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小學姐是重生的

9 小學姐是重生的

唐眠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上課鈴打響了。

張起眉頭一跳,把唐眠抱的更緊。

唐眠被勒的發疼,原本要說出的話語改了口:“放開我,上課了。”

唐眠說完,連最後那麽一點尾音都已經消散完全,張起還是不依不撓,耍賴的意味十足。

“要不,你親我一下我就放手。”

唐眠的聲音刹那冷下,語氣強硬:“放開。”

語氣變化太大,很難不被發現,一直埋首的張起有了動作:“好吧好吧,這麽凶哎——”

張起把話說的委屈,終於舍得直起身子,隻見唐眠半垂著的眼簾抬起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發現這點,張起一把拉住轉身的唐眠,他還沒問她想說什麽又勒令放手。

他放了手,唐眠趕忙快步離開。

她沒回頭,沒看見那個她以為沒有生氣但實際還是一肚子惱火的張起暗下神情。

張起自然是惱火的,可回頭想想,老師問唐眠的是在一起了嗎,唐眠說沒有,這一問一答實際上不存在什麽問題。

可他就是惱的很。

最近兩天不知道是不是楊海洋知道張起心情不好,都沒怎麽出現在他麵前。

晚自習後,張起和唐眠並肩走著。

快兩個月的努力,怎麽也有點成果,隻是這個成果有點太微小了,唐眠也隻是因為兩人的家在同一棟樓才沒說他。

至於早上,還是他惡意堵來的。

“張起。”

唐眠忽然喚他,停了腳步,張起笑臉盈盈問她:“怎麽了?”

這是難得的唐眠主動喊他。

唐眠伸了手,手裏握著的是水瓶,張起後來又去買的水瓶,和之前那個一樣,淺白色的。

隻是還水瓶而已,張起接過,反手就放進了書包側邊。

他正打算繼續走,唐眠又喊了他一聲,他低下頭望去,唐眠見張起看過來也不含糊,開了口:“你喜歡我?”

這什麽問題?

不對,這不是問過一次了嗎?

他有些疑惑:“你上次不是問過?”

看唐眠又不說話,昏黃的路燈打在兩人身上,他難得有些看不清唐眠的想法。

唐眠自然知道問過,可她對張起的態度摸不透,既然摸不透,想著,那就直接問吧。

過了一會,他伸手握上唐眠的手,她的手被夜風吹的微涼,才碰上唐眠就要掙脫,張起頓時出聲:“唐眠。”

唐眠停下動作去看他,張起沒回答剛才她的問題,反而問她:“我今天下午說的那些——你考慮的怎麽樣?”

考慮?

唐眠想了想,他是說他的自薦?

這句話一說出,感覺已經是在拐著彎兒回答剛才的問題了。

而唐眠的答案除了拒絕還是拒絕。

她正要搖頭,張起像是預判過一樣開口製止了她的行為或話語:“我說真的,絕對的說到做到,所以,學姐,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昏黃的視野,張起溫柔的表情好像被加了濾鏡,有些不真實,聲音字字句句準確的飄進她的耳廓,撞在她的耳膜上。

靜默好久,有些閃動的眼神歸於平靜,她搖了頭,同樣認真的回:“不好。”

好久沒出現的楊海洋自如的踏進一班,拉開張起身旁的椅子,正要一屁股坐下——

吱——

“這不是你的位置。”

張起一腳把椅子踹回了原本的位置,頭也不回一下。

楊海洋懵逼幾秒,看了看張起看似和平時一樣實際很不爽的表情。

他明白了,這是在唐眠那裏吃癟了,所以找他出氣呢。

隻是這位置不給他,難不成給他小小學姐嗎,怕不是忘了自己和她不在同一個年級?

有生之年看見張起吃癟,還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一挑眉,楊海洋從別人的座位上拉過椅子:“是是是,不是我的,是你小學姐的。”

“隻是,你的小學姐在高二,你隻是高一啊張起。”

楊海洋故意的,同時在張起日日夜夜的洗腦中,他喊唐眠的稱呼也不自覺的變成了小學姐。

臉上戲謔的笑容存在不過幾秒就被張起看來的一個眼神收了回去。

“得,我錯了。”

畢竟人隻有慫才能活得久。

楊海洋掏出手機,在上邊劃著什麽,一邊隨意的問了句:“你怎麽沒找你小學姐去?”

張起望著外邊的操場,沒聲。

自討沒趣,但這下張起肯定得回他,楊海洋故作神秘:“我知道你小學姐叫什麽名兒了,你想知道不?”

張起果然回頭了。

隻是他皺著眉,將楊海洋上下掃了一眼,最後定格在他腦袋上:“出門摔了?還是剛通網?”

楊海洋:“……”

“我還需要你告訴我嗎,我早就知道了。”

楊海洋啞口後望了望天,行吧,看來是他這幾天沒關心到張起的人生大事了。

他繼續劃了貼吧幾下,指尖忽然停頓,他哎喲一聲:“都親上了啊!親啊你張起。”

張起蹙眉,一把躲過楊海洋的手機,一眼攬過隨後丟回給楊海洋:“全刪了。”

楊海洋不服:“你怎麽不自己來。”

話是這麽說,但還是專心致誌的開始刪帖。

一邊刪著,楊海洋的嘴巴還沒停下:“說回來,你小學姐的名字和你真配啊。”

張起愣了下,沒反應過來楊海洋在說什麽,不需要等他問,楊海洋一直都是自顧自的說,唱獨角戲。

“一個起一個眠,互補啊!”

張起走近閱讀室,舒婷眼疾的注意到,一把抱起自己的書本坐的遠遠的。

她這算是明白了,張起才不管有沒有人,隻要是他想秀,哪都能秀,他不怕尷尬,她怕尷尬。

注意到舒婷的離開,唐眠便知道是張起來了,每天都會來,他也不學習,就看著她,他不嫌煩她都嫌。

隻是張起執著的很,一來二去的也說不通,唐眠也對現狀認命了。

張起拉開她右邊的椅子,一坐下來就趴在桌上側著臉湊近她,神秘叨叨的:“學姐。”

“學姐我問你個問題唄?”

試卷翻動的聲音,唐眠抽空回他:“什麽?”

“學姐,什麽是互補?”

聞言,唐眠先是看了看張起的表情,發現他不是開玩笑的,覺得奇怪。

張起等著她的回答,眼神直勾勾的看她。

他看的專注,惹得唐眠避開眼神,慢慢的答:“指互相彌補對方的缺陷。”

張起認真的點了點頭,像足了一個熱愛學習的好學生,他繼續問“那學姐,互補嗎?”

筆尖點下,足足過了幾十秒唐眠才抬起筆頭回過神來,明白了張起在問什麽。

隻是他們兩個……

怎麽都不是互補型吧?

唐眠看起來很好追很好騙的模樣,實則軟硬不吃。

張起不是第一個追唐眠的人,但他是最難纏也最讓唐眠頭疼的人。

無論唐眠如何去拒絕他,不管明裏暗裏,他都不當一回事,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好像唐眠沒有拒絕過他一樣。

慢慢的,唐眠不再去自找麻煩的糾結他的存在。

隻是張起要的不是這樣。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張起望了一眼,起身走到客廳和張母道了句:“我去一下楊海洋家。”

“嗯,好,帶點水果不?”

張母指了指茶幾上的水果。

張起搖頭,這太便宜他了。

張母也沒在意,點了頭:“那你去吧。”

張起在門口換了鞋,開門關門,隻走幾步就敲了門,楊海洋開得很快。

是的,兩人就隻是隔壁的距離。

“什麽事。”在楊海洋這裏張起就沒這麽講究了,就穿著外出鞋坐到了沙發上。

問得輕巧。

楊海洋坐到旁邊的小沙發上:“小學姐還不搭理你呢?”

他眉頭輕蹙:“故意的吧?”

楊海洋一縮脖子,擺擺手:“我隻是問問!再說,我猜到學姐不理你的原因了。”

話音落下楊海洋得瑟的挑了挑眉頭,饒是有種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覺。

張起輕笑,笑得很輕毫不在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看他笑的這麽輕蔑完全不信他的模樣,楊海洋甚是不服氣:“等我說完你別嚇到。”

這話一出張起笑得更過分了,跟看傻子一樣。

楊海洋也不說話了,就看著他笑。

好半響張起才捏捏鼻梁:“行行行,我不笑了,你說。”

話是這麽說吧但笑意還是藏不住,楊海洋嘁了一聲也不等了,決定直接來,開門見山:“你知道重生嗎?”

張起還真愣了一下:“重生?”

楊海洋點點頭,怕張起沒接觸過這個詞匯,還特意解釋一句:“對,就是說人死而複生,擁有著上輩子的記憶靈魂穿回了曾經的某個時期。”

張起點點頭,沒做什麽思考,便懂了楊海洋的意思:“你是說——”

楊海洋打一響指,直接打斷了張起的話;“對!小學姐是重生的!”

看張起聽完後陷入思考的模樣,楊海洋繼續著自己腦洞大開的發言。

“你想,為什麽小學姐不理你?按道理你在她麵前裝乖這麽久,女孩子應該都把持不住吧?”

“那隻能說明她抗拒你,可是沒理由啊,你都裝的這麽乖了,所以隻能說你們上輩子可能是在一起的,但後來因為你太壞了然後肯定發生了什麽,所以!這輩子重生的小學姐才不理你!!”

楊海洋越說越得勁,說到最後不管張起信不信,他信了。

不管怎麽想,張起都的確像是那種可能會對唐眠做出什麽的人,看現在才多久,他就把持不住對別人這樣那樣了。

那還需要想在一起之後他會怎麽樣嘛,用膝蓋去猜他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