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 刑真三自省 對錯心中明
未等念叨出心中所想的願望,刑真猛然睜開雙眼,暗自嘀咕:“不對,流星怎麽會是藍色的?”
刑真暗自嘀咕:“難道是神仙打架。看著方向應該是臨近後山。”
木訥少年猛然瞪圓雙眼:“不好,我的茅屋。聽說神仙打架山崩地裂,把我茅屋打壞了怎麽辦?”
在刑真眼裏茅屋比他的命還重要,來不及多想,撒腿狂奔。身軀微彎雙臂甩動,如同野貓落地無聲,一顆顆楊柳飛掠向身後。
刑真身後,一位白衣男子和一位黑衣漢子,二人相視一眼苦笑,然後緊緊跟隨。
刑真此時的速度,和以往截然不同,配合著平日間一直鍛煉的呼吸吐納,絲毫不見氣喘籲籲的疲憊氣象。
不僅如此,少年心神緊繃,呼吸吐納卻越發平穩。延綿悠長隨著跑動的步伐,保持著一致的頻率。
少年不知,身後的黑白兩道身影也無法察覺。即使坐鎮府衙的四大學院長老,同樣是沒有察覺。
少年刑真在接近後山時,周身緩緩出現一條靈氣的青龍緩緩盤旋,和青陽鎮消失的青龍氣一模一樣。
縱觀青陽鎮,隻有雷擊木能發現這條青龍的存在。此時雷擊木亦有女子歎氣:“哎,看你給我澆水的份上,幫你遮掩下天機。小家夥太冒失了,這樣愣頭青衝過去,不等臨近就會被發現,你死了誰給我澆水?”
夜色中穿梭的身影臨近藍色光芒綻放的位置,正是舒小玉堵截刑真時盤坐的高大青石,也是魏婆婆的葬身之地。
木訥少年刑真沒有貿然前進,小心翼翼躲到青石後方。借助湛藍色飛劍的光芒,看到一位魁梧男子和彩衣女子,正在攻殺一位白衣少年。
刑真猛然想起季冷所說,今日為他洗脫罪名的正是白衣少年。漂亮得不像話,腰間佩戴短劍。
隻不過此時的白衣少年,短劍握在手中。
魁梧男子和彩衣女子分立兩側,白衣少年被夾擊在中間。白衣染血腹部殷紅一片,少年麵色蒼白雙腿顫抖,保持站立已成問題。
白衣少年異常倔強,強自咽下一口喉嚨上湧的熱流後開口問道:“今天府衙的老嫗,是你們二人擊殺。預嫁禍他人被我識破,所以來找我尋仇?”
魁梧男子劉憲冷笑不語。
彩衣女子舒小玉暗自磨牙:“你家長輩沒教過你,出門在外不要多管閑事嗎?”
白衣青年的確有些後悔,暗自罵自己不成器:“長輩沒教過不要多管閑事,隻是教過見不平事可出手。無奈自己實力不濟,沒害人卻害己。”
嘴上卻不甘示弱:“兩個成年人打一個未成年人,虧得你們做的出來。”
劉憲冷哼:“廢話少說,四大學院隻保凡俗不保神修。既然結仇早殺了完事。而且還是一位劍修,必須除掉,殺。”
湛藍色光芒突然綻放,懸停在空中的飛劍嗡嗡作響,下一刻激**而出,流光射向白衣少年門麵。
舒小玉身前緩緩浮現一頭漆黑的大鳥,若沒有藍色飛劍的光芒,夜色下根本無從發覺。
大鳥展開雙翼,在白衣少年後方飛撲而上,一前一後發動最後一擊,決心置白衣少年於死地。
夜空中,四位老人隱匿在虛空,密切關注這裏。四人間心湖對話,其他人無從發覺。
黑發老人:“少年出自那個地方,他不能死,否則咱們四大學院也承擔不起。”
身旁老人:“嗬嗬,眼下挺熱鬧,後麵的一黑一白好像也不簡單。實力與咱們四個老家夥有得一拚,不知是幫哪方?”
白發老嫗:“我看白衣少年沒那麽容易死在這裏,稍等等看靜觀其變。”
負劍老人:“我也認同在等等看,畢竟咱們沒有充足的理由出手。修士間廝殺,實屬正常。”
一處戰場牽動多方心弦。刑真後方,個子不卻高健壯的黑衫男子,正是鐵匠鋪子的商師傅。
雙拳緊握,周身罡風緩緩流淌,腳步微動便要揮拳出擊。
白衣男子蘇先生緩緩搖頭,示意靜觀其變。
隱藏在暗中的強者,一個個駐足未動。刑真卻在心底飛快自問自答。
“為誰出手?”
“為自己亦為白衣少年。”
“為何事出手?”
“為自己的不公,為白衣少年的仗義。”
“出手對與錯。”
“去你娘的,還用問嗎?肯定是對的。”
拔出藏在褲腿中的黑色短刀,上麵刻有一個真字。
鏗鏘一聲短刀出竅,少年身形亦如搭在弦上的箭羽。於夜色中突然出現。
與此同時,白衣少年也沒坐以待斃。手掌攤開,黑色印章猛然飛起,越入高空瞬間放大,如一座巍峨小山,轟隆隆砸向身後大鳥。
白衣少年身後煙塵滾滾,一聲哀鳴後黑色大鳥煙消雲散。舒小玉心神受創,蹬蹬蹬後退十多步。
白衣少年手中短劍隨著意念激射而出,直奔前方湛藍色流光。短劍威勢不如藍色飛劍,剛一接觸便被彈開偏離軌跡。而藍色飛劍繼續前衝,隻是力道有所減弱。
就在此時,當得一下又是一聲脆響,藍色飛劍也偏移軌跡射向高空。夜色下木訥少年手臂顫抖,仍然死死握著黑色短刀。
正是刑真一刀劈開飛劍,神修飛劍的力道太強。刑真劈開飛劍後,身體筆直墜向地麵。體內髒器震動不已,麵色潮紅似口中有濃鬱腥味。
刑真不敢怠慢,掉落地麵的一瞬間,雙腿彎曲驟然發力,從新彈跳而起。攔腰抱住白衣少年發力狂奔。
十三歲少年手臂沉穩有力,夾著重傷的白衣少年速度並不慢。歸功於平日間不斷舉錘落錘,腳力穩健歸功於積年累月的跋山涉水。
木訥刑真不知何處安全,隻能寄托希望於小茅屋。雷擊木詭異,別人不敢追擊。真若是追殺過去,刑真也隻能聽天由命。
黑色印章和短劍,自行飛回白衣少年身旁。隨著兩位少年在夜色中消失。
舒小玉站穩身形後,臉色凝重:“他來自那裏,咱倆闖大禍了。“
劉憲猛一咬牙:“追,殺了白衣少年咱倆能活,不殺白衣少年,回那裏告狀,咱倆吃不了兜著走。”
舒小玉是聰明人,瞬間明白其意:“好。”
二人剛欲動身,舒小玉前身被剛猛一拳砸中。彩色衣裙橫飛出三十餘丈,伴隨著哢嚓哢擦骨骼斷裂,嘴角鮮血溢出。
劉憲則被雷霆淹沒,湛藍色飛劍直接被雷霆拍落在地麵。飛劍表麵寸寸裂紋,如同瓷器碎裂,下一刻便會炸開。
雷霆當中男子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蘇先生和商師傅,黑白兩道身影,就像是地府的黑白無常,隨時可以要了舒小玉和劉憲的性命。
無奈此時二人被四位老人阻攔,彼此間心湖溝通。
負劍老人:“此事暫且停止吧,大動幹戈會驚擾青陽鎮凡俗的安逸生活。何況舒小玉和劉憲二人罪不至死。”
蘇先生抱拳作揖:“既然四大學院長老出麵,我們就給個台階,今日到此為止。”
鐵匠鋪子商師傅握了握雙拳,一臉的興致匱乏:“今日不痛快。”
白發老嫗苦笑:“一定要殺人才痛快?”
商師傅深感無奈:“好吧好吧,今日給四大學院的麵子。”
簡單商討,隱匿在暗中強者各自離去。舒小玉沒有再次遭遇重擊,雷霆隨後悄然消散。
一戰落幕,兩位誌在必得的神修卻是狼狽不堪。趴在地麵環顧四周,居然沒有發現出手之人是誰。
不僅雙雙脊背生寒,爬著離開此地。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臨近後山,雷擊木太詭異。
二人心中不是沒想過是四大學院長老出手,是的話更好,此事到此為止。以四大學院的處事風格,不會秋後算賬。
其他人也無妨,今日不殺他們,也就是真不想殺他們。唯獨擔心是雷擊木作祟。
二人曾不止一次聽聞,雷擊木會秋後算賬,神修也好武者也罷,皆難逃其中詭異。
二人更是擔心白衣少年返回師門,閉嘴不言可以安然無事。真若告知師門今日事,怪罪下來又是一份苦果自咽。
白衣少年已經昏厥,被刑真夾在腋下拚命逃跑。雷霆震耳欲聾刑真有所察覺,回頭瞄了一眼感慨萬千。
“比自己在山上遇到野獸時,頭頂冒青煙那種要可怕多了。如果人被拍到雷霆下麵,還不得被劈成焦炭。”
木訥少年又帶著些許期盼:“看這位置是剛才戰鬥的地方,最好把控製飛劍的男子劈成焦炭。叫你勾結惡毒女人陷害我。”
木訥的刑真略作思考,人早已在夜色中穿行遠去。他是一刻也不敢停留,雷霆太恐怖。何況腋下還有個生死不明的家夥,至少眼下看來有恩於自己,不能就這麽死了。
一口氣跑到後山茅屋,沒見到飛劍男子和彩衣女子追殺,刑真暫時鬆了一口氣。
後山小茅屋冷冷清清十幾日,今天一次迎接倆位少年,難得熱鬧一次。
放穩白衣少年後,發現了三處傷口。背部、腹部和小腿各有血液在流淌。
刑真不敢怠慢,腹部容易傷及內髒最為危險。立刻找出剪刀開始剪開衣服,小心翼翼撕掉和混合著血液粘合在肌膚上的衣服碎片。
一番清晰過後刑真目瞪口呆,捂著眼睛碎碎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轉而一想不對勁啊,這是個男子不存在非禮一說。不過這肌膚,除卻傷口附近紅腫外,其他完好部位比少年臉蛋兒還要水嫩。
不看麵相和衣著打扮,單看肌膚,說是女子絕對沒人懷疑。同樣十三四歲,刑真自愧不如。
木訥刑真甚至有些懷疑,這個白衣少年該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刑真對於少年少女的區別,參考的無非是一起玩耍的蘇清漪。蘇清漪灰塵撲撲的跟個假小子似的。
刑真對女孩兒的印象也隨之模糊。看了看漂亮得不像話的麵龐,除了慘白之外看不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