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好真的幸災樂禍

這一天,彩衣接到了來自米蘭的國際長途電話,這是左青染出國第一次主動聯係她,她在這個空閑的夜晚接到這個電話,無意是在一份的愜意心情更多了些甜蜜。

“小左,你過得好嗎?”彩衣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近況。

“嗯。”

“學習累嗎?有沒有遇到帥哥?”

“嗯。”

“全世界最帥的男生都在意大利,所以小左,你有眼福啦。”

“……”

這時,彩衣才發現小左的話並不多,幾分鍾的電話,一直都是她在問小左問題,小左隻是簡單地答。

“你怎麽了?小左。”她擔心的問,生怕小左出了什麽事,畢竟在異國他鄉,她連一個可以對她伸出援手的人都沒有。

過了會,左青染在電話那頭笑笑,“沒事呀。彩衣,我有新男友了。”

“呃,是嗎?”彩衣有些不敢相信,小左離開青染城前一晚的情形還曆曆在目,她把紀廷書放在了心上重要的位置上,可是短短的數月,她居然告訴她說她有新男友了。

“你不愛紀廷書了嗎?”彩衣又問。

掛了電話後,彩衣還有著處在雲裏霧裏的不真實感,小左說:“愛哪有那麽簡單呢?也許,我從未愛過什麽人。所以,才會那麽輕易地就可以重新愛上其他男人。你瞧,彩衣,我一直都是這樣濫情的。”

怎麽會這樣呢?

她隻覺得一陣口幹舌燥,打開房門,客廳裏電視聲音傳到她耳中,隻開了一盞等,微弱的光罩在童美言的臉上,她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電視機屏幕。

彩衣給自己倒了杯白開,坐在童美言的身邊,電視裏播著新聞。青染城新任市長何君韜下鄉市場工作,他的周邊跟著一幫人,有人在為他解說,他們走在鄉下的田頭,他看上去略黑,走起路來筆直筆直地,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

伴隨著那聲“記者肖向軍報道”,新聞三十分也接近了尾聲,廣告過後就是城市的天氣預報。童美言更加懶散地躺在沙發上,看到彩衣後更是吃了一驚。

“你什麽時候坐在這兒了?”

彩衣非常無辜地看著童美言,“媽,我就這麽沒有存在感嗎?”

“我哪知道,你走路一聲不響,像鬼樣。”她抱怨了一番,忽而又問:“你——你都看到了?”

“嗯。看到了。”彩衣回答得理所當然。

“彩衣呀。”

童美言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彩衣就故意打斷了,隨口問:“他知道我的存在嗎?”

“嗯。我告訴過他。不過我沒告訴他你的名字。”

彩衣漫不經心地說:“真不好玩。你覺得我和他長得像嗎?”

童美言仔細地瞧著彩衣,思考了會,“鼻子很像,都很挺。”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機會嫁給他,你會嫁嗎?”

童美言想也不想答:“不會。”

“很好,我也這麽想的。你知道嗎?從你告訴我那個消息開始,我就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值得你愛,說到底他很自私。又或者說,他最愛的人還是他自己。媽,就算他回來找你,你也不要和他在一起,你答應我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

“其實我很介意的是,他知道我的存在,竟然都不會來找我。嗬嗬。”這一刻,她真的覺得可笑。

“彩衣。”童美言眼底閃爍著歉疚。

彩衣擺擺手,試圖讓氣氛活躍些:“媽,我覺得他像一個人。”

聽到彩衣這樣說,童美言心虛地低下頭,小聲問:“誰啊?”

“莫伯年。那個你當初很認真要嫁的人。”

雖說是自己的女兒,但是童美言也仍然覺得尷尬,“咳,那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就別提了。”

彩衣笑了,笑得曖昧。

再後來,她因為青染的那通電話失眠,在**翻來覆去,可是就是沒有睡意。她開門走出房間,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本是想喝點幫助睡眠的,可沒想,一杯接著一杯就這樣下肚,平常普普通通的酒量,這一晚她竟然一瓶紅酒快要喝得見底,頭也變得暈呼呼的。她走到陽台,看向遠方的城市,心裏格外的平靜。

已經是初春,夜晚的風還是冷得令人哆嗦。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她的醉意終於消失得差不多。

手機適時的響起,已是午夜時分,卻不想還有人在這個時候找她。

“喂。”

“Eva,這個周末同學聚會,你參加嗎?我發起的。”原來是大學同寢室的室友許好真。

彩衣呼了一口氣,“好,過會你把地址、具體時間發給我,我參加。”

回到房間,登陸了QQ,瀏覽了下,夜貓子還真多。隱身之後,Dona來找她。

一掃先前陰鬱,她這才恢複些好心情,在大學的時候,她、左青染、Dona、還有許好真同住一間宿舍,大家都相處得融洽,不過也是有區別的,就比如說許好真總是喜歡將所有的空餘時間都花在圖書館裏,自然與她們也就不算親近了。她的為人大家都清楚,總是有目的性地交友,也隻交有價值的朋友。

Dona:許好真跟你說了沒?

Eva:同學聚會?嗯,說了。

Dona:丫的,她就一個卑鄙小人。你怎麽還對她心軟啊?畢業設計的事還沒有給你教訓啊。她許好真就是一個殺千刀的。

關於畢業設計的事情,又是她與許好真不愉快的經曆。

當初她對許好真沒有預防,先前也不知道這人的卑鄙心理,嫉妒心與想超越心太強烈。那晚她在洗衣服,許好真也端來了盆洗衣服。於是兩人就聊了起來,那還是彩衣第一次與許好真講那麽多話,再後來自然就扯到了畢業問題上,許好真對彩衣說了自己的設計理念,然後反問了句“你呢?”彩衣當時也沒多思考也說了自己的想法。於是乎,等到交稿的時候,許好真比她先交稿,自然老師的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讓她陷入了抄襲風波裏。後來為了不把這件事鬧大,她也是打碎了牙自個往肚子裏咽。她不敢告訴左青染,因為以左青染的性格一定要做出什麽大事出來給她報報仇,臨近畢業,她不能讓左青染為了她犯錯,於是,她與許好真的恩怨也隻有Dona知道。

Eva:沒關係,就看看她要幹什麽?

Dona: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準備回青染城發展了,投了幾份簡曆,都要我去麵試。於是,Eva,周末一定能幫你鎮住許巫婆的。

Dona來青染城的那天,彩衣特地請了一天的假。

這個女孩子,她有一年多沒有見麵了。畢業後,大家都在忙工作,都比學生時代瘦了好多。

“我說,你怎麽又瘦了?”Dona見到彩衣第一眼,就驚呼。

彩衣笑,“你不是也一樣呀。”

然後,兩人擁抱。

彩衣直接把Dona接回了自己家,一來是要好好的聚一下,二來因為回青染城這個決定太過倉促,她還沒來得及找合適的房子住。

“你有和小左聯係嗎?她過得好嗎?”

“嗯。前些天通了電話。好像過得不錯,都有新男朋友了。”

“你說我當初信誓旦旦不肯留在青染城發展,硬是要回家鄉,可是又沒混出個名堂出來,灰溜溜地回來這裏,讓許好真那女人看到我是不是要丟臉丟到家啦?”

“嗯。她會幸災樂禍的。”彩衣實話實說。

“啊——我怎麽這麽命苦啊?”Dona呈大字狀撲倒在**,裝死。

“你們家韓方正呢?他怎麽就同意你來了?不是說快要結婚了嗎?”

Dona睜開眼,坐直身體,“姐姐,那消息過時了,最新消息是,韓方正把我甩了,爬上了他青梅竹馬的床。”

“啊???怎麽會這樣呀?”想當初這兩人如膠似漆,讓人羨慕。

“就是這樣。他賤,以後別在我麵前提到這個人。姐姐我不認識他。”

周六,彩衣和Dona一起去了許好真預訂好的飯店。她定了個好大的包廂,四桌酒席早已擺好。彩衣和Dona進去的時候,裏麵早就是滿人。

許好真看到彩衣,笑意吟吟地上前,“Eva,你來啦。”

“還有我呢?”Dona不滿的提醒。

“哦,都來坐吧,給你們留了位置呢。”

彩衣和Dona坐下後才發現許好真身邊坐著位男生,笑起來會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特別幹淨可愛的一個人。彩衣心裏嘀咕,許好真估計是好事將近了,來炫耀的。Dona不露聲色地扯了扯彩衣,“還真被她找到了。”

彩衣還沒說話,就看見許好真與她身邊的男生起身,端起酒杯,許好真大笑著介紹:“親愛的同學們,介紹下,我男朋友,李信守。我們快要結婚了。”

許好真話一說出,班上男同學開始起哄了,場麵一下子熱鬧起來。

隻除了彩衣和Dona,她們真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今天這同學聚會簡直就是一種鴻門宴。當年,許好真在她們那是長得次點,當時大家約定,以後有男朋友要結婚了不管以後身在何方都要聚在一起。

當時,青染大大咧咧地說:“我覺得我是第一個要帶男朋友請你們吃飯的,第二個嘛,是Dona,第三個是彩衣,第四個是許好真。”

本是無心之說,卻不想刺傷了人。

許好真本就有些自卑的心一下子敏感起來,“我為什麽是第四個?再怎麽樣我也會比童彩衣提前。”

後來氣氛一下子鬧僵,許好真摔門而出。從此,許好真就一直把彩衣當做假想敵,什麽都要與她比。

許好真和李信守一桌桌地敬酒,被鬧著喝交杯酒,舌吻啥的,花樣百出,許好真和李信守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擁吻起來。

好不容易挨到結束,許好真提議要去唱K,Dona捂著肚子,喊痛,彩衣扶著她向許好真以及一些同學道別,說要帶著Dona去醫院看看。

一上彩衣的車,Dona立馬恢複了正常,臉上也不見猙獰。

“你沒事幹嘛裝病啊,要不是你給我擠眼睛,誰猜得到你那花花心思呀。你也不怕我擔心。”

“我這也是在幫你好不好?許好真唱歌那麽好聽,她那提議明顯可以讓我們這兩個五音不全的人丟好大的臉。而且你沒看到她對咱們投出的眼神嗎?幸災樂禍。希望她們賤男賤女早日分手。”

“李信守還挺帥的,就是看上去比許好真小,聽許好真說他是樂隊鼓手,好像挺出名的。”

“啊啊啊啊啊!!!氣死了,你沒交過男朋友也就算了,我怎麽也落她後麵,遭她今晚眼神的奚落,太可惡了。”Dona心裏越想越不平。

“別提了。對了,我昨晚回家晚,我也沒問你,你麵試怎麽樣啦?”

Dona立馬擺出了苦瓜臉,“你說我不過也才26歲,可是通過昨天那麽一折騰,我立馬有了一種感覺,我好老啊。”

“怎麽了啊?”彩衣好奇問。

“昨天去麵試的估計有一百多個,大家都打扮得妖裏妖氣的,和她們站一塊,我覺得我就是一個素人。所以,我覺得我沒戲了,還是等著下周去別家公司碰碰運氣吧。”

“你應聘的什麽職位呀?這麽多人搶著上?”

“總經理秘書,估計大家都是衝著總經理的美色去的吧。”

再後來,彩衣才知道原來是莫北城的公司。他是小莫總,他招秘書,當然會有很多人爭著搶著去。

第二天周日,彩衣和梁姐去參加一場婚紗秀,場地在和平酒店的三樓。

好不容易結束,梁姐被她老公接走,彩衣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廳的沙發上,想要休息下再走。卻沒想到能在這個地方遇見莫北城。

他身後站著些人,莫北城就當著眾人的麵將視線投向了閉眼依靠在沙發上的彩衣。

身後的人好奇起來,忙湊到眼前問:“你認識?”

“二哥的女朋友。”他說。

“那個嗎?”溫瑞文和顧遠航不淡定了。“真的假的?”

“看著不像呀。”顧遠航不太相信,紀廷書的女朋友他見過,他向來有對人臉過目不忘的本領,一定不是先前紀廷書身邊的女孩。不過,換了也說不定,反正紀廷書換女朋友的速度也不慢。

見沙發上那女孩睜開了眼,想要起身,下一秒卻又跌坐在沙發上,她立馬捂住了眼睛。

莫北城走過去,“童彩衣,你怎麽啦?”

彩衣抬頭看過去,愣了下。“有點低血糖,所以頭暈。”

“瑞文,打電話給二哥,讓他來接人。”莫北城對身後的人說。

彩衣搖頭,“不要。我這就走了。”她的暈眩好了許多,穩穩地走著,與莫北城以及兩個用探究的眼神研究她的人擦身而過。

良久,溫瑞文激動的說:“小北,我終於想起來她是誰了。”

“什麽意思呀?”顧遠航不解。

“好多年前,我們都見過她。網吧。她來找過小北。”溫瑞文提醒。

顧遠航仍是想不起來,溫瑞文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挫敗地拍拍他的肩膀:“回家讓你媽給你多補下豬腦袋。”

“滾——”

莫北城笑了,多年前,網吧,他倒是有印象。隻不過那年的她,嗯,比現在凶悍多了。

彩衣開車進小區,下車後頭還是疼得厲害,快走到自己家那棟樓的時候,前麵有個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有些看不清來人,再走近一些,憑借著微弱的路燈,認出來,原來是紀廷書。

她不自覺地昂起頭,挑眉問:“你怎麽在這裏?”

“就是來看看你啊。”說完,紀廷書打開車門,從裏麵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彩衣。

“巧克力?你給我巧克力幹什麽啊?”

“以後每天身上都要放兩塊巧克力,你低血糖,要暈的時候就吃巧克力。知道嗎?”紀廷書接到溫瑞文電話的時候,他正洗完澡,晚上又參加了一輪相親宴,被灌了不少酒,索性他酒量好才沒有醉過去。溫瑞文說在和平酒店看到了他的女朋友,他當時覺得納悶,他單著好些天了,哪邊又冒出個女朋友了?再後來莫北城搶去電話說是遇到童彩衣了,低血糖有些暈,本來想打電話給他讓他來送下人家回家的,可是童彩衣說不用,走得挺匆忙的。

莫北城他們不明白原因,紀廷書心裏可是跟明鏡一樣,一清二楚。她這是在避著他呢。

他與她算算時間也快一個月不見麵了,按照往常他的記憶,與他一個月不聯係的女人,他肯定早就忘了個徹底,可是彩衣,卻也是個例外。他沒法忘記,第一個例外,是那個叫左青染的姑娘。紀廷書可笑,他怎麽又想起那個女孩了呢。他開車到彩衣家的小區,路上,特地去了家超市,買了盒巧克力。

“謝謝啊。”彩衣也不打算矯情的拒絕紀廷書的好意,於是接受。再後來她見紀廷書隻是望著她,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還有事嗎?”

“記住啊,巧克力隻能吃我送的,不許自己去買。這盒裏麵有24顆,嗯,你一天吃二顆。”他停頓了下,繼續說:“吃六顆,還是不行,你就一天吃一盒吧。吃完了,我就來給你送新的。”

“你沒毛病吧。我不想得糖尿病。”一天吃這麽多巧克力,她瘋了?

紀廷書想想也覺得不妥,奪過彩衣手中的巧克力盒子,拆開,從裏麵拿出哪顆巧克力交到彩衣的手中,“晚上吃。至於這個盒子我來給你保管。”

“紀廷書,我覺得你用這招肯定哄了不少小妹妹的心。”彩衣忍著笑說。

“不多不多,就你一個。”

彩衣變得嚴肅起來,“真不用為我做這些。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童彩衣,我一定會感動你的。你的心又不是鐵做的,就算是鐵做的,也一定會被我捂熱的。我會對你好,很好很好。”

三更半夜,聽到這些情意綿綿的話,真的很容易感動。彩衣差點沒忍住眼淚就出來,幸好燈光夠暗,不然她人就丟大了。

開了家門,客廳裏還有亮光,Dona坐在餐桌前,有些出神。餐桌上放著一袋子辣雞爪和幾瓶啤酒。

“在等我嗎?”

彩衣的聲音驚醒了Dona。

“我接到通知,我麵試成功了,讓我周一就去簽合同。”Dona興奮地宣布。

“就是那個總經理秘書嗎?”

“嗯。上帝還是優待我呀。在我認為我沒機會的時候偏偏就選了我。”

“瞧你美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那是你不知道我未來老板有多好看。”說完Dona陷入了一片遐想中。

彩衣開了瓶啤酒,準備大吃特吃。辣雞爪的辣味一下子就傳達到了胃裏,她一個沒留神嗆到狠狠咳嗽起來,Dona連忙拍拍她後背,幫助她順氣。

待平靜下來,彩衣的臉頰還掛著微紅。

“那家公司叫什麽名字呀?”

“光亞集團。”

彩衣震驚了,竟是這樣巧合,指了指Dona,有些艱難地開口:“莫——北——城的秘書?你?”

“對呀。咦,你難道也知道?”

“嗬,就是覺得好巧。小莫總?哎,我怎麽覺得你被錄取這件事怎麽這麽懸疑呀?”她成功地轉移掉話題,侃侃而談起來。

“你也這樣看不起我?”Dona有些委屈,惱羞成怒地正要撲向彩衣。

彩衣連忙討饒,“姐姐,我錯了,我錯了。你,真的真的很優秀。做莫北城的秘書,那是大材小用了。”

這樣的她與平日是有些不同的,她一般很少主動說話,可是這一晚,她卻說了許多。Dona發現了這一點,也不點破,隻是大口喝著啤酒,眼睛微眯著,一臉享受得聽彩衣說話。

周一早晨,彩衣和Dona剛出公寓樓門,不遠處一輛車停下,駕駛座上車窗緩緩而下,彩衣看清楚來人的臉。

她站在原地,也不再繼續走。Dona回身看著她,發現了紀廷書,下一秒,略微有些石化的她輕輕走回彩衣身邊,附在她耳邊問:“你認識?”

彩衣咬咬牙,“不湊巧,就認識了。”

Dona有些不平,“老天爺實在不長眼呀,怎麽你就每次能遇到這麽好的男人。彩衣,你的磁場太令人嫉妒了。”

“行啦。我跟他不熟。”彩衣小心嘀咕,然後走到紀廷書麵前,“你不會是想送我們上班吧?”

“有這個打算。不過,沒想到你不是一個人。那位美女,你叫什麽名字呀?”

Dona指指自己,燦爛地笑。“帥哥,我叫Dona,是彩衣的好朋友。”

“上車吧。我充當駕駛員。”紀廷書說。

“我可以自己開車。”

“太不解風情了。”說這話的是Dona,她哀怨地看著彩衣,撇撇嘴,“上車吧。你要是再這樣不解風情下去,一輩子做尼姑吧。”

彩衣無奈,跟上車。剛係好安全帶,紀廷書一隻手就伸在她眼前。“今天的巧克力。”

“哇。帥哥,你在追我們家彩衣嗎?”

紀廷書對著Dona沮喪著臉,“革命尚未成功呀。”

彩衣瞪了他一眼,對Dona說:“別聽他亂說,他紅顏知己多的是,我們隻是朋友。”

紀廷書也不辯駁,“Dona,你去哪?我先送你。”

“不,先送彩衣吧。我不著急。”Dona搖頭,給紀廷書使了個眼色,幸好這個男人聰明,懂得她的心思。

彩衣握緊了巧克力,一路上再沒說一句話,反而是Dona唧唧喳喳地和紀廷書說個不停,時不時大笑出聲。

到了RoseQueen婚紗店,彩衣下車向紀廷書說:“謝謝。”

“彩衣,晚上見。”Dona說。

彩衣做了個OK手勢,轉身離開。

Dona下車,坐進了副駕駛座位。“光亞集團。謝謝。”

紀廷書愣了下,忽然笑起來,彩衣的這位朋友居然在小北的公司上班,這世界一下子就變小了般。“行,坐好了。”

車子突然一個大轉彎,Dona還未來得及係上安全帶,頭就撞上了。

“哦。”她捂著頭,痛叫。

紀廷書略帶抱歉地笑了。Dona看著紀廷書,嘴邊掛著略帶審視的笑容,“你說你和我們家Eva是怎麽認識的呀?”

紀廷書笑了笑,“因為一個人。”

“誰呀?”

“我前女友。”紀廷書很是鎮定的說。

Dona覺得詫異,他說得未免太坦**了吧。“認識多久啦?”

“才幾個月。”

“啊?那你這麽快就忘記你前女友啦。”

紀廷書笑笑,認真盯著前方的路況。Dona自知自己似乎說的太多,捂住了自己的嘴,又記起她讓紀廷書先送彩衣去酒店她的目的。

“紀廷書,Eva從來就沒有交過男朋友。那時候覺得很奇怪,Eva很漂亮,性格又好,為什麽就是不願意交男朋友?每次她總是笑笑,說她沒有遇見那個人吧,總是說時候未到吧。可是我們都知道,Eva其實心裏一直就裝著一個人,就算我們和她再親近,她也從來沒有跟我們提起過。她一直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她有好多次喝醉酒後傻笑,嘴裏叫著冤家。我不知道Eva現在還是不是仍在喜歡那個人,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讓她走出過去。你是個不錯的人,我覺得你會是Eva的那個對的人。Eva心很軟,也很容易感動。你多用心,一定可以追到手的,從普通朋友做起會快點哦。”說這些話,Dona其實是很想彩衣身邊有了個像紀廷書這樣優秀的男朋友,看以後許好真還敢不敢那麽囂張,她的好友就應該要很幸福很幸福。

紀廷書笑笑。“我會努力的。”麵對童彩衣這樣的女孩子,他其實也早已猜測到或許這個女孩子心裏一定住著什麽人,要不然,任憑他怎樣死纏爛打怎麽就是不為所動呢?他的魅力一直都大大的存在著,今天聽到Dona這樣說,他追了這麽久都沒能追到童彩衣,也沒有以往覺得那樣挫敗。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她是特別的,多花些時間也是好的。

前一段時間,他特意在MSN上給左青染留言,按理說,分了手的女孩,他從來不會主動去聯係,但是他想著童彩衣是左青染的好朋友,一直都不肯接受他的追求,也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左青染吧。他曾是左青染的男友,左青染出國前的狼狽彩衣看得清清楚楚。他告訴左青染他在追求她的好朋友彩衣,但是彩衣顧忌著她,一直都不願意接受他。他沒有請求左青染做任何事,可是他相信左青染一定會做些事,讓彩衣安心。後來的幾天,他一直都在等著左青染的回複。也終於讓他等到了。

她說:“你放心,我已經交了新的男朋友。彩衣那兒,我會打電話告訴她,她是個好女孩,希望你好好對待她。”

看到這些話,紀廷書隻覺得心麻麻的,並未產生一絲的興奮。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我已經交了新的男朋友”上,她竟然……如此快。左青染就是左青染,沒心沒肺的小蠍子。

很好,既然她都能這麽快過上幸福生活,為什麽他就不可以?

他會追到彩衣的,他迫切需要一份穩定的感情。他還能記起當初追求彩衣的動機,左青染與他分手,他很生氣很憤怒,想給左青染報複,他想左青染如果在乎他就一定會痛苦萬分。可是如今看來,他高看了左青染對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