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江湖上的套路
全縣城最好的酒樓,開的是最好的房間,請的是最好的舞女。所有的一切都做得“最好”,蕭天瑞帶著天狼門數十個弟兄靜待蕭姍姍到來。姍姍還是下人的裝扮,後麵跟著是若相依。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來。
天狼門眾弟兄起身行禮,“蕭姍姍女俠為民除害!天瑞甚為敬佩,略略備番酒席,女俠能賞光打假,實感榮幸呐!”
這可真是混江湖的老油條!若相依心裏說。
姍姍則有些不知所措,麵對一個個行禮的人,她也是鞠躬笑笑。
“公子,為民除害是怎麽回事啊?池戴當可不是我殺的耶!”姍姍低聲和若相依悄悄話。
“他們這麽認為你就這麽當嘍。”若相依聳聳肩攤手表示這事和自己沒關係。
“蕭女俠,這位是……”蕭天瑞一看這來了個富家公子,不禁有些奇怪。
“哦,這是我家公子。”姍姍這麽介紹,若相依謙遜地鞠躬示好。
蕭天瑞就在場的弟兄也一一介紹,具體的名字姍姍實在記不住,隻知道他們都和她一個姓,姓蕭。看來這是要拉姍姍入夥天狼門,若相依已經猜出個大概了。
二人就坐,歌舞節目開始了。酒宴開始,天狼門眾人一倍接著一杯敬姍姍,姍姍一個人對著十幾個江湖人喝酒,推酒她可不會,這酒場她可沒玩過呢!若相依坐在一邊看著歌舞著迷,根本不把一屋子的其他人當回事,當然,天狼門也當若相依是空氣,連招呼都沒招呼他一聲。
酒過三巡,歌舞已經過了大半,姍姍已經喝得臉通紅,爛醉如泥。這天也不早了,蕭天瑞開始入了題,“蕭姑娘能以一人大敗池戴當,想必費了很大功夫吧?”
“費功夫……沒有……”她拖著酒音,開始吹噓起自己和池戴當的那場打鬥,將自己如何如何神勇,如何如何拆解池戴當招數。眾人連連叫好稱讚,再三給姍姍敬酒,姍姍也是繼續一杯一杯接著喝,哈哈傻笑個不停。
一看這副一反常態的樣子,若相依就知道她已經喝醉。若相依冷言看姍姍一看,幸好跟著她過來,不然她連回去的路我看都找不著!
“蕭姑娘功夫如此了得,可敬可敬!”蕭天瑞喝一杯酒,長歎。“隻是這池戴當一死,天狼門派我眾人來負責鄒縣安全,我等功夫一般。這等往後可是難題呐……”眾人噓聲連連。
瞧,該入題了。若相依看著他們這麽裝,不說話。
“怕什麽!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姍姍舉起酒杯大放豪語。眾人鼓掌叫好!
“蕭姑娘有這樣俠骨,可有行走江湖,加幫入會的意願嗎?”
“加幫入會什麽的……”姍姍打了個酒嗝,醉得不輕。
“若是蕭姑娘不嫌棄,加入我們天狼門如何?”
“天狼門?”
“不錯。有蕭姑娘加入,我天狼門定能安定鄒縣,保得一方平安啊!”
姍姍有些遲疑,場麵氣氛壓抑起來。一個人站起來提議說:“不如在座各位結為兄弟!日後有難同當,有福共享!”眾人連聲叫好,姍姍臉上愁眉舒展開來,也跟著一塊叫好,這醉酒的人最容易被合眾一塊樂嗬,真是不假!
“各位兄弟結拜就不關在下什麽事了。姍姍,我們回家去吧。”若相依見勢不妙,起身推辭要走。
“回什麽啊,公子。”姍姍甩在若相依的手,踉蹌的站著。“我還要和弟兄們結拜呢!要回,你自己回去吧!”
眾人一下子啞了口。若相依更是尷尬萬分,他立即甩身走人,沒有留下任何話。身後的姍姍和眾人依舊哈哈大笑喝著酒,若相依一個人進了黑黑的街道。
第二天,姍姍醒過來。她慢慢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這裏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自己的睡衣!她慌張的起來,拉開房門的時候正好撞見蕭天瑞路過。
蕭天瑞笑著說,“哎,姍姍妹妹起得這麽早啊!”
“妹妹?”姍姍驚訝的叫出來,我這一天不到就多出來個哥哥?
“怎麽?你不記得昨天的事了?”
“我好像……”姍姍扶著頭艱難思考,因為喝醉酒,自己做了什麽根本不記得了!“發生了什麽?我怎麽會在這?公子呢?”
天瑞幫事情告訴了她。告訴她結拜的事,告訴她氣走了若相依……
天啊!這都什麽和什麽啊,我都做了些什麽啊……姍姍雙手合十求佛的懇求。“昨天是我喝醉才會如此失態,請您大人有大量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我……我先走了!”
她慌張的就跑掉了,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不過蕭天瑞也不是賴人,見姍姍走的匆忙,沒有攔她。
若相依則是習慣睡懶覺,太陽升得老高的時候他才肯爬起來,懶懶地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前往京城。妥當之後,他慢慢走向馬車。事先雇好的車夫已經做在馬車上打瞌睡了,因為姍姍昨天的事,若相依覺得她八成會不來了。他就另外雇了車夫,決定將姍姍丟在湖州獨自回京城。
他打著哈欠慢悠悠上了馬車,他招呼車夫一聲:“姍姍,準備啟程吧。”習慣性的叫了姍姍,他這才反應過來,這駕車的人已然不是姍姍了。
“好嘞!”是姍姍的聲音!
若相依驚訝的掀開簾子確認,姍姍穿著車夫的衣服,一聲“駕”驅動了馬車前進。
“公子早安啊。”姍姍笑臉說。
“嗬!”若相依冷冷一聲笑,慪氣地甩了簾子鑽進了馬車。
出了鄒縣小城,姍姍趕著馬車悠閑駛在郊外的樹林之中。
“公子,昨天的事你不生氣嗎?”趕車的姍姍問若相依。
“生氣?我氣什麽?”若相依在馬車裏看著書。“我才不會因為你喝醉酒不聽話生氣呢!沒有你啊,我過的還好得不得了呢!哼!”這小家子氣的語調,還說不氣。姍姍不禁笑出來。
姍姍喃喃說,“說來,還沒和鄒縣的那些人辭行呢。我們這麽走會不會讓他們傷心啊。萬成軍也好,陳磊也是,還有孔公子。”
“他們啊。我看啊,萬成軍他們巴不得我們快走呢。”
姍姍笑了笑。馬車走著走著,前麵的林子裏慢慢看到一個站在路中間的人,他背著一杆花槍,霸站在路的中間。馬車走近,姍姍勒住了韁繩。
“怎麽了?”若相依奇怪,馬車為何停下來?
“前麵有人。”姍姍低聲說。
“你就是蕭姍姍是吧?”這人一身白裝便服,雙手合抱著擋著官道,圓大的眼睛瞪著姍姍,來者不善。
“誰啊?”若相依掀開簾子看,這個人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白衣人說,“在下名叫李又鬆!你殺了在下的戴當哥哥,今天在下就要為他報仇!”他昂首切齒,看來池戴當和他的關係很好。
“公子……”姍姍為難。這池戴當死不到一天,姍姍殺人的事就傳得滿城風雨,這就有人找她尋仇來了。
“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若相依也沒想到會這樣啊。
“你下車與在下真刀真槍的打,在下不想為難女人。”
“沒辦法,來者不善。姍姍小心點……”若相依雖然不願意讓姍姍和他交手,但也著實沒有其他辦法。
“好吧……”姍姍從馬車裏拿出來扶風,下了車,走到車前麵來。值得一說的是,她粗心得差點平地摔。
“我沒有殺池戴當,你一定是搞錯了!”姍姍解釋說。
“哼!戴當哥哥的死已經傳遍了整個鄒縣,全縣的人都知道是你殺了他,你如今想要誆在下?你以為在下會相信你的一麵之詞嗎?”他舞動花槍,跨步向前槍指姍姍,“你個殺人凶手,在下今天定要為哥哥討回公道,你就算跪地求饒,在下也定不會寬恕!”
他像唱戲的一般在原地耍弄花槍,邊耍弄還邊振振有詞。“哇呀呀~~~”
他是哪個戲班子跑出來的瘋子?沒有人管嗎?若相依看他嗬嗬笑。
“那個,我們能開始打了嗎?”姍姍見他一個耍槍耍得開心,問他說。
“恩!不用留手!在下功夫很厲害!”他已經氣喘籲籲了……
“好,得罪了。”姍姍鞠一躬,飛燕步起手便是一套落雨飛花劍式。這李又鬆本眯縫的眼睛突然睜開,猛然刺出一槍打得姍姍猝不及防,劍和槍撞擊而劃開,姍姍勉強沒有被槍刺到。槍的攻擊範圍要在劍之上,姍姍很難近距離得以攻擊得手。
“哇呀呀,看槍!飛龍奪命槍!”他一邊唱,一邊刷弄花槍蛙式越步進攻過來。姍姍眼睛已經看花了,這李又鬆光是在空中舞槍做勢,一圈圈的耍槍都把姍姍給轉暈了,不看槍的攻擊方向又不行。一槍落,姍姍便後退幾大步,攻擊力道的餘波在她的扶風之中回**,劍身不住顫抖,姍姍還是第一次和不是刀劍的敵人過招,沒想到自己的劍在長槍麵前如此無力。
“呀嘿嗖咧!咻咻咻!”他一邊唱一邊出招,在馬車上看的若相依簡直就是在看戲。
姍姍索性閉上眼睛,猛然向後跳拉開一段安全距離。這李又鬆緊追不舍,再次揮槍進攻過來。姍姍得以舒口氣,她也大致習慣了這李又鬆的來勢套路,她慢慢起式準備反擊。
李又鬆再次快攻過來,姍姍索性不退反進,擋下他一招直進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被突然近身進攻,李又鬆橫槍做擋,姍姍貼身與他過招,李又鬆這次被打得連連退步。
“呦,沒想到姍姍功夫還了得呢!”若相依看得入迷。
姍姍定睛尋找到李又鬆防守缺口,聚力使出瞬閃,可誰知李又鬆早有察覺,在姍姍還未聚力完成,李又鬆飛踢一腳將她的劍踹開。他後退一步揮動花槍,槍向直指姍姍脖子!
“不好!”若相依本想著這是場遊戲,這繼續下去要出人命!可這一刹那他就算想攔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