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戲精

23 戲精

就算被唐眠吼了,張起依舊好心情。

被迫鬆了手,他還在回想著剛才掌心的觸感。

唐眠看起來瘦小,但實際上還是很有肉的。

想到這,他忍不住偷偷的將唐眠來回掃了幾遍,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眼神,活似幾百年沒見過她。

喉結配合著眼神滾動,整個人顯得十分猥瑣。

唐眠顯然注意到了這個眼神,手還沒從臉上離開就扭頭怒視了一眼。

可換來的隻有張起不要臉的一笑。

隔天早晨,天光破曉,學生就要出門上學了。

從這個學期開學開始,張起就尤其喜歡讓她每天當著他麵嚐一口牛奶。

在他灼灼眼神下,唐眠就像在做什麽大事一樣抿了一口。

“怎麽樣?”

這才離開杯口,張起的話緊隨而來。

唐眠抬了抬眼皮,故意的:“一般。”

“怎麽還越來越差了?”

張起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回想著早上自己嚐的味道。

是他不夠敏銳,感受不到區別嗎?

扭緊杯蓋,唐眠也不著急開口。

在遠處,天邊乍現的暖陽還在慢慢升起,一點一點的點染天空。

初夏,陽光不燥,溫度始終,是最舒適的季節。

不在意間的回神,發現了唐眠饒有意思望著他的眼神,一下子什麽都想明白了。

“你騙我的?”

麵對張起篤定的話,唐眠不答反問:“牛奶你煮的?”

同樣的篤定,某種意義上,兩人的思維總是站在一條線上。

眨了下眼,下一秒他笑了,嘴角上揚的不要太明顯:“你發現了?”

說完,他就不開口了,等著唐眠誇他。

不是都說,會做飯的男生很加分嗎?雖然他這是煮牛奶,但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

唐眠抿了抿嘴角,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轉逝,沒有預兆的改口:“別煮了。”

這和張起想的可是兩個極端,他有些懵,怎麽忽然就讓他別煮了??

“為什麽?不好喝嗎?”

唐眠張了張唇,話語卻說不出來。

“我晚上再琢磨下,牛奶還是要喝的。”眉頭皺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讓步和佇立不動的強硬結合在一句話中,意外的是一點也不顯矛盾。

“不是。”唐眠搖頭:“不是這個意思。”

斟酌幾分,她說:“煮牛奶要早起。”

她這話說的夠婉轉了吧?

什麽婉轉,張起一秒就懂了她的意思,麵色一瞬之間變換,整個人都快因為這句話飛起來了,心髒也因此無比舒爽。

“不早,小學姐是關心我嗎?”他昂昂下巴,頗有邀功的意味。

張起的不要臉的屬性是不打算掩飾了。

唐眠拒絕的話語還沒結束,張起就在她嘴角親了一口,一點即逝,如蜻蜓點水。

結束後,沒著急起身,隻是稍微立了身子,在這極近的距離,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回味著。

回味完,不等唐眠作出反應又一口氣迅速親了幾口。

這個動作驚得唐眠立即抬手,可架在半空中沒有任何作用,張起已經退了回去。

“張起。”

喚的雲淡風輕,和沾了點點怒意的臉色截然不同。

“欸。”

但張起知道的,她要生氣了。

“我錯了。”

做人就是要勇於承認錯誤,至於改還是不改,那又是另一層意義了。

唐眠板著臉離開,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總是能被耽擱時間。

買早餐時抽空看了眼時間,剛才那一小斷插曲,足足浪費了十分鍾。

看到這個結果,她更是不打算理張起了。

唐眠這一個怒,在張起眼裏,可是怒了一天。

晚自習後出了校門,他就下意識的去牽她的手。

唐眠反應也很快,隻比他動作慢了一秒,依舊迅速躲過。

“……”

握了個空,視線怔怔的落在兩人之間。

“小學姐。”尾音拖長,纏綿不已,他這是故意要去惹她注意。

眼神都沒一絲變動,她聽而不聞。

對此張起倒是沒太急,唐眠什麽態度,他還是有眼判斷的。

明麵上是不打算理他,可順著心意散發出來的意思裏,就沒有冷漠這個感覺,和以前避而遠之的態度是不同的。

因此,他也沒太慌張,不但不慌,還覺得格外新鮮。

一把將她攬在懷裏:“小學姐,別不理我。”

唐眠動了動身子,初夏的衣服不薄不厚,臉正貼著他胸膛,他炙熱的溫度傳來,惹得她渾身不自在,好在她比他多穿了件外套,不然張起**在外的手臂就和她來了個近距離接觸。

張起攬的緊,她動了幾下就發現了,而後不再做徒勞的事:“放開。”

聽見她回應,張起嘴角還揚得更高了:“那你要理我。”

皮。

為了臉不貼在他懷裏,唐眠是用手抵著的。

吸了口氣,有些無奈:“嗯。”

主子發話了,他也得鬆手了。

這一鬆開,唐眠就像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往前走。

張小奴才隻得好生跟著。

麵對張起,對他的感情,唐眠隻能用剪不斷理還亂來形容。記憶裏,從寒假那不做計劃的回來開始,她對張起就開始縱容。可真正意義上,她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縱容他一切行為的,她自己也記不清了。

這個放縱的源頭是什麽,她理不出來。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條件反射的,她想起這句話。

現在的唐眠就像這詩句裏形容的一樣,她判斷不出自己因他而改變的原因,卻察覺到了自己在因他而變。

張起那敏感銳利的性子,自然是一眼就望穿了唐眠的心思。

她越是縱容,他就越是放縱。

他這重返校園,暗裏又激起了大片學生的討論。

隻是兩個被討論的當事人,完全不當回事,整天衝著他們這群單身狗撒狗糧。

隻是他們看到的撒狗糧,對張起來說還遠遠不夠。

逐漸的,張起越來越膽大,在唐眠下了體育課回教學樓的路上直接拉到空曠的體育館裏,抵在牆上就是幾個吻。

繾綣不已,纏綿不斷。

對上唐眠的怒目,又好聲好氣的哄一會,等她放軟了態度,又是抱著就一頓親,如此循環。

唐眠有火發不出,決意躲著張起。

聰明如張起,空子鑽的那叫一個溜。

麵對活似得了罕見疾病的張起,唐眠每天都要花那麽一點時間思考,自己到底是為什麽會攤上這麽一個人。

在學校躲不過,那就周末宅著不出門吧。

唐眠也是這麽想的,行動上也是這麽做的。

早午十點就敲響的門和她所想的一樣,她冷漠對待不打算開門。

“不開門,那我坐一天吧。”

張起如是說。

唐眠對此抱著懷疑態度,還硬生生在門前站了大半天,發現沒有一點動靜之後就以為他放棄了。

萬萬沒想到,在她做好飯準備吃的時候,門被敲響了,張起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打開門,他煞有其事的坐在門前。

與此同時,隔壁的門開了,望著這一幕,嘖嘖幾聲:“小夥子從早上坐到現在,兩小時了吧。”話落又掃了兩人,那眼神看著讓人實在是不自在:“你們還是學生吧?”

這話讓唐眠眉心一跳,已經預料到這個隔壁的婦女接下來要說什麽了,一把將坐在地上的張起提起拉進了房間。

整套動作一氣嗬成,門合上後,那婦女又叨叨了什麽,整體就是在說她們不知檢點。

唐眠對此是咬了咬牙,也隻能一言不發,張起倒是笑的一臉如意,就好像那人討論的沒有他一樣。

這麽一出後,張起不但上學時纏著,周末也不放過。

他黏的太過刻意,這樣的行為總是能讓唐眠渙散思維,想得太多。

心裏總吊著那麽一絲不安。

尤為不安的時候,她總是要去瞧他,張起明明也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但就是能讓她有種得了後盾的感覺,這一股子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或許,和他待久了,自己也被同化了。

張起返校的時候本就是期中後,沒三個月就又要放暑假了。

散學典禮,滿禮堂的學生都有氣無力的坐著,滿心思的想法都在計劃著暑假去哪兒玩,哪有那心思去聽學校領導的發言。

一個兩個時不時就要看看外邊,這心思可是太過明顯了。

學校領導也見怪不怪,像模像樣的嗬斥幾句,調整了規矩後又是一頓念叨。

這其中,唐眠也難得沒有收斂心思。

過年的時候因為張起家裏的事情,她計劃全亂衝動之下就回了雅安。這臨近暑假的,唐母隔三差五就給她打電話,拐彎抹角的希望她回一趟光東。

唐眠自然是明白過來,也沒推脫,她本就打算在暑假的時候回去一趟。

她想的和很如意,有的人倒是不如意了。

她才和張起說了那麽一點意思,張起已經拉下臉色,滿臉的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