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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魂龍山穀

“說實話,剛才我也覺得特別恐怖,就好像真的有人在暗地裏看著我們一樣。”鄭瀾溪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都是自己騙自己,沒事的。”王飛擺了擺手。

“可是那個碟子上有血啊!”江小河說。

“那是道具,碟仙遊戲裏的碟子裏麵都有的。”王飛說。

這個晚上,鄭瀾溪睡的膽顫心驚。她和江小河在一個帳篷裏,兩個人不敢沒有燈,所以一直開著手電。江小河也說,剛才在遊戲的時候,她明顯感覺有人在拉著她們的手。但是王飛又說是錯覺。

兩個女孩蜷縮在一起,說了很多話。最後聊到了陳牧和付波身上。江小河說她和付波認識很久了,付波除了膽子小點,對人其實挺好的。這點鄭瀾溪看出來了,剛才說玩碟仙,謝佳瑤罵他罵的那麽狠,估計要換別人早生氣了。

鄭瀾溪和江小河聊天的時候,陳牧和付波也在聊天。他們說的也是碟仙遊戲,不過陳牧說,他感覺王飛有點問題。尤其是在玩遊戲的時候,明顯感覺他很不自然。陳牧這麽一說,付波也覺得王飛有問題了。以前他們出來,王飛主要心思都在謝佳瑤身上,有時候還關注江小河。其實王飛這人挺好色的,雖然有謝佳瑤當女朋友,還惦記別人。

付波說這些的時候,陳牧已經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也沒在意。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看見付波竟然不在帳篷裏。起先,他以為付波去上廁所了,但是等了半天也沒回來。他心裏有些不踏實,於是從帳篷裏出來了。

深夜的河邊,黑黝黝的,兩邊的樹木亂晃。旁邊是鄭瀾溪她們的帳篷,還亮著燈,對麵是王飛和謝佳瑤的帳篷,一片漆黑。陳牧四處看了下,也沒找到付波的影子。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於是來到了鄭瀾溪她們的帳篷前喊了一下。

鄭瀾溪和江小河都沒有睡熟,聽見陳牧喊,立刻鑽了出來。

“這三點多了,他什麽時候不見的啊!”江小河看了看表,擔憂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他就不在了。我們四處找找吧,別出什麽事。”陳牧說。

“那喊上王飛他們吧。”江小河說著走到了王飛帳篷麵前。

龍山穀不大,他們選擇野營的位置地勢比較高,雖然是晚上,但是幾乎一眼也能看到四周。五個人繞著四周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付波的影子。

“不會出什麽事吧?”江小河的臉都變了色。

“能有什麽事?他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也不是第一次出來野營了。”王飛不耐煩的說。

“會不會是碟仙遊戲啊!”鄭瀾溪低聲說了一句。

“不可能吧。”陳牧有些不相信。

“那是不是有個人?”謝佳瑤忽然指了指前麵,在河邊的一個角落裏,似乎有個人影。

大家趕了過去,果然,那裏坐著一個人,仔細一看,還真是付波。

“付波,你在這做什麽?”王飛生氣的走過去打了他一拳。

付波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眼神冷冰冰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衣服濕噠噠的,頭發也是往下滴水,仿佛從水裏爬出來一樣。

“付波,你怎麽了?”江小河被他的樣子嚇到了。

“嘿嘿。不告訴你們。”付波笑了笑,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然後站起來往回走去。

這下輪到其他人傻眼了。

大家狐疑著回到了帳篷麵前。王飛和謝佳瑤回到了自己帳篷裏麵,陳牧沒有過去,而是來到了鄭瀾溪的帳篷裏。

“他的樣子好奇怪,看著跟鬼附身一樣。”陳牧說。

“你見過鬼附身啊?”江小河問道。

“當然,我想那個碟仙肯定有問題。你們還記得王飛問了個問題,說如果是女鬼做付波的女朋友吧,我看估計八成給找到事了。”陳牧說道。

“那怎麽辦?”江小河害怕的哆嗦了起來。

“沒事,隻要到了天明,我們回到市裏就好辦了。我有幾個朋友,專門是做這行的。”陳牧說道。

可是,他們並沒有等到天明。

陳牧回到帳篷裏的時候發現謝佳瑤和付波在一起,兩個人看起來都神經兮兮的,尤其是謝佳瑤,手上還沾滿了血。他們旁若無人的抱在一起接吻。

陳牧又折回去了鄭瀾溪她們的帳篷裏,結果江小河一聽就生氣了,跑出來大喊大叫。但是帳篷裏的福伯和謝佳瑤卻根本不在意。江小河又到王飛的帳篷麵前,拉開帳篷卻發現地上血跡斑斑。

王飛的睡袋裹著他,但是血從睡袋裏流出來。

江小河嚇呆了,隨後趕來的陳牧走過去,拉開了睡袋的拉鏈。

王飛死了,整個人仿佛是被人硬塞進睡袋裏一樣,都變了形。他的脖子血肉模糊,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一副驚魂失措的樣子。

謝佳瑤和付波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了,他們站在最後。謝佳瑤將手藏在背後,臉上一臉陰鬱。

“我們繼續玩遊戲。”付波拿出了一個東西,那竟然是先前王飛扔進河裏的碟仙遊戲工具,那張紙已經濕到底,模糊一片。那個碟子也碎裂了,但是不知道付波用什麽粘住了。

“不,不玩了。”江小河擺著手,快哭了起來。

“必須玩。”謝佳瑤伸出了一隻手,她的手裏多了一把匕首,上麵還帶著血。

淩晨四點,月光正涼。

四個手電照著一張模糊的紙,碟仙遊戲開始了。隻是這一次,陳牧沒有參加。

“碟仙,碟仙,我們幾個人。嘿嘿嘿。”付波問。

碟子開始動,在模糊的紙上劃來劃去,很快,模糊濕透的紙被碟子刮破了,最後停了下來。

“六個人。”謝佳瑤說話了。

“碟仙,碟仙,你叫什麽?”付波又問。

碟子繼續動,幾圈下來,還是謝佳瑤回答問題。

“奴家孟三娘,沉寂著空山不知幾許。我那負心郎君再也沒理過我。”謝佳瑤嚶嚶的哭了起來,在空寂的夜裏詭異驚悚。

鄭瀾溪和江小河早就嚇得鬆開了手,她們躲在一邊,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付波和謝佳瑤就那樣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到最後謝佳瑤竟然唱了起來,不知道唱的是什麽戲,腔調哀怨,細聲細語的。

“這是鬼啊,謝佳瑤唱歌很難聽的。”江小河顫抖著說。

陳牧和鄭瀾溪都沒有說話,這傻子都看出來謝佳瑤不正常了。他們也不敢動,也不敢說,就那樣看著付波和謝佳瑤在那表演完,然後兩人牽著手向河裏走去。

“不要。”江小河想過去拉他們,又害怕的停了下來。

陳牧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走過去一把拉住了付波,但是他的力氣根本拉不動付波和謝佳瑤兩個人。眼看著陳牧都要被拉下河了,陳牧隻好鬆開了手。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付波和謝佳瑤走進了黑暗的河水裏,消失不見。

天亮的時候,陳牧他們跑到龍山穀下麵報了警,警察勘察了現場,對於王飛的死,他們也沒說什麽。龍山穀的那條河並不深,但是警察打撈了半天也沒找到謝佳瑤和付波。他們懷疑兩個人被衝到了河的下遊。

回來後,陳牧整個人都不好了。鄭瀾溪去找過他幾次,他的情緒挺差的。一直到昨天晚上,陳牧突然跑到鄭瀾溪的學校,當時陳牧紅著眼,他興奮的說,找到付波他們了。鄭瀾溪再問,他也不說。

結果,這一整天,陳牧失蹤了。鄭瀾溪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他。鄭瀾溪去報警,但是警察說失蹤不到48個小時,根本不能立案。無奈之下,鄭瀾溪想起了我,便過來清雅齋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