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卷入旋渦
“嗯嗯。”姍姍連連點頭。
若相依看她答應,才放下心的鬆了手,“不要和任何認說。要不,我們可就真的是,也許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沒那麽嚴重吧?”姍姍尷尬的笑笑。
若相依一本正經的說,“有!”
“哦。”姍姍低聲說。“公子,如果公子猜的不錯。那牧歌她們不是殺錯了人嗎?這真正的凶手逍遙,馮坤無辜受冤。這誤會得多大啊。公子,我們趕快找牧歌姑娘說明真相吧!”
“不。”若相依一口拒絕。
“為什麽?”姍姍不明白。
“牧歌她這個人我太了解了。她從小被人追殺,現在又找仇家複仇,一輩子都在仇恨的打打殺殺中。現如今,她好不容易算是從這泥沼之中解脫出去。你讓我告訴她真相,那不就等於告訴她繼續殺人嗎?還有,馮津他是個簡單人,我若對他講了這些事情,他會怎麽想?那些朝廷裏的人可能都在以他的父親做替死鬼,他的整個世界觀還不黑白顛倒?僅僅這真相可能就讓很多很多人再次陷入旋渦,如果我真講出去,不信還好,信了那我就是萬劫不複的罪人!”
姍姍不禁暗暗佩服他,“公子真是思慮深遠呢!”
“最讓我在意的還是馮津,他怎麽會一口咬定是牧歌殺了馮坤?當時在場的隻有那麽幾個人……這其中有人故意將風聲走漏了出去,將朝廷的矛頭指向了牧歌!”
“會是誰呢?怎麽這樣歹毒?”
若相依搖搖頭,對於謀策這整個事情的真凶,他實在難以想象。這件事,複雜得太多,但心中的好奇心卻大到讓他想要去揭開真相……
回到家他就又跑了出去,這次他又想到了他的表哥蘇延括。“你小子,又打算搞什麽?禁閉關完了,這麽快就又想進啊?”蘇延括被若相依深夜叫出來,兩個少年在馮府外的小巷子裏小聲交談。
若相依得意的說,“那是,這叫夜探馮府,膽小莫入,怎麽樣?敢不敢?”
蘇延括冷笑一聲,嘲諷道,“夜探馮府?馮叔叔剛過世,屍體還沒涼透你都敢去掀他棺材蓋?我看你是怕他今天晚上找不到你家在哪吧?”
“哎,表哥你怎麽這麽說呢?我進去那是體驗飛賊!飛賊懂嗎?就是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江湖義賊。”
蘇延括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不會武功,靠爬梯子翻牆的義賊。”
“所以,這不是把你叫過來了嗎。”若相依嘿嘿的傻笑。
蘇延括臉上滿是埋怨,他剛剛用兩天的禁閉時間換一次難得的攬月樓之行,禁閉剛剛過,這萬惡的搗蛋大王就又要找事。“這次,你不把事情說明白,我不幹。”
“其實吧,是這樣的。”若相依覺得繞不過彎子,隻得把來意說明。
若相依像個凡人一樣坦白道,“馮叔叔死的時候,我在場。”
蘇延括大驚,他緊緊握著若相依的肩膀,“那你一定看到是誰殺了他,是不是?是誰?快說!”
“是……是牧歌。”
“你說什麽?”
“西夜牧歌。”
“什麽?”蘇延括簡直不相信這樣的結果,“那個傳奇人物……居然是……”
西夜牧歌,她在江湖仇家無數這不假,但馮叔叔那麽好的人怎麽會……
“怎麽了?表哥,難不成牧歌是你夢中情人啊?”若相依半玩笑的說。
“不,相依。你對江湖事不是了解。西夜牧歌簡直是個傳奇!她上天山之後深得寒梅雪真傳,據說寒梅雪更是把自己畢生之功全部傳授給她,就在二人閉關傳功的時候,一夥賊人殺上天山逼問寒梅雪所在,牧歌出關一個人殺退了所有賊人!當時血流成河,整個白色雪山都染成了紅色。”
若相依不禁哆嗦了下。
“後來她江湖上尋找自己的殺父仇人,又殺了好多人,結下的仇家不計其數。但……怎麽就找到馮叔叔呢?!”
若相依說道,“不僅是牧歌,天狼門的楊二郎,雙龍會的幫主都在場!我覺得事情有蹊蹺,想查個究竟。”
“怎麽查?”
“馮叔叔就是線索,他的臥室書房一定還有什麽東西。我想回留下什麽蛛絲馬跡的。”
“好!咱們進去查查!”蘇延括背著若相依一招健步如飛,二人躍入院中。
他們首先查的是書房,蘇延括躲在走廊的廊柱隻上,若相依潛入臥房。
他翻來倒去的查個快要掀地板了,但就是沒有找到什麽有關“幕後黑手”什麽的情報。他雙手端著腦袋一屁股坐在**,望著空****屋子想象馮坤如果有這麽重要的東西,會把它藏在哪。
一個黑影快速閃到了馮坤的臥房,在廊梁上把風的蘇延括來不及提醒若相依,這人已經開門進了去,蘇延括悄悄下了來,盯著屋裏的情況。
若相依一看有人進來,趕緊躲到床下,慌慌張張的不敢發出一點動靜。這個黑衣人倒是對這很熟悉,他確定屋子裏一切安全,而後就徑直來到床頭,他把手探入床下,在若相依的眼皮子底下,從床板的夾縫裏抽出一封信。
若相依嚇得不敢喘氣,這人手離開床下,若相依挪挪身子,他想要看清這個是誰,可誰知這一挪,自己腦袋撞到了床板!“哎呦”一聲的叫了出來。
黑衣人大驚!一張大手一把將若相依揪了出來,蘇延括這時出手,一把打掉黑衣人手裏的信,從背後偷襲打得黑衣人退到一邊。他一手把若相依挽到自己身後,又突擊和黑衣人搏鬥起來,二人都是夜探,不敢發出聲音,黑衣人又受偷襲之苦,招數顯得保守退讓,蘇延括招招要強,但黑衣人都避開得當,二人隨著交手不斷也不斷摸探對方底細。
不宜久戰!黑衣人一腳將蘇要括踢開,一躍跳窗而逃!
“快來人啊!抓飛賊啦!”若相依突然大喊,這時巡邏的家丁紛紛舉起燈籠向這邊圍了過來,他們立即就發現正在試圖輕功遁走的黑衣人,家丁們立即敲鑼打鼓,院子裏亂成一團。若相依把那封信揣在懷裏,隨著蘇延括繞著院牆摸黑遁走了。
二人繞了大圈,花了半個多時辰才跳出了馮府大院。
蘇延括氣籲籲的說道,“真倒黴!剛出手就遇到真飛賊。”
“我看他不像偷東西的,似乎他的目的和我們一樣。”若相依把信拿了出來,“他在屋子裏什麽都沒有翻,直接就找到了這個。”
蘇延看高興的說,“哦?讓我看看。”
這時,黑衣人從天而降,一招回旋踢將蘇延括踢在牆上,而後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小子,要想這個小子活命,就把那封信給我!”
若相依嚇得兩腿打顫,他顫顫巍巍的把信遞了出去,蘇延括嗬斥他:“表弟,別聽他的!東西給了他我們都得死!”
若相依這才回過神,他立即把信雙手拿住,一副“你不放人我就撕票”的視死如歸。
黑衣人哼哼笑了笑,“好,正和我意。”
黑衣人從懷裏拿出一柱火香扔到若相依麵前。“小兄弟,你隻要把那封信燒了,我就把你表哥放了。怎麽樣?”
若相依看看蘇延括,蘇延括默默同意。他撿起火香點燃,將一封沒有拆開看的信點著了,黑衣人看到信燒成灰燼,便放開蘇延括縱身輕功離開了。
“表哥,你沒事吧?”
蘇延括搖搖頭,“不過這信倒是可惜了。”
若府大門悄悄的打開,若相依悄悄的溜了進去。馮府之行碰了釘子,若相依算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他可實在不敢想自己再惹事會把他表哥蘇延括的小命給搭上。就此打住!他本想刨根問底的一探究竟,但他可不想因為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失去什麽親人。
如今已經是深夜了,但他父親的書房還亮著燈,出於好奇,他靠近想要聽聽父親在做什麽。
“如今馮坤死了,事情也算是了了,但我這顆心,總也放不下啊!”一個男人說。
“他死了,所有的因果都斷了,你也不用擔心什麽了,好好過日子,享你的清福就好了。以前的那些事啊,都由它去吧!”若楓安慰他說。
以前的那些事?因果都斷了?若相依好像偷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突然好奇心爆起,他湊近耳朵貼著窗戶,想要偷聽得更多。
“那些事怎麽能說去就去呢,當初說的為了天下,為了皇室一脈!可現在想起來做過的那些事,我……”他哽咽得聲音顫抖起來。
“哎,做都做了,難道你想現在後悔嗎?”
“怎麽說後悔?隻是……那些事明明是我……可如今死的人是馮大人……”他激動得失態,“為了天下我雙手沾染鮮血有何不願?就算是千刀萬剮我也是罪有應得!但死的偏偏卻不是我!你說……”
若楓突然打住他,他看到窗戶上爬著的人影。
怎麽不說了?若相依正聽得正起勁,聚精會神的時候突然門開了!自己像個小老鼠一樣縮在自己父親麵前,若楓黑了臉瞪著他,他尷尬的咧嘴笑了笑,“爹……”
“回去睡覺!”若楓嗬斥他一聲,若相依吐了下舌頭,趕緊小跑逃走了。
後麵的男人哈哈笑了,“若尚書好福氣啊,你夫人能生了一個這麽聰明伶俐的兒子。”
若楓看到這麽淘氣的兒子,唉聲歎氣的搖頭,“我倒是真的希望他傻一點,呆一點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