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跟隨

閑暇的時光很快過去，午後降臨。街上的行人開始漸漸增多，流氓賭徒開始了一天的揮霍人生，也有一些偷腥的貓兒等不及夜幕的降臨偷偷鑽進這條街道。

吃過夥計送來的餐點，陳元開始接待陸續往來的客人。期間掌櫃老頭來店裏逛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紕漏後，拿走陳元手上殘缺的《開山拳》。陳元也隻是撇了撇嘴，毫不在意。以他的眼光完全看不上這樣的殘本。修習了碎心掌的陳元，大致可以估計出來，如果說《碎心掌》是半殘篇，那《開山拳》大概也就抄了個框架，內裏的修行精要，以及運力法門完全是抄寫的人根據自己的一點印象腦補出來的。完美的武術抄本在風城根本就不多，中級的更是一本就過萬銀幣。

通常武術抄本必須是將之修煉完美的人才能抄錄，不然會出現很多晦澀難懂的內容。特別是運力法門，那是無法背誦的內容，如果沒有修煉成功，冥冥中會有種力量剝奪文字記憶。寫出來的內容必然會出些岔子。甚至在臨摹的情況下也是如此，哪怕盯著原本看，寫出來後就變了樣。而修煉至完美，並不是修煉成就可以，譬如陳元如今就沒有一門武術是修煉完美的。根據書籍中的描述，完美的修煉必須是完全融會貫通該門武術。陳元倒是理解了那些武術的內涵，可是理解和融會貫通如何界定他卻不知道。

陳元之前也有不信邪的嚐試抄錄一本《大力拳》，抄完之後一對比，感覺自己就是一頭蠢驢。這才醒悟過來，為何顏夫人會放心陳穀把自己丟在這裏。若不用一些心機，也搞不到那幾本武術。

忙碌了一下午，不斷接洽著往來的顧客，陳元揉揉發酸的手臂，確認好最後一份當契上陳氏錢莊的密文和印記，然後吩咐夥計，“取七二五三零號。”

夥計趕緊進入後堂，片刻之後拿出一個盒子。揭下封條遞給櫃台前最後一名顧客。

打發走人後，陳元關好抽屜，走出店門。

站在門口，呼出一口氣，陳元轉個方向出了這條繁華的街道。

行至正大街，陳元徑直走進了一家藥鋪。門口的牌棋上有個大大的陳字。

已近黃昏時分，店內隻有三三兩兩的顧客。陳元把懷中踹了一天顯得有些幹煸的草藥遞給藥櫃後麵的掌櫃。

中年掌櫃笑嗬嗬對陳元見禮道：“少爺，這三株草藥還是按老規矩，13銀幣。”

陳元也不多講，點頭應是。旋即又問，“上回拜托佟叔的事不知道怎樣了？”

“少爺想學醫自是極好的，老爺倒也沒有反對。前些天那些書就已經送到了。”佟掌櫃恭敬回道。“隻是老爺說采購的費用還是要少爺自己承擔。”

陳元臉上露出喜色，快速回應，“自當如此，佟叔，書都給我把，我自己帶回去。”

從佟掌櫃手中接過幾本有些破舊的書籍和十個銀幣，告別佟掌櫃出了藥鋪。

摸摸錢袋裏銀幣，陳元想了想，趁時間還早，幹脆去一趟山海書局，把幾本想要的書全部買下再回家一口氣看個夠。越想越開心。

忘乎所以的陳元剛想朝書局去，迎麵就跟人撞了個滿懷。陳元身懷多門武術，更是學習了兩門身法類的。想躲開自然是沒有問題，不過由於他沒有察覺到危險，便一動沒動愛怎麽撞就怎麽撞。

兩個人同時爬起，陳元心中好笑的打量來人，喲喝，這還是熟麵孔，就是上午跑了兩趟當鋪的阮明。

阮明也認出了陳元，急忙道了個歉，就衝進了身後的藥鋪。快速將手上的藥方遞給佟掌櫃。

陳元再次遇到阮明，心思也活絡起來。他其實有些問題想問問阮明，而且也想找到阮善。

這個事情就得從三個月前說起了，陳元也是在早上遇到來典當的阮善。陳元一眼相中了那本《碎心掌》。討價還價了一番之後，陳元楞是沒有接手那本《碎心掌》。待阮善離開後，陳元偷偷跟了出去，以個人的名義跟阮善達成了典當契約。當得知阮善急著用錢的時候，陳元幹脆提出額外付了三成想吧典當變成買賣，可阮善堅決不同意，最後定下了3個月期限。眼看三個月已經到了，如果本月內阮善拿著錢回來找他，他也得把《碎心掌》交出去。如若不然，鬧開了的話，老掌櫃那裏就不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陳穀那裏更是沒辦法交代。

今日早上看到阮明的簽名，陳元已經起了一些小心思。

這會兒再遇到，自然就開始計劃了起來。

半晌後，阮明從藥鋪走了出來。然後急衝衝得往南走去。在不遠處候著的陳元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吊著一些距離，看著阮明出了城門。城門還沒關閉，進出的人流比較多。怕跟丟了目標，陳元繞道城門邊的巷子，快速穿到另一頭。躲在巷子的陰影下等待。

阮明出了城就快速跑向樹林裏，陳元見他已經消失在樹林，微微一笑就跟了上去。心裏還嘀咕著，走哪裏不好走樹林，本少爺閉著眼睛也能在這片樹林找到你。

阮明在樹林中奔跑，偶爾還警覺的回望來路。

輕點在樹枝上默默看著這一切，陳元輕鬆得跳躍在樹林上方。就是仔細觀察也隻能發現一抹淡淡的黑影在樹梢上飛騰。

跟得越久，陳元越納悶。這家夥到底要去哪裏？怎麽跟以前我走的路線是一樣的？

心中的問號沒有存留多久，結果真是一樣的。

熟悉的林間小屋就在下方，陳元躲在一處茂密的樹蔭裏看著阮明推門進了屋。

喂喂，這是本少爺的地盤啊！才過一天就被別人占了啊。陳元腹誹著，繼續觀察。樹林依然是那麽安靜。

咦？安靜？陳元有點訝異，這林地確實安靜，但也不至於鳥叫蟲鳴也沒了吧。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往常的嘈雜聲一點也沒有，陳元更加隱蔽身形。靜靜等待著。

進屋沒多久的阮明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屋門忽然碎裂開來。一個身影破門飛了出來，還沒落地就強行扭轉身軀，手腳並用如箭矢一般往旁邊的樹叢掠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看得陳元目瞪口呆，這是我的房子哎，你們在這裏打架有沒有問過我這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