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首戰,蕭摩訶
卻說這蕭摩訶身高兩米左右,善使一對獸麵烏銅錘,單錘220斤,乃南朝第一猛將。開隋九老中的楊林、魚俱羅、賀若弼、韓擒虎這幾個猛人,都沒從他手底下討過便宜。
他唯一顧忌的就是宇文成都。等從細作那確認,宇文成都此刻在雁門震懾羅藝,並沒有隨軍南下。蕭摩訶大喜,領著七千人馬出城之後,徑直殺到隋軍寨前,被亂箭射住陣腳之後,耀武揚威的叫罵搦戰。
沒辦法,蕭摩訶猛則猛矣,卻不善用兵,就是個衝鋒陷陣的材料,他認為這次跟以前一樣,隻要殺敗隋軍大將,定能將他們逼退。
蕭摩訶為了南陳,也真是孤注一擲的拚了,卻不知道,自己的金盔已經被陳叔寶染得油綠油綠的。
此刻楊廣正在跟諸位將軍看著地圖排兵布陣,劉文本打算大幹一場,沒想到卻成了楊廣的親兵和小跟班,隻能在一旁瞅著學習。
“報~~~”突然有小校跑到帳前單膝跪下:“啟稟元帥,蕭摩訶討戰!”
“哈哈哈哈!好!”楊廣開懷大笑。
這仗打得,真是太順了,本來還想著怎麽見招拆招呢,對方主將先自己送上門來了。
“諸將聽令!”
“在!”
“爾等各領本部人馬,隨我出營!”
“遵令!”
幾個將軍“嘩啦啦”的全出去了,劉文也摩拳擦掌的準備去牽馬。
“上哪去?”楊廣似笑非笑的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稱一稱南朝第一猛將的實力啦。”
“嘿!”楊廣笑了,“蕭摩訶成名多年,還用得著你這小孩兒來稱量?一會你就牽著馬,乖乖跟在我後麵,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戰!”
“元帥……”劉文急了。
“怎麽,我不叫你出戰,就不叫你姑丈了?”
“不是,這不是在中軍大帳嗎,我怕亂叫您打我板子。”劉文嘿嘿笑道。
“現在沒有外人,你還是按親近點的方法叫吧。”
“是!姑丈,這正是一舉消滅南陳有生力量的好機會,您怎麽還不讓我出手啊?”
“哈哈哈哈。”楊廣大笑:“你聽我的,保證不會吃虧,準備去吧。”
看他神神秘秘的,肯定也不會多說,劉文隻好拱手一禮,然後離開了大帳。
蕭摩訶在寨外耀武揚威的罵個不停。
但聞“咚咚咚”的三通鼓後,寨中的人馬仿佛潮水般湧出,很快就排開了陣勢。
兩陣對圓,蕭摩訶放眼一看。
好家夥!
隻見這北朝大軍刀槍如林,盔甲明亮,陣勢極為嚴整。
伴隨著第三通鼓響,中軍門旗打開,在麾蓋下,有一員金盔金甲、身披紅袍的將軍持槊策馬而立。這將軍左是賀若弼,右有韓擒虎,兩側戰將一字排開,威鳳不可一世。
蕭摩訶一看。
不行!不能弱了氣勢!
他催動戰馬來到陣前,把錘一指,大聲叫道:“蕭摩訶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休得猖狂,賀若弼在此!”
不等楊廣下令,賀若弼已經挺槍縱馬而出,同老對手蕭摩訶戰在了一起。
如果是以前,他們很難分出勝負,但這次蕭摩訶好像也知道南陳覆滅在即,帶著一種有死無生的死誌,逮著誰都玩兒命。
反觀賀若弼,他還想著等天下一統之後按功受賞,福蔭後代,自然想好好的活著。
兩個人心態不同,戰力此消彼長之下,也產生了不小的差距,不到二十合,蕭摩訶找準個機會雙錘一砸,賀若弼退無可退,隻能拿槍往上一架,但聞“樘”的一聲,賀若弼手中的鐵槍一跳,差點脫手而出,隻覺得虎口發麻,不敢戀戰,急忙縱馬而歸。
蕭摩訶死追不放。
那邊韓擒虎一催戰馬,“噌”的一下躥了出去,舞刀嗷嗷大叫:“蕭摩訶休走,韓擒虎來啦!”
“你這個手下敗將,當我怕你不成!”蕭摩訶棄了賀若弼,把馬一帶,轉頭又朝韓擒虎殺去,兩人叮叮當當的鬥在了一塊。
楊廣嘴角掛著微笑,讓人看不出喜怒,低聲對劉文說道:“上馬,聽我命令行事。”
劉文早就等急了,聽楊廣這麽說,嗖的一下翻身上馬,坐在栗皮黃花虎高大的馬背上,真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
隻見蕭摩訶殺法凶殘,韓擒虎已經漸漸露出敗相。
南朝人馬震天的叫好。
突然楊廣大叫一聲:“蕭摩訶休得放肆!我大隋正印先鋒官何在!”
“有!”
“把蕭摩訶給我拿下!”
“是!”
劉文急不可耐的一夾馬腹,栗皮黃花虎噌的一下躥了出去。韓擒虎的刀法已然散亂,此刻見人救陣,急忙縱馬而回。
蕭摩訶聽楊廣大叫先鋒官,不由嚇了一跳。
在他心裏,大隋佩當先鋒的,肯定是天寶大將軍宇文成都。就在這一愣神的當口,韓擒虎已經快回歸本陣。
等蕭摩訶看到隋軍陣中殺出的是一員無名小將,不是宇文成都,不由心中大罵:這隋軍主帥好不要臉!為了搭救韓擒虎,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詐我!
因為這無名小將,平白放跑了一條大魚,蕭摩訶憤怒喊殺一聲,恨不得把這不知死的少年砸成肉醬。
麵對這南朝第一猛將,劉文怡然不懼,兩百多斤的描金畫杆戟一搖,直朝對方頭頂劈下。
劉文的招式有如羚羊掛角,妙到巔毫,快若閃電般直奔蕭摩訶腦門兒落下。蕭摩訶驚得寒毛根根倒豎,急忙把雙錘往頭頂一封,當的一聲脆響,火星迸射,蕭摩訶**戰馬騰騰騰的退了幾步,哀鳴一聲,這位南朝第一猛將震得雙臂發麻,一對獸麵烏銅錘差點脫手而出。
隻是一招,高下立判。
劉文再次畫戟橫削,直朝對方脖頸斬去,蕭摩訶回不過勁來,急忙使了個鐵板橋後仰躲開,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劉文變削為拍,沉重的畫戟避無可避,“砰”的一下就拍在了對方胸口上。
蕭摩訶即便有掩心鏡護著,在巨力拍擊之下,五髒六腑就像被拍散了一樣,一口鮮血忍不住就狂噴而出,眼前一黑,登時跌落馬下。
兩側大軍見南朝第一猛將不過三合,便已經敗在一個無名少年手下,全部驚得鴉雀無聲,一個個像草雞一樣的呆住了。
劉文把畫戟一招:“來啊!把蕭摩訶給我綁了!”
他這一叫,南朝兵馬也想到上前搶人。
“哼!”
劉文冷笑,一催栗皮黃花虎,直朝南陳軍陣殺去。
他武藝驚人,力大無窮,一杆畫戟舞得光影紛飛,寒光閃爍,殺入敵陣之後,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頓時把南陳兵馬殺得陣腳大亂。
楊廣趁著這個機會把劍一揮,親領大軍上前掩殺,在震天的呐喊聲中,隋軍氣勢如虹,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把這支潰敗的南朝兵馬淹沒在洪流之內。
……
得勝回營之後,親兵把蕭摩訶押到了中軍大帳。
就算劉文那一拍隻用了三分力,蕭摩訶也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此刻麵如白紙,精神萎靡,全靠一口不服輸的心氣兒硬撐著。
楊廣也是愛才之人,見這忠心耿耿的猛將如此,心存不忍,也沒心思審問了,安排醫官把他待下去,好生給他治療調養。
雖然此次大獲全勝,但後麵還有很多仗要打,不宜設宴慶賀,於是楊廣讓功曹在功勞簿上給劉文大大的記上一筆,然後安排眾將官做好防範今晚陳軍劫營的準備,接著就下令散帳。
等外人都走了,劉文忍不住問道:“姑丈,您剛才為什麽安排我在兩位老將軍之後出陣?”
“此次伐陳,可以說是我大隋利在千秋的功業。而且跟以往不同的是,我大隋的國力,遠遠超過南陳數倍,此次以泰山壓頂之勢殺來,隻要我這主帥不犯草木皆兵的錯誤,這南朝根本沒有任何起死回生的可能。”
楊廣說到這裏,拍拍劉文的肩膀:“在這種前提下,有些人,已經不是你想得那樣了。他們雖然還是忠臣,但為了自己以後的封賞,都有了爭功的想法。”
“如此一來,你再搶著出戰,你覺得那些老臣不會排擠你嗎?到時候他們胡說八道一通,你很可能大功變小功,小功勞也會變成破壞他們計謀的錯事。”
“所以,你要懂得忍,等到他們都不成的時候,你再出來力挽狂瀾,這樣的話,你的功勞隻會更大。”
聽了這一席話,劉文茅塞頓開,認真的朝楊廣行禮道:“多謝姑丈提點!”
其實有一點楊廣還沒說。
他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利用劉文這個新人,好好的壓一壓這幫老臣的風頭,省得他們一個個牛氣衝天,不把自己這個晉王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