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纏爛打

景棠一落地,手捂著心口,心有餘悸地說道:“真是嚇死我了。”

段飛走上去說道:“景兄,真是對不起,害你受苦了。”

景棠搖頭苦笑了下,說道:“段兄,這不怪你,都是景某自取其辱。”

聽他自責,段飛更是覺得不好意思了。自從來到武聖王朝之後,雖然林翠雲和孫郎中都對他不錯,但景棠是第一個主動熱情與他交朋友的人,所以他格外高興,何況景棠長得一表人才,文質彬彬,對他很是好感,也很想與他結交。

“景兄,這不怪你,是有人喜歡恃強淩弱,蠻橫不講理。”

小石頭一聽,正想反駁,卻給銀川的眼色阻止了。銀川看了看景棠,見他長得竟然這般柔美,也是一聲暗歎:這男人簡直比女人還標致。

暗歎一下之後,銀川說道:“這位公子,如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看眼前的銀川長得清麗絕俗,宛如天仙一般,景棠的眼睛一亮,癡癡地看著銀川,竟忘了回話。

見景棠的眼光炙熱,銀川臉頰一紅,調轉了頭,問小石頭:“這位公子可是段先生的朋友?”

小石頭回道:“不是,他們是剛見麵的,他一見到段先生,便說要和段先生交朋友,而且還堅持要請段先生喝酒。我見他形跡可疑,叫他走,他不但不走,還賴在這裏吵吵鬧鬧,糾纏不清的,我一生氣,才把他丟到屋頂上。”

銀川沉吟了下,說道:“既然這位公子要與段先生結交,那是他們有緣,你從中阻擾,便是你的不是,還不快向這位公子道歉。”

“但是小姐。。。。。。”

“別說了,趕快道歉。”

“是。”

於是,小石頭委屈地走到景棠的麵前,揖禮說道:“剛才冒犯,請公子海涵。”

見刁蠻的小石頭竟然向自己道歉,景棠手忙腳亂的,忙還禮說道:“不敢,不敢,姑娘多禮了,剛才是在下愚昧,得罪了姑娘。”

小石頭道完歉之後,銀川對那兩位道士說道:“是我等滋擾了貴觀的清靜,請見諒。”

見銀川禮貌有加,主動陪罪,又見她氣質非凡,顯然是富貴人家,所以那兩位道士也不再追究下去,叮囑了幾句之後,便隱身退下。

兩位道士走了之後,銀川一轉頭,便又碰到景棠那炙熱的眼光,甚至比剛才更加灼人了,不由粉臉又是一紅。

景棠向銀川一揖,說道:“在下景棠,嘉裕人士,小姐請賜芳名。”

銀川看了看他,說道:“銀川。”

景棠讚道:“銀小姐不但美麗絕俗,宛如天仙下凡,處事更是落落大方,公正公道,在下歎服不已。”

見他彬彬有禮,銀川微微笑了笑,說道:“公子過獎了,此事已了,公子請便。”

見她下逐客令,景棠呆了呆,然後看了看段飛,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回話。

見他難堪,段飛出來圓場道:“這位景兄與我很是投緣,我想與他同行。”

小石頭聽了之後,馬上跳出來反對:“不行,這裏哪裏輪得到你來拿主意。”

銀川說道:“小石頭,不可對段先生無禮,既然景公子是段先生的朋友,他邀請景公子同行,合情合理。”

看銀川竟然答應了段飛的無禮要求,小石頭有點急了,叫道:“小姐。。。。。。”

銀川說道:“就這麽定了,既然景公子是段先生的朋友,也即是我們的朋友,不可為難景公子。”

小石頭無可奈何,隻好狠狠地瞪了瞪景棠,好像在說:“死皮賴臉的,你別得意,看後麵我怎麽收拾你。”

見銀川竟然無端端地答應與一個陌生男人同遊,雪櫻也覺得不妥,忙把銀川拉到一邊,說道:“丫頭,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目的何在?”

“沒什麽目的,既然他和段先生投緣,就讓他陪陪段先生。這一路來,段先生不苟言笑,悶悶不樂的,讓他有個伴也是好事,免得悶出毛病。”

“段飛這小子隻是我們的一個人質,不需如此待他。”

銀川搖了搖頭,說道:“段先生十有八九是佩蘭姐的朋友,既然他是佩蘭姐的朋友,我就必須善待於他。”

“但這小子的嘴巴嚴得很,從未透露過任何關於龍佩蘭的消息。”

“他越是守口如瓶,我越要待他好。”

“唉,丫頭,你這是自討苦吃。”

“佩蘭姐在外麵飄零那麽久,現在好不容易才有她的一點消息,我絕不會輕易放棄。”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去辦。”

看她們兩個在一旁竊竊私語,段飛猜她們是在商量景棠的事情。這一路來,他知道銀川待他不錯,但他並沒有領銀川的情。他知道,銀川之所以這樣待他,無非是想從他的口中探聽林翠雲的消息,並非是真心待他好。

看他的眼光一直關注著銀川她們,景棠說道:“段兄,景某的冒昧是否給你帶來了不便?”

段飛說道:“景兄言重了,能與景兄同行,是段某的福份。”

在段飛看來,在這裏他無親人,無朋友,難得遇到一個象景棠這麽有趣的朋友,實屬不易,他自然要珍惜。他也知道,這裏不像21世紀,溝通的工具很多,想見個麵也很容易,但在這落後的武聖王朝,除了在一起,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溝通了,所以,他才挽留景棠,一起同遊。

“多謝段兄。”

段飛問道:“景兄,剛才你是不是從山頂下來的?請問山頂上有沒有喝酒的地方,如果有,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景棠說道:“我還沒上山頂,不知道有沒有,不過請段兄放心,就算山頂沒有賣酒的地方,我們也可以向觀裏的道長賣酒,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一個道觀,沒有一個喝酒的道士。”

段飛哈哈大笑,說道:“不錯,這裏又不是尼姑庵,肯定有喝酒的。”

一說到喝酒,景棠竟象變了個人似的,突然變得豪氣幹雲:“嗯,晚上我們就留宿山頂,喝個痛快!”

一旁的小石頭看他們在那裏一個勁地談酒,嘟了嘟嘴,喃喃自語的道:“原來是兩個酒鬼,怪不得臭氣相投。”

景棠說道:“小石頭小姐,等會有沒有興趣,一起暢飲幾杯。”

聽他叫自己小石頭小姐,不倫不類的,小石頭生氣地說道:“什麽小石頭小姐?!我是小石頭,不是小姐。還有,要麽叫小石頭,要麽叫小姐,別叫我什麽小石頭小姐,聽到沒有?!”

“是,景某已牢記在心,小石頭小姐不需多慮。”

聽他還是叫小石頭小姐,小石頭眼睛一瞪,罵道:“你個窮酸,一定是讀書讀得多,把腦袋讀壞了!”

見她罵人,段飛可不依了,說道:“景兄,某人隻是狐假虎威罷了,不需搭理她。”

小石頭怒眼瞪向段飛,氣呼呼地質問道:“你說誰狐假虎威了?”

“誰喜歡狐假虎威,我說的就是誰。”

小石頭正想反駁,但銀川她們已經過來了,看小石頭正氣呼呼地瞪著段飛,以為她又在刁難段飛了,對她說道:“小石頭,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段先生是我們的朋友,不可對他無禮。”

小石頭委屈地扁了扁嘴,應道:“是,小姐。”

銀川對景棠說道:“景公子,我們準備在觀裏麵舉辦一場法事,具體時間還沒確定,估計會在這裏住下來,景公子是下山,還是與我們一起住下?”

景棠看了看段飛,說道:“我與段兄甚是投緣,能多處一天便是一天,景棠願意留下。”

銀川點了點頭,問段飛:“段先生意下如何?”

段飛淡淡說道:“我隻是一個階下囚,有選擇的權利嗎?”

銀川深深地看了他的一眼,說道:“銀川的一片苦心,以後先生自當會了解的。”

旁邊的景棠奇怪地問道:“段兄,你是銀小姐的階下囚,此話當真?”

段飛歎息了一下,說道:“景兄,此事你就不用追究了,這是我與她之間的恩怨。”

景棠說道:“不行,段兄已是景某的朋友,朋友有難,豈能坐視不管。”

小石頭冷冷說道:“怎麽?想強出頭嗎?別忘了剛才是誰在屋頂大喊大叫的。”

景棠看著她,滿臉憋紅,好一會才說道:“君子動嘴不動手。”

小石頭說道:“我隻是個丫頭,不是什麽君子,所以喜歡動手,不喜歡動嘴。”

“你。。。。。。”

“你什麽你?要好管閑事,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段飛怕景棠惹禍上身,忙說道:“景兄,不可多言,你我等會暢飲一番便是,喝完酒之後,你就下山,另覓住宿,以後如果有緣,我們一定還會見麵的。”

景棠說道:“段兄,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景兄,你我萍水相逢,能在一起痛飲一杯,人生已無憾了。”

但景棠的性子與他的外表很是不同,段飛越是越這樣,他越不願意走,“段兄,景某手上雖無殺雞之力,但也知道朋友之義,既然你遇到了惡人,景某豈能袖手旁觀。”

銀川見景棠一副忿忿不平,很有想為段飛打抱不平的樣子,不由笑了笑,說道:“景公子,你看段先生象我們的階下囚嗎?”

聞言,景棠一愣,又上下看了看段飛,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象。”

“那就是了,我和段先生之間的確曾經有過一些誤會,但絕不是你想象的那種。”

景棠看著她,突然問道:“你們是那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