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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一個死了百年的人

“小心。”我衝過去拉住了趙珊,因為太過用力的關係,加上趙珊沒有防備,她整個人倒向了我,我後心吃緊,一屁股坐地上了,然後趙珊整個人撲向了我。一股淡淡的香味沁入鼻子裏,趙珊壓在我身上,一張臉幾乎要貼到我麵上。

世界仿佛瞬間遠離了。

等趙珊和我臉紅心跳的推開彼此的時候,那個藏在門後的人已經趁機溜走了,隻能看到她一個黑漆漆的背影。

我和趙珊追出門外,對方卻早已經跑遠了。我們隻好重新回到房子裏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有了剛才不小心的身體接觸,一向性格火爆的趙珊顯得有些忸怩。我也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就想到剛才趙珊淡淡的女人香和壓在我身上時的感覺。

房子裏搜了個遍,我們也沒找到黃雷。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響動。

我和趙珊對視了一眼,目光落到了對麵一個角落裏。那個角落上麵蒙著一塊灰色的布單,兩邊各放著一張矮桌子。剛才我還特意看了看,並沒有什麽異常。莫非那個布單下麵有什麽東西?

趙珊從背後拿出了佩槍,衝著我使了使眼色,示意我躲到她身後。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裏,跟著趙珊慢慢向那個布單靠攏。

我們靠近了那個布單,然後我拿起旁邊一個笤帚,輕輕撥開了兩邊的布單頭,趙珊一把將布單掀開。

布單下麵是一口巨大的缸,裏麵綁著一個人,頭上罩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嘴巴裏塞著一條毛巾,他嗚嗚嗚的叫著。

趙珊拿掉那個人頭上的塑料袋,然後我們都呆住了,那個人竟然是黃雷。

我幫黃雷解開了身上的繩子,拿掉他嘴裏的毛巾,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沒有等我們問他,自己就說出了他為什麽被綁在缸裏的原因。

事情很簡單,等不及我們的黃雷,自己偷摸著進了房間。跟剛才我們經曆的差不多,隻是黃雷一個人,沒看到藏在門後的神秘人,結果被人家一下子打翻在地上,不過黃雷也算機警,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和對方廝打了一番,倒地之前撕掉了對方身上的一個扣子。

聽到這裏,我和趙珊不禁有些失望。要知道,一個扣子能有什麽作用。不過黃雷說他撕掉的這個扣子是陳記同的。

“東大街陳記同家的?”我眼前一亮。

黃雷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了那一枚暗紅色的扣子。

陳記同是豫城老店,最初是裁縫鋪,專門為朝廷後宮趕衣做服,這家有著三百年曆史的老店,除了做的衣服精湛,更主要的是每件衣服都不一樣,並且他們都會有詳細記錄。所有的東西都珍藏在他們店裏的賬簿裏。黃雷顯然知道,他拿到了那個神秘人身上的衣服扣子,並且是出自陳記同,那麽神秘人的身份也就不難查出了。

在去陳記同的路上,黃雷也告訴了我們他是怎麽找到神秘人地址的。原來,昨天回去後,黃雷想來想去,覺得那個神秘人肯定是去了太平間。於是今天他又來到了二醫院。他找人問了下才知道守太平間的老頭叫杜伯,有時候杜伯的老伴也過來,不過杜伯的老伴腦子有點問題。黃雷昨天看到的那個塗著紅指甲的老太太就是杜伯的老伴。

黃雷進去太平間的時候,看到杜伯一個人在裏麵。他走進去和杜伯聊了會天,後來越聊越熟,杜伯偷偷告訴他,其實太平間並不太平,很多殯葬公司都把醫院太平間當做發財的起源。經常會有一些不法分子鑽進來尋找可以獲利的屍體。

“屍體還能獲利?”我愣住了。

“豫城郊區很多偏遠村落,會偷屍體結陰親。”趙珊說。

黃雷點了點頭,“是啊,福伯懷疑我說的人可能就是偷屍體的人。從太平間出來,我卻意外的在樓梯外麵又見到了那個神秘人。雖然那個神秘人換了衣服,但是從她的手和走路姿態,我可以確定就是她。於是我便跟著她來到北環路石橋街。”

說話間,我們趕到了東大街。在趙珊出示了證件後,陳記同的老板答應幫我們查一下這個扣子的主人。原來陳記同的每個扣子上都有一個特殊的標號,通過標號對應登記冊上的年份日期,就能找到扣子和衣服的所有資料。

陳記同的老板足足找了一個半小時,但是卻沒有找到。

“難道這不是你們陳記同的扣子嗎?”黃雷問。

“這個肯定是,但是我翻了所有的資料卻沒找到,還真是奇怪。”陳老板搖著頭,也是一臉疑惑。

“估計你們也不是每一個都記錄的,畢竟以前做衣服的太多了。”我說。

“不,我們陳記同的衣服是每一件都會做的。對了,我差點忘了。”忽然,陳老板想起了什麽,他走到裏屋忙活了一會,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包袱。

包袱上麵全是灰塵,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陳老板將包袱打開,裏麵是三本發黃的冊子,紙張也比較薄,並且上麵的字體全部是豎著的。

在翻到第二冊幾頁後,陳老板的眉頭展開了,“找到了,這可是個老物件了。”

我們聚了過去,但是也看不懂上麵密密麻麻的字。

“這是清朝光緒年二十六年9月做的衣服了,你們看,上麵還備注這,八國聯軍入侵老北京後一個月。做這件衣服的人名叫秦愛珍。”陳老板指著上麵的文字說。

“清朝光緒二十六年?”我和黃雷不禁叫了起來。

“是啊,你們從哪找的這個呀,說實話,一百多年的東西,尤其是衣服,很少了。你們看我們陳記同展櫃裏的衣服也不過是民國時的一些衣服。”陳老板說。

“陳老板,麻煩你給我下做這件衣服人的詳細信息。”趙珊想了想說道。

“上麵並沒有什麽詳細信息,隻要一個秦愛珍的名字,地址也不清楚。不過她要求做的是雲鶴梅花扣,這個雲鶴梅花扣在當時很不好找,價格也不菲。這件衣服的成本也很高。所以才會被祖上單獨記在這三個冊子裏。”陳老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