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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的桃木劍上的鈴鐺響了起來,劇烈而急促
從陳記同出來,趙珊直接回了派出所,她要去派出所檔案室查下秦愛珍的具體地址。我和黃雷也分道揚鑣,各自離開了。
走到古玩城門口的時候,我才發現那枚雲鶴梅花扣竟然在我口袋裏,我這才想起來剛才陳老板給扣子的時候,黃雷和趙珊光顧著看陳記同的記錄冊,那個扣子被我收起來了。不過也好,是個古物件,正好可以讓更叔瞅瞅。
一進清雅齋的門,我看見侯三正和更叔在下棋,兩人爭論的麵紅耳赤。看見我,侯三頓時像遇到了救星。
“來,快來,小冷,你看這棋,誰贏了。”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棋盤上的棋子所剩無幾,就是一盤死棋。可是這兩人卻非要分個勝負。
“我給你們看個好東西。”我拿起了那枚雲鶴梅花扣。
果然,這扣子要比棋子吸引人。更叔和侯三放下了爭論,仔細端詳起那枚扣子來。更叔一邊看一邊讚許的講著扣子的一些曆史和鑒別方法。
“小冷,你從哪找的這東西?”侯三盯著那扣子問。
“這,說來話長。”我簡單說了下和趙珊遇到的事。
“這麽說,你們遇到的東西還是硬茬子。”侯三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更叔沒有說話,走到桌子後麵拿著一個放大鏡仔細看著一個盒子,然後又從裏麵抽出一根線比對著。
我本來不想跟侯三說那麽多的,但是侯三說是更叔喊他過來幫我。於是將事情原原本本跟侯三說了下。
這時候,更叔站了起來,他又拿起那枚扣子看了看,然後表情凝重的看著我,“這扣子確定是從衣服上拉下來的?”
我愣了下,旁邊的侯三也有些驚訝。
“扣子的確是雲鶴梅花扣,但是扣子上有一絲線,這絲線可不是古物。”更叔拿著放大鏡給我們看。
“這沒什麽吧,也許是扣子用現代的線縫上去的。”侯三說。
“不,雲鶴是從明朝嘉靖年間開始陸陸續續出現在一些古物上的,寓意吉祥。梅花則是晚清時期和喜鵲一起被刻在物件上,寓意為喜上眉梢。本來這兩件是不會聯係到一起的,真正能聯係到一起的雲鶴和梅花隻在一種情況下,那就是陪葬。大家都知道嘉靖黃帝注重道家,崇尚仙家之物。據說他曾經秘密組織了一支全部都是道士的軍隊,專門尋仙問神。後來那支軍隊也在嘉靖駕崩後陪葬,所有陪葬之人著金絲道袍,道袍上結的就是雲鶴梅花扣。
據說乾隆皇帝當初去挖嘉靖皇帝的陵墓,並不是傳說中隻是為了挖走墓前神獸,而是要找到那幾個陪葬的道士。從那以後,雲鶴梅花扣也才從古物市場裏出現。”更叔說道。
我和侯三聽得目瞠口呆,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扣子背後還有這麽多故事。
“所以說,誰會拿著這種扣子用現代絲線縫到衣服上呢?”更叔看著我們問。
“那會不會是不懂的人呢?”侯三說。
“小冷也說了,扣子是從神秘人身上拽下來的,如果是不懂的人,又怎麽會摻和在這個事裏呢?我看這個事不簡單。這樣,侯三,你帶著小冷去看看,爭取幫趙珊解決了這個事。”
“說半天,還是關心你閨女啊。”侯三笑了起來。
“你奶奶個腿兒,你要不願意,就回去吧。”更叔眼睛一瞪,有些急了。
“你個老更,說你句都不行。我又沒說不去。”侯三聳了聳肩肩膀,走到我身邊,拉著我離開了。
侯三讓我帶他去發現那個神秘人的屋子看看。這一路,我可夠苦了。侯三跟隻猴子一樣,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更叔也跟他說了我已經知道他們的事情的事,他除了將自己以前怎麽尋找古物,驅除古物上的詭異靈事講了個底朝天外,還把更叔很多事也告訴了我。說到最後,實在沒啥說了,竟然說到趙珊身上了。
“趙珊這姑娘不錯的,我可是從下看著她長大的。這幾年出落的是越來越漂亮了,她就比你大三歲吧。我看老更對你還不錯,話說女大三,還能抱金磚。”
“三叔,你胡說什麽?”聽到這裏,我臉都紅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腦子裏總想起趙珊貼在我身上的那一幕。
“哈哈,別怪三叔嘴碎。不過趙珊這丫頭可不是好馴服的,她之前有過一個男朋友……。”
“什麽?”這還真意外,我之前聽陳牧說趙珊從來不談戀愛的。
“沒什麽。對了,你問問趙珊找到那個秦愛珍了沒。”侯三嗬嗬一笑,轉移了話題。
我看他不想說,也沒在繼續問。
趙珊一直沒接電話。
我和侯三下了公交車,來到北環路的時候,我接到了趙珊的短信。
“我們找到秦愛珍了。”
我立刻給給趙珊撥過去,但是她卻關機了。看著那條短信,她說我們,莫非是和黃雷在一起?於是我又給黃雷打了個電話。
黃雷很快接了電話,還沒有等我問,黃雷便給我說了個地方,解放一號。
“這是什麽地方?”我再問,黃雷卻掛了電話。
“不用問了,我知道那是什麽地方。”旁邊的侯三說話了。
“解放一號?我沒聽過這個地方啊!”我疑惑的看著他。
“就是豫城墓園旁邊的一號墓園。”侯三說,“豫城的墓園之前叫解放一號,後來規劃後,那裏便冷清了。加上解放初,那裏還發生了一些命案,後來那裏便徹底被荒廢了。”
我的眉頭皺緊了,他們怎麽會去找到那裏?莫非秦愛珍的墳墓在那?
我和侯三坐車趕了過去。
豫城墓園附近到處都是花圈壽衣店,就連路邊都擠滿了兜售紙錢花圈的小商販。我跟著侯三沿著墓園後門,鑽進了一條林蔭小道,然後看到了一個長滿荒草的園子。園子裏鬱鬱蔥蔥的長滿了四季青,隱約可以看到一些隱藏在荒草裏的黑色墓碑。
我拿起電話給黃雷撥了過去。
“我們在守靈房裏。”黃雷說。
侯三努了努嘴,前麵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房子矗立在那,那就是守靈房。
穿過荒草和墓碑,我的心忽然有種莫名的恐懼。雖然園子外麵不遠處就是人群熙攘的豫城墓園,但是深處這樣的環境,還是有一些恐懼。
“有些不太對。”侯三忽然停住了腳步,從他的包裏拿出了桃木劍,隻見他桃木劍上的鈴鐺響個不停。
“怎麽了?”我警惕的看著四周。
“哈哈,看你嚇的,以後真遇到事怎麽辦?”侯三笑了起來,“我這個桃木劍,凡是到陰邪的地方,都會這樣。”
也許守靈房比較陰,進去後,侯三桃木劍上的鈴鐺響個不停。在裏麵,我看到了黃雷和趙珊。不過奇怪的是趙珊坐在一邊一語不發,黃雷則木然的站在她身邊。
“黃雷。”我喊了一下,與此同時,我的手腕上的玄武神鏈開始收縮,用力箍著,這種感覺在上次天台和更叔遇到林涵的時候出現過。現在又出現了。
侯三的表情也凝重起來,他手裏的桃木劍上的鈴鐺響個不停,急急促促。
“趙珊,你在做什麽?”侯三走過去問道。
“看她的頭上。”黃雷忽然說話了。
侯三探頭往了過去,我往前剛走了兩步,侯三旁邊的黃雷卻突然衝著侯三的脖子後麵用力打了一拳。
這一下,侯三聲都沒出便倒地上了。
“黃雷,你幹什麽?”我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
“幹什麽?馬上你就知道了。”黃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笑容。
“你到底是誰?你是人嗎?”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們不是一直在找我嗎?現在我自己跳出來找你們。”黃雷說。
說話間,地上的侯三站了起來,然後拿著手裏的桃木劍砍向了黃雷。結果黃雷卻一點事都沒有,照著侯三一腳踹去,這一下,侯三徹底動不了了。
“三叔,你怎麽樣?”我急的滿頭大汗,侯三過來幫忙的,結果還沒開始便被人打倒了。
“拿個桃木劍,以為我是鬼啊。”黃雷衝著侯三喊道,“小冷,我問你個問題,你喜歡趙珊嗎?”
“你要幹什麽?”我心裏一縮。
“嘿嘿。”黃雷笑了起來,陰森森的笑容回**在守靈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