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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聲叮當悅耳,但是更叔卻臉色大變

回去的路上,更叔跟我說起了福伯的事情。還靈會分為兩派後,更叔的祖上一直聯係的人便是福伯這條線。福伯是還靈會的老成員,他的級別比更叔高。更叔遇到事都是找福伯幫忙。但是福伯並不好說話,還靈會北路人多口雜,分布在各個地方。福伯的下線也不止更叔一個人,雖然福伯也在豫城,距離更叔也不遠,但是以前更叔經常無功而返,不過這一次,沒想到福伯竟然答應了。

我沒有告訴更叔福伯給我東西的事。隻是說福伯問了一下那個南行客人的事情。也許是有了福伯的支持,更叔之前對那個南行客人忌憚的表情一掃而光。

回到清雅齋,陳牧竟然在門口等我們。

看到更叔,他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

“幹什麽,火急火燎的。”更叔瞪了他一眼。

“更叔,你得救我啊。”陳牧幾乎要哭了出來,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進去說。”看這樣,似乎陳牧真遇到什麽事了。

進去剛坐下,陳牧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東西,那是一把黑色光亮的梳子,我看著眼熟,再看,忽然想起來,那不是之前秦素華手裏拿的那個梳子。

“巫骨梳?”更叔驚訝的喊了一句。

原來這是巫骨梳,我驚訝不已。

“小冷,我騙了你。你不要怪我。當時那個老妖婆被人打倒後,這把梳子摔倒了我旁邊,我看東西不錯,便藏了起來。”陳牧看著我,愧疚的說道。

“你說秦素華被人打倒?被誰打倒的呀!”我好奇的問道,那天我暈倒後,很多事都不清楚。後來去問過趙珊和陳牧,都沒給我說。

“那天我也沒看清是誰打倒老妖婆的,隻記得隱約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孩。”陳牧說。

“你這毛頭小子,偷偷藏著這個邪物,還好你聰明,不然小心沒命。”更叔拿起那把巫骨梳。

“可不是啊,這兩天我可是天天做夢,每次睡著都感覺有人壓在我身上,還能看清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可是就是推不開她。醒過來我發現這梳子就放在床頭。我思來想去,肯定是這個梳子惹的禍。”陳牧苦逼的說道。

“好了,交給我就沒事了。”更叔拍了拍陳牧的肩膀。

之前更叔說過,聚魂珠和巫骨梳肯定是在一起的。相比這兩個東西是被人發現,後來分開出售,輾轉流竄,一個到了吳老太的手裏,一個到了秦素華的手裏。現在總算兩個到了一起。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

更叔將從福伯那裏找來的藥給侯三喝下後,他很快康複了。

侯三離開的第二天,更叔一個人在裏屋,我在外麵接待客人。

下午的時候,來了不少人。不過古物這東西,對人對眼,有的覺得一文不值,有的卻覺得千金無價,除了品質,更多的是注重文化和情懷。

天黑的時候,我開始收拾東西。那些被客人翻動的物件需要一個一個按照分類整理好。有的用盒子罩著,有的是要收起來。所有東西收拾好的時候,我發現桌子上竟然多了一個黑盒子。

盒子看起來很華麗,上麵還繡了一條金絲盤龍,光看盒子的做工就很不一般。這肯定是哪個客人忘在這裏的。

我拿著盒子看了看,然後走進去交給了更叔。

“興許是客人忘這了,等明天有人來找了,還給人家。”更叔看了看說。

“這裏麵是什麽東西呀?看著盒子怪精致的。”我說。

更叔點點頭,仔細看了看那個盒子,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他快速打開了那個盒子。

我看更叔打開了那個盒子,於是湊了過去。

盒子裏放了三枚銅錢,上麵分別是順治通寶、雍正通寶、和嘉慶通寶。

這是五帝錢。

古物裏最常見的。

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五帝處於中國國力最強大的年代,時代相連,國運昌盛,社會安定繁榮,帝王獨尊,百姓樂業,錢幣鑄造精良,流通時久,得“天、地、人”之精氣,故能鎮宅、化煞,並兼具旺財功能。所以古物市場經常有人買來避煞、旺財,助運。

可是這個盒子裏的五帝錢卻少兩個,一個是康熙通寶,另外一個是乾隆通寶。這是什麽意思呢?

更叔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走到我身邊,盯著那三枚銅錢,仿佛那是三個炸彈一樣。

我仔細看了一下,這才發現這三枚銅錢的確有些問題,每個銅錢上麵都有一個紅點,像是鏽跡,顏色卻又深了很多。

“這銅錢有問題啊。”我說。

“何止,五帝錢隻留下三個,偏偏是中間的康熙和乾隆,順治沒了兒子,雍正沒了爹和兒子,嘉慶沒了爹。要知道,五帝錢是不能錯位的,否則吉物變凶物。”更叔說道。

我這才明白了過來,五帝錢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五個是不能分開,並且順序不能亂,要用紅色的繩子編纏在一起。現在對方留下來三個,並且拿走的還是中間的康熙和乾隆,擺明了這是一個大大的凶物。

“這不會是有人故意放這的吧?”我脫口說道。

更叔收起那三枚銅錢,站起來,推開了旁邊的一個牆壁隱形門。

來到請雅閣時間不算短,但是我還從來沒進去過那道隱形門裏麵。通常都是更叔一個人在裏麵,即使是侯三也沒進去過。

裏屋大約十平方,依靠牆打了一排櫃子,上麵放滿了各種古物,瓶瓶罐罐。旁邊有一張古香古色的桌子,上麵放著一些平常鑒物的工具,後麵掛著幾幅字畫。

更叔把三枚銅錢放到桌子上,然後從旁邊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個楠木色盒子,從裏麵拿出了兩枚銅錢,那分別是康熙通寶和乾隆通寶。

坐到桌子前,他將兩枚銅錢放平,拿出兩根紅線分別沿著銅錢的內孔往外纏繞,密密匝匝的纏緊,最後將多餘的紅線引出來,來回編織,形成一條密實的繩子。

“這個你趙珊送過去,另外一個你帶著。”更叔將編好的繩結遞給我。

我點了點頭。

“你現在就去吧,我要去找福伯一趟。如果沒猜錯,這肯定是南行的人放這的。”更叔揮了揮手。

離開清雅齋,我直接去了趙珊工作的派出所。在公交車上,我看著手裏用紅線纏繞的康熙通寶,心裏五味陳雜。仔細想來,如果不是我和陳牧跟著趙珊去陳寨4號樓,也不至於引發後麵的一堆事,本以為秦素華伏法了,事情結束了。沒想到巫骨梳竟然引來了這樣一個隱患。

是的,那時我沒想到,更沒有想到巫骨梳隻是一個開始,而從此以後,我們就踏上了一個不歸的旅程。

命運按照自己的方向,早已經將我們鎖定,誰都無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