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靈度山
聽段飛好像在教訓她們,小石頭可不高興了,翻了翻白眼,說道:“就你厲害,我們說話哪輪到你插嘴,站一邊去。”
段飛說道:“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井水不犯河水,憑什麽管我?”
小石頭扁了扁嘴,說道:“我就管了,怎麽樣?你咬我啊?”
段飛知道這丫頭精靈古怪,倒也不跟她一般見識,笑了笑,便移步走到一邊去了。銀川看著他的背影,又呆呆地出神。
小石頭看她這般表情,忍不住皺了皺眉,大聲說道:“小姐,我們到一邊去,不要理那個自以為是的倒黴鬼。”
銀川醒了醒神,問道:“倒黴鬼?為什麽叫他倒黴鬼?”
小石頭說道:“他就是一倒黴鬼,否則又怎麽會落在我們的手裏。”
銀川莞爾一笑,說道:“這也倒是,凡是落在小石頭手裏的都是倒黴鬼,因為小石頭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石頭得意的說道:“那是,如果不是小姐你改變主意,這倒黴鬼早已經生不如死。”頓了頓,她又說道:“小姐,我們不需這樣待他的,你還是把他交給我,我會好好招待他的,一定能讓他說出小姐你想知道的秘密。”
“不可,段先生是佩蘭姐的朋友,為人甚是義氣,我們要以禮相待。”
“小姐,你怎麽就確定她是你那佩蘭姐的朋友,我看他油嘴滑舌的,沒一句可信。”
“別的我不好說,但這一點應該沒錯。”
見銀川堅持,小石頭便不再說下去,悶悶不樂地看著頭頂的雲霧,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看她發呆,銀川叫道:“段先生往那邊去了,你去照顧一下,免得走失了。”
“是,小姐。”說著,小石頭快步往段飛所走的方向走去。
段飛與小石頭一番嘴角之後,便沿著一條迂回的走廊往山上走去。
這條走廊是道觀專門為遊客香客修建的,沿著道觀的地勢,一直延伸到山頂。
山上的風很大,吹得衣服挲挲作響,並帶來了一陣陣的香燭味。
見他越走越遠,後麵的小石頭喊道:“前麵的倒黴鬼,不要想著借機逃跑。”
段飛回過頭,笑著說道:“跟你們在一起,好吃好喝的,為什麽要逃?你們就是趕我我也不會走的。”
小石頭扁了扁嘴,說道:“我看你就是個騙吃騙喝的,還假裝什麽仁義。”
段飛知道不能和她鬥嘴,一鬥上就沒完沒了的,所以,他選擇了閉嘴。
見他閉嘴,小石頭覺得很是無趣,也不再出聲,隻是在後麵默默地跟著段飛。
在她的後麵,便是銀川和雪櫻她們。銀川的眼神有點遊離,一會看看這裏,一會看看那裏,心不在焉的。
看她這個模樣,雪櫻說道:“如果覺得這裏不好玩,不如我們下山。”
銀川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上來了,就到山頂去看一下。”
“如果覺得悶,就不要勉強自己。”
“師叔,我真的沒事。”
雪櫻凝視了她一下,突然問道:“是不是想起了枉死的那些人。”
銀川點了點頭,說道:“我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就犧牲了那麽多兄弟姐妹,心裏非常難受,剛才我在想,要不就請這裏的道士給他們準備一場法事,超度一下他們那枉死的靈魂。”
雪櫻說道:“丫頭,不要難過了,那不是你的錯,既然你有這個心,我們當然支持。”
說完之後,雪櫻又對旁邊的徐風說道:“徐風,你去找這裏的主持商討一下,幫我們做一場法事。”
徐風說道:“是,我這就去。”然後向銀川一揖,說道:“小姐宅心仁厚,我替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謝謝你。”
銀川眼眶一濕,哽咽說道:“前輩,對不起,害你沒了兄弟,都是我的過錯。”
徐風說道:“小姐,我們生是銀家的人,死是銀家的鬼,為小姐效力,是我們的榮幸。”
聽他們越說越傷感,雪櫻對徐飛說道:“還磨蹭什麽,趕緊去。”
“是。”
“談完之後,等會到山頂會麵。”
“是。”說著,徐風身體一閃,走了。
徐風走了之後,雪櫻問銀川:“累不累,要不坐下來歇一歇。”
銀川搖了搖頭,說道:“不累,我們跟上小石頭他們。”
話說段飛和小石頭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沿著那條迂回的走廊,不斷地往上走。看段飛象個悶葫蘆,小石頭很是鬱悶。她是個話癆,看到有人在身邊不說話,那勁便憋得難受。
好幾次她想開口說話,但話到嘴邊又給她咽回去了,心裏暗罵著:倒黴鬼,就該你倒黴,上次沒能好好地修整你,算你走運。
走著,走著,前麵突然迎麵走來一個白衣書生。
這白衣書生長得好生俊美,麵如冠玉,眉目如畫,如果不是穿著男裝,真不相信世上竟有男人這般柔美。
段飛對自己的相貌一向自信,但見到這書生,卻自歎不如。這應該是他見過最漂亮的男人。
那白衣書生見段飛氣宇軒昂,也忍不住暗喝了一聲彩,有心結識段飛,於是抱拳頭說道:“在下景棠,兄台真乃人間龍鳳。”
見他主動結交,段飛性格爽快,自不會拒絕,也學他那樣,抱拳頭說道:“在下段飛。”
“原來是段兄,久仰久仰。”
見他客氣,段飛自不能落後於他,說道:“景兄人間鳳雛,幸會幸會。”
這時,小石頭已經走了上來,瞪著景棠,滿懷戒備地問道:“你是什麽人?”
景棠笑了笑,對小石頭的不友好倒不以為然,說道:“在下景棠,嘉裕人士。”
小石頭繼續瞪著眼盤問到:“幹什麽的?”
“在下一介書生,手無殺雞之力,還能幹什麽,自然是到處遊學,遍訪名師,聊以餘生。”
一聽他隻是一個書生,小石頭鬆了口氣,又見他長得俊美,也就不為難他,說道:“公子是讀書人,我等乃粗人,與你談不了學問,先生請便。”
景棠說道:“姑娘此言差矣,天下蒼生平等,皆可交矣,何以身份論?”
聽他文縐縐的,小石頭皺了皺眉,心想:果然是酸秀才。
“我等要趕路,無暇與你談古論今,公子請便。”
見小石頭又下逐客令,景棠笑了笑,但並沒有識趣地離開,而是轉頭問段飛:“段兄來此,是訪友,還是一遊?”
段飛聽他說話書生氣十足,很是不習慣,說道:“到此一遊,景兄你呢?”
“與兄台一樣,久聞參雲觀乃人間仙境,故慕名而來,今日一覽,果然名不虛傳。”
深海藏龍,大山有仙,自古便有傳說,雖然段飛沒有景棠那麽閑情逸致,但也能感覺到這參雲觀的確有它的獨到之處。
“景兄說得不錯,此處的確讓人心曠神怡。”
“看來段兄也是性情中人,既然有緣,我們何不覓一處把酒言歡。”
看景棠的臉皮這麽厚,趕了兩次,還賴在那裏不走,小石頭早就不高興了,聽他竟然還要邀請段飛去喝酒,再也忍不可忍了,叉著腰,大聲說道:“嗨,我說你這人真是賴皮得很,素不相識的,在這裏攀親認戚,究竟想幹什麽?!如果不是看你是個弱書生,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景棠笑道:“我與段兄相見恨晚,心心相惜,又豈是小姐你能解?”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再不走,我真的不客氣了!”
見小石頭三番兩次的恐嚇景棠,段飛可不痛快了,說道:“我們說話與你有什麽關係?真是好管閑事。”然後對景棠說道:“景兄,我們走,喝酒去,不要理她。”
小石頭叫道:“不準去。”說著,又瞪著景棠,生氣地說道:“滾,給我滾得遠遠的。”現在她負責看著段飛,又怎麽會讓段飛隨隨便便地跟著別人去。
景棠奇怪地看著他們,問段飛:“段兄,這位可是嫂夫人?”
段飛搖了搖頭。見段飛搖頭,景棠說道:“既非嫂夫人,為何如此管束你?”
小石頭又羞又怒,覺得這窮酸書生真是太豈有此理了,決定出手教訓教訓他。想到這裏,她飛身躍起,一把抓住景棠,然後用力一拋,把景棠拋到旁邊的屋頂上。
小石頭用的是巧勁,所以景棠並沒有摔傷,但已經嚇得雙腿發抖,趴在屋頂上,連呼救命。
他的救命聲不但驚動了後麵的銀川,也驚動了道觀裏麵的道士。銀川和雪櫻兩個起落,便已飛身趕到,而道觀裏的道士,也有兩個趕了過來。看他們的身手,似乎武功不弱。
景棠一看到有人來了,叫得更加起勁了。銀川皺了皺眉,問小石頭:“這是怎麽回事?”
小石頭鼓了鼓腮,說道:“這人死纏爛打的,讓人討厭,所以就把他丟上麵去了。”
旁邊一個道士走了過來,揖禮說道:“各位施主,參雲觀乃清修之地,請各位自重。”
雪櫻翻了翻眼,說道:“參雲觀又怎麽了?難道連生一下氣都不讓啊?”
那道士說道:“施主言重了,貧道並沒有幹涉施主的意思,隻是本觀有規定,任何遊客都不可以在這裏生事,如犯了本觀的規定,一律勸離。”說完之後,然後對另外一位年輕點的道士說道:“你上屋幫幫那位施主。”
那道士點了點頭,身體一拔,已躍上屋頂,扶起景棠,然後拉著景棠的手,往地上一躍,兩個人便已穩穩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