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可以
17 可以
“唐甜。”
等張起的身影徑直走遠。
唐眠才拐出小道，走到唐甜麵前。
唐甜應聲抬頭的臉色，讓唐眠有一瞬感到詫異。
他們的對話她明明全程都聽進耳裏，她好像沒有聽到什麽可能會導致唐甜臉色變差的話語。
不過她也沒過多在意。
唐甜那段話，在她耳裏真的是嘲諷。
“不管多少次，你的這段說辭，我聽一次笑一次。”
唐眠似笑非笑的把話說完，沒等唐甜開口，也邁開步子離開。
看著唐眠轉身唐甜才回過神。
她怎麽在這？
那剛才豈不是……
望著她的背影，唐甜咬緊了牙。
往回走的路上，腦海裏一直回**著張起的那幾句話。
曾經，她也對唐甜說過類似的話。
在唐甜蓄意汙蔑她的時候，她就是這麽說的。
也正是因為她那樣說，後來才在學校裏“坐實”了態度惡劣的名頭。
剛才聽見張起那樣說，唐眠說不太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想法。
有震驚，有欣然，有意外，卻又有意料之中。
才走到樓道口，迎麵就被人撞上。
唐眠吃痛一聲，腳步還沒往後倒就被麵前的人拉了回去。
對方的這個做法讓唐眠直直抬了頭，對上了張起那雙滿是笑意的眸子。
“你去哪啦？”
回想起剛才的事，她不隻是心情複雜，神情也變得複雜。
張起頓了會，皺著眉頭把她看了個仔細：“撞到了？”
張起有些懊惱，因為他剛才可是蓄意撞上去的。
張起捧著唐眠的臉一直左看右看的，她被動的動著腦袋，沒一會就甩開了他的手。
唐眠：“我沒事。”
握了個空，他又抬手惡意的劃了下她的臉才回應：“哦。”
低頭瞥見她手上的兩個水瓶，彎腰伸手準備接過：“我拿吧。”
這麽說著，他倒是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又哪知，居然真被他拿過了兩個水瓶。
有些意外，他趕緊去看唐眠的臉色。
和平常一樣，沒什麽差別。
想了一會，他被心頭的想法弄得一陣欣喜。
唐眠正要因為他的視線而說些什麽，一抬頭，隻見眼前模糊，他低頭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顧不上瞪眼，她下意識揮手往後倒退一步：“你幹嗎！”
話裏的語氣明顯是驚愕和惱怒。
這幅樣子沒了她平日的鎮靜，他看的格外喜歡。
倒是笑得更歡了，硬生生又湊近一些：“我不是故意的。”
唐眠的臉色才好下一些，又聽見他說。
“情難自禁你知道嗎？”
“……”
張起發現最近的唐眠，對他格外順從。
這一現象讓他心花格外**漾。
就連他要和她一起吃飯都不被拒絕了。
吞下嘴裏這一口，唐眠終於忍不住抬頭：“你吃不吃的。”
張起見此，趕緊勺了幾口飯：“吃吃吃，怎麽不吃呢。”
張起吃得快，他兩三口下肚，唐眠可能還剛咽下第一口。
他這麽一扒飯，餐盤裏的飯就迅速減少。
唐眠收了目光，繼續吃，隻是沒過多久，張起又放下勺子撐著頭看她。
這真的是——
“張起！”
唐眠才抬頭，楊海洋的聲音從大老遠傳來。
幾人望去，隻見飯堂門口楊海洋嚷嚷著，眼神到處亂瞄，沒多久就見著他們了。
看見是楊海洋，舒婷趕忙鬆了口氣。
總算不是自己一個做電燈泡了，這都快把她憋死了。
走近後楊海洋才發現張起那一直盯著他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原來正在和他的小學姐吃飯！！
唐眠先前一直是背對著他的，這個點飯堂人也多，倒是沒注意到這點。
但這都走近了，再倒頭回去也不太好吧？？
楊海洋用力的吞了口唾液，硬生生改了話鋒：“哎呀——小嫂子！”
唐眠：“……？”
舒婷：“……”怎麽辦好想笑。
不知是不是錯覺。
唐眠總感覺他這一嗓子出來，整個飯堂都安靜了幾秒。
除了飯堂阿姨打飯的聲音，其餘是一點聲響都沒有。
楊海洋偷偷瞄了瞄張起的眼神，自己應該是還有救吧？
他往唐眠的方向湊近幾步：“小嫂子，初次見麵啊我是楊海洋——”
“去打飯。”
唐眠還沒回應，張起冷不丁的開了口。
楊海洋一聽，果然還是唐眠好使，趕緊應道：“好好好。”
張起出聲後，楊海洋就跑遠了，唐眠收回目光，正見張起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
心頭一跳，她趕忙低頭繼續扒飯。
這一頓飯對楊海洋來說吃的倒是跟踩在刀尖上一樣，他是最後才打飯的，再怎麽趕自然也是沒其餘三人吃得快。
張起見唐眠擦了嘴，就準備拿過她的餐盤去洗。
楊海洋一邊吃飯，一邊用餘光去看他的這個動作，這三心二意的一下就被噎住，接連咳了好幾聲。
唐眠抬手擋住了張起的，微蹙了下眉：“等他吃完。”
一瞬間楊海洋咳的更厲害了，連張起都看不下去，把一旁的礦泉水遞了過去。
楊海洋昂頭就喝了好幾口，終於緩過來，也分得清誰才是真正的主子：“謝謝小嫂子。”
“……”唐眠愣了下：“別這樣叫我。”
楊海洋正把蓋子擰回去，還沒放桌上就聽見唐眠這話，一下也是沒了方向，趕緊看了眼張起。
張起臉色淡淡，楊海洋隻能靠感覺，直覺告訴他張起的出來心情不是很好：“聽她的。”
望了望兩人，楊海洋哦了一聲。
出了飯堂，楊海洋嗝了一聲，隨便找個借口跑了。
見他這樣，舒婷現學現賣也找借口跑了。
這頓飯因為楊海洋的關係，吃的久，大部分人都已經吃完回去準備晚自習了。
小道上沒幾個人。
冬天天黑的塊，整片天空黑漆漆的，見不著一顆星星。
見沒人，天又暗，張起難免有了些心思。
伸出手指勾了勾唐眠，唐眠動了動但也沒躲開。
見這樣，張起也放心了，直接握上了她的手。
“寒假幹嘛？”
“回老家。”
“……”他默了會：“什麽時候回？”
唐眠想了想：“放假就回吧。”
“這麽快？”
張起又皺眉，就算是要回家也不用這麽快吧。
二中雖然學習壓力給的多，但放假時間也比別的學校長那麽一點。
有一個月呢。
唐眠沒多想，點頭：“嗯。”
張起在心裏頭算了算。
下周一開始考試，考完成績出來後就放假，一放假她就走，再加上這周末唐眠肯定是要複習不會理他的。
總的來說豈不是接下來他都沒時間和她待在一起了？
一下子，心情可以說是跌到穀底。
張起又想問唐眠她老家是哪，可話到嘴邊又想起那天唐甜說的話。
她大概是不會願意讓他知道老家的位置的了。
張起這一來二去的猶豫，兩人已經上了高二的教學樓，再拐個彎就是高二七班了。
張起眉頭更皺，這不行啊。
手臂用力，直接把唐眠拉到一邊無人的狹縫裏。
這總是突如其來的情況，唐眠哪兒可能適應的過來。
她瞪圓了眼：“張起！”
張起無動於衷，靜靜望著唐眠的臉好一會，倏然的歎息了聲，低頭就要埋首在她勁窩。
唐眠不給，頭死死定住。
張起也不願停，跟狗刨洞一樣拚命的去供她脖頸，一副死都要埋首的樣子讓唐眠無奈，鬆了動作。
終於如願以償。
深冬了，唐眠又怕冷，穿的厚厚的，這麽一抱就跟抱了一個和人等高的玩偶一樣，軟綿綿的。
“寒假怎麽放這麽久啊。”
張起張口，跟著話語一起冒出的還有大股氣息，氣息冒出觸到冷空氣應該是馬上消散才對，可這下不知道怎麽的。
唐眠覺得勁窩一片發燙，濕熱的很。
她無言，對唐眠來說這隻是放了一個寒假而已，被張起說出來倒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你給我一點補償吧。”
“什麽？”
話脫口而出，說完唐眠就蹙了眉，補充一句：“張起。”
名字被她喊的警告，張起也懂了什麽意思。
他直起身：“我不會太過分的。”
望了望她，唐眠也在看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唐眠。”
“你抱我一下吧。”
唐眠有些愕然，愣是望了張起一陣。
“這個不過分吧？隻是抱一下。”
說完，張起又補充一句：“要你主動的。”
雖然擁抱過很多次，但每次都是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唐眠又比他矮那麽多，總有一種抱娃娃的感覺。
這個想法隻是心血**，隻因她沒有主動抱過他。
這個提議的確不過分，甚至，唐眠還覺得不像是張起提出的簡單要求。
她低了會兒頭，重新抬頭時才應：“可以。”
話畢，唐眠沒有一點的含蓄，微微抬起手臂，主動環上了他的腰。
臉輕輕貼在他胸膛前，像貼上了又像沒碰上。
耳邊全是張起驟然加快加重的心跳聲。
震耳欲聾。