襲擊,現在才明白原來還有這樣的內情。這個神秘的黃醫生,既然找到了鄭家人,我相信他一定找過許家人,許熊這個人本身心術不正,又喜歡煉屍。他必然會叛變。”福伯緩緩地說道。
“那這個神秘人也會來找我們。鳳鳴山之約並不是他跟鄭家人的約會,而是整個還靈會的約會。”杜成說道。
“小冷,我們需要和鄭家的人見麵。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立刻動身,如果約定好了時間,喊上趙更。”福伯轉頭對我說道。
“好,我馬上去辦。”我點了點頭。
“我一起去吧。有什麽事方便些。”侯三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和侯三再次來到了鄭絕的家裏。
對於福伯他們提出的見麵,最開始鄭絕是有些抗拒的。但是在我們的多次勸導下,他最終同意了見麵。我們約在晚上八點,豫家酒樓3號包房。
接下來就是找到更叔了,侯三給更叔打了幾個電話,但是一直沒打通。我們隻好先回了清雅齋,但是清雅齋也沒人。
更叔是和鄭瀾溪一起去幫忙尋找陳牧的。我和侯三又開車去了鄭瀾溪的學校,結果鄭瀾溪宿舍的人說她一大早出去,沒有再回來。
這真是奇了怪了,我想起鄭瀾溪說的事情,他們是在玩碟仙後開始出事的。下午在福伯那裏,葉靈兒歸魄的時候,也是聽到有人在玩碟仙。這會是巧合嗎?
我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我讓侯三先回清雅齋呆著。我又四處尋找了一下。可是,依然一無所獲。我甚至跑到了陳牧的舅舅那裏,陳牧的舅舅說,陳牧也已經好久沒有來找他了。我同他要了一下陳牧住所的備份鑰匙,去了陳牧的住所。
陳牧住的地方在北關區一個小區裏麵,按說這會正是下班時期,人應該很多。但是我從進小區以後,幾乎沒看見人,並且亮著燈的人家也不多。我進入陳牧住的那個單元樓,立刻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氛,裏麵仿佛是開了空調一樣,陰冷沁骨。
鄭瀾溪說陳牧失蹤了,顯然她應該來這裏找過他。
可是,這裏太不正常了。
我摸了一張符紙,起手念了一個法決,扔了過去。
走廊裏符紙燃燒,然後幻化成一絲光亮,將整個漆黑的走廊照得明亮。但是讓我意外的是,並沒有看到什麽邪靈鬼怪。
我來到陳牧的家裏,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
裏麵亂哄哄的,不知名的惡臭充斥著整個房間。
臥室的門虛掩著,吱吱扭扭的響著,似乎有人在裏麵。我邁著步子,慢慢走了過去,剛推開門,裏麵呼的一下竄出來一個人。
說是人,更像是一頭野獸,巨大的衝力將我一下子按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人臉上全部是黃色的怪肉,五官錯位,隻有嘴巴是正確的,裏麵伸出一條濕漉漉的舌頭,兩隻手力道很大,死死的卡著我的脖子。我感覺整個身體幾乎要被抽空了,我用力掙脫著,可是卻根本推不掉他。
我的眼前開始虛了起來,身體也開始酥麻。我知道這是身體缺氧的狀態,慌亂中,我忽然摸到了一個東西,用力甩了一下,那是一個鐵盒子,砸到了身上的人的頭上。他的手一鬆,我立刻逮到了機會,伸出一隻腳往後一縮,一腳踹了過去。
那個人身體往後仰了一下,又重新站了起來,再次瘋狂的向我撲來。我往後退著,想要再找點東西反擊的時候,他卻忽然不動了,摔到了地上。
我坐了起來,仔細打量起地上的人。他的衣服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見過,但是卻看不出來。
他怎麽會在陳牧這裏?陳牧和更叔呢?一連串的疑問在我的腦子裏打轉。這些答案,沒有人告訴我。躺在地上的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四下查看了看,也沒找到什麽線索。隻好給趙珊打了個電話,但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就在我剛掛掉電話的時候,趙珊的電話又回了過來。
“珊姐,我這邊……。”我對電話剛說話,對方卻打斷了我的話。
“機主的父親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有事晚點聯係。”電話裏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說話。
“你說什麽?”我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