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訪客
該聯盟的會員擁有多項特權,他們可依據個人的會員等級,免費使用世界各國的民用乃至軍用交通工具;憑會員卡做抵押依等級向銀行貸款相應金額;優先獲得各個公立機構的工作權;在聯盟專屬情報網站出價獲取所需的各種機密情報等等。
個人若要加入陰陽海聯盟,須從聯盟內領取考核能力的“獵殺任務”,獵殺對象通常為世界各地的通緝犯。
成為正式會員後,即可從聯盟自由領取獵殺任務,也可自行選取獵殺目標,即條件雇傭或屬個人意願的殺手行為。無論合不合法,都不會影響會員資格。獵殺的難度越大,成功後獲得的評價也就越高。逐步累積到一定業績水平,便能提升星級。
目前,陰陽海聯盟中,等級達到三星級的不到聯盟成員總數的千分之五,四星級以上的成員更是鳳毛麟角。
一心對來訪的少年的來曆,以及其年紀輕輕的四星級會員身份,感到訝異,遂脫口驚歎:“‘瑪多島事件’居然還有幸存者?而且,還是陰陽海的四星級會員!難怪你能找到我這裏來。
“不錯,我的確經手過一起關於黑色太陽的案件,我也可以把我所知道的所有關於黑色太陽的情報,全部透露給你。前提是,你必須答應我一項要求,要不我寧死不從。”
消逝清楚,對方斷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隻能順著他的意思問:“什麽要求?”
“協助索卡爾王國的查爾斯王子推翻邪惡的黑幫奸佞,拯救這個國家!”他的話擲地有聲。
“可以,不過我隻負責殺人,不負責救人。”消逝答應了,就像點一杯咖啡不加奶精,那麽容易抉擇。
一心憑借多年的刑偵經驗,斷定對方全無說謊跡象。他從事警察工作達半輩子之久,自認辨別忠奸的嗅覺比狗還要靈,但凡奸險歹人別說難逃其法眼,就算聞也能聞出味來。從消逝身上,警官嗅到了純粹得驚人的殺氣,卻無一絲狡詐:他樂於跟此類人打交道。
得以在國難當頭喜得強援,一心直如久旱逢甘霖那樣暢快。他立即歸還卡片,痛快地起立,繞過聳在身前的高個子,走進書房。警官無須查找,順手拿下書櫃中層的一本精裝書,自封麵的夾層裏取出一張相片。
一心拿著照片返回原位坐下,對訪客說:“黑色太陽這個組織已被世界政府列為頭號恐怖 分子、特級犯罪協會,所有關於這個協會的資料跟線索均被列為最高級別的機密情報,既不屬國際警界分管,也從不對外界平民公布。
“憑該協會曆來犯下的特大惡行推斷,其實力恐怕已經超越了你所屬的陰陽海。這說明,太陽會已非區區的警察部門或者平民百姓,所能夠與之抗衡的了。
“傳聞,目前世界政府已從各地招募聘請了多名超級精英,組建一支暗殺部隊,密謀與黑色太陽對抗。詳細情況如何,我也無從知曉。”
一心講述完黑色太陽在當今世界無可比擬的影響力,便把剛取出的照片遞給消逝:
相片中是名容貌性感惹火的女性。她頭紮一束齊腰長辮,周身刺滿蛛網刺青,胸前**處可見一蜘蛛前首與其肢足。拍照時,她正對鏡頭用中指比出不雅手勢。
“該女子稱作毒液,隸屬太陽會的‘十門徒’之一。”一心如是說道,“兩年前,我國一名公爵宣稱自己擁有世界第一的守衛團隊,並曾靠此剿滅過某個女子暗殺團夥。
“嫌犯得知這則消息後,隻身於白日入侵公爵府,殺盡守備團隊包括公爵。
“事後,現場遺留一個黑色太陽標記,另外寫了‘守備差極’的評語,句尾特意署名其十門徒身份。這還不算囂張,臨走前,她又故意對監控鏡頭比出挑釁手勢,主動給警方提供緝凶線索。
“我高度懷疑,她可能跟公爵剿滅的女性暗殺集團有某種關聯——她們別名‘黑寡婦’,是種劇毒蜘蛛。相當不巧,有關這個組織的資料少得可憐,我沒法給你提供更多線索。不過可以肯定,嫌犯能力高超到匪夷所思!
“當時,那名公爵的守衛團隊共有十八人,均屬國內一流的神能者。而這個名叫毒液的女子僅憑赤手空拳,就將之鏟除殆盡。她還隻是‘十門徒’,稱不上黑色太陽的頂尖成員。這意味著,與她有相近實力者尚有九人。
“我大膽假設,這個極惡協會當中的隨便一名成員,都具備顛覆一個小國的實力。以前一想到這,我就毛骨悚然!如今,我甚至對他們產生了幾分敬佩之情。”
一心從口袋裏摸出煙盒,點了根煙,說:“多年來,我一直在網絡以及現實社會中搜集有關他們的情報。
“據我所知,他們近年來都忙於在世界各地尋找結界師,準備完成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夢想——登上神界。
“至於他們具體進展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你隻要以追尋結界師為途徑、以登上神界為目標,最終定能與黑色太陽相遇。
“我有個侄兒名一脈,是位優秀的冒險家,他也在找尋結界師,試圖登上神界。如果你能與他結伴同行,相信會事半功倍。”
一脈他們擔心一心安危之際,經驗老道的警政署長已然成功扣住陌生訪客的心弦,仰仗的不外乎消逝最為關注的“黑色太陽”的情報和動向。一心的每句話,消逝均細心凝聽。他沉思是否該遵循對方的提議,加入一脈的冒險隊伍?忽然,門外闖入一不速之客!
來者麵部畫了張大花臉,紅發披肩,手提七尺關刀。持刀大漢用單腳跳入一心家中,操著一口不倫不類的古語吟唱道:“數盡更籌,聽殘銀漏,逃秦寇,好教俺,有國難投,那答兒相求救。吾乃聚合幫驚雷堂堂主——驚蟄是也。今日奉命,特來殺汝!”
花臉男人的言行古怪而不失威勢。正當一心誤以為精神病院沒上鎖,又有一人影自窗戶飛入屋內,身如壁虎依附於牆上。
此人蒙著黑色頭巾,左右手各持一柄鋼爪,身形遠較常人矮小得多。他發出咳嗽似的詭異笑聲,道:“聚合幫疾風堂堂主——冬至來也。”
聚合幫兩大堂主突襲一心住宅,戰事未發,整間屋子已充斥肅殺氣象!屋主閉口不言,心裏想問他們為何放棄治療?他更好奇無名是否患上白內障或青光眼,要不怎麽挑上這兩個東西?消逝冷漠以對,觀感與一心截然不同。因為,他感知到的殺氣,起碼能在陰陽海內排上兩顆星。
兩方人馬互別苗頭,靜待出手時機。
一如往常,黑衣劍客右手伸進左袖內,抽出二尺太刀,言道:“牆上的跳梁小醜,地上的插標賣首,純粹送死。”
殺心動,消逝眼中閃爍出的犀利目光,比他手中那冰冷的刀刃還要怕人!
“好強的殺氣!最要命的是,你竟跟我一樣才貌兼備,帥到掉渣。”牆上的冬至對敵人欣賞兼扼腕,“沒辦法呀,自古藍顏多薄命,今夜大好男兒要歸西了,當真天妒英才啊!”
門邊的驚蟄又用爛到不行的古語腔調問話:“哇哈哈,跳梁小醜,汝與插標賣首聯手殺敵,百戰不敗,是否?”
“花臉貓,人家說的跳梁小醜分明是你;我這麽高大威猛、帥氣挺拔,頂多就是插標賣首而已。”冬至堅持反駁。他的身材如同六歲小童那樣矮小,卻非常自戀。這點,惹得身處險境的一心,都忍俊不禁:“嗬,如果沒提到聚合幫,我還真以為你們哥倆是一組相聲演員或者搞笑藝人。”
“即便說的淨是廢話,終究是兩個人的遺言,所以我才讓你們講完。”消逝疾速近前,狠戾一刀刺向驚蟄左目,“安息吧。”
冷光未到,驚蟄先踏出靈敏步法晃開。一招不中,消逝並不收手,而是展開連貫刺擊,勢同電光石火。二尺刀本就首重敏捷,握於其手,近乎惡獸獠牙,進則寒光閃閃,收亦存刀影重重。驚蟄光顧著解危,還不了手,照此下去,非給逼到死角不可。
“花臉貓”黔驢技窮了,冬至偷笑,但拒絕袖手旁觀。他由牆麵飛起,好似獵鷹離巢:“穿雲殺!”矮小的身體仿佛出鞘地飛劍禦空,直麵刺向一心!此舉意在圍魏救趙,迫使消逝回防。他的誘敵戰術使得巧妙,成功騙到對手:
消逝唯恐重要的情報提供者命危,匆忙退回,太刀劃圓卸去冬至地飛身刺殺,一刀將其挑起。此舉正中下懷,滯於半空的冬至一聲怪叫:“落梯式!”人順勢滑行朝下,如踩雲梯般朝消逝一連踏出數十腳。
消逝仰身橫刀抵擋冬至地連環腿,他又淩空翻轉,鋼爪循環爪擊,好比風火輪運轉。可利爪撕下地每個角度全給太刀精準地接住,兩件兵器鏗鏗鏘鏘,耀開火星點點。
另一邊,驚蟄提氣怒吼:“龍行天下!”他揮舞大刀,手法好比民間廟會舞龍,刀光輪刮,牆壁地板或橫或豎莫不刻畫刀痕淩亂。大刀客每靠近一寸,消逝就多一分危險,真乃步步驚心!
兩大堂主實行雙重夾擊,欲在這一招之內致黑衣劍客於死地。消逝僅是低吟一句:“鬼步!”身形即如鬼魅遊**,穿梭無影。他使地是種暗殺專用的特殊步法,善於隱藏在敵人的視覺死角,乍看之下好似憑空消失。
冬至懼於消逝無故失蹤,再使絕技:“穿雲殺!”其身形來回穿梭,速度夠快,攻防兩不誤。就在他淩空一爪要撕開一心頭殼時,消逝又意外地現身,單手擒住其頭顱,拋向屋頂。劍客右手單刀飛擲,貫穿矮子咽喉!冬至就這麽被消逝擲出的太刀釘在天花板上,鮮血流過刀身淌下,匯成一條血色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