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三方

亞當神色一震,他突然間聽見了比消滅迪厄斯更加好的福音——火星碎片的去向。如果自己放棄追殺迪厄斯,從而拿到瑪茲的碎片的話,他不認為潘多拉會加於指責自己,畢竟這兩個事件的成功是同等的關係。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先把這件事告訴潘多拉,以免她突然發怒,指責自己沒有把事情辦好,反而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況且,亞當自己也不確定,僅憑一己之力是否能夠拿到火星碎片。其他守護者可不像迪厄斯那樣沒有戰鬥的意誌,一旦四個人撲上來包圍自己,就算有著布雷思果實的輔助,他想難免也會有些失誤。雖然不至於丟了命,但是這樣反而會打草驚蛇,讓守護者們轉移碎片。這樣就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亞當這樣盤算著,決定脫身。秀然無助地看著他,亞當反而不忍心開殺戒。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裏有著一灘血跡。他這才發現,用力過度地握刀,讓他自己也受到了衝擊。他換作左手握刀,右手在虛空中揮舞了幾下,枯幹的手指於半空劃出了一道魔星人獨有的符文。隨後,他猛力地用裂絕刀劈斬符文,分成七道的“幻身之魔符”出現,朝秀然衝了過去。

秀然以為亞當要有什麽大動作了,連忙拿起一旁的枕頭護體。結果,枕頭被魔符擊飛,他自己被魔符捆綁在了一起。幻身之魔符就像一道道音符一樣扭曲、變形,然後化為一道道金色的線,圍住了秀然的全身,讓他動彈不得。

亞當化作一道綠光,飛快地奔離現場。他一離開,魔符的束縛也就自動解除了。秀然在魔符消失的同一刹那,立刻跌倒在地。他看著逐漸飛向遠處的亞當,決定召喚飛翼形態去追。然而,他發現自己的肩膀不聽使喚了:因為裂絕刀的攻擊,使得那裏流血不止,根本無法召喚出飛翼。

秀然眼前一黑,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刻,暴躁魔獸正在不斷地埋怨自己,因為他看到亞當化作了一道光飛向魔星。該死,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呢?為什麽非要費盡用**態的羽翼飛向呢?不是原本就有更加便捷的方法嗎?難道是因為守護者的團團圍攻,讓他失去了冷靜與理智?他這麽想著,不過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狀況,要以光速飛行其實也很困難。

不過不管暴躁作出的決策是怎樣的,好在他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幫手:與水星守護者戰鬥的邊境守衛血腥。不過,新的問題也接踵而來。因為敵人又多了一個,所以新的戰友起到的作用可以說是微乎其微。而且,被守護者和警察(暴躁暗自叫他們“人類執法者”)包圍得水泄不通的話,他們也是沒有辦法逃脫了吧。

複仇的欲望驅使著暴躁戰鬥。此刻,他已經無心去顧忌之後的道路該怎麽走了——他是這麽想的:先殺死守護者,能殺多少殺多少;隨後再回去邀功請賞。如果他戰死在這裏,那麽也可以和天堂中的暴力相見。

不多時,守護者們也已經趕來了。麥卡瑞看到新來的魔獸和自己的同伴們顯然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淡定了下來。這樣反而好辦事多了,敵人們就像大雜燴一樣聚集在一起,反而能夠一並淨化他們。

血腥魔獸看著突然闖入了戰場的暴躁魔獸,驚奇地問:“為什麽你也來了?”

“因為公差嘛!”暴躁簡單地說道,並將自己龐大的身軀護住血腥,那場麵真是很奇特。“魔神陛下讓我來斬殺守護者,順便我也能報仇。”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潘多拉的原意是讓暴躁引開守護者,好讓血腥去斬殺迪厄斯。然而,他們卻沒有理解潘多拉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估計現在這一會兒,那個魔獸正在神殿裏麵大發雷霆吧。

突然,一陣光束向他們射來,暴躁粗糙的皮膚輕易擋住了金星炮的攻擊。維納斯的算計落空了,暴躁得意地扭頭看著守護者們。他們緩緩降落到了地麵,分別亮出自己的武器。

“銀夏,你和橋賢去攻擊那個大塊頭!櫻海跟著我!”堅勝大叫道。不過其他人都知道,她這樣的發號施令是不合乎邏輯的,畢竟那個**態的魔獸看起來比和櫻海戰鬥的魔獸要強壯得多,比例不均衡啊!

不過他們也沒工夫再分配任務了——兩頭魔獸分別向他們攻過來,陣型在一瞬間就被打破。

血腥揮出鋼刀,銀夏一躍而起,卻因為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血腥趁機襲擊,好在被橋賢的木風回旋鏢所擋住。回旋鏢在半空中繞了一個圈,擊中了血腥的後背,震得血腥向前衝了幾步,撲倒在了銀夏的身上。銀夏借力使力,猛地用手一翻,用幻金擊抵住魔獸的肚子,直接朝他射出了幾發金星炮。血腥轟然倒地,捂著肚子痛苦不堪地哀嚎著。

這位邊境守衛的口中吐出了一灘鮮血,血紅得那麽耀眼,讓人觸目驚心。他半跪在地上,可憐地看著兩個守護者們。

橋賢來到了銀夏的麵前,將回旋鏢對準血腥魔獸,默念口訣:“其疾如風,其徐如林,其掠如火,不動如山,木風匕破敵!”回旋鏢就好像與他心靈相通一樣,他的手一放開回旋鏢,它就自個兒向魔獸飛去;夾雜著電光石火之勢,氣勢洶洶地砍裂了血腥。從聲音判斷,血腥魔獸起碼斷了幾根肋骨。

破敵回旋鏢再次回到了橋賢的手中,他看了看變回原樣的木風匕,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一招一式都是焚曉所教給他。就如這破敵口訣,他在第一次來到基地的練習場地時,焚曉就親自告訴了他,並指導他如何淨化魔獸。可以說,現在橋賢的力量提升完全離不開焚曉的教導。而橋賢,卻硬生生地逼走了焚曉……

正在橋賢惆悵的時刻,另一邊的情況可不容樂觀。堅勝被巨大的魔獸逼到了牆角,無法動彈。暴躁馬上就要將他的毒牙刺進堅勝體內之時,櫻海揮矛打偏了他的舌頭,長舌擊在了另一旁,一顆毒牙被打斷了,冒著生生綠煙。

橋賢看著另一邊的戰場,對一旁的銀夏說道:“你負責這家夥,我去那邊看看情況。”銀夏答應了,但其實以血腥現在的情況,完全沒有戰鬥能力——銀夏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弱的魔獸呢。不過他可不知道,血腥並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力量,這一次,他很可能隻是放水了而已。不過不管銀夏是怎麽想的,所有人都沒將心思放在血腥上麵,銀夏也將視線投向了一旁**態的魔獸上麵。

橋賢再次將回旋鏢拿出,向暴躁魔獸投擲而去。回旋鏢擊在了暴躁的皮膚上,但是可以看出,這隻是對他不痛不癢的攻擊。但是這次的攻擊至少救下了堅勝,讓她逃脫了困難,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暴躁朝橋賢奔了過來,將象鼻一揮,卷起了橋賢,生生捏碎了他的鎧甲,扔到了一旁,並且再次向他走去。

在場的人無不為之驚顫——鳳瀾也是如此。警方封鎖了這片地區,直升機在上空盤旋,遮住了藍天。剛才疏散人員協助酒吧中的人們撤離,但是鳳瀾躲了起來。她認為警察們是沒有腦子去搜查吧台後麵的,更何況人們都驚慌失措,根本沒有注意到有個人趁亂混進了吧台裏麵。總之,現在這座酒吧裏麵除了鳳瀾空無一人,隻能聽到外麵不時傳來的打鬥聲。警察或許也在射擊,但是鳳瀾清楚,那種程度的攻擊根本不能傷害到魔獸。

現在她看見木星守護者身受重傷,鎧甲破碎了一半,大部分的肉體都**在外,但是疼痛感卻讓橋賢保持清醒——當然他也是極度驚恐。而其他的守護者則是拚命地攻擊魔獸,但是要知道,像這種魔獸,一旦決定了目標是根本不會為之所動的。

鳳瀾認為自己現在必須要做點什麽了,否則沒等她從水星守護者口中套出話來,他們都全部已經戰死沙場了。於是,她快步走向封鎖圈,沒理會一個警員的阻止,給他來了個掃堂腿,將他放倒在地,隨之來到了戰場。守護者們此時都凝神貫注地注意著魔獸的動向,根本沒有注意到戰場中混進了一個人類。因此,鳳瀾可以很好地掩藏身份,然後從魔獸的虎口中救下他們。

然而,鳳瀾此時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現在魔獸的實力那麽強大,即使自己上前又能做些什麽呢?她忽然覺悟,這次的魔獸必定是服用了布雷思果實,才能使出**態。她要是想勝過魔獸,也必須發揮**態的力量。可是……從哪裏去找果實呢?其實鳳瀾知道,沒有果實也一樣可以變成**形態,但是那樣子會耗費人們許多精力,這樣在一比一的較量下吃虧的仍然是是她——而且,鳳瀾還指不定守護者會不會把矛頭指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