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到底是誰
她眼睛直勾勾看著我，對著我笑，手還保持梳頭的動作，一下一下。
我咽口水，下意識後退一步，劇烈喘氣起來。
被姍姍這樣盯著我看連呼吸都不能，身體也不受控製繃勁。現在才得以解脫，整個人恢複過來，貪婪呼吸。
“怎麽了？”黃小超過來，關心問我。
我看著他，依舊止不住喘氣，稍稍好受後我才把剛剛看到的一幕告訴他。
“怎麽可能？”黃小超詫異看著我。
“你不信嗎？”我皺眉，他居然不相信我。
“不是，我說你怎麽可能看得到。”
“什麽意思？”我不明白黃小超的意思，難道他看不見不成？
鏡子裏麵反射出來的鏡像是誰都能看到的吧？
黃小超沒有給我解釋，急忙拉著我往臥室方向走去，帶我到他剛剛藏身的位置，讓我透過縫隙去看。
我半信半疑，按照他的去做。
姍姍還在梳頭，保持之前的勻速動作。
“看鏡子。”黃小超小聲對我道。
我把目光轉移，看向鏡子。
嘶！
我倒吸一口氣，鏡子裏居然沒有影像，沒有！
不可能！
驚恐之後我感覺自己肯定是眼睛花了，是人對著鏡子照都能反射出自己的模樣，這是原理。不可能出現眼前這種情況的，姍姍明明對著姍姍照鏡子，怎麽可能沒有影像？
不！
我急了，像個鑽牛角尖的老頑固，不找原因和答案不罷休，不找到我認為對的原理不服氣。
我還在看，期間黃小超拍了下我肩膀，我回頭看他，問他怎麽了。
黃小超茫然看著我，反問我怎麽了。
“你沒拍我？”見他不像是開玩笑，我疑惑道。
黃小超搖頭了。
我呆滯，這裏除了我和黃小超外沒有別人了……我屏住呼吸，眼睛打轉看四周。
沒有，什麽都沒有。
“王風你沒事吧？”黃小超問我話，我看著他，久久沒說一個字。
直到我感覺到身後有異樣的時候才斜眼看去，居然是頭發！
我脖子和肩膀中間的位置再次出現了頭發，長長的，黑黑的，和之前曾出現過的兩次情況一樣。
莫名其妙，頭發就出現在我身上。
仿佛有人在俯視著，她有著長長的頭發，慘白如紙的臉，正俯視著我微笑，帶著死亡的微笑。
我慢慢抬頭，我感覺到了，她就在我頭頂上，趴在天花板上麵正低頭看我，衝我笑。
“王風？王風……”黃小超的聲音如天外來音，越飄越遠，斷斷續續傳來。
我想去回應黃小超，不過腦袋依舊向上抬，想看到天花板上麵的究竟是誰……
我已經仰望著天花板，重重鬆了口氣，人也坐地上。
沒有，沒有人，也沒有那張蒼白的臉龐，沒有下垂的長長黑發。
什麽都沒有，沒有……
“王風！”就在此時黃小超的聲音如雷聲灌入我耳朵，炸的我頭皮發麻，身子一顫。
我眨眨眼，仿佛做夢醒過來一樣，整個人變得輕鬆無比，神清氣爽。
“王風？”黃小超的聲音清晰傳來。
我看向他，疑惑問他怎麽了。
這個時候我發現黃小超的臉色也不怎麽好，之前還有紅暈，現在很蒼白，就那麽一恍惚間他就像大病一場一樣。
黃小超做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苦笑道：“王風，你他娘的不要嚇我成不？”
我依舊不明所以，問他我怎麽嚇他了。
“你剛剛做什麽了你知道嗎？”他說道。
我確實不知道剛剛我有做過什麽，要說有就是有那麽一會失神了，也不知道有沒睡著。
“你剛剛扭脖子了。”他道。
聽完我笑了，不就是扭脖子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我一臉輕鬆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讓黃小超不舒服了，他接著道：“不是撲通的扭脖子，你是自己雙手板著自己脖子360度旋轉……”
我張嘴久久沒合上。
這、這可能嗎？我又不是傻的，犯得著用手試圖扭斷自己脖子？
我想起我抬頭看天花板的一幕，當時黃小超一直在喊我……
我做了什麽我不一定知道，但是黃小超肯定知道，他沒騙我，我剛剛也許差點親手把自己脖子給扭斷了。
“謝謝。”我對著黃小超道。
不管怎麽說，這裏太詭異了。
“此地不宜久留。”黃小超道，示意我離開。
原本我也想走的，可是最後放心不下姍姍，我回頭看，梳妝台前的姍姍不見了，麥克風直播台前也沒有她的身影。
我疑惑她怎麽會憑空消失的時候發現她居然睡在**，蓋著被子已經睡著。隻是那姿勢很端正，和那些死了的人一樣顯得很安詳。
黃小超拉我走，我隻好起身跟他跑。
我把剛剛看到姍姍在睡覺的事告訴黃小超，豈料他說了句不好，拉著我又往回走。
我疑惑，不知道黃小超是怎麽了，大門明明在前麵怎麽還往回走？然後我看到了牆，黃小超拉著我往牆上撞去。
我暗道不好，黃小超瘋了！
眼看著撞牆，我閉眼不敢看。
沒有想象中的撞牆聲和疼痛，等我張開眼的時候眼前豁然是姍姍家門口的場景。
出來了？可是剛剛明明撞牆了呀，大門應該在相反的方向才對。
我回頭看了眼，身後是姍姍家，那扇門還開著的，透過門我能看到對麵的場景，對麵也是門……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問黃小超。
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黃小超似乎很疲憊，眼皮下垂，粗粗喘氣。
他看我一眼，苦笑：“那是鬼打牆，還好我們發現的早，要不然就會被困在裏麵，以我的道行想出來估計沒個半天都不行。”
“你是道士？”我聽出了門道。
黃小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依舊在喘氣著，我這個時候發現他臉色如金，嘴唇發黑，知道他的身體出現大問題了。
我說帶他去醫院，他沒讓，隻是說他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回鄉下。
我挽留他，他拒絕了，說非回去不可。然後叮囑我萬事小心，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難對付。說完他走出去攔車，坐車遠去。
我站在原地，實在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我的心情。
我選擇了回去休息，最近經曆的事情早讓我身心疲憊，我需要好好的休息，補充能量。
這一覺睡到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
起來的時候我看著窗戶發呆，笑自己這是有多疲憊，差不多睡了一整天。
我現在還有恍惚，腦子裏有黃小超、姍姍等人的畫麵在閃過，許久後我才清醒過來，知道黃小超回鄉下，也知道姍姍家發生的一幕。
想到了姍姍我立馬拿起手機準備給她電話，好知道她現在的狀況。不過手機的36個未接電話讓我遲疑下來。
短信、未接電話，都有好幾十條，都是在我睡覺的時候發過來的，我應該睡的非常死，所以沒有發現。
電話是陳龍、關之琳他們打過來的，短信也是他們發的。
王風，姍姍不見了，速來！
王風，張靈死了，天呀，我們該怎麽辦？
王風……
信息幾乎都是圍繞這兩個話題，後麵的我沒再看下去，急忙穿衣服準備找關之琳他們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姍姍不見了？昨晚明明還在家裏，難道我和黃小超走了之後她也走了？
張靈不可能會死的，昨晚陳龍值班照顧他，曾發信息說張靈情況好轉，醫生說情況樂觀。怎麽一個轉眼就死了？
換好衣服帶上手機我急忙出門，開門的霎那我被嚇了跳，姍姍居然站在我門外！
“王風，我正準備敲門呢……”她看我被嚇一跳有些尷尬解釋，此刻她的手確實做出準備敲門的動作。
我平複心情，說你不是失蹤了？
姍姍一臉茫然，說沒有呀，我怎麽會失蹤。
我狐疑看她，把手機裏的信息翻出來給她看，她看著看著笑了。
“原來是這樣，他們肯定是打我手機沒打通又找不到我人所以才過於擔心了。我手機掉了，早上準備去醫院的時候就不見了，這大半天我都在原路返回去找手機呢。”
姍姍說這話的時候表現的很自然，可是我總感覺她有什麽事隱瞞著我。
“進來坐嗎？”見她沒事我心稍稍平複，做出邀請的姿勢。
姍姍沒進，說找我主要是因為張靈的死來的。她說張靈的死被診斷為自然死亡，因為之前我和陳龍和他有過肢體衝突，希望我和陳龍都不要因為這件事愧疚，畢竟當時如果不這樣做，死的人就是她，還有其他所有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內心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如果當時我們下手輕一點，陳龍棍子不敲腦袋的話，也許張靈會沒事的。
他人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我們也沒權利去審判別人生死問題。
想到這裏，我突然懷疑陳龍當時是不是有意把張靈敲死的。
下手太狠了，那一棍直接把張靈打飛起來，最後重重砸在地上，這股力量也不是一般人所有。
陳龍瘦小的身子有這樣的力量？值得懷疑。
“行，我們先去和其他人匯合吧。”不管怎麽樣，這件事確實需要大家聚在一起商討才好。
姍姍說好，和我一同出門了。
走在路上我看著姍姍的背影，看著她黑色的長發內心突然一絲懼意，仿佛看到了昨晚的一幕。
等等。
姍姍說她手機早上的時候就掉了？那她怎麽知道張靈死了？我記得關之琳發信息給我說張靈剛剛死了，發信息的時間是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