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玄女的情

二人正在廝殺之中,哪得空閑回應。白氿真生怕吳行風聽到玄女叫喊,再次揮手布下靈氣屏障。

竹屋再次傳來震感,不問可知定是玄女在用玄月刀強行破開靈氣封鎖,造成的動**。

“好像我聽到玄女叫我?”吳行風自雪地裏抬起頭來。

“你聽錯了,哪有什麽聲音。”白氿真嬌喘連連,按住吳行風坦誠如斯,頓時雪花飛舞,吳行風眼前又是一片白芒。

“吳,你一定要堅持住。”玄女這次叫的更大聲,玄月刀的威力竟然又一次破開了白氿真布下的靈氣屏障。

白氿真是什麽修為?人稱妒神,修為在半神之上,而布下的靈氣屏障居然生生被玄月刀連破二次。白氿真心裏的火豈能壓製。

“真是玄女。”吳行風抬起滿臉雪花的麵孔,提起大褲衩就要起身。

“夫君,你聽錯了,這裏沒人。”白氿真還想隱瞞,卻看到一身緊衣的玄女已經站在了二人跟前。

“你們......”玄女氣急,既然話不成句。

“玄女,真的是你!”吳行風此時正提著大褲衩,從白氿真身下挪開。

白氿真怒目圓瞪,氣的牙關緊咬。“你這個賤人,敢壞我好事。”

玄女揮刀就砍,毫不猶豫,與此同時口中大罵白氿真/**/婦/**/娃,不知廉恥。“吳,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這就殺了這個賤人,還你清白。”

吳行風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麽。他沒想到玄女會找到海島上來,更沒想到會被她看到自己齷蹉的行為。

清白一世,全毀於一碗魚湯。

玄女手中玄月刀雖然厲害,但她修為畢竟沒有白氿真高,三個回合,手臂被白氿真凝出的氣劍給刺傷,頓時血流不止。

“住手。”吳行風紮好腰繩,氣衝鬥牛,朝二人暴喝一聲。“有完沒完!”

見吳行風暴怒出聲,玄女與白氿真同時停下手中招式,怒目對視。

吳行風心疼玄女,見她肩部有傷,便拿出蒼龍內丹催出靈氣為她療傷。

白氿真畢竟是修煉千年的九尾狐,見吳行風心疼玄女傷勢,故作頭疼,轟然倒地。

吳行風嚇了一跳,趕緊丟下玄女去扶白氿真。

“吳,你給我站住。”玄女大喝,語氣不容置疑。

吳行風站在原地,略一停留還是將白氿真抱起放到草席上。“我是自願的。”

玄女一聽如遭雷劈。“吳,你被這狐狸精迷了心竅。”

白氿真微微睜眼,一臉小女子的柔情。“夫君,玄女妹妹好生無禮,方才我罵她也是亂了方寸,在那種情況下,她怎麽還敢揮刀斬我,要不是我反應及時,都死好幾回了。”說完,就要伸手去抱吳行風。

吳行風掰開白氿真的手,走向玄女。“有些事說不清,等以後有機會慢慢跟你解釋。”

玄女皺眉打量吳行風,陰著臉。“不用以後,現在就說。”

“這,我還沒想好怎麽說。”吳行風心力憔悴,伸手去檢查玄女傷勢,發現已經痊愈,心中大歎蒼龍內丹神奇的同時,又是一陣頭疼。

“我知道,一定是這個狐狸精使出了什麽妖法占據了你的神府靈台,等我們回去了,我就請巫山神給你療傷,去除你的雜念。”

玄女揮刀指著白氿真。“狐狸精,我告訴你,吳是我的,你休想從我手上奪走,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寧可殺了他,也不會讓你得逞。”

玄女的霸道吳行風是知道的,但白氿真不知道,心中驚詫的瞬間,用神識傳音給吳行風。“這個女子目露凶光,行事極端狠辣,夫君你要小心啊!”

吳行風回頭望了一眼躺在草席上裝病的白氿真,微微搖頭。“我這就離開竹島。”

“不多待幾日?”白氿真起床下地,想要挽留,但她還沒碰到吳行風,玄女便拿刀擋在了她的跟前。

吳行風回頭衝白氿真眨了眨眼,眼神中傳遞的信息無疑是來日方長。

白氿真點頭,目送二人離開。

剛到海邊,白氿真手中提有一物,自竹屋趕來。“你給她們帶的東西,還有你自己的東西都在布袋裏。”

這次玄女沒有阻攔,隻是用厭惡的眼神盯著她。

吳行風投以讚許的目光,開口說道:“海島荒涼,夜行危險,多加保重。”

白氿真含淚告別,萬般不舍。

玄女見狀更加厭惡,拉著吳行風跳上一隻巨鳥背上。青狼沒有來,這隻巨鳥因該是別人的坐騎,玄女為了尋他當真是煞費苦心。

巨鳥不知何種鳥屬,飛行之時很是穩當,沒有絲毫顛簸,吳行風靜靜的望著海麵洶湧無比的滔天大浪,仿佛是某個巨人的咽喉,隻要滑下,便會與其融為一體。

正當吳行風思緒飄飛,想吟詩一首以慰心中惆悵之時,玄女開口了。“你們有沒有成事?”

吳行風尷尬無比,微微搖頭。“沒有。”

玄女聽後神色一輕,豁然開朗,頓時鬱氣盡消。“吳,你是我的,就算是跟女人上床,你的第一個女人也因該是我,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不然我會殺了你。”

吳行風汗流浹背,此女的霸道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所以,為了夜長夢多,我這便把自己給你。這樣即使你不小心犯了錯誤,我也不會殺你。”玄女忽然抓住吳行風的肩膀,很是認真的說道。

“什麽?現在?在這裏?”吳行風望了一眼四周漂浮著的白雲,再低頭看了看無邊大海,在這上下不接的虛雲之中,豈能做那人間美事?

“對,現在,就在這兒。”玄女再次認真的盯著吳行風的眼睛,生怕他拒絕。

“你還是殺了我吧!”吳行風說著站起身來,指著下麵翻滾著巨浪的浩瀚海麵,正色說道:“你要是逼我,我就跳下去。”

玄女嚇住了,不敢再強迫吳行風。“抱抱我。”

吳行風坐回原處,將玄女摟入懷中。

玄女哭了。

大海發出巨大的聲響,如魔鬼般嘶吼,又似某個癡情女子為了心中的癡念,而殉葬深淵。“委屈你了。”吳行風摟著玄女,麵對海麵巨大風浪說了一句真心話。

玄女哭的更大聲了。

那一刻,天地都為之震動,這是要多愛一個人才能做到這般自私,自私到自己的一切都置身事外。

在吳行風的懷裏,玄女慢慢睡去,玄女為他所做的一切,吳行風都看在眼裏。如果說五千年的等待還換不回一顆真心,那自己回來的意義又是什麽?

吳行風也很難受,也想滴二滴眼淚,告訴他腳下的這片大海,自己其實不屬於這裏,這裏的一切與自己沒有關係,但他感受著懷中玄女的氣息時,他終於明白,他其實屬於的是這片天地,而不是某個時空。

次日,辰時。

前方出現了連城的附屬城池,契城。

契城不大,占地二百畝,人口隻有三千。由於在連城北麵,所以又叫北城。可能是前不久剛發生過戰爭,城牆破損嚴重,還沒來得急修繕。

大鳥自林中飛過時,吳行風看到林中多有墳塋,大約估算當有上百座,皆為新墳。

為了盡快趕回連城,大鳥飛行很是迅速一夜未停,但吳行風不想這麽早回去,他想進契城看看,順便吃些東西。

玄女這一覺睡了很久,吳行風一直摟著她。

“吳,你餓不餓?”玄女起身,又恢複了果敢爽利,將世間一切都視為糞土的神情。

吳行風想笑,玄女雖然問他餓不餓,卻並不是關心的語氣。

“確實有點。”

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即使有靈氣護體,飯還是要吃的,人體五髒對應五行,火木土金水,其中胃髒屬土,土是萬物萌發之所,一旦受損,人體器官很快就會枯竭老死。

何況現在已是冬天,氣溫開始下降。事物可以提供人體能量,常時間不進食,人體溫度會下降,體溫失衡容易受到外界因素幹擾,抵抗力隨之下降。接而產生一連串人體反應。

隻有修為達到一定層度,通過自身調節能催發靈氣為己所需,這時候人體氣場便多了吸收能量的渠道。也就是為什麽修行中人的體質普遍要強於普通人的原因。

“吃魚?”玄女控製大鳥落到契城外圍,這裏屬於連城管轄,是薑水的政權所在。

吳行風搖頭,實則他也想不起來吃什麽,但魚還是不吃的好,吃了魚事情就多,這是吳行風總結出的。

當日與玄女自河道捉魚,引來了陰三娘,雖然陰三娘沒有現身,卻根據此人的迷魂陣推斷出,陰三娘的修為少說也在紫氣以上,後來晚上吃烤魚又發生玄女思春奪陽欲獻其身的鬱悶之事,還招來了路過的白氿真,前幾天又因為一碗魚湯而策馬戰場持槍殺敵,雖然沒殺成,但陰影卻是埋下了。

“真不吃?”玄女叫大鳥自城外等候,二人步行進城。

吳行風沒理,他對遠古時期的東西很是好奇,一直沒有時間細細琢磨,今天再進城池有總人在畫中遊的意境。

這時候的城池雖然也有城池的輪廓,卻極為粗陋,無法與後世的城市相提並論。城中也有店鋪,一張木板,三斤豬肉,已經是大戶了。

見吳行風拒絕吃魚,玄女雖然納悶,卻沒有強請。“這裏隻有貴族才可以買到羊豬之類的肉食,一般很少有人吃得起。”

玄女一邊介紹,吳行風一邊點頭。

“你看,這裏有牛雜湯。”玄女拉著吳行風走進一家看似不錯的店鋪,店鋪有二層,樓下有四桌。此時,三桌已經有人。

吳行風打量三桌食客,東西角各有一桌,人數每桌四個,皆為麻衣妖裙打扮的獵人。中間靠裏的一桌被一個黑臉大漢獨霸。大漢吃東西時,如豬拱一般,桌麵上一片狼藉。

“我們坐這兒。”玄女指著靠近門口的桌子,衝吳行風招了招手。

二人入坐,東西二桌的食客同時轉頭,他們注意到了玄女手中的玄月刀,隻有中間靠後的黑臉大漢沉浸在牛雜湯中。

“據我所知,牛是用來耕地的,你們怎麽還舍得殺?”吳行風疑惑問道。

玄女說道:“耕地自有耕地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