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湖恩怨
翠雲樓是京城的一家很普通的茶樓。客商,散人三三兩兩常常在這裏歇腳喝茶,地理位置和明氣皆屬一般。誰都不知道,此時,大內侍衛的首領馮坤正在此樓的二樓藏身避難。
“馮大人請放心,這裏絕對安全隱蔽。”一個護衛呈上茶水,安慰馮坤說。馮坤坐立不安,望著外麵樓下熙攘的人流怎麽也放不下心。他心裏感到自己在劫難逃。
“馮大人可真是會藏,竟然在這等小茶樓裏屈身!真是讓我好找!”正當馮坤坐不下定時刻,樓梯那邊傳來了彭戰的聲音。
“今天是該算算老賬了!馮大人!”彭戰橫身而站擋住樓梯,殺氣騰騰。
“馮大人快走!”隱藏在酒樓裏的保鏢們全都抽刀進來,一窩蜂的撲向彭戰。
馮坤慌張的走側麵下了樓梯,剛要出酒樓門卻碰到外麵正有江湖人四下搜索他的蹤跡。他立即轉而走後門,馮坤慌張的拉開酒樓的後院小門,此時的他雖然沒走幾步路,但卻心跳急促,累得氣喘籲籲。
“馮大人,沒想到堂堂的內衛侍總領大人,也有落魄的今天呐?”楊業禛從後院的小門推開門進來,馮坤唯一逃生的後門被他擋住了。馮坤剛想要後退回走,彭戰一腳踹開門進了後院,這下江湖兩大巨頭前後夾擊,無路可走。
“看來我馮坤今天要命喪於此了。”他哀歎說,“能讓江湖上兩大高手同時出手,我是不是也算是三生有幸?”
“不對,是三大高手……”他望到牆上站著的西夜牧歌,又改口說。
穿著淡紅連衣裙的牧歌站在牆上俯瞰著馮坤,三個人將小小的院子圍了起來。
天狼門的二當家也來了,沒想到西夜牧歌也盯上了馮坤,今兒可真是熱鬧!彭戰冷笑,“馮坤,你選個吧。想被我們之中的哪一個殺死?還是,一起動手。”
其餘的兩個人眼睛緊盯著馮坤,對他這個提議沉默不說話。
若相依跑進翠雲樓,發現二樓都是屍體,可前街竟沒有一絲打鬥的痕跡。他立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在後麵!”他從二樓繞到後院,從二樓俯瞰後院。正巧看到馮坤正被三個人圍住!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死於西夜姑娘之手的好,至少可以留具全屍。”馮坤已經明白今天是不能活在走出去了。
沒等馮坤繼續感歎人生苦短,也沒等其餘二人給出肯定的答案。牧歌立即爆出殺氣,右手飛出一隻銀針直中馮坤心髒,可銀針並沒有穿過他的身體,牧歌拉住紅線讓銀針停在他的心髒之中,這套動作快得來不及眨眼。
隻在一刹那……
牧歌輕輕翻動手腕將內力通過線傳達銀針,隨著清晰的一聲內功波動,隨著馮坤下一秒的心跳,他的全身血液透過全身所有的穴位爆開!鮮血濺得滿院!那鮮紅的熱血,甚至都濺到了在二樓正在向後院下麵俯瞰的若相依的臉上!
公子!若相依後麵傳來了姍姍的聲音。來遲的姍姍尾隨若相依跑到翠雲樓,恰巧這邊突然鮮血漫天,她嚇得的叫了出來。慌忙的快步走過來,她慌張從懷裏拿出布巾想要給若相依擦幹淨血跡。
“別動!”若相依發出警告說。
姍姍手裏的動作立即停住,這時她看到後院下麵的三個人正在敵視的瞪著她。眼神之中充滿殺意,甚至連剛剛在府裏麵救過她的西夜姑娘,都投過來爆棚的殺意。
紅線慢慢落地。那淡紅色衣服的姑娘已經不見了蹤影。後門吱呀一聲關上,楊二當家也離開了。
“好厲害的銀針!”彭戰心裏暗暗敬佩。一根銀針在她手裏居然能有這番威力!這女人日後必定是一大勁敵。他微微看了看二樓嚇得已經動不了兩個人,留下一聲冷笑。彭戰也轉身也離開了,夕陽隨著火燒雲漸漸紅遍天空……
牧歌慢慢從黑暗中走過來,若相依目視著她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她操起來了手中的銀針,鮮紅的血印滿了整個眼球。銀針,嗖的一聲飛向了若相依……
“啊!”若相依突然從**驚醒。守在門外的姍姍擔心得推門進來,“怎麽了?公子?”
蠟燭燃起。若相依隻是做了一個噩夢。他頭上冒著冷汗,看了看外麵漆黑的院子。
“沒事……沒事。”若相依扶著額頭說。“你也趕緊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哦。”姍姍看他很沒精神,今天早上的陰影在他的心裏揮之不去。
又過了一天,若相依禁閉時間過了,姍姍奉還了黑屋子的鑰匙,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隨他的父親趕過去吊唁馮坤。
馮坤的兒子馮津在一一接見前來吊唁的父親故人,他身著孝服,一臉嚴肅的迎接前來吊唁的每一個人。
“節哀。”若相依拱手行禮。
馮公子鞠一躬,麵色很差。吊唁事宜完畢後,若相依找到了處理馮坤屍首的仵作。
“若公子,找我何事?”若相依將仵作請到一個方便說話的僻靜角落,仵作問他說。
“我想打聽一下,馮伯伯的屍檢。你可以告訴我嗎?”若相依說。
仵作向若相依展示一枚銀針。“這是從馮大人的屍體中發現的,它就是殺死馮大人的凶器。”
“說實話,凶手是怎麽做到如此,在下實在難以想象,馮大人渾身的血液被壓得幹幹淨淨,全身經脈寸斷,就算是大內高手也要費些手段才能折磨到這種地步……”仵作搖頭,想象馮坤死亡瞬間的感覺,他都覺得後怕。“凶手簡直就是厲鬼啊!”
若相依接過銀針,望著這小小的一枚針,他心裏惆悵得翻騰。“謝謝。”他強笑說。
“哎。哪裏。早聽聞若公子有些破案手段,若是若公子能為馮大人找到凶手繩之以法。想必他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公子。你向仵作打聽這些做什麽?”仵作走後,姍姍好奇的插嘴問道。
“我隻是想知道,牧歌她究竟恨得有多深。”若相依惆悵,他將銀針慢慢伸向天空,借著天光仰望著發亮的銀針,“如今的牧歌的武功萬人不敵是不假,可這瞬間就將人致死的招式,我想她隻用過這一次吧?”
過了最忙的時辰,馮津總算可以歇歇了。若相依約他私下喝茶,二人聊起了天。兩個人彼此交情還算不錯。從個人誌向聊到未來打算,從從前的小事叫到如今的朝廷變更。
若相依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開始入了題。“津兄你最近會不會忙不過來?我見你臉色很差。要多多注意休息啊!”
“相依說的是。”馮津說。
“來的故人很多嗎?我怎麽發現你一個人有些照應不過來?”若相依關切的問。
“是啊。我父親向來沒提起有這麽多朋友故人啊,那些來的故人,我連一個有映像的都沒有。說來也奇怪,他們連名姓也沒留下便匆匆離開了……”
“津兄近來如何?我聽說,你正籌劃進槐笙院學習。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書院,有沒有信心?”他接著又一問,心裏卻將馮津的話記在心裏。
“哎。不好說呢。這考試時候,我可是慌可神,多半沒戲。”
兩人正聊天時候,一個下人興奮的呈上來了書院的許可信……
“看來!你好運氣不斷哦。”若相依恭喜道。
馮津也一下子收起了笑容。他斥聲令下人退下,怒聲道,“家父剛剛過世!豈是思慮這種事情的時候!不報殺父之仇,我馮津誓不為人!西夜牧歌!我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回家的時候,時辰已經過了晚飯。若相依和姍姍走在幽靜的小路上,他的腦子裏則放心不下。
“這攬月樓開店慶的時刻,馮伯伯便被天狼門,縹緲峰,雙龍會三股最大的江湖勢力盯上,這巧合偶然得像是人造出來一般。不,甚至就是有人設計的一場戲!”若相依自顧自的說,都忘了後麵還跟著侍女姍姍。
“馮伯伯去世,可吊唁的人卻多出些不留名姓之人。馮伯伯死後,馮津竟然運勢鬥轉進了槐笙書院,這難道也是巧合?”
“公子?”姍姍見他一個人說個沒完,像是中了邪一樣的自顧自的說,她插上一嘴說。
“這一切,一定是個陰謀!一個轉嫁災禍的陰謀!”若相依得出結論說。
“怎麽會呢?”姍姍說。
若相依自顧自的猜測,“一定不過是朝廷為了平息江湖爭鬥的所做的緩和之作。內衛使的人計劃將多年積下的恩怨全都推向一個人,所以才有了這場悲劇。他們內衛使全部咬定馮坤,這樣,江湖上也就順著他們布下的線索找到馮坤。馮坤一死,關於他的所有恩怨也都將畫上句號。而內衛侍的其他參與者自然也就平安無事了。這麽一來,吊唁馮坤的人為什麽平白無故多出那麽多的不留名之人就能說得通了。這馮津的時來運轉也一定是馮坤伯伯死前所留下的意願,其他人為馮津行的方便。”
“怎麽會?!公子,你可有證據?”
“沒有!我不是什麽偵探!”自顧自聊得很自然得若相依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回頭猛然看姍姍。
“公子?”姍姍奇怪的看著若相依的眼睛,突然被若相依的一轉身嚇了跳。
他“啊!”的一聲愁了頭。“姍姍。剛才你就當什麽都沒聽到。好不好?”
“可是……”
“我剛剛說的。千萬不要亂傳!不對!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懂了嗎?懂了嗎?”若相依晃她得肩膀,大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