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百條草魚
“等等，你讓我先反應一下。”吳行風尚在震驚之中，他並不知道命魂離體，急得白氿真嚎啕大哭。
“等你反應過來，海水都幹了。別墨跡，把蒼龍內丹吞了。”老龜說話之時，蒼龍內丹已經出現在吳行風眼前。
吳行風沒有去接，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定身之法與這蒼龍內丹有什麽關係？內丹不煉化豈能直接吞服？”
“別囉嗦，趕緊吞了。”老龜的聲音甚是急躁。
吳行風更加肯定，與他說話的不是老龜。“你是何方妖孽，亂我心神？”吳行風大怒。
待他回頭，這才發現趴在自己身上痛哭流淚的白氿真。心念一閃，回到真身。
“別哭了，我還沒死！”吳行風睜眼推開白氿真，四下尋找。
白氿真抹淚，又驚又喜。“夫君，你剛才怎麽突然就，，，”
“這島上究竟還有誰？”吳行風扭頭盯著白氿真。
白氿真驚疑失聲。“他們來找你了？”
“他們是誰？”吳行風再問。
未等白氿真開口，老龜突然出現。
吳行風臉色陰冷，他分不清眼前這個老龜是真是假。
“別用這眼神看著我。”老龜瞅了吳行風一眼，隨即轉身對白氿真說道：“小白，去海邊捉些螃蟹，把那帶殼的也捉些來，還有那什麽，，，小眼睛的魚，魚身黃黃的那種，味道極美。”老龜此刻是以龜人模樣現身。
“是，師父！”白氿真提氣離開。
吳行風依然皺著眉頭，盯著老龜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想問，島上除了你我，還有誰？”老龜將討回的鐵石丟到了地上，之前露出的紅寶石部分不知是被黑鐵重新覆蓋上，還是退卻了紅寶石的光茫。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吳行風脾氣上頭，忘了自己是誰，講話很不客氣。
老龜並不與他計較，扭頭望向大海深處，平靜的說道：“就是怕你去找，所以才不告訴你。”
“為何怕我去找？”吳行風不依不饒。
“這島上封印了四神，是我引動天劫以薑水之名封印的。”老龜沒有轉頭，但他的聲音卻傳到了吳行風耳中。
吳行風想到神玄二女的父親薑水，不惜折壽施展神技將四神封印。薑水一個凡人，即使超出太玄修為，燃燒壽元又怎麽可能將四神封印？當日神女在說此事時，吳行風就心生懷疑，原來這裏麵是老烏龜搞的鬼。“封印四神的目的是什麽？”
“你真想知道？”老龜問。
“為什麽不能知道？”吳行風反問。
“好，那我便告訴你。”老龜轉過頭來，平靜的說道：“四神仍上古神獸四子，而上古神獸是上一紀元遺存在玄黃宇宙的還法棋子。”
吳行風立在當場，思緒急轉。“你是為了保護我？”
“算你小子聰明。”老龜終於露出往日笑容。
“可是，封印四神是在很多年前，你如何知道我會出現？”吳行風問出心中疑惑。
老龜搖頭，仰頭望向虛雲深處。“有些事情，我也理解不了。但有人知道你會出現，而我不過是提前察覺到有那麽個人而已。”
吳行風沒法再問，因為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要問什麽。
“四神是不是擾亂你心神，誤導你做了一些事情？”見吳行風愁眉苦臉，一副茫然若失的樣子，老龜出言問道。
吳行風點頭。“它們用你的聲音與我命魂溝通，說要傳我定身之術，還叫我口吞蒼龍內丹。”
老龜默默點頭。“還好你沒有吞那蒼龍內丹，不然麻煩就大了。”
“蒼龍內丹究竟有什麽用？”吳行風早就想知道了。
“此物乃蒼龍精魂所煉，施法之前含入口中可快速提升修為，擁有蒼龍神技，氣吞山河。”老龜解釋道。
吳行風不解，斜頭問道。“方才你說，還好我未吞服，不然麻煩就大了，此刻為何又說吞服後可以快速提升修為？擁有蒼龍神技，氣吞山河？”
老龜微微笑道：“因為與時辰有關。這一點是我忽略了，以後你隨時可以使用。”
“什麽意思？”吳行風越聽越糊塗。
“蒼龍仍修煉千年的深海巨龍，內丹有生肌還魂之效，四神想必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借假我之名誤導你吞服，那時你命魂被四神所控，隻要吞服了蒼龍內丹，四神就能借你之身逃出封印，從而重塑肉身。”
老龜又道：“蒼龍雖被熬倥所殺，卻仍有一絲遊息，四神就是利用內丹上的這一絲遊息影響到了你的神智。現在這一絲遊息已經徹底消散，你可以放心吞服，不過這東西無法煉化，隻能在關鍵時刻用它來施展蒼龍神技。”
吳行風緩緩點頭。“那四神為何又要以定身之術來誤導我？”
“定身之術來自四神，我也是通過讀心術學的他們的。”老龜老實交代。
“原來如此！”吳行風豁然開朗，又道：“你那壇名曰死不了的美酒送給熬倥了？”
老龜一聽頓時怒目發飆。“該死的魚妖，我去之時，已被他們分食，一滴不剩。不過，熬倥明日會送來十壇神農酒，雖比不得女媧娘娘親自釀製的死不了，卻也是萬中無一的好酒。”
“神農酒？與神農有關？”
“沒有屁點關係。魚妖皆是魯莽匹夫，下賤之輩，無有文化，聞得神農天威，便借神農之名，混淆視聽罷了。”老龜走向燒烤點，開始點火。
白氿真可能是第一次收拾螃蟹，忙的手忙腳亂，吳行風跑過去幫忙。“人家的定元石就這麽送你了？”吳行風將螃蟹按在地方，上去就是一腳，這大個子剛才夾了白氿真的手。
老龜躺在大石上，翹起龜腿搖擺著。“我變成了熬倥他爹，狠狠揍了他一頓，王八羔子既然給我老龜下套，偷學我的巫術。”
吳行風笑，白氿真也笑。
“然後呢？”
“修為全廢，隻留一技。”老龜神色淡然的說道。
“哪一技？”吳行風問。
“生育之技！”
“往後隻能乖乖生小魚了？其他什麽也做不了？”吳行風驚的目瞪口呆，這個老龜太狠了。
“他殺了熬璽，本該一死。念他還算客氣，又送了這麽多夜明珠，不然連他生育之技也給滅了。”老龜話中帶著怒氣。
“其實要了那東西也沒用，就算孵化出個異種，也不見得我能控製，還不如物歸原主。”吳行風說了句泄氣話，說話他就後悔了。
老龜果然在聽後，氣的牙關緊咬。
白氿真見狀趕緊岔開話題。“師父，我想帶夫君去我島上住。”
“趕緊滾，滾的越遠越好。”老龜大手一揮，吳行風與白氿真眼前景物瞬間變化。
吳行風驚呆了。“這是什麽法術？”
白氿真也呆了，因為她發現已經回到了竹島。“師父生氣了。”
“哎！”吳行風歎氣，老烏龜的手段太逆天了，就這麽大手一揮，便把自己和白氿真送了回來。
“夫君都怪我不好，我不該說帶你回我住的島上。”白氿真一臉鬱悶，她也隻是說說，沒想到老烏龜真的把她們送回來了。
吳行風哀歎搖頭。“可惜了那蒼生訣我還沒學到，還有快速提升修為的修煉口訣，隻學了個逃命的法術，一念千裏。”
“要不我回去跟師父說說？”白氿真見吳行風惋惜難過，開口安慰。
“不用了。我也該回去了。”
“回哪？”
“一個多月了，玄女她們一定很擔心。”
白氿真低頭不語，久久之後，開口說道：“夫君是個有情有意之人，神玄二女有你作伴，是她們的福氣。”
“你別難過，我還會回來的。”吳行風出言寬慰。
“與我住幾日再走！”白氿真見吳行風神色不對，出言挽留。
吳行風沒有說話，打量著這座竹島，他曾經在此待了整整七日，這七日裏他每天隻做一件事，斬竹子，片竹絲，紮竹條，捆竹筒......
“我餓了，你給我做些吃的，我想喝魚湯...”吳行風轉身進屋，躺在白氿真的床榻上，出神發愣。
白氿真雖是異類化身，卻極為體貼，知道吳行風心煩意亂，便輕身離去，為他準備午餐。
擔心吳行風會因為吃螃蟹和貝殼類海鮮而想起龜島一事，白氿真便隻捉海魚。由於海魚入湯口味較差，白氿真丟了海魚施展一念千裏瞬移至陸地，又用了半個時辰自湖中捉了一百條草魚，這才回返。
回到竹島午時還未過，白氿真劈開門前低窪處的巨石，自後山取了淡水，將一百條草魚放入石潭中圈養。
架火燉魚又用了半個時辰，魚湯很濃，呈奶白色，撒上野蔥與少許鹽巴，用竹瓢小心舀出倒入準備好的陶碗內，這才跨著小步端到吳行風麵前。
吳行風見陶碗內湯色濃白，味感清香，心中觸動，不免生情往事，想到了他的師父辛望山，辛望山最愛吃的就是魚湯，吳行風也愛吃，每次喝的一滴不剩。
“辛苦你了！”
白氿真微笑不語，靜立一旁，看著吳行風把陶碗內魚湯喝完。“潭中有九十九條草魚，吃完了送你回陸地。”
吳行風苦笑，九十九條得吃到什麽時候。一天三條，也要一個多月。
白氿真也笑，笑的花容失色，笑的天山動搖，笑的魂夢纏繞，笑的癡醉瘋嘲，美人當前，江山亦倒。
吳行風丟掉手中陶碗，再也不去克製，將白氿真攬入懷中，張口咬下，以正乾坤陰陽。白氿真胯送臀挪，遊走君位，彈指布氣，催馬策鞭。
就在二人坦誠相待，馳馬奔騰的緊要關頭，白氿真布下的靈氣屏障被人用神兵利器強行破開。
“吳，我來救你了！”屋外傳來玄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